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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淮将皮球踢过来要他出面调查徐福林、秦丙奎唆使船厂工人围聚、阻挠改制一事葛永秋直觉得头皮要炸开来。
沈淮这是想把刀塞他手里借他的手对着徐福林、秦丙奎的胸口扎下去。
处理轻了沈淮会不依不挠毕竟扣这么大的帽子处理起来不可能不痛不痒;处理重了别人只会说他葛永秋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
明知道沈淮这是要借刀杀人但是他能不接手吗?
他要是不接手由县委的名义来调查这件事徐福林为了自保会不会胡乱说话把他跟高扬都咬下水?
“徐福林、秦丙奎无组织无纪律对改制工作有意见不通过正常程序向县里反应反而在背后捣小动作阻挠改制工作性质十分恶劣我会牵头严厉查处这件事。”葛永秋绷紧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丙奎听了葛永秋的话脸色铁青咬紧牙一声不吭。
倒地后给搀上车的徐福林意识还是清醒的听了葛永秋的话身子颤了一下更是绝望到浑身冻凉。在他官场厮混了半辈子知道官场是残酷绝情却没有想到轮到他身上时会是这样的残酷绝情。
局势恶劣如此高扬心情复杂的看了穿红裙子的戴影他不清楚是不是这女人泄漏了他们的行踪但要是他不惦记这个女人吃过饭再提议到霞浦来也不会叫沈淮抓住痛脚。
他不知道陈宝齐会怎么想但想来心里不可能痛快。想要自己要给陈宝齐一个解释高扬再没有玩弄女人的心情心情沮丧的走出庵院低头钻进车里跟葛永秋说道:“葛县长我就先回市里了你们调查清楚这件事后再跟市里汇报吧……”
已然一败涂地沈淮究竟为什么深夜会出现在庵院里是巧合是故意设下的套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葛永秋无力的走出庵院看到戚靖瑶还站在庵院里问道:“戚部长不走吗?”
沈淮拿起桑木盒子蹲身去拾刚才给他砸落在地上的棋子。
戚靖瑶看着沈淮从容淡定的拾子入盒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的问道:“是谨馨跟你说起过这庵堂吗?”她记得初次见面时沈淮将她当成谨馨虽然沈淮事后矢口否认但戚靖瑶认定他跟妹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两次到霞浦两次都能在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地方撞到这杂碎除非谨馨跟他说起过一些事情。
沈淮抬头看着戚靖瑶美得叫人眩目的脸蛋淡然一笑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老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听人说戚部长疑心很重不过今天这事戚部长你真是想多了。我就住在这旁边为什么偏你们能过来我不能过来?”
叫沈淮带着教训的口吻说了一通戚靖瑶俏脸也是难看转身走开。
戴影见沈淮也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想说什么又发现没有什么好说的。
沈淮之前只是凶名在外但见过他刚才对徐福林、秦丙奎的冷酷无情戴影也没有自恃漂亮再去撩拨的胆气只想悄悄的离开这里谁都不要注意到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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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影将到家时汽车灯光打过来照着院墙、石板巷一片雪亮。
戴影给汽车晃到眼睛看不清是什么人。
她贴墙壁站着待轿车驶过来看到戚靖瑶坐在车子里缓缓的按下车窗手捂到胸前招呼道:“原来是戚部长啊……”
戚靖瑶看着县电视台的这个美女主持人脸蛋漂亮得想叫人在上面划一刀看着她警惕而防御的姿态秀眉微扬问道:“沈副书记真的住在这附近?”
戴影叫戚靖瑶盯着仿佛给毒蛇盯住一般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不清楚戚靖瑶为什么要确认沈淮的住处但也知道沈淮的住处在一定级别的人那里不会是什么秘密指着前面的巷子口说道:“沈书记就住前面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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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沈副书记很熟悉啊?”戚靖瑶又问道。
刚才的场面戴影再蠢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轻易掺和。
虽然刚才的场面是沈淮占据上风但戴影也能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再说戴影清楚她的美貌在男人群里是种优势但要以为她的美貌在漂亮不弱过她半分的戚靖瑶跟前还是什么优势那就太愚蠢了。
“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工作中见过两面。刚才也是陈台长打电话过来我一出门就遇到沈书记到庵堂找人下棋去他想顺便跟我了解县电视台的工作情况……”戴影警惕看着戚靖瑶不明白她坐车绕过来专门问这事是什么意思半真半假的说起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庵堂里。
“是嘛”戚靖瑶无法分辩戴影的话是真是假笑着说“我来东华之前就听说沈淮喜欢漂亮的女人。看你的脸蛋我都会动心呢也难怪那些臭男人跟苍蝇似的了……”
“戚部长您才是真叫漂亮……”戴影叫戚靖瑶那双带电美眸打量着浑身有着说不出的不自在似乎她再近一些戚靖瑶那按在车窗上的玉手就会摸到她身上来似的。
“是嘛?”戚靖瑶一笑又问道“你愿不愿意调到市电视台来工作?”
戴影微微一怔不明白戚靖瑶到底有什么意图。
按说她要试探自己跟沈淮有无关系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但除此之外戴影又想不明白她还有什么企图。
“你考虑一下过些天再告诉我答案……”戚靖瑶似乎也无意步步紧逼就开合上车窗开车离开起凤巷。
沈淮站在黑暗之中远远的看着戚靖瑶开车离开。
他虽然听不见戚靖瑶跟戴影在谈什么但心知戚靖瑶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他等着戴影进院子关上门才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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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回到市里没有跟戚靖瑶同行直接到陈宝齐住处去。
高扬走进陈宝齐的书房见陈宝齐阴着脸心里也是忐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就跟沈淮撞到一起去了?”陈宝齐厉色盯着高扬的脸。
今天晚上的事可轻可重轻了牺牲一两个无关轻重的杂鱼;重了他陈宝齐都有可能脱不开身。
要是让省里认为他陈宝齐故意在改制工作中找沈淮的茬这对他的负面影响将难以估量。
现在省里的经济工作一方面要稳定大局一方面要坚定不移推动国企改制试点工作——这是省委书记田家庚与省长赵秋华联合定下的调子。
如果仅仅是秦丙奎带动有情绪的工人站出来抗议市里可以拿稳定大局的帽子压沈淮要求霞浦县委县政府将改制做细;反过来要是叫省里以为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搞针对沈淮的阴谋一顶恶意阻挠国企改制工作的帽子是他陈宝齐身为市委书记也担当不起的。
就算恶意阻挠改制的帽子扣不下去让省里知道他故意找沈淮的痛脚对他也会有极不利的影响。
“戚部长说她同学提及霞浦县有座庵堂月下风景极好就想着过去走一走。我没有多想葛县长也相当热情就想着过去走访一下也无妨也没想到沈淮会在那里”高扬避重就轻的说道他不敢将责任都揽下来失去陈宝齐的信任也是他所承受不起的“徐福林大嘴巴兜不住在庵堂门外就说起船厂的事情。我也是疏忽大意了没有及时阻止他叫沈淮在庵堂里听到一些事情。这件事我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瞧瞧你们做的这叫什么事情!”陈宝齐忍住不满的说道“现在也不是说谁担责任的问题这屁股你们要怎么擦干净?”
“沈淮刚到霞浦时就将徐福林儿子开的酒楼当作违章建筑强拆了”高扬说道“沈淮似乎也认定这事是徐福林有意跟他过不去……”
陈宝齐单手抚额高扬的意思很明确:不管徐福林冤不冤枉这黑锅让他往死里背就能将这件事情的影响控制住。
只是沈淮容易这么打发?
“葛永秋这个人可不可靠?”陈宝齐问道。
“据说葛县长跟沈淮积怨很深。”高扬说道。
陈宝齐点点头说道:“好吧你跟葛永秋说当初是省委组织部直接调沈淮到霞浦担任副书记新浦钢厂项目落地生根后接下来由他代县长、全部主持霞浦的行政工作也是题中之义。不过市里正加强沿江地区的开发建设西城区也需要有经验、有能力的官员去主持工作……”
高扬点点头见陈宝齐止住话头似乎也没有追究他们行事不密的责任便告辞离开。看着保姆关上门叫院子里的冷风一吹高扬才感觉到他背脊也是渗出很多的冷汗。
要将事态的影响控制住就要让徐福林背这黑锅但这把刀还得要葛永秋来捅。让葛永秋捅这刀也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而沈淮在霞浦已经是草头王了给葛永秋好处在形势上也不能支持他留在霞浦跟沈淮对着干;高扬心想葛永秋大概也是极愿意调出霞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