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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榆槐樟沿着溪水错落生长.因为这几日刚刚下过大雨山中洪水泻过的痕迹十分明显一些老树挨着河水的树根虬结裸露在外面落水干涸的河道上散落着一些枯树干。

一株垂杨柳下斜斜的是一块大青石石下汇成一方湍旋清澈的河水大约一人多深四丈方圆。左边山坡上就是左哨营五百亲军建起的营房山道下是高老庄从这儿可以俯瞰整个村庄看清自已家园中的院落亭台。

进入六月中旬天气炎热乡村环境虽然清静幽雅可是知了昼夜聒噪不休叫人难以入睡。此时一张香妃竹榻就搭在小河边上杨凌跟老太爷似的躺在竹榻上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他的双手双脚都缠着白布一根鱼竿儿矗在他的身前鱼漂儿在水面上轻轻地打着晃儿鱼儿早脱了钓却无人去换上鱼饵。

从京师回来已经十天了杨凌被夹棍拶指弄得血肉模糊的手脚在女神医高文心的精心侍候下早好的七七八八的了可是韩幼娘、玉堂春几人不敢大意见他腕上足踝嫩肉初生怕磨破了皮儿仍然缚着厚布好生将养。

身下这湘妃竹榻是严嵩赠送的礼品严家在地方上算是个小地主进了京城可就排不上字号了既送不得大礼干脆送些应时的雅物倒挺合杨凌的心思。

杨凌对帝陵取回的土壤为何没有破绽一直心下存疑严嵩拜访时他也曾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下严嵩心里一直以为成国公和王守仁才是奉旨作弊的人说不定杨凌也知道真相所以倒不敢据功自有更不敢说出实情。

可是他既以为自已窥破了其中秘密又心痒难搔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也是助了把力的所以言语间不免透露出些许消息杨凌听出是成国公、王守仁和严嵩三人联手助他渡过难关心中的感激自然难以言喻。

回来这几日锦衣卫钱宁、于永神机营三司官佐、内宫衙门刘瑾、马永成等这些有交情、有关系的人大多亲来探望走不开的也托了人送来厚礼。

这些人出手何止千金杨凌挨了顿打上了趟菜市口表演了一通清官秀忠臣名誉遍传民间还赚得钵满盆溢戴义、李铎、倪谦几人可没得比不但比不了他们还得买了礼物也上门来探望杨凌到此情形他们也知道能够免死九成九是赖着杨凌这个探望自是谢恩成只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

杨凌曾任职东宫侍读归属詹士府管辖所以詹士府也礼节性地派人前来问候了一下杨凌如今是帝前宠臣灸手可热詹士府也不敢怠慢了竟然派来一位翰林学士慰问。

杨凌是宣府最年轻的秀才十六岁就得了功名。詹士府派来的这位更不含糊这位正德帝的侍讲学士名叫杨廷和十二岁时就是名满巴蜀的神童由学政特批跳过童生、秀才直接考上举人十九岁中进士二十岁入翰林那一溜儿辉煌杨凌的学历跟人家一比可真是米粒光华与日月争辉了。

好在这位年近五旬的杨学士为人很随和平素说话也绝不因为自已饱读诗书就开口闭口的充满酸腐气两人一番攀谈杨凌对这位侍讲大学士顿生好感。

杨廷和本来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才受了詹士府差遣前来看望对这位秀才出身、火箭般串升起来的帝前宠儿他心中也是不以为然的。

可是一经攀谈杨廷和发觉这位秀才说话虽然杂乱无章对于种种事务的看法没有一个系统的观念但是每每口出奇语必一言中的或能道出其中厉害若能举出解决之法虽然有些奇思妙想过于激进未必适合朝廷采用但是这种超人一等的见识就是许多饱读诗书的宿儒也想不出来有时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细细想来竟是大有道理杨廷和不禁对他刮目相看顿时收了怠慢之心。

幸好杨凌不知道这位本家的赫赫威名与他攀谈时想起点什么才无所顾忌地放胆直言。他的学问虽比不得杨廷和可是偶尔随意一句话有可能就是后世有识之士观诸历史后总结作下的结论他这时说出来在杨廷和眼中自然觉得此人颇有远见见识不凡。

这就象一个顽童和一个武林高手顽童无意间的一句话一个举动恰好蕴含了什么至理在里面他自已虽茫然不知可是看在行家眼里却是大受启发。

杨凌说的那些不成系统的错错落落的观点、见识杨廷和可不敢以为这些发人深省、前所未闻的话杨凌本人也不知就里还道人家是不肯深谈。

但他学问何等深厚只消受此启发结和他的学识和经验自然推演衍化出真正可以施之于朝政的举措这一来杨廷和可不敢当他是不学无术之辈了还道此人深藏不露不由对他肃然起敬。

杨大学士倒不忌才回去后提及杨凌颇多赞誉。杨廷和在翰林院中是极有威望的才子有他一句赞语再加上那个新晋的翰林严嵩没命地吹捧原本对于杨凌越级高升比他们苦读多年还在翰林院熬年头混日子感觉不满的翰林们可不敢太张狂了原本经常公开斥责杨凌秀才出身、难称大任的马上少得多了这桩好处倒是杨凌始料未及。

李铎戴义等人其实第二天来看了杨凌后便赶回泰陵去了倒不是他们伤势好的比杨凌更快而是现在他们巴不得当初被洪钟打的再狠一点如果他们被抬回泰陵督工才显出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呢。

杨凌这回也学了个乖巧不敢再怠慢公事贻人口实本想跟着赶回泰陵去戴义却以为他是“放心”不下那位诬告他的王三少爷急忙地拍胸脯、表忠心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

可他一脸的奸笑杨凌可不想和王琼解下不解之仇看了他模样反而更不放心了。恰在这时当今正德皇帝的恩旨到了正德皇帝这道旨意先把弘治帝送给杨凌的那副悬崖劲松图送了回来。

估计正德皇帝也知道怎么比他也比不过先帝的绘画水平所以那画上他也没敢胡乱涂抹填首词加句诗什么的不过他却加盖了一方大印。比字画比不过老爹那就比谁的印大好了正德那方印跟玉玺差不多大小挺好一副山水画上边通红一个四四方方大印怎么瞧怎么不伦不类。

正德旨意上诰封了韩幼娘为三品诰命夫人嘱咐杨凌好好养伤在家中静候旨意安排杨凌本来就不是真心想去修坟这一来就顺理成章留在家里享福了。

迎来送往的忙了几日今儿消停了杨凌就叫人搬了竹榻和幼娘到这山涧溪水旁乘凉钓鱼。韩幼娘见相公有了倦意轻轻将温润柔软的小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拉过一旁柔滑的薄衿替相公搭在腰间然后踮着脚尖儿悄悄地走开了。

她这一动只是略有倦意的杨凌就醒了杨凌眯着眼悄悄张开条缝儿看着幼娘只见韩幼娘蹑手蹑脚走开了些才恢复了身形她站在一棵树下转了两圈儿仰着脸儿打量一番又鬼鬼祟祟地扭过头看了眼杨凌。

杨凌好奇心起不知道幼娘要干什么一见她扭头忙闭了眼装睡。韩幼娘见杨凌睡熟了又四下张望几眼然后飞快地拉起裙裾塞在腰间挽起两只袖子往掌心里淬了口唾沫双手一攀树干双手交替攀援迅捷得像只灵猴儿俏臀左晃右晃的刷刷地攀上了高高的树干。

杨凌吃了一惊本来还怕韩幼娘摔下来可是看到她这么矫健的身手不禁大为叹服韩幼娘站在树干上神色间很是欣然好象很久不曾玩过这游戏似的。

这是一棵有些年头的老桃树下边的枝干被樵夫已经砍去只留下些尖锐的枝权树冠茂盛的叶子里掩藏着许多核桃大小茸毛未褪的青桃。

韩幼娘踮着脚尖摘了些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包好又揣回怀中爬下树来跑到河边将青桃拿出来在河水里洗净了拿起一个来喀嚓咬了一口也不管那桃子是否酸涩吃的津津有味儿。

杨凌悄悄站起来慢慢走了过去他的脚腕上缠着厚厚的布带不是那么灵活一不小心踩在一块石头上哗啦一声把刚刚从河边站起来的韩幼娘吓了一跳她身子一跳一脚踏进了河里。

等她忙不迭地把脚拔出来扭头瞧见相公笑吟吟地站在身边不禁尴尬地站在那儿缩着脑袋象个等着挨训的孩子小嘴里还露着一角泛着清涩香气的桃子。

杨凌瞧见韩幼娘裙裾扎在腰带上一只绣花鞋水淋淋的左手用手帕兜着六七个小青桃右手拿着个啃了一半的微黑俊俏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俏挺的鼻尖上还挂着两颗细密的汗珠就那么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禁噗哧一笑说道:“我的三品诰命夫人在做什么坏事?”

韩幼娘一向温婉贤惠杨凌都几乎忘记了她的年龄瞧她现在这副模样才省起她是个从小在山里野惯了的孩子说到底如今不过才十六岁而已正是贪玩爱疯的年纪却已相夫持家扮作人妇了也亏得她能忍了这么久。

见韩幼娘憨态可掬地站在那儿难得露出副傻傻的表情杨凌笑嘻嘻地替她把裙摆拉下来拂开她腮旁的发丝温柔地道:“喜欢吃青涩的果子回头叫家人去买就是了这样的野果子带些涩味儿不好吃的。”

韩幼娘本性调皮好动自嫁了这秀才老爷可不知忍了多久了今日回到熟悉的山林一时忘形居然爬树摘果。做为一个已婚妇人、又是诰命夫人这般不顾形象还真担心杨凌责备她可是一瞧杨凌满脸宠溺韩幼娘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赶紧咽下嘴里的桃子丢开手里啃了一半的桃子忸怩地捉着衣角窘道:“相公人家人家对不起”。

杨凌笑笑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爬了树吗?爬就爬了呗咱家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他揽住幼娘肩膀往竹榻旁走边走边道:“你别想那么多这些天在家我只见你打坐练气那棍棒功夫可是好久不碰了。

幼娘练武功可以强身健体并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行为诰命贵妇怎么了?你别太在意别人看法。别忘了市井间现在可都说相公是杨家将后人呢杨家的女子武艺高强那是理所当然的呵呵回头我叫兵丁在后园开出块地来以后每天你仍要练武相公也跟你学”。

他坐在竹榻上顺手一扯韩幼娘就跌坐在他腿上韩幼娘忸怩地作势挣扎了一下就羞笑着不作声了。杨凌揽着幼娘的纤腰大手不老实地袭上她柔软的酥胸贴着她耳朵道:“幼娘这儿长大了不少喔”。

韩幼脸刚过十六岁身体还在成长胸脯儿已慢慢饱满起来含苞欲放的小胸脯儿在贴身的亵衣下显得涨鼓鼓的大白天儿的在这山上被相公如此大胆抚弄羞得韩幼娘脸蛋儿热腾腾的她抓住杨凌的手羞不可抑地道:“相公不要这是在外边啊”。

杨凌嘿嘿一笑不忍见她难堪顺势放低了手一碰到那水淋淋的青桃子杨凌忽地心中一闪惊喜失声道:“幼娘你是不是有孕了?怎么怎么爱吃酸桃子?”

说着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向幼娘平坦的小腹韩幼娘羞的推开他手道:“没有呢没有呢人家从小就爱吃青桃儿”说着她转过脸儿来怯怯地道:“相公幼娘是不是太不争气了?”

杨凌失笑道:“怎么会我们继续努力总会有的嘛再说如果不生也不见得是你的事”。

“嗯?”韩幼娘诧然不解其意女人不就是生孩子的么?如果不能生不是女人的罪过还能怪谁?

杨凌不想跟她解释那些太难说清的东西看了她俏眸圆睁一脸诧然的可爱模样不禁在她颊上吻了一下笑道:“来脱了鞋子吧湿着穿着不舒服”说着不由分说替幼娘褪下鞋袜露出一双白生生的小脚丫。

女人的脚可不是随便给人看的就算是自已相公大白天儿的在这外面韩幼娘也臊的不行她忙将脚丫蜷到榻上拉过薄衿掩住。在她心里还是牵挂着方才丈夫满脸的失望神色真的呢都同房四个月了这肚子咋这么不争气呢?

小妮子抚着肚子连吃青桃的胃口也没有了嘟着小嘴儿想了半晌她忽然吃吃地道:“相公皇上什么时候大婚呢?”

杨凌心中一跳丢下自已刚脱下的靴子吱吱唔唔难以应对皇上大婚就是他纳妾的时候还是奉旨纳妾怎么拒绝啊?

自打从京里回来这事儿他就有意避而不谈反倒是府中上下人人都适应的很好象老爷纳妾天公地道似的尤其皇上所赐府里的奴仆出去对人说起都一脸的自豪。玉堂春和雪里梅也早已自觉地以妾礼侍奉他和幼娘了那玉娘姐姐叫起来似乎也别有一层寓意。

杨凌滞了一下支唔道:“皇帝赐下相公也不知如何拒绝了。玉儿、雪儿都是好姑娘可是你也看到了官场险恶这次倒了三位尚书朝中不知多少大臣对我不满呢跟着我未必是福啊”。

韩幼娘双手搂着膝头浅浅一笑起来:“相公总是杞人忧天呢幼娘真不知道相公到底在担心什么相公不要怪罪幼娘大胆相公你以为要如何对他们她们才会开心、才会幸福呢?”

她幽幽一叹道:“相公你不知道皇上许了亲事后她们心里有多欢喜呢我却觉得出来。有时想想人家进了咱家的门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幼娘知道相公疼我可是要是幼娘得了个善妒的罪名幼娘真的不会开心呢。

对玉儿、雪儿来说能够跟了相公就是她们的福气。她们虽出身卑贱可是重情重义咱家落难的时候肯舍命陪着咱相公官儿越作越大了妻妾满堂是幼娘预料中的事如果真要迎些姐妹进门儿幼娘倒情愿是她们呢”。

她说着拉住杨凌的手柔声道:“相公那日我们决定去法场喊冤都知道如果事不可为便只有陪着你一死的份儿。幼娘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可是玉儿、雪儿妹妹还有文心姐姐可没理由陪着咱送死呀咱可不能对不起人家。

唉!如今玉儿雪儿终身有了依靠文心姐姐都十八岁了成了老姑娘却皇上把她赐给了咱家就是咱家的人了。相公回头和皇上说一声不如把她也收了吧反正妾比婢身份也高不了哪去皇上不会计较这事儿的。

要说起来文心姐姐可是对相公恩情最重呢要不是那个什长被她做了手脚几位尚书大人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认罪的相公不知还要受尽多少波折才出得来”。

高文心是钦命贬入奴藉的人子子孙孙都要为奴为仆如果找个由头脱了她的奴藉倒是真的报答了人家。杨凌没有想过纳她为妾不过经幼娘这一提醒倒真的考虑起如何为她脱藉来。

韩幼娘见他想的入神还以为相公有些意动不禁又羞怯地推波助澜道:“玉儿妹妹说看文心姐姐的体态模样很好生养呢说不定七郎八虎”。

“嗯!啊?”杨凌省过神来不知道韩幼娘在说些什么他正要再问一句溪下一人高的蒿草林中一阵谈笑声两个俏丽的女孩儿走出了小路瞧见二人欣然唤道:“老爷幼娘姐姐”。

杨凌抬头一看只见雪里梅、玉堂春笑盈盈走来雪里梅一身青衫怀中抱着一具古琴玉堂春也穿的象个婢子挎了一个篮子她是习舞乐的虽是一身婢子服装走起路来仍是步履轻盈如风摆柳枝姿态曼妙之极。

二人身后高文心刚刚转过草丛她的一头青丝用青帕包住神态娴静地随在二人后边走过来。

玉堂春二人到了跟前向杨凌蹲身见礼韩幼娘勿勿穿上鞋袜下地拉住雪里梅道:“你们怎地来了?”

雪里梅笑道:“玉姐儿亲手做了酒菜给老爷和姐姐送来我想要是老爷钓鱼闷了听听曲儿也是好的便抱了琴跟来了。”

玉堂春将篮子放在榻旁气息有些微喘。杨凌见她挎着篮子赶了二里多山路娇嫩的脸颊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不禁说道:“玉儿我跑到这儿乘凉倒累的你们跑来跑去的真是有劳你了”。

玉堂春晕着脸瞟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甜笑低声道:“老爷不必客气婢子应该的”。高文心轻轻走过来文静地裣衽施礼道:“老爷请再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她小心地坐在榻边将杨凌手脚上的布带解了下来轻柔地抚着伤处观察了一阵儿见这次上山并没有磨破伤口被夹烂的地方嫩红的新肉已经渐渐硬实起来脸上不禁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摊在榻上从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金针素白的手指在杨凌腿上比划了两指找准了穴道一针刺了下去。

杨凌本来长出新肉的地方就痒痒的被她捻动金针只觉大腿先是一麻接着又酸又痒不禁条件反射地伸直了脚攸地踢在高文心的大腿上。

杨凌只觉脚尖碰到人家姑娘富有弹性的大腿上忙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讪讪地寻个话题道:“小姐就是这小小一根金针令陆什长神魂颠倒啊!不是是神志错乱了么?”

雪里梅“哧”地一声笑凑趣道:“老爷说错啦陆什长是三根银针变得神志错乱了这一根金针神魂颠倒的好象另有其人”。

高文心神色淡淡的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她一边专注地捻着金针一边轻声解释道:“我用这金针活络血脉大人伤处便能好的快些。昨儿吏部侍郎焦大人不是说朝中为了六部尚书的安排众臣争执不休么?依小婢看大人也享不了几天清福啦”。

雪里梅将二人表情瞧在眼里不禁扮个鬼脸对韩幼娘嘻笑道:“文心姐姐的神针我是见识过了只是不晓得是不是真有能令人神魂颠倒的医术世上若真有这功夫天下的女孩子都该去学一学见到倾心的郎君抬手就是一针呵呵呵”。

高文心捻着金针脸色仍平静如水但是雪里梅“见到倾心的郎君就是一针”出口不知怎地她却手上一乱。

杨凌只觉腿上疼了一下抬头看时只见高文心微低着头秀颈优雅肌肤如玉只是呼吸急促呵气如兰水一般的眼波中神色闪烁也不知是羞是愠。

雪里梅见了吐了吐舌头抱着琴盒自走到柳下取出琴来置于膝上素指挑拨琴音悠扬响起听起来是一首曲调古朴的曲子。

杨凌听之不懂高文心胸中所藏可不止是医术听出那曲子是《古相思曲?那强自平静了许久的面容终于遏制不住浮起一抹晕红杨凌只觉腿上又是一疼不觉苦着脸道:“姑娘轻些疼”。

高文心咬着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睇了他一眼清秀的脸蛋儿红馥馥的忽然间似是充满了妩媚的女人味儿。她不太自然地抬起手来挽了拘鬓角的秀发把自已羞红的脸颊全埋了下去按住杨凌那一条大腿只是扎个不停杨凌半边身子酸麻不已却又不敢声张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总算高文心及时醒觉看到杨凌大腿发颤好象正在忍耐痛苦忙起了针换了一条腿待她用完了针玉堂春才提过篮子请杨凌和幼娘用餐。

难怪玉堂春累的流汗那篮中放了一个西瓜四色精致的小菜十多张薄软的糖饼儿最上边还搁了一壶竹叶青瓷壶用毛巾包了几块窑藏的冰块镇着的东西还真不少。

六月天竹叶青加冰这种喝法自然是高文心说的就是玉堂春雪里梅原来待过的莳花馆饮酒也没这般讲究。高文心老父好酒家中建有储冰地窑如今倒全便宜了杨凌。

榻上剖瓜饮酒溪边垂柳抚琴持杯举箸红袖环伺而且个个容颜俏美对他有情有意对于古代的风流才子们来说是不是最为梦想的生活了?那么对于现代的男人呢?

杨凌举箸一望不禁心乱如麻。唉!是不是我横下心来尽情享受现在拥有的一切才是更真实的面对生活也让我、和我身边的人都过的更开心呢?不管是否本意毕竟这一切都已来到了自已身边地位就象一个磁场当你升到一定的高度不管你自已想不想该出现的总是要来的。

韩幼娘坐在杨凌对面小口地咬着甜软的烙饼甜密地替杨凌布菜。玉堂春翠袖半挽为杨凌斟满了杯子杯中酒液金黄碧翠闻之芳香扑鼻高文心站在竹榻旁轻声说道:“老爷这竹叶青里加了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和冰糖、蛋清性平暖胃、活血补血对老爷的伤大有裨益的。”

玉堂春双手捧杯在悠雅的琴声中嫣然吟道:“田家足闲暇。士友暂流连。三春竹叶酒。一曲鹍鸡弦。请老爷满饮此杯!”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杨凌浑身不自在这种“腐朽堕落”的封建士大夫生活也不是没经过培养锻炼的人就能泰然处之的啊。

他接过杯来神情仓促地刚想答话远远的有人高声喊道:“杨大人杨大人在哪呢?咱家是谷大用听到了你应一声呐”。

“谷大用?”前两天马永成出宫采买倒是来过谷大用随侍帝前轻易是出不得宫门的他来了那么皇上

杨凌想到这里慌忙从温柔乡里跳起来急急穿上靴子他刚刚站起身来就见十多个青衣箭袖的彪壮汉子从那草丛路口闪了出来后边踱出一个花花公子身穿一件淡色素花的箭衣下穿青袖散脚裤裤脚窝窝囊囊地塞在羊皮短靴中形似灯笼。这是这月份京师纨绔子弟最风流的打扮。

那公子模样长得倒俊俏手里吊儿啷当地提着一枝鞭梢儿乌黑的马鞭老远的望见杨凌他便哈哈大笑道:“杨侍读朕略施小计就逃出宫来啦你的伤可好些了么?”

杨凌赶紧上前见驾施礼相迎道:“皇上怎么来了微臣不知未曾远迎”正德皇帝笑嘻嘻地举起马鞭在他肩上敲了一记假意斥道:“少跟朕来这一套”。

他闪过杨凌肩膀向后边瞄了一眼啧啧道:“羡慕死朕啦你想钓鱼便钓鱼想吃瓜便吃瓜想跑到山上睡觉便有人给你扛来竹榻朕在宫里想干什么都有人痛不欲生地进谏被人管的喘不上气来唉!苦哇真想和你换一换过些舒心日子”。

杨凌听了吓了一跳正德虽是一句戏言可是自从上次险些挨刀杨凌对这些他平素并不在意的小节可不敢再马虎了。他不在乎、正德不在乎但别人在乎。在有些人眼中这些恰是君臣父子必须遵守的礼节否则就是不君不臣不忠不义杨凌可不敢授人口实。

他忙陪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百官对皇上自然寄望甚深他们也是为了皇上好啊”。

正德悻悻地哼了一声这时谷大用去河边濯洗了一方手帕跑回来递给正德。正德接过来胡乱抹了把脸然后拉过杨凌手腕看了看欣然道:“爱卿身子好了这便好这便好朕难得出宫一趟这些烦心事不去说他你也不用假惺惺劝谏朕知道你和那些书呆子不一样呵呵走陪朕好好游玩一番回头朕还有件大事要和你议议呢”。

杨凌回头看看飞快地向玉堂春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退开然后迟疑道:“那。皇上不妨也去柳下听琴饮酒一起钓钓鱼如何?”

历史上正德皇帝好色的名头太响了杨凌不通历史但野史逸文看过不少据那上边说起正德逸事曾说他夜游宣府看见一户人家就进去自已唤过女眷宠幸让人家的男人在院子里等着然后兴尽再去玩下一家杨凌看这段故事时除了对正德皇帝这么饥不择食的的审美观点和超强性能力有所怀疑外倒未怀疑他好色的真假毕竟历史上是众口一辞的。

自从天缘巧合认识了正德皇帝虽说目前还看不出正德丝毫好色的迹象可是今天这环境、这情调儿呃真的很容易叫人饱暖思淫欲。再说正德渐渐长大也快大婚了万一碰了女人开了窍呢?不得不防啊。

杨凌多少有了些戒心所以想把女人调开哄正德去钓鱼。不料正德皇帝听了皱眉不耐道:“听曲钓鱼有甚么好玩?走你既然身子好了去把你的亲军调来陪朕去山中演武看看士卒打仗那才好玩”。

杨凌现在可供操练的只有五百亲军人数既少而精弹药也显得充足所以在杨凌的要求下日常山中演兵是常有的事杨凌没想到正德说的好玩居然是玩枪玩炮这个倒好办。他松了口气忙道:“皇上要看演兵那倒容易只是皇上龙体贵重上了山须在掩体内观看演军不可轻易现身”。

正德喜道:“这有何难走走走”他急不可耐地拉住杨凌向幼娘高喊一声道:“幼娘姐姐朕和杨侍读去看演兵啦你们自已钓鱼听曲儿吧”。

杨凌足踝上肌肤新生不敢走得过快他向韩幼娘扬了扬手随着喜滋滋的正德走在山间小路上顺手折下一枝蒿草味儿浓郁的青草嗅了嗅随意问道:“皇上有甚么大事要与臣商议?是要臣去泰陵督建么?”

正德走在前边随口说道:“泰陵上的事你挂个名就行了现在戴义几个人卖力的很朝中也不见有人聒噪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你是不知道哇现在六部缺了几个官儿朕不想再用白发老头儿想任命你为刑部尚书可一大帮老头儿不答应说你德望才识不足担此大任气得朕没法儿。还是大用精明给朕出了个好主意“。

杨凌一听这几位太监大哥又帮他出好主意了一颗心不禁提溜了起来。只听正德振振有辞地说道:”他们不是说你才识不足不堪重任吗?朕叫你出席经筵好好震一震那帮死老头儿对了经筵你知道吧?”

自从正德继位后百官不断上疏要求皇帝重开经筵杨凌早就听说过了怎么会不知道这经筵是什么东东?他一听正德皇帝叫他出席经筵去与饱读诗书的文武百官谈经论道议论文学典章、朝政大事这位冒名顶替、有名无实的杨秀才吓得心里就象几百只蛤蟆在跳井顿时卟嗵卟嗵卟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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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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