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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是朝庭的将官你方才说什么?”周德安艺高人胆大独领着四个亲兵向小巷内走来恰听到两夫妻兴奋欲狂的叫声。

这小巷子由于附近兵慌马乱的百姓们都门窗紧闭官兵得费尽力气挨家挨户敲开房门入内搜查这两位却开着房门兴奋大叫周德安正欲敲开第一户人家的大门隐约听到这里说什么封爵他立即舍了那户人家快步走了过来。

方秀才正惊喜雀跃一听人说话吓得条件反射地往屋里一闪他才只搬下一道门板门口缝隙不大这一闪进去周德安正好堵在门口。

周德安微微一笑和气地道:“不要怕我们是朝廷的官兵正在围剿搜索逃窜的残匪你这村中可见到过陌生人么?”

方秀才一见面前的将官一身威武的甲胄腰间佩刀十分的魁梧身后还站着两个侍卫不禁狂喜道:“小可正要进城报讯这位官爷来的正好大盗杨虎逃到我家被我杀了”。

“什么?”周德安大吃一惊一双眼睛神光陡盛他死死地盯着这个秀才惊疑地道:“你公子好神俊的身手居然杀得了大盗杨虎!他的尸体在哪里?”

“不敢不敢小可手无缚鸡之力”方轻愁笑容可拘地拱手道。

想起自已不禁就要封为伯爵自已又有功名在身高官不敢说将来外放着知县老爷那是一定不难的面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那贼酋精疲力尽逃到我家竟大模大样睡着了小可趁他不备以鱼叉刺其咽喉才取了这大盗性命他他现在就在内室请官爷入内验证”。

周德安方才还以为小巷藏高人这看似文弱的书生竟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听了这话心中才恍然他急不可耐地抢进房去两个亲兵随了进来另外两个守住了门口。

周德安按住了佩刀刚刚冲进屋子一眼瞧见内室床上情景他的手就松开了刀柄杀人无算的周大将军岂会看不出床上是个死人?

他快步抢进内室只见床上那人头发散乱身材雄壮如狮一脸铁髯根根似铁怒目圆睁似乎勃然欲起那栩栩如生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壮汉活着的时候该是一条多么威风凛凛的铁汉。

铁叉深深刺进他的咽喉看那模样连喉骨也已捅碎了鲜血糊满了他的脖子连嘴里也渗出血来看得那叫秀儿的少妇心中害怕不禁向后瑟缩了一下。周德安却毫不畏惧抢到床前仔细打量杨虎。

早在霸州剿匪时他就通过线人和捕获的一些山贼那里得到了杨虎的准确长相再加上杨虎瞎了一目后特征更加明显他只打量一番就断定此人确是杨虎无疑。

周德安长长吁了口气身子放松下来。方秀才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道:“官爷我杀死的这贼人可是杨虎?”

周德安脸颊抽搐了一下淡淡地道:“不错此人正是大盗杨虎!”

“哈哈我发达了娘子我要做官了我要被封为伯爵啦赏万金呐哈哈哈我们可以搬进金陵城再也不住这穷山村受苦了”。

周德安知道杨虎的厉害虽然他现在是丧家之犬自已又统帅着数千兵马料想就算找得到他要杀死他也必费尽周折想不到阴差阳错这杀人不眨眼的大盗竟然窝窝囊囊死在一个瘦弱书生手里。

他艳羡地看了眼欣喜若狂的方秀才又恨恨地看了眼床上怒目而视的杨虎轻轻摇了摇头:“杨虎这样纵横天下的豪杰也能阴沟里翻船唉!大意啦大意啦!”

他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对两个亲兵道:“带上杨虎的尸首”。

方秀才慌忙道:“将军那那我呢?要不要跟去官府登记一下”。

周德安闷哼了一声重重一点头。

方秀才兴奋地对妻子道:“娘子你带好孩子我进城一趟哎呀呀刚刚的真吓死我了谁会想到从后窗户钻进的这吓人家伙居然是个能令你家相公平步青云的大福星啊哈哈哈”。

周德安脸色阴晴不定那一句‘平步青云’让他的心头好似毒蛇噬咬刚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眼睛盯着屋子一角目光急剧闪烁。

跟在后边的方秀才诧异道:“将军怎么不走”。

他刚刚说到这儿周德安吐气开声一声阴沉沉的低吼“呛啷”一声刀啸如龙吟匹练似的刀光带着殷殷沉雷般的短促风声随着他猛旋的身形倒卷过来刀过一颗人头飞向墙角“噗!”一腔热血喷到了低矮的棚顶上。

“啊!”少妇秀儿狂叫起来正去床上要搬杨虎尸体的两个侍卫一个刚把他的腿搬下床另一个刚从他颈上拔下了鱼叉听到一声尖叫猛地跳起来回头一看顿时呆在那里。

“啊!”吓疯了的少妇眼看着丈夫的人头滚出老远无头的尸体矗在那儿喷尽了一腔热血才软倒下去血肉模糊的腔子正抵在自已的脚尖上不禁吓得跳了起来猛地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戛然而止沾着她丈夫鲜血的刀锋从她秀气纤巧的脖颈里缓缓抽出来少妇摇晃了一下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压倒在相公身上用带兜背在背上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门口咣啷一声从门缝里挤进一个侍卫举着单刀惊慌叫道:“什么事发生什么”。

“出去!未经召唤不许入内!”

那侍卫吓了一跳周大人站在门口他只从周大人腿缝间看到屋里躺着尸体也不知是谁慌忙又退了出去。

周德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脸上似笑非笑非常的古怪。

既然递出了这入魔的第一刀他也不怕永堕地狱了一不做二不休周德安把心一横上前一步靴尖踏在了少妇背上哇哇大哭的婴儿脖子上。

“不要!”提着鱼叉的侍卫颤抖着声音叫道一阵清晰的骨骼脆裂声襁褓中的婴儿啼哭的声音戛然而止靴尖用力踩断了婴儿稚嫩的脖子又把他母亲的脊柱踩断。

沾着血的靴子向前跨了一步两个侍卫惊恐地退了一步持着鱼叉的侍卫颤声道:“周大人你你做什么?”

另一个哆嗦着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人你你杀杀人冒功!”

周德安唇边绽起一丝阴沉的笑意说道:“你说对了很聪明!”

“啊!”那侍卫立即意识到自已也是被灭口的对象他猛地拔出单刀向周德安冲了过来完美的一刀带着凛冽的刀风。

刀刃堪堪劈到周德安额头的刹那周德安的身子忽然错动了一下刀贴着衣袖劈下周德安的手已象虎钳一般死死扣住了他的扣弯。

一扭骨断手向上一滑顺势夺过了他手中的刀刀反撩向上从下阴到咽喉将整个人开膛破肚血光迸现的刹那他闪到了一边防止鲜血溅到自已身上那侍卫被这一刀几乎分成两半倒摔出两尺多远嗵地一声落在地上。

“快来人!周德安杀人灭口!”

持鱼叉的侍卫一声大吼手中钢叉攸地掷出周德安把头一偏“嗵!”铁叉扎进门框尾柄颤颤嗡鸣。

周德安掌中刀闪电般刺出那个掷出铁叉立即返身欲鱼跃出窗的侍卫被钢刀从后腰刺穿整个身子一下搭在窗沿上软绵绵的象两截破布一动不动了。

听到叫声的两名侍卫先后冲进门来提着刀惊愕地站在外屋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盯着他们的大人周德安的眼神就象鹰一样锐利在他的注视下这对瑟缩的侍卫就象雄鹰俯视下的一对耗子。

他们没有方才在屋里的两个侍卫那种直接的视觉刺激头脑还能保持些清醒一个侍卫颤抖着规劝道:“大人你你无法做得天衣无缝瞒过天下人耳目的放放手吧”。

周德安一笑目光微微垂下冷淡地道:“第一刀出手我就不能回头了。这里还有旁人么?如何瞒不过天下?只要你们两个也死掉那么我说黑就是黑我说白就是白谁能揭穿我?利字当头本来就能让白的变成黑的也能让黑的变成白的只要你懂得把握。”

他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自幼不分寒署苦练功夫当兵后浴血沙场出生入死费尽周折我才谋得今天的位置。他一个狗屁不通的秀才他有什么本事就因为误杀了一个大盗就能晋爵封官?呸!天地不公!”

周德安忽地一笑:“不要这么看我如果你们有机会混到我现在的位置你们就会知道居官如何不易有机会就要把握该狠心时就得狠心。什么黑白正邪你需要它是什么就能把它打扮成什么白的木头可以烧成黑的炭黑的炭可以烧成白的灰。这就是身居上位者翻云覆雨的本事了。”

语落刀起刀光犹如天边一道撕破云层乍然迸现的电光再度横掠于空守在巷口的官兵忽然发现小巷里没有了大人就连本该守在门外的亲兵也不见了身影不由紧张起来小校连忙唤过十几个官兵提着刀枪向小巷内跑来边跑边叫:“大人周大人!”

周德安刚刚杀死两个亲兵听到外边脚步声起他急忙一个垫步蹿进内室手起刀落斩下了杨虎的头颅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人头挽在手中然后急退到内室门口长吸一口气骨骼劈啪作响硬气功刹那间使他魁梧的身躯似乎又陡地升高了几分。

“嘿!”一声低喝吐气开声分隔内外室的粉墙被他的肩肘左右开弓狠狠一撞撞得砖石纷飞尘土飞扬。然后他风车般一个大旋身双足飞快地来了一个连环踢小房间里两根主立柱发出“喀喇喇”的巨响在他踹到第三下时“轰”地一声房子塌了近水的半边房子摇晃了一下慢慢向水中倾斜岸上的一半整个砸了下来。

周德安飞身后退时趴在里屋窗沿上的那具亲兵死尸由于梁木缓缓折断倾斜卟嗵一声先扎进了水里顺流飘去。

巷口士兵跑过来时周德安堪堪灰头土脸地撞碎了门板倒纵出来带兵小校慌忙扶住他惊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周德安一副又惊又怒的模样道:“大盗杨虎就藏在这户人家这丧尽天良的强盗杀了那一家老小隐匿在内我的亲兵入内搜索被他杀了!”

“啊!”一听大盗杨虎士兵们立即握起了刀枪紧张地盯着已经倒塌、七竖八翘的房子好象他会随时从废墟里蹦出来。

“不必紧张亏得本将四个亲兵拼死缠住本将已经一刀斩下那贼首头颅!”

周德安把狰狞怒目的人头一举身边几个士兵唬得退了几个大步。

那人头虬髯怒张、虎目圆睁瞧那神态显然是在奋力搏斗中被人猛地以快刀斩下头来才能保留这种怒气勃发、凶狠至极的表情大盗杨虎名不虚传也只有这样的高手与将军一战才能把房子都弄塌了。

“恭喜周将军斩了杨虎立下不世奇功”那校尉机灵的很一见人头立即醒悟到周德安马上又要高升连忙大拍马屁。至于袍泽之死一将功成万骨枯本来大家就是当炮灰的料有什么好伤心的?

周德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笑容一敛沉痛地道:“唉!这些且不去谈它只可惜了我的四个好兄弟”。

他悲伤的再说不下去摆了摆手道:“把砖石瓦砾搬开我要把他们入土为安!”

“是是不过这一大片房屋瓦砾倒了咱们又没啥家活什儿双手刨那得刨到什么时候?既然杨虎已经找到了不如把刘千总的人召回来让他们把几位兄弟的尸体找出来好生入敛大人还是早些回城吧将军还有守城重任呀”。

“嗯好!杨虎就擒本官就放下心了我先领兵回城以防被人所趁你唤刘千户回来收敛尸体然后马上回城”。

“遵令!”

“莺儿啊前边快到方庄了还是绕庄而过吗?”甄扬戈骑着一匹黄骠马挎着大刀片子追上来问道。

红娘子一身玄衣劲装白披风飘扬若云。她的唇上还是沾着两撇漂亮的八字胡眸如秋水目似朗星鼻如鹅脂只有一张嘴显得略小了点儿不过怎么看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公子。

她抬头看看太阳紧锁眉头道:“来不及了我们务必在午时赶到南京城再走偏僻小道怕是不能及时接应封雷了而且再往前官兵难保没有探马我们从镇里直接穿过去走官道快马奔袭官方纵有消息传递也未必快得过我们的马!”

“好!”甄扬戈大乐胡子都翘了起来:“这样好抄小道颠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架了时不时的还得牵马而行哈哈这样好儿郎们快马加鞭穿镇而过咱们进了南京城再好好吃喝一顿杀呀!”

甄老头儿抢在崔莺儿前头一马当先杀向方庄。

方庄一个不大的村镇村口的白羊观是一处破败的道观村镇太小肯捐献香火的人不多道观香火一直不盛。

这里原本有个老香火道人带着两个小徒弟在这儿住着自从老道人死后两个小徒弟卷带了不多的庙产一走了之这里就彻底冷落下来沦落成一些乞丐的栖身之所。

这时正有一个破衣烂衫的文弱乞丐蹒跚行来虽然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可是从他那明显细嫩的皮肤和那虽然破烂但是底料显得很昂贵的衣物来看应该是破败的富豪公子。

现如今兵慌马乱昨天还是人上人白衣军一过马上一贫如洗甚至毁家灭门的豪门有的是兵荒马乱中暴发户多破落户也快百姓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此地的百姓们很是乐于施舍他或许是怜悯他一介豪门公子不懂求生之技又整日剧咳不止明显病入膏荒有点可怜又或者是为了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满足于自已能够施舍一个往日高高在上府门前的一条狗都比自已高贵的大人物。

总之他得到的施舍总是多于那些不止衣服破烂就连模样也面目可憎的乞丐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对这样一个眉眼还挺俊俏的小伙子沦落成这副模样怜惜之心一起总是比较大方的。

于是那些面目可憎的乞丐就连心也变得可憎起来把这个刚刚跑到他们地盘乞讨的家伙当成了眼中钉。李大礼咳着赶回观内扶着那晒得温暖的石羊缓缓坐倒在石阶上费力地喘着气旁边几个乞丐立即投来嫉恨的目光。

李大礼嘴角一翘不着意地轻蔑一笑。鸿鹄眼中岂有燕雀的存在?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少爷我只是藉此藏身罢了从来也没想到自已会被一伙乞丐嫉恨因为自已抢了他们的饭碗哈哈微笑收敛心口又开始疼了。最近病情越发的重了身上却找不出什么创口不但喘气费力时常头晕就连半边身子也应常麻痹而且心口一阵阵的疼。

正因病情越来越沉重已经不能再在车马上奔波同时对杨虎夺取南京越来越不抱希望李大礼才断然决定离开白衣军取道北上去找父亲。

在此大军云集的时刻带的人越多反而越危险他只带了两个人试图一路逃到江边找条路渡江北上可是他所处的地区正是双方激烈交战的区域三个年轻男子独行一路仍然很容易就被认为是白衣军的探子而受到盘查何况他们又身揣利刃。

在扁担沟的一个路口三人遇上了民团这些泥腿子兵的刁难比正规的官兵更甚两个手下都是心高气傲的高手受不得激见路口只有十几个民壮于是被他们搜身时拔刀反抗不料高高的秋梨树上居然还藏着个观风瞭望的那混蛋在树上敲起锣来这一下就象惹了马蜂窝村中奔出无数挎弓持刀的丁勇。

李大礼重伤在身无法动武为了避免引起嫌疑他们又没有骑马为了掩护三少主逃走两个忠心耿耿的弥勒教徒冲上去独力对付从村中冲出的民壮李大礼仓惶逃走辗转来到这一带听说战事加紧已经封江于是便在村中先住了下来。

李大礼觉得乞丐倒是一个很好的保护身份官府搜查时最不在意的就是这些肮脏破烂的乞讨者于是他撕破衣服、打乱发髻暂时住在这里一边等候解除江禁以便渡江北返同时关注南京城看看赵疯子他们是不是真的能打下南京给大明朝廷造成更大的混乱和动荡。

“唉!”他长长舒了口气心口窝钻心的痛疼劲儿过去了:“无论谁胜谁负江禁必须得赶紧解开否则我这病情怕是挺不到回去太原了”。

李大礼忧心忡忡地把盛着干粮的破褡裢放在一边刚想闭上眼睛歇息片刻腿忽然被人踢了一下:“嗳滚一边去这里是爷爷的地盘!”

一个‘狮子头’造型的乞丐撇着嘴道。李大礼淡淡一笑吃力地爬起来刚要捡起褡裢那乞丐抬腿一踢把褡裢踢到了一边旁边传来观望的乞丐们嘻嘻哈哈的嘲笑声。

李大礼也在笑满脸的苦笑:“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么几个东西现在也骑到我的头上了”他无奈地摇头蹒跚地向一边走去: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能受得胯下之辱我就受不得吗?

‘狮子头’本想挑起他的怒火趁机招集几个铁哥们好好教训他一顿见他如此能忍既觉失望又觉得有些得意他恨恨地在李大礼屁股上踹了一脚咒骂道:“妈的算你识趣!”

不想李大礼原来身怀绝技现如今却是弱不禁风那一脚踹得他仆倒在地脸颊堪堪压在一砣狗屎上边李大礼一股怒火腾地燃起周身热血沸腾这一激一气眼前金星乱冒心口又刺疼起来。

他喘息着一时忘记了自已所在的环境扭头怒斥道:“混账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哟嗬?”得意洋洋转身刚想离开的‘狮子头’猛地转过身来狞笑道:“小兔崽子敢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妈的”。

他骂着一脚踩在李大礼的脸上将他另一侧脸又压在狗屎上使劲辗磨着:“妈的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小畜牲给你家爷爷舔舔卵子舔舒服了爷爷就放了你”。

乞丐们轰笑起来李大礼怒吼一声抓住他脚脖子奋力一拉竟把他扯了个大跟头‘狮子头’勃然大怒抄起半块砖头坐起身啪地一下打在李大礼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淌了下来‘狮子头’还不甘心唤道:“哥几个给我教训他妈妈的”。

站在台阶上看热闹的乞丐冲过来五六个七手八脚地摁住了李大礼‘狮子头’四下一看见从褡裢里滚出个馒头来便一把抄过来蘸了那狗屎恶狠狠地道:“小兔崽子把这块馒头给爷爷吃了吃给我吃!”

他用黑乎乎的手掐住李大礼的下巴另一只手举着臭烘烘的馒头使劲往他嘴里塞。李大礼闭紧了嘴拼命躲闪着狗屎沾满了嘴唇心中巨痛越来越是难忍可是那屈辱更如烈焰中烧一动气就心绞欲碎的李大礼再也忍不住了。

他忽然破气开声“啊”地一声大吼强行气纳丹田力贯百脉“噗”地一口血雾狂喷出来喷得‘狮子头’成了大花脸带得气劲儿的血滴触脸生疼‘狮子头’放开他捂着脸踉跄后退。

强劲的气流由喉头喷出又是一声似牤牛、似牯蛤的怪吼他的周身好象忽然有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在他身上的乞丐们象被弹开的皮球纷纷被震起摔出一丈多远。‘狮子头’刚抹了把脸看到这怪异场面吓得他怪叫一声转身就向道观门口跑去。

“呼”地一下李大礼的身躯陡然平地跃起他脸如鸡血双眼烁烁站在阶上的乞丐们只觉眼前一花李大礼或出手、或出腿、或横切、或锁喉的动作残影还留在他们的视线之内真正的李大礼已经赶到了观门口五指按在‘狮子头’头顶。

“喀喇”一声拧得又快又急‘狮子头’还在向前跑整张脸已经完全扭过来和李大礼相面似的对在一起。

李大礼恨极了这个乞丐不知怎么的他强忍巨痛硬生生施气动功现在心口不但不疼了反而热热的、澎湃的更加有力。

李大礼终于扬眉吐气了他气凝于额头猛地向前一碰用脑门把‘狮子头’的脑门撞得稀烂鲜血脑浆流淌下来李大礼抖手向后一丢‘狮子头’就象一捆破麻袋被扔到观口的石羊上。

‘狮子头’的双腿恰好骑在白石羊上边他虽是正面骑着白色的石羊可是向前的却是后脑勺后脑勺磕在石羊的尖角上鲜血汩汩染红了石头。

“哈!哈!”李大礼仰天大笑只笑了两声就卟嗵一下倒在观口。此时被他突然跃起一一致于死地的乞丐才纷纷倒在地上。

自从冒充青州猎户加入白衣军先是隐藏实力再是有力难施这还是他头一次全力施展武功也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如慧星一闪、昙花一现刹那光华惊艳人眼。

轰然的马蹄声传来路边有惊慌跑过的百姓百姓们或许看到了肮脏的俯在那儿的李大礼却没有人停下脚步乱世人命不如狗他们只能为自已苦苦挣扎怜悯是一种奢侈品。

响马盗的骑兵也冲过来了他们睥睨四顾也有人看到了破败山门的石阶上趴着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同样没有人驻马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他们只是一个过客。

李大礼还没有死只是他连手指也动不了连一个字也吐不出他能够听到、看到却无法再做出一点反应。

在泰安城下阿德妮制造的内嵌铅珠、铁片、钢针的大杀伤力手雷爆炸一截炸断的钢针刺进了他的身体针随血走渐渐走到心脏的尽头堵塞在了那里紧接着生锈凝结血团这些内里的变化以他找过的名医又有哪个看的明白纵然明白又如何医治?

方才强行运功行劲血脉运行骤然加快冲破了心头滞涸钢针也被卷进了心脏在心脏有力的挤压下戳出千疮百孔同时他的脑血管也破裂了现在的李大礼就象一截木头在静寂中流逝自已的生命。

白披风、黑劲装的红娘子轻骑而过驰过了道观李大礼眼中的光正在一点点消失他直勾勾地看着红娘子却没有认出一身男装的她来。红娘子无意间回头也看到了道观门口那个肮脏的乞丐但她也没有认出这个乞丐——木云——李大礼。

她的马冲过去了李大义披头散发地躺在朱漆早已剥落殆尽的道观门前脸上又是泥又是屎一只手向前伸着五指勾如鸡爪眸子凝固着一股难言的味道渐渐黯淡了神彩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正午了远处忽然驶来数不清的车马一辆辆大车匆匆奔向东城门车上的大掌鞭高声吆喝着驱散着路上的百姓每辆车上插着一杆“徐”字大旗。

城门不是随便进入的尽管在逃难百姓们随身除了必要的细软还带出了许久不用的户藉证明没有这些东西许多高城大阜是不许进入的官兵们在门口逐个盘查费时良久本来就拥挤堵塞这些车马一到气焰嚣张高声大喝排着队的百姓们顿时怨声一片。

关守备站在城头恰瞧见马桶车队也浩浩荡荡荡地回城来了一到门前必定挤得水泄不通他急忙跑下城头站到了一张椅子上高声喝斥:“挤什么不许挤哪里来的车队按规矩排好”。

他喊完了却还是换上一副笑脸对最前边一辆车上插腰而立的威风大汉和气地道:“这是哪儿的车队请按规矩验户藉路引非常时期抱歉抱歉”。

南京城里不是皇亲国戚国公侯爷就是世家大族退仕的高官个个关系复杂瞧这么庞大的阵势他可不敢把话说死了。

果然那锦衣大汉傲然瞥了他一眼跳下车来大摇大摆地走到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军爷辛苦我们是徐老爷府上的人白衣匪作乱不安生老爷吩咐把南直隶生意口上的一些重要物资运进南京城”。

“徐老爷?哪位徐老爷?”

大汉把眼一翻傲然道:“放眼这江南地界儿除了我家徐经徐大老爷还有谁配徐老爷?”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张贴子递过去关守备打开一看只见里边夹着一张银票忙一把按住了再往旁瞧用厚厚的泥金漆着几行大字果然是世家豪门才拿得出的排场那是徐家往来的拜贴还夹着这护车大汉的个人名刺封雨田以及户藉路引等官防证明。

验证无误关守备陪笑道:“原来是徐老爷家的车辆呃封老弟徐大官人的车辆本官岂敢阻挡?不过非常时期我得抽查几辆车子”。

封雨田笑笑说道:“好吧那就尽管查可得快点儿我不去难为你你也莫耽搁了我家的事情”。

徐经是江南世家巨富豪门尤其现在和南京锦衣卫镇抚使钱宁、浙江海事衙门的谷大用谷公公以及军政各界要人来往极为密切他放一句话出来关守备在江南地界就无处立足他又岂敢得罪?

关守备陪着笑令人启了箱子封条掀开箱盖只见十余两银子一匹的上好绮罗绸缎堆得满满的伸手进去探了探实实诚诚的全是绸缎跳过两辆车又打开一口箱子却是金珠玉器珊瑚、宝瓶以棉花木架等物好生生地隔断着器物的口也都添堵上物品也免摇晃碰坏显然是极珍贵的宝物。

关守备更加小心生怕不慎碰坏一件那就砸锅卖铁也赔不上了连着检查了几辆封大总管不乐意了他懒洋洋地道:“我说官爷差不多就行了没完没了的你自已瞅瞅我可两百多辆车子呢你要查到天黑是不是?”

四下的百姓也鼓噪起来:“官爷我们要进城啊这要是时辰到了封了城到处兵荒马乱的我们去哪儿呀官爷行行好您快点吧”。

飘来一股难闻的臭味儿马桶车队也开过来了关守备捏着鼻子跳下车连连摆摆手道:“职责所在恕罪恕罪封总管请进。喂喂搬开鹿角拒马快点快点城门堵塞了”。

城门前的障碍搬开车队开始进城老百姓被挤在一边无奈地看着后来者先进他们早习惯了人下人的日子自觉地维护着人家的特权尽管心里可能咒骂的十分恶毒。

封总管不满地哼了一声随着车队辘辘入城车入门洞刚刚步入暗影他的唇边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两百多辆车子大多装满了易燃之物还有几辆车全是贴着名贵好酒招牌的烈酒至于最后边几十辆车子更是全都装满了柴草树枝。

一旦发动整个东城口内外大火烧天官兵如何靠近?城门如何能关?何况还有自已数百骁勇善战的将士纵然三路三军不能准时赶到自已也能支撑许久了。

杨虎一路军行进不利的消息他路上隐约听流民提及一二却不知道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只知与官兵激战到处遗尸无数。西路沿江而下的刘七大军现在如何他就不知道了以他估计该能在正午前后抵达南京城外长江口岸而对于赵燧那一路骑兵他相信在刘七、杨虎两路大军吸引了朝廷主力的情形下一定可以摆脱行动迟缓的朝廷官兵及时赶到。

分进合进只要有一路及时赶到那就可以完成夺门、守门待援、援至攻城、克城的全部过程了漫说南京城失守的消息一旦传出各路朝廷在外阻敌的官兵必定大乱回援杨虎、刘七就能趁机而入加入到攻城战中光是城中自溃就足以助他们夺城了。

赵军师说的好只要夺下一门并坚守住城内有的是豪门巨富、世家王公、官宦勋卿这些庞大家族一闻警讯必定举家逃亡带动全城百姓惊惶逃走东门被占他们唯有拥出其他各门逃命满城都是逃亡的洪流城中纵有守军也被这些怕悍匪不怕官兵的官绅百姓们冲散了。

用军师的话就是:“杨凌在泰安城下驭马为兵杀退杨虎十万大军我赵疯子就驭巨富豪门、流民百姓为兵冲垮南京钢铁之城!”

赵燧文武双全自视甚高骨子里又喜欢冒险擅用奇兵他的夺城计古来今来皆有相似战例可循努尔哈赤就曾用部下冒充马贩正午入城另派一路骑兵百里奔袭使城门难关里应外合夺下一座重兵把守的辽东重镇。

可是赵疯子先是低估了官兵的实力没有预料到杨凌暗暗备下骑兵以快打快牵制住他这一路人马同时杨凌早已把陕西、江南做为白衣军主攻地点进行了详尽的军事部署现在困顿江西许久已经今非昔比的杨虎刘六两路大军又先后被击溃他还能成功么?

马怜儿一袭白衣骑在一匹白马上俏若梨花人比花娇。纤纤一握的柳腰柔逸如云的秀发、娇嫩如玉的肌肤明艳照人不可方物。

想不到白衣军去而复来又攻江南马怜儿在离城二三十里的栖霞山凤翔峰上的‘栖霞精舍’处理完最后的事务遣散安置了家人这才在八名背弓佩刀的侍卫陪同下赶回石头城。快马轻骑片刻便到。

她并不认为这一次白衣军还能顺利攻到南京城下可是侍卫们放心不下再加上孩子还在城里所以未等下午闭城她就早早的赶了回来。

东城门官道上已经拥挤不堪了络绎不绝赶往南京的行人车马和斜刺里杀将出来的马桶车堵塞了整条道路排成一条扭扭曲曲的长龙难闻的气味令队伍很一致的保持着沉默一个个紧闭着嘴瞪着眼睛默默地忍耐着。

中间是徐大老爷家的车队外边还余下七八十辆车子没有进城由于过于拥挤赶车的大掌鞭们一边大声咒骂着左右堵路的人马一边悻悻地跳下车来牵着马辔头在站在路边大呼小叫的押运管家指挥下费劲地从人流中走向城门。

马怜儿皱了皱眉一提马缰道:“走去左边候着”。

她一马当先闪到路左十余丈外的一道草坡上这里是上风口总算避开了臭味儿。扶着马鞍静静等待着马怜儿秀眉微蹙地自语道:“徐?这么大的车队放眼江南也只有江阴徐家了。这徐经也太小心了早告诉过他朝廷断不会容白衣匪在这钱粮重地生根他还是集中了这么多财产运送南京路上要是出点事唉!这些商人胆子终究太小”。

马怜儿很开心她该交结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自已勾不来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可是白衣军这一来一定能把他给勾来受尽波折总算可以和他长相厮守已经会说话的宝贝女儿也能看到她的父亲了马怜儿真的觉得芳心一片满足。

想着想着她的唇边悄悄绽起一丝颠倒众生的甜笑她轻轻摇着手中的马鞭惬意地看着缓缓前行的车队。忽地马怜儿神情一动俏目警觉地盯住了一辆车子。

车子徐徐驶过又驶来一辆又压在那个土坷垃上车子颠簸了一下从土坷垃上辗了过去车板颠得晃荡了几下轻飘飘的又向前驶去。

“车上放的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轻?”马怜儿的素手猛地攥紧了马缰绳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她看到一个押运车队的汉子站在路边指挥着车队骂骂咧咧指手划脚中偶尔会有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

自她负责江南的生意以来成绮韵把收服进内厂番卫的江南黑道、绿林道的好汉们都移交到了她的麾下由于经商海运她和彭鲨鱼、王美人、白小草这些大盗来往也极密切对于黑道、绿林道上的切口、手语她并非一无所知。

马怜儿一双明媚的大眼霍地睁大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白衣匪诈城?’

城头上关关公子笑吟吟地握着柄描金小扇头戴公子帽两条垂肩长翅颤悠悠的登上城头一见马昂便笑容可掬地道:“马大人哈哈哈马大人好见过马大人”。

马昂一看是那个妹妹上山他便上山妹妹回城他便回城的花痴不禁皱了皱眉他是关守备的儿子马昂也不好讪落只好不冷不热地拱拱手:“关关公子怎么上城来啦?”

“啊小可是来看看家父呃怜儿姑娘还没回城么?”

马昂翻了翻白眼儿心道:“你要没去我家怎么知道我妹子出城?”

马昂哼了一声道:“还没呢令尊大人在城下关关公子可去那里寻他”说着一扭头向城墙口走去。妹子未嫁有子这事儿不能张扬外人并不知道。不过时日久了风声多少会隐约传出人们不知这金陵一朵花是哪位权宦高官的禁脔私下议论极多。

偏这关公子痴心不改根本不计较这些但求美人在怀余者概不足论尤其是他的夫人生了个女儿这一下连老丈人的嘴都堵上了更是追的理直气壮马怜儿的闭门羹不知吃了多少碗他却甘之若饴。

一见马昂不爱搭理他关公子忙陪着笑走上城头扶着城墙向下望去说道:“哎呀今日又有地方豪门往城中避祸么?好长的车队”。

“嗖!”关公子的帽子向后飞去。

“哗!城头好大风!”关公子惊叹一声。

“大风?大风个屁!”马昂一个箭步扑过来把他按倒在地:“趴下!有人射冷箭!”

“啥?谁!谁要害我!”关公子一脸悲愤。

马昂没理他握紧了腰刀闪过两个垛口侧身而站攸地向下一探头只见门口车马拥挤堪却并不嘈杂混乱平静如常毫无异状马昂心中大奇他回头看看关公子的相公帽还在地上一只羽箭刺穿了它软趴趴地落在五六丈外。

马昂慢慢移正了身子向远处一看双眼一下子直了:“妹妹!”

“怜儿姑娘?!”关公子嗖地一下挤了过来却把身子埋在马昂身后只露出半边小脸。

果然青草坡上停着几匹神俊的战马头前一人白衣如雪长带飘飘如同凌尘仙子她一手持弓怀中抱月似乎正要射第二箭一眼瞧见大哥连忙向他急急摆手。

马昂蹙眉道:“妹子有何要紧事?真是不知轻重亏我谨慎还知道看一看若不然胡乱示警引得城下大乱践踏踩死百姓那该如何是好?”

这里离草坡并不算极远否则怜儿箭法虽精妙臂力却不足也不会准确射中关公子的相公帽了再加上双方彼此熟识所以远望但有七八分神似便晓得对方是什么人了。

但是要大声喊话对方却听不到。马怜儿想冲上去示警可是路上车子七扭八歪而徒走而行的百姓们更是见缝插针有空就往前挤堵得那叫一个结实恰似现在十字街头大堵车交错纵横寸步难行。

关公子一见是怜儿姑娘心头顿时大喜他是被怜儿虐待惯了的哪里还会生气连忙抢到另一个垛口踩着一堆擂石探出半个身子去兴高彩烈地招手回应。

马怜儿不知道匪徒们什么时候发动自已又闯不过去鸣箭示警吧偏偏大哥又以为她在使性子正气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见关关公子向她示意马怜儿急忙把弓斜背身上右手向前一拂然后双掌划至胸前似封非闭地向前一推接着右手再次徐扬斜斜向前一劈虽看不清楚也猜得出她是伸出食指向前一点。

她一身轻柔白袍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本来就美丽无方这时秋风轻扬衣带飘飘怜儿的举止动作更是曼妙至极关公子一见胸怀大畅心旷神怡。

马怜儿翻来覆去一连做了三遍马昂瞠目道:“我家妹子在做什么?”

这些动作关关公子是常见的只是那时这些动作不是虚空做的而是有具体实物的而且每次看见都还伴随着怜儿姑娘银玲般悦耳的天籁之音。

他眼睛仍盯着坡上骏马上载着的俏佳人儿嘴里却不由自主地随着马怜儿的第四遍动作道:“怜儿姑娘说:‘走不走?再不走关门、放狗!”

马昂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这是什么屁话?我妹子端庄大方贤淑贞良会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隔着城墙和你打情骂俏?”

只听关公子奇道:“咦?怜儿姑娘为何反复只做关门动作了?”

马昂瞧向妹子越来越显焦急的动作耳中听到关公子的话心头忽如电光火石“喀喇喇”一闪一个念头了悟于心他再不迟疑虎掌一合攥紧刀柄立即转身向运兵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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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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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梧
认识季言沨,苏漩才知道什么叫霉运当头不仅丢了工作,旅游散心还被司机抛之荒野然而了解季言沨苏漩才知道爱上一个男人是这么容易哎,季博士,我喜欢你。对此季言沨表示,遇上苏漩就是他一生的劫小剧场苏漩咬牙:你不是禁欲系么季言沨淡定:对你,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这是一个地质学家和临时助理的爱情互撩史喜欢的亲请动动手收藏一下吧!以后更新时间改为晚上十点啦,正常情况下日更或者隔日更^ω^最后谢绝扒榜,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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