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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在桌上停了下来张符宝趴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了半晌郑重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得了《悟真诀》我就得了修练成仙、得证大道的仙缘怎么还会嫁人呢?

从这卦相上看我若嫁给了他必有血光之灾此乃大不吉说明我和他是一定没有缘份的放心啦这下可算是放心啦呵呵我选择修仙之路看来是没错的了。”

背后重重地一哼一个男人声音道:“成仙成仙我看你快成魔症了。”

张符宝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跳起身来扭头一看不由嗔道:“哥哥你走路怎么跟个鬼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要吓死人啊?”

张天师摸了摸鼻子很无辜地道:“没声音?我走路的声音重的快赶上牛了还特意敲了敲门框谁知道你这么入神啊?你又在研究那本不知传自何人的旁门左道功法?”

“什么旁门左道呀这是悟道成仙的上乘功法”张符宝不服气地道。

张天师嗤之以鼻:“你这丫头真是入了魔道了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三山符箓并立以我龙虎山之首。如果被人知道我张天师的妹子如此虔信丹鼎派的功法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原来道家修真有“三宗五秘”之说含阴阳双修、性命双修、佛道双修三大法门龙虎山是符箓派的代表虽然也注重内炼金丹外用符箓但是毕竟有所侧重认为修练道家符箓秘法才是得证大道的不二法门。

而丹鼎派却更重视修练内丹认为修练内丹、身育元婴方是羽化飞仙的根本这一派中又分清修、双修二派。

不同的道派自然对于自已祖师爷传下的本事奉为正宗而视他人为歪门邪道尤其是双修派就是同为丹鼎派的清修一派对他们也是有些岐视的。

张符宝在山中闲逛无意中发现一个数百年前的古洞穴内有玉碟真经一部。她当然不会瞒着哥哥这玉碟还是小天师帮她从洞中取出来的张天师随意翻了翻这部道典却见里边所载修仙道法走的是丹鼎派的路数。

张天师是符箓派一脉相传的宗师对此自然有所排斥所以便弃之不顾了。不料张符宝却视若至宝她本来就对学习画符感到苦恼的很却对内丹修行功法十分有兴趣竟然一心一意想学习真经修练成仙。

哥哥泼她冷水张符宝倒也不恼她脸上挂着甜美无邪的笑容道:“哥哥不信就算了我却觉得这部宝典博大精深之至呢呵呵那你就等着妹妹羽化成仙再来点化你吧”。

张符宝身材纤细修长气质清新隽永一笑时一双大大的眼睛两个深深的酒窝十分的惹人怜爱。张天师掌管龙虎山上的一切地位极是尊崇唯独拿这个妹妹毫无办法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符宝问道:“哥哥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喔没什么我正要去上清宫顺便看看你”张天师随口签道。

“去吧去吧我也回内房修练去了”张符宝打开玉碟一边向内室丹房走去一边轻声吟道:“夫炼金液还丹者则难遇易成须要洞晓阴阳深达造化方能追二气于黄道会三性于元宫攒簇五行和合四象龙吟虎啸夫唱妇随。”

“嗯玉鼎汤煎金炉火炽始得玄珠成象太乙归真。都来片饷工夫永保无穷逸乐嗯这一段还是不懂得要细细参详、细细参详”。

张天师苦笑着摇摇头忽地想起方才还听到一句重要的话忙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妹妹等等你方才卜卦说要嫁谁?难道你已悟透爹爹给你批的四字偈语?我那妹夫将是何人啊?”

张符宝停住脚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人之命运因时因势而化断无一成不变之理爹爹当年的批语也不见得一定灵验的。我刚刚卜了一卦我和那个人是决无可能的妹妹道心坚定是决心虔诚修仙啊成亲成亲不要再和我提起”

张天师看着已经彻底陷入成仙梦魇的宝贝妹妹进了内室无奈地摇头一叹道:“故弄玄虚!算了人不能跟命争由她去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也不必操之过急。”

想到这里张天师拂了拂袖子扬长而去。

他急着去上清宫同道官们商议晋见正德的事情皇帝到了南昌他身为国师怎能不去拜见?

北孔南张曲阜孔家是从宋朝开始受到朝廷追捧地位才突然变的超然起来的龙虎山张家也是如此虽说龙虎山上清宫自东汉年间就建造了但是是宋元时期受到皇帝的青睐才在道家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宋初鼎立的三山符箓经过几百年发展龙虎宗跃居领袖与朝廷的支持是分不开的然后现在曲阜孔家仍然圣宠隆盛龙虎山只在新帝登基时进京晋见过一次。

而且正德皇帝现在对佛教更有兴趣做为道教领袖、龙虎宗的正宗传人他不能不居安思危想办法扩大自已在朝廷和皇帝心中的影响。

一个传承千年的门派绝不是一味只知闭门钻研学问的人能够维持下去的。人际关系至关重要尤其是和朝廷的人际关系小天师肩上的担子重啊!

“你们确定吗?他们真的逃到了金丹山去了?”

杨凌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向车前拱手而立的锦衣卫密探沉声问道。

正德的大军尚未至江西三厂一卫的探子就已经撒了下去布成一道严密的侦缉网探察宁王世子的下落。据悉宁王世子和几个亲信卷带了大批金珠玉宝潜逃本来的路线是直奔武夷山去的但是朝廷反应迅速福建方面布下了天罗地网宁王世子半途改道就此消失了踪迹。

“国公爷小的们人生地不熟尤其无人通晓瑶语所以不敢深入瑶区那里和苗区的生苗、熟苗一样近山外的部落已经接受朝廷教化但是往山里去许多部落刀耕火种仍是不开化的蛮人。

而且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险峻崎岖有的地方需要攀援蔓藤才能过去实在难以探听详细消息。不过我们向金丹山下的瑶人打听他们几日前曾亲眼见到几个汉人从此经过深入瑶区从衣着打扮来看应是宁王世子几人无疑了”。

杨凌点点头说道:“好前方将到鹰潭镇大军先在此驻扎然后再追索宁王世子下落”。

鹰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镇子朝廷在此设下一个巡检司衙门管理地方他们的巡检官连知府、通判一类的官儿也不曾见过如今朝廷派了大军来领兵的居然是一位国公可把李巡检忙坏了生怕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惹的国公不悦。

不过杨凌急于彻底解决宁王判乱一事早回北方对于住处简陋、伙食不够精美根本无心在意他在鹰潭只歇息了一天然后就率领一队精兵亲往金丹山察看情形去了。

又是几十里的路程前方路途难行没有勘验明白是不能把军队拉进这进退两难、供给难输的险地的。其实宁王世子已经没有军队只需一个百户率上些许人马就能轻易把他擒下若非他的身份重要、而且又深入官府没有实际控制的蛮地根本无需堂堂的国公亲自出马。

金丹山下的瑶人据说自汉魏时代就在此聚居了山谷中有三个村寨分别有蒋、何、黄、欧阳等十余个姓氏仅从姓氏上看倒与汉人无疑三座村寨约四千多人历经数百上千年村落始终没有什么大变化。

他们是按照姓氏集合聚居的一个姓氏一个门楼形成以血缘为主脉的居住格局。这三个村寨呈品字型四周的高山形成一道防御外来入侵的天然屏障。他们在山与山之间的接口处修建了坚实的城门城楼上有人把守站岗并设有瞭望台与箭孔。坚固的城门上挂有数百斤重的大钟如果有警众钟齐鸣响彻云霄。

山谷间有限的土地是用来种植庄稼的瑶寨建在一个个山坡上一排一排的村屋依山势逐级而上往往是前面房子的屋顶与后面房子的地面平齐。临高远望瑶寨的后面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山峰峡谷谷中群峰突兀百峰争雄仿如千军万马汹涌而来。

锦衣卫的探子站在山坡上指点道:“国公我们就是在谷中村寨打探到宁王世子下落的这里几座山寨对朝廷是很恭顺的但是再往深山里去那些与外界交往不多的瑶人对我们汉人却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住处太过险要想进去打探消息都难”。

杨凌点点头说道:“走吧去寨子里看看多了解一些详情再做打算。”

这里虽然也有汉人往来可是多是一些货郎如今来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衣甲鲜明显然是朝廷的大军引起了瑶寨百姓的关注杨凌等人刚刚进村就吸引了许多瑶民围拢上观看。

这些瑶民纯朴的脸上满是好奇对官兵倒没有惧色。一进村寨扑面而来就是一阵酒香瑶寨家家会酿酒家家都饮酒这里款待客人没有茶从来都是以酒代茶、代水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低矮的黄泥巴和石头垒的房子杉树皮做的瓦古朴的村庄、淳朴的村民和那和善的笑脸让这些杀气冲天的官兵也不觉换上了和气的笑容收起了刀枪。

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在别人搀扶下走来了他睁着一双混浊的老眼好奇地打量着这群远方来客。

杨凌由扮作货郎的探子口中已经知道这些与汉人交往较多的瑶寨实行的是瑶老制村寨中的首领是由各姓寨民中推举出来的年长者他们分别担任天长公、头目公、管事头、掌庙公、烧香公、放水公负责管理村寨的战争、纠纷、缉补人犯、耕田种山等等一切事务。

天长公权力最大年纪也是最大眼前这老头儿十有八九就是这座瑶寨的天长公杨凌忙上前两步谦和地和老人家打招呼说明自已的身份。

老人拢着耳朵听扶着他的人大声地向他喊完了话咂巴咂巴掉光了牙齿的牙床咧开嘴笑了他咕哝了一句那扶着他的壮年汉子向杨凌和气地道:“我是寨中的管事头天长公说他六十多年前去过南昌城还见过汉人的知府老爷呢听说你的官儿比知府还大?那可真是贵客到了天长公很高兴要请你到瑶王屋去喝酒”。

管事头负责瑶寨的战争、械斗向来是由年轻力壮、勇武果敢的人担任的这也是诸位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位杨凌笑着点点头示意手下的士卒暂且待在村寨口然后只带了二十多个贴身侍卫随在颤巍巍的老人身后沿着石阶往上走。

杨凌注意到两侧低矮的瑶民住处有些正开着门门旁边堆着一捆捆的松枝房间里黑乎乎的房子大多分两层没有窗子却有许多箭孔。偶尔能见到两户人家房梁上吊着腊肉在风中轻轻摇荡。看来这里的百姓生活都十分清苦。

瑶王屋由于是用来处理公事的地方所以并不是在太高的地方。寥寥几级长阶上就是一幢较宽大的房屋前方有一块空旷的场地正中是一个牛头造型的木架子一根长竿上还高高插着象征瑶民的黄旗边上架着一面由两端向中间变窄的柱状长鼓周围还固定有一些长条木板凳这是瑶老们集会商议村寨事务的地方。

瑶王屋正中间高大的木椅上扶手上各雕一个虎头旁边放着刀、叉、牛角。这里已经没有瑶王和瑶练但是仍然有这样的座位设置后边的案上供奉着君临一切的盘王开天辟地的盘古。

天长公一张黝黑的脸堆满了笑容他热情地叫人给这位汉家的官老爷呈上了米酒管事头捧杯劝酒说道:“今年劝酒酒重重为未劝上我师公一劝玉皇尊大帝二劝充元李老君”。

他的话速飞快杨凌听了几句就听不清了不过这淳朴的乡风却很感人他微笑着举杯应和虽然公务在身不敢多饮还是喝了几大口那酒甜香醇浓后劲绵足倒真是极佳的口感。

老头儿挺能喝杨凌抿了三口他已经喝了三大碗瑶家没有茶从来都是以酒代茶他们种地的时候喝酒砍柴的时候喝酒看戏的时候也喝酒许多人每天都要喝上三四斤这点酒自然不在话下。

杨凌饮了酒便向管事头儿说明了来意管事头儿忙向天长公转述。听了杨凌的话老人快掉光了的白眉毛蹙了起来他捋着长胡子对管事头说了几句管事头翻译道:“天长公说前两天进山探亲的人回来说确实有你说的这么几个人进了山现在是山里的瑶王盘乞食的座上客听说瑶王还有意要招他入赘呢想不到他居然是个逃犯”。

杨凌忙道:“是啊朝廷本来是要动用大军征剿的可是我经过这里见这里民风纯朴百姓安乐天长公老爷子待客热情实在不愿意让这里燃起战火山里的生瑶与世隔绝居处险峻也只有和你们联系才多一些天长公老人家德高望重能否请他老人家派人和山里的瑶王沟通交出那个人犯呢?”

管事头脸色慎重起来他语音奇快地与白发老头儿讲了许久才面有难色地道:“天长公说他听懂你说的意思了宁王想夺他侄子的财产嘛现在他已经受到了惩处他的儿子只领着几个人落难至此大明的王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呢?毕竟是叔伯兄弟就放过了他又有什么关系?”

杨凌啼笑皆非地回答道:“老人家心地善良可是他不懂得一个庞大的国家可不能象一个村寨那样治理宁王世子逃了他不会甘心在山野中待上一辈子早晚还会勾结一些野心家生事如果闹起事来那时战火燃起死伤的百姓可就不计其数了。再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法度不能得到遵守以后就会天下大乱了”。

管事头又和老人低语一番说道:“盘乞食性情高傲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如果要他交出自已的客人那对他是极大的侮辱虽然天长公辈份崇高在瑶寨极受尊重却也不好插手别人山寨的事。”

杨凌一叹说道:“如果那样我们只好直接向这位瑶王要人他不给的话就只有刀兵相见了到时朝廷的大军可能要从你们这里借路上山你们不要怕只要不帮助那位瑶王同朝廷作对朝廷对你们是秋毫无犯的”。

管事头更紧张了他急忙问道:“要派很多兵么?”

杨凌一笑道:“也没有太多随便派个两三万人进山便是了”。

管事头一双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他结结巴巴地道:“几几万人那么多?”

管事头和天长公又交头结耳起来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天长公说他可以派人去见盘乞食但是却不敢保证盘乞食会屈服。天长公说盘乞食崇尊道教信巫敬神对龙虎山张大天师是十分敬畏的如果您能请得张大天师出面相信盘乞食一定会知道畏惧天威”。

张天师?杨凌没想到这些世代居于山中的蛮人不畏惧千百倍强势于他的朝廷却对佛道如此遵崇方才听他们所唱的劝酒歌中都提到先敬玉皇大帝、再敬太上老君最后才是苗王师公看来张天师在这些蛮夷眼中确实有着百万大军也难企及的威慑作用。

瑶家不比都掌蛮常言道岭南无山不是瑶瑶民到处都是当年广西大藤峡和广东罗帝的瑶民造反就曾震慑天下如果妄自动兵为了擒拿宁王世子大肆屠戳引起瑶民同仇敌忾那就得不偿失了况且眼见这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又让人怎忍心使这里燃起战火?

杨凌点点头欣然道:“甚好那就多谢老人家了还请老人家规劝山里的那位瑶王不要与朝廷为敌。张天师与本国公乃是故交好友我这便上龙虎山去见见他希望能化干戈与玉帛和平解决此事”。

杨凌一见二人就曾说出自已国公身份可这天长公显然后没把国公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官儿现在一听说他和神通广大的张天师是好友老头儿却顿现敬畏之色再也不敢托大了。

杨凌这才了解张天师在当地蛮族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近乎神圣那山中的瑶王盘乞食坐井观天不知大明之强大如果逼他放人恐怕难免要兵戎相见祸及无辜张天师说不定倒是奇军突出的一步好棋。

天师府的丹房内小符宝儿忙的不可开交丹炉下烈焰沸腾丹鼎内正在练制她按照玉碟秘方所制的‘乾坤丹’。

身为道家弟子小符宝自然懂得如何炼丹但以往练丹都有小道童侍候一些粗活儿不用她操心现在练制这乾坤丹事情太过重大再说有几味珍贵药材丹房没有还是她趁哥哥不在家从他那儿偷的自然不想让人知道。

小符宝亲自忙活脸蛋儿被丹炉烤的通红手上颊上蹭的到处都是一道道的黑灰眼见火候已足她兴致勃勃熄火取丹拉动铁链吊起炉盖打开丹炉一看却见乾坤金丹已经成了两粒烧糊的黑球根本不曾练成不觉有些泄气。

就在这时紫风小道士兴冲冲地跑了来在外边叫道:“大小姐你在吗?快来看快来看好壮观啊!”

张符宝哐啷一声丢下两粒练的铁弹子一般的丹药又惊又喜地向外喊道:“什么东西很壮观?可是发生什么异象了?”

她一边说一边急忙打开丹房的门心道:“我家祖师爷在此山炼制‘九天神丹’发生异象金丹练成时有龙虎现形朝拜莫非我这乾坤神丹威力太大丹还没练成就已经鬼哭神嚎、天现异象了不成?”

张符宝打开房门紫风小道士见她雪嫩如玉的肌肤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不觉一怔张符宝已按捺不住道:“快说你看到什么异象了到底有何壮观?”

紫风道童忙道:“山下官兵上山呢天师已经去迎接了威国公杨凌上山朝拜三清祖师大喜事啊。那官兵旌旗招展、刀枪晃眼浩浩荡荡的好生壮观。”

张符宝大失所望:“原来不是我练丹有成出现了异象!”

她扁了扁嘴儿忽地一蹦老高大惊失色道:“停停停你说谁上山啦?”

“威国公杨凌啊”紫风小道僮莫名其妙地道。

张符宝咬牙切齿地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大祸害终究还是上山了”。

她闭上眼睛神神道道地掐指一算然后很郑重地道:“据我掐算今日出行利在东南贫道避祸去了”说罢扔下目瞪口呆的紫风道僮慌里慌张扬长而去。

这张符宝已将杨凌视做她修行路上的魔障尤其是那日卜卦算出自已若与他成亲大不吉将有血光之灾所以对他更是排斥。

她却忘了卦象所示虚虚实实、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她自已心中先存了反对之意卜出来的结果按照心中早有的意向去解释如何能不谬之毫厘失之千里。

与他成亲将有血光之灾也算什么大不吉的警示么哪个黄花大闺女洞房花烛夜没有血光之灾啊她张符宝又何独例外这算什么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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