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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亮平静了下来他说道：“闯王总哨依俺的看法可能是官兵中新颖的火器。毕竟那王斗军从宣府镇来宣府镇是九边之一”常年跟轻子打仗有很多新颖的火器也正常腹地的官兵不能比……”
他道：“人言堂堂正正之师最是难缠因为一切计谋皆是无用只得双方对决堂堂以硬对硬……”
李岩又含笑施了一礼：“学生领命……”
这种例子很多清末官员军将不是没人没谋略可惜士兵素质不高对方只要发动战争一切的奇谋都成为灰飞。同样在抗战时**几万人伏击一、二千日军经常设伏成功结果大多数被反杀溃败这就是整体实力的效量。
他摇了摇头：“奇怪大明怎么会出现这样一部官兵……”
众人都是头痛感觉这王斗油盐不进很是难缠。其实在座各人饱经沙场都有丰富的征战经验往日对上别的官兵他们轻轻松松就想出一大堆应对的方法。
对李自成来说刘宗敏是他出生入死的心腹大将平日最为依重李岩怎么说也是刚来不久的外人。再怎么样这孰轻孰重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他刚才的样子只是礼贤下士的作派。
算起来刘芳亮也打得不错虽说设伏失败一样将那王斗军前锋困住。放在往日”便如大明悍将曹文诏被几万农民军困在平原上。他三千人大部分还是骑兵最后曹文诏仍然身死。
牛金星捋须而笑：“好。”
李岩忙道：“闯王言重了刘将军豪迈不羁性情中人学生心下欢喜得紧又哪会怪罪？”
他说道：“诸位知道自闯王重举大旗数月间横扫河南府诸多州县只余洛阳一座孤城。 靠的是什么？人心！朝廷**天灾**层出不穷民众嗷嗷待哺”才有我等义军无往而不胜。”
李自成的手指在旁边桌上轻敲他说道：“这王斗有一些厉害的鸟镝和火炮其实倒不足为虑明远也是被他们打个意外有了准备着紧一些接下来的仗肯定不会象汝州那样……”
李岩坚决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鸟镝犀利我义军可使用火箭。便是火箭准头不足耐不住量大总有斩获也比弓箭与三眼统等毫无还手之力强。”
忽然有人冷冷一笑却是牛金星开了。他冲李自成深施一礼说道：“闯王诸位将领古有云：季氏之忧不在颗臾而在于萧墙之冉。明廷**”国运将终我等义军天命所归洛阳虽然城坚也有王斗诸援兵然又岂可芶且瓦全乎？”
蚁多咬死象总有一拼之力。”
同样被困怎么曹文诏死那王斗军前锋就反杀得己方溃败呢？众人心中有一个感觉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是往日没有遇过的。
“应该是红夷大铳河南只有洛阳城与开封城有不过这些大铳都是守城没见过用在野地的。”
李自成叹道：“捷轩你就是这样的直肠子说话不知遮挡。”
他道：“昔年戚少保未成军前东南偻寇肆虐官兵无能常有数千官兵对阵数十偻寇而溃败者。然戚少保成军后却无有一败常斩首千余己身伤亡不过数人。花街之战斩首偻寇三百余八级生擒两名偻首己方伤亡不过三人。白水洋之战以一千五百人对战二千人全歼偻寇己方伤亡三人。牛田之战击溃偻寇上万斩首六百八十八级己方无人伤亡……”
堂内各人都是看向李岩牛金星与宋献策也颇为关注。
袁宗第说了一句他向李自成汇报洛阳城攻掠事宜没想到被刘芳亮接去了话题此时插了一句话显示自己的存在。
“不论是攻取永宁、宜阳又或是灵宝、新安、偃师诸城皆是义民内应。我师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略了这么多城池。嗯攻下洛阳城同样在这义民二字。王斗再能战义民四起打开城池祸起萧墙他定然回天乏术。”
他对李自成笑道：“闯王你看先生己经不怪了。”
他姿势极为优美看得场中各人都是一亮冉想：“读书人举止作派就是与俺们大老粗不一样……”
李岩道：“这王斗学生也曾听过崇祯十一年东奴入寇从此声名鹊起。”
刘宗敏却是一阵大笑：“李先生戚少保的名声老刘等当然听过。当年俺在米脂打铁没事时也去茶楼酒肆转转”戚少保的事说书的讲多了。不过先生将那王斗与戚少保相提是不是夸大他们了？他再厉害也不是三头六臂俺老刘倒想会会找个时日大打一场。”
李双喜吃惊道：“这戚少保这么厉害……”
往日遇到这样硬挺的官兵闯军还有办法就是避强责弱避开就是游荡到别的州县城池去。不过现在打洛阳己经是骑虎难下难道只能与王斗硬耗？
牛金星含笑提醒：“闯王不要忘了城池内有义民同样也有义兵。”
刘芳亮忽然起身道：“闯王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牛金星笑道：“可用之人不止该部学生曾游历河南各处明白开封府诸明将作派。总兵王绍禹贪毒无能平日克扣军饷麾下早己是怨声载道。罗泰与刘有义二人贪生怕死同样贪婪无比麾下兵马不足半人。月初他们奉命救援洛阳如袁兄弟所言刘见义守洛阳城东罗泰守洛阳城南王绍禹守洛阳城北若要破城我义军便需着眼这三人身上……”
“戚少保在东南伤亡最重者不外为林墩之战斩首九百六十级己方伤亡六十九人。观其一生出战南偻北虏从南国到北疆斩首级数万麾下伤亡不到千人。观那王斗兵马之精营伍之森严颇有戚少保当年风范。如这王斗军马一样戚家军中同样没有家丁”不过士卒之悍勇人人强若家丁。”“对上这样的严谨精良之师我义军万不可轻敌免得徒劳折损我师力量……”
李岩这样说他正好顺水推舟带过他说道：“依先生的看法这王斗果然不能小看不知先生可对那王斗了解更多？”
李自成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大军攻占河南府这么多城池怕缴获各样大炮数百门。那些炮手也尽归我义军所有几百门大炮拉出去确实有一拼之力。”
李自成沉吟良久：“那依先生的看法对他的军马有什么应对的手段？”
堂内各人互视一眼李自成也嗯了一声他心下快速作了决定用饥兵不断消耗王斗的军力。不过堂内几个文人在侧他也自诩要做那仁义之师这等战术可以做但不可以说。
李岩这声将军叫得他很舒服平日军中各人只称他为总哨刘爷一听就是市井作派听这将军就高贵多了。而且李岩平日在军中彬彬有礼不象牛金星他们旧清高的样子越是如此刘宗敏越发对李岩有好感。
他详细说了一些王斗之事大多茶楼酒肆文人阶层还有各方邸报得来的消息。李岩平日就关心时局所以对王斗之事也曾关注。听了李岩的话场内各人都吸了一口气这家伙来头不小。
李自成喝斥道：“捷轩怎么这样跟先生说话？快快赔罪。”
李岩摇头道：“怕是不可能。”
袁宗第最早向李自成禀报进攻洛阳之事此时才继续接上话题他有些为难：“官府巡防很严城内遍布练勇义军的细作很难活动。洛阳城想如永宁、偃师那样却是难办。”
袁宗第道：“闯王牛先生其实义军的细作也联系上从潢关入河南府的一部乱军。他们因闹饷杀了自己的上官被河南总兵王绍禹叫到洛阳协守。他们畏惧官府事后追究答应我们举起义旗介时作为内应。不过他们兵马不多协守的也不是城池要害部位。怕到时他们起不了什么作用。”
李自成轻轻道：“这么大的功劳最后才封参将应该对朝廷不满是不是可以争取到义军来？”
在场各人都是沉吟感觉这王斗军与众不同他们擅长的各种战术根本用不上。如果遇到别部的官兵几次设伏他们很快就完蛋了。或是收买他们也不会死战不过这部官兵似乎收买不成。
不过除了动用自己骨干力量还能动用什么兵力？虽说算上饥民闯军现在可拉出十万人不过那些多是没打过仗没训练过的饥民真正拿得出手的兵很少他们打得过王斗的兵马吗？
这样的硬碰硬闯军可没有遇过那些炮灰饥兵还好”李自成等人最怕的就是折损自己的老营与马队那是万万舍不得的。
当然这种感觉对李自成诸人来说只可意会难以言传因为他们还停留在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思想中。很难设想到那种堂堂正正的实力平推与对抗。
随后他说了一声：“也怪这些轻一些的红夷大铳怎么能打这么远……”
他道：“洛阳城有好几门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打三到五斤的炮子可以打一里多。那几门红夷大铳应该可以打两里多不过重三、四千斤用四轮车装载想移到野地可就难了。那王斗是客兵听说从宣府镇来这几千里远这么重的大铳肯定拖不过来。”“他们军中可能有轻一些的红夷大镝……”
他这样大力动作他身下的椅子便咯吱咯吱的摇动起来。
他云里雾里说得场中各闯将都是膛然不知所云刘宗敏摸了摸自己胡子：“牛先生您能不能说明白点？”
他说道：“俺与李过兄弟大勇兄弟围攻那王斗军前锋时也曾让他们的鸟钝兵应对不过来差点让他们的长矛兵疲惫。那王斗军是很猛不过他们毕竟人少俺们义军有师十万众用人海不断歇的攻打他们他们总有应对不过来的时候。”
刘宗敏道：“不错官兵野战经常使用车营一营有炮二百五十六位最重的无敌大将军炮重千斤炮子差不多三斤可打一里多。要是中了炮人马都是一个大大的血洞。不过官兵野地最重的炮就是这样别的都是打几两的炮子最多一斤。芳亮兄弟遇到这官兵使用的火炮确是奇怪……”
李自成皱了皱眉：“难道只能硬攻了？”
语气中颇有悠然神往之恋。
李岩说道：“说起这王斗的军马学生倒想起一人戚继光戚少保……”
“我们义军打过的官兵也多很多官兵的火器都很厉害就是我们攻下的城池上面前有许多精良的火器火炮不过他们不敢战这些火器都成为我义军的战利品关键是这王斗的兵马很精战力很高。依明远说的那王斗七千人个个都有他们前锋兵马那样精锐好象比得过我们老营的兵马要消灭这七千人………”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力降十会。将领有谋略不错不过必须配合基层士兵的素质基层军官的水平。底层士兵与军官素质不高整体实力不济主将再高的谋略最终只会沦为空谈。
郝摇旗骂了一声：“驴球子他妈妈的毛当年卢廉使带的关宁兵己经很厉害人说大明边军中稳排第一。这王斗的兵马”比他们更厉害哪冒出来的怪胎……”
李自成等人眼睛亮起来牛金星忽然对李自成深施一礼：“闯王学生愿立下军令状说动这三人或是其一临战献城共囊义举。”
堂内各人交头接耳李自成也是心动他问袁宗第道：“袁兄弟义民内应之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他粗野的骂声惊醒众人各人都是回醒过来牛金星不可见的眉头一皱李岩忽然站起来对李自成施礼道：“闯王诸位将军学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李自成亲切地道：“先生有话请讲……”
他一边说一边又将巨大的手掌放在双膝上用力拍打似乎那便是王斗一样。
刘宗敏摇着他巨大的头道：“俺老刘是个粗人有什么说什么先生不怪就好。”
“他们红夷大钝厉害我义军同样可使用火炮。我军攻占诸多城池缴获火炮众多虽说射程不如他们远威力不如他们强劲。
刘宗敏饱经战阵说起明军的装备自然如数家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