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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的驿馆位于北许里。
出门便可以看到条道直通午门街。
刘闯带着夏侯兰行人走出驿馆门后正准备往午门街方向走却忽听到声弓弦响从驿馆门左侧的小巷射出支利箭。这箭矢出现的极为突然让刘闯有些猝不及防。
他本能的拔剑啪的将利箭挡下哪知道从右侧的巷陌里传来声喊喝：“闯贼拿命来！”
巷陌冲出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器便扑过来。
刘闯眉头蹙正要迎上去只听身后夏侯兰声厉喝：“给我拦住刺客。”
铁甲卫士呼啦啦迎上前去夏侯兰双手持剑纵身拦在刘闯身前。
“衡若左侧巷陌有弓箭手。”
夏侯兰二话不说提剑便冲进巷陌之。
与此同时刘闯持剑步而行眨眼间便冲入刺客人群之巨阙剑翻飞剑光闪闪几名黑衣刺客眨眼间便被他刺翻在地。
刺客们眼见情况不妙喝声便呼啦啦退走。
刘闯想要去追却听得午门街方向传来急促脚步声队巡兵匆匆跑来。
与此同时从驿馆里也冲出近百名侍卫把刘闯护佑在间。见此情况刘闯也有些不好再去追杀刺客。而夏侯兰则从左侧巷陌跑来脸疑惑之色道：“公子那刺客已经自尽身亡。”
“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刺客已经死了。
巷陌是条死路。没有其他出口所以不可能有其他同伙存在只可能是刺客自尽。”
“刘皇叔可无恙！”
匹快马。远处疾驰而来。
马上那人年纪约在三旬左右长的颇为俊秀。
刘闯认得此人是曹操的族子名叫曹休。字烈为司空府参军执金吾侯负责许都治安。
曹休来到驿馆门口看到眼前这副模样也不由得眉头蹙露出抹怒色。
不过他还是先上前询问刘闯的安全见刘闯没什么碍。便劝说道：“刘皇叔。而今许都城出现这种事情。实乃我之过失。请刘皇叔暂回驿馆莫轻易出门。待我彻查此事上报与司空之后。定会与皇叔个公道。”
刘闯愣了下点点头并未反对。
他也知道。这许都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他死。
只是他还是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今天这场刺杀实在是有些怪异感觉着……
“如此便拜托烈将军。”
刘闯拱手便带着夏侯兰和铁甲卫士退回驿站。
待刘闯返回驿站之后曹休便命人查看现场。他下马来到那几具黑衣人尸体旁边蹲下来把那几人脸上的面巾扯下。入眼的却是几副陌生面孔让曹休不禁眉头紧蹙。他又命人把刺客使用的兵器拿过来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死士？曹休脑海突然闪现出这样两个字来。
若是死士那这背后可就牵扯甚多。
曹休不敢再耽搁连忙命人把刺客的尸体和兵器送去司空府同时更派人在驿站周围严加警戒。
“衡若我总觉得今日的刺杀有古怪。”
回到住所之后刘闯立刻命铁甲卫士在外面警戒起来而后把夏侯兰叫进屋。
“古怪？”夏侯兰露出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公子有何古怪？”
“我总觉得这些刺客似乎并不是想要来刺杀我更像是更像是……”刘闯也说不出感觉来搓了搓脸颊自言自语道：“这些刺客更像是为了刺杀我而刺杀我似乎并不想取我性命。”
为了刺杀而刺杀？那不还是要刺杀吗？
夏侯兰有些糊涂了不太明白刘闯话语的意思。
刘闯道：“我说不清楚但我就是感觉着他们并不是想要取我性命……”
是啊这场刺杀显得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简单。
刘闯以勇力而著称世人尽知。
如果真有人想要刺杀刘闯绝不会如此简单行事。记得两年前在高密刘闯也曾遭遇过场刺杀那是由彭璆使。但刘闯却记得那场刺杀凶险万分对方安排了三连杀可谓是周密至极。彭璆都可以做出如此周密的刺杀安排可今天的刺杀却显得很简单没有点技术含量。
这也是刘闯最为困惑之处。
若曹操想要杀他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甚至有可能是张旗鼓的进行。
如果是曹操的那些部曲更不会用如此简单的方式甚至只派出几十个人过来……至少他们会安排些有份量的刺客。刘闯想不明白究竟会是什么人安排了这么场丑陋的刺杀行动呢？
他站起身来在屋徘徊片刻后沉声道：“衡若这件事咱们不要再过问想来用不得太久就能看出这其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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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门外的刺杀很快传遍了许都城。
刘备在住处听闻消息忍不住抚掌笑“要那小贼还敢猖狂？”
“玄德公切莫得意。”
陈登忍不住道：“我总觉得这刺杀有古怪。”
“古怪？”
“是啊这刺杀来的太突然而且据当时在场的驿卒言刺杀的手段也非常简单。
这许都城虽说和刘闯有仇者多不胜数但若说最想置刘闯于死地者。似乎也只有玄德公人。我知道玄德公与此事无关。但免不了别人会把此事牵扯到玄德公你的身上。
那闯儿不管怎么说是受天子制诏而来。等候天子召见。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弄不好会把玄德公你卷入其……这两日玄德公要多小心才是免得被人抓到痛脚。另外。玄德公你最好去见司空向司空表明心迹免得曹公最后误会。”
刘备听罢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他突然意识到这次刺杀的背后恐怕还隐藏着其他的玄机。
心里不由得哆嗦连忙点头道：“元龙说的甚是我这就去拜会曹公。”
只是当刘备准备去拜访曹操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
他带着关羽张飞刚要出门。却见队铁甲军来到他住所外。将刘备府邸团团围住。
领兵的将领正是执金吾侯曹休。
曹休道：“玄德公司空有命。请玄德公人前往司空府问话。
从今天起若无司空之令。玄德公最好不要出门。同时请约束部曲莫要轻举妄动……刘皇叔今日在驿馆外被刺许多人认为是玄德公你手促使以至于在司空面前质问司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曹操这是什么意思？”
张飞闻听勃然怒站出来厉声喝问道：“莫非我家哥哥成了囚犯不成？”
“翼德闭嘴。”
刘备连忙喝止了张飞而后拱手对曹休道：“烈我正要去见司空此事与我绝无关系。”
曹休道：“司空也知道这件事与玄德公无关。
奈何许多矛头都指向了玄德公所以司空才发出此令。玄德公咱们先去见过司空只要玄德公洗脱了嫌疑便不会有任何事情。关键是司空现在要给众位臣以及陛下个交代。”
刘备闻听苦笑不止……
刘闯突然被刺令许都的气氛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最初有人以为这是曹操所为。
议郎赵彦更当面指责曹操不敬天子对刘闯保护不周。对此曹操竭力辩解称此事与他无关。
“刘皇叔奉制诏而来何以天子至今不得见刘皇叔？”
“刘皇叔奉诏而来觐见天子更是桩事需好生操办才不会堕了天家颜面。
赵议郎请放心某已呈报天子选好了吉日。后日早刘皇叔当在毓秀台觐见天子所以请不必担心。此次刘皇叔遇刺乃某之疏忽。我已命人加强驿馆的守护必保护刘皇叔安全。”
赵彦听罢这才罢休。
随后曹操又把刘备传来详细询问番之后苦笑道：“玄德恐怕这两日要委屈你下刘闯觐见天子之前请勿离开府邸半步。你要知道目前的情况对你颇为不利。许多矛头都指向你认为是玄德你派出刺客刺杀刘闯。而且就目前而言确是你的嫌疑最。”
刘备不禁叫屈“曹公我承认我与刘皇叔有恩怨而且我对他也的确是非常怨恨。
但刘皇叔受天子制诏来许我又怎可能去扫了天子颜面？这件事确与我无关还请曹公明察。”
我当然清楚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可现在的问题是情况很复杂。
我若不收拾你下的话只怕也要受到牵连……
曹操当然不可能告诉刘备在刘闯遇刺消息传开之后钟繇荀彧荀攸……甚至包括郭嘉在内都前来向他求情。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刘闯遇刺的事情已经触动了颍川世族的底线。
这件事若不能处理好很可能会造成曹操和颍川世族之间的矛盾。
毕竟当初曹操向钟繇保证过不会坏刘闯性命。
更不要说干汉室老臣也在背后推波助澜……曹操如果没有点行动的话根本说不清楚。
刘备和刘闯有仇而且他手下尚有百白眊堪称死士。
说实话如果不是曹操知道刘备不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举动说不定也会认为是他指使。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不管是不是你刘备所为这件事你都要为我分担些嫌疑过去。
否则的话所有的矛头都针对曹操的话。就算是曹操也有些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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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章华巷。
这是条极为幽静的巷陌巷陌有座华美府邸。
司马懿步履匆匆。穿过阁之后来到后宅间书房外停下脚步伸手轻轻叩响了门扉。
“进来！”
从屋传来个洪亮的声音。
司马懿连忙整理了下衣冠拉开门迈步走进房间。
屋生着个火盆里面点着熊熊炭火不时发出噼啪声响。
位老者侧卧在榻椅上。捧着卷《尚书》。正津津有味的读着。不是发出感叹称赞不已。
“仲达这本《尚书注疏》。你可读过？”
“可是康成公新著？”
“正是！”
老者说着话从榻椅上坐起来。把手的书放在案头“前日康成公派人送来套十三经注疏我甚欢喜。康成公不愧是经学师当世鸿儒。看罢他做出的十三经注疏我收获颇丰。
康成公还说而今他们正在整理编撰十三经并收集各家注疏。
呵呵他想我请求你曾祖所著《诗注疏》想要编入四库典籍之。我思来这也是桩好事正准备派人把你曾祖和你祖父所著章并送去不其南山书院……仲达以为如何？”
司马懿微微笑“刘皇叔召集天下名士编撰四库全书乃利在千秋之盛事。
如此盛事我司马氏又岂能置身于外？孩儿以为不仅要送去曾祖和祖父的章还应该将家珍藏典籍并送去南山书院共襄盛举方不负河内司马氏之名父亲以为如何？”
老者名叫司马防字建公司隶河内温县孝敬里人氏更是河内望族。
司马防累世官宦之家出身其父司马儁曾为颍川太守故而也被颍川世族视为体。而司马防本人更累迁洛阳令、京兆尹之职。而今方过五旬虽汉帝自长安东出来到了许都。
他的立场很模糊。
方面司马防是汉室老臣。
另方面他对曹操更有知遇之恩。
曹操之所以能够做洛阳北部尉便是得司马防举荐。故而曹操对司马防也是非常的尊敬。
司马防来到许都之后便辞了官职在家静养。
曹操拜他为骑都尉虽是散官却无人敢小觑。
他端起案头杯温酒吃了口后突然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回禀父亲都已经解决了！”
司马防听罢忍不住长出口气“可留下破绽？”
“父亲放心此事孩儿亲自督办绝无任何破绽留下。”
“如此甚好。”
书房突然间安静下来。
司马防没有说话而司马懿则垂手而立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要知道司马防膝下子长子司马朗而今就在曹操手下效命甚得曹操所重。但相比之下司马防更重次子司马懿直留在身边。他家教非常严格即便是孩子们都已经弱冠成人也要求‘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知有所闻不敢言’可谓规矩森严。
“你以为你表哥如何？”
“啊？”
司马懿怔旋即道：“表哥而今虎落平阳。然则若得风云必能成事……前次我在高密曾看过表哥治下可谓井然有序。虽则表哥有所隐瞒但我知他野心不小所谋甚。”
“呵呵呵……他若没有野心孟德何以对他忌惮？
此前我直担心他起于市井难免会有粗鄙眼界不宽。但听你所说倒是有些多虑了。刘子奇之子又岂是眼界低下之人？他这次徐州落败非战之罪实在是不得天时地利。”
司马防站起身来在书房徘徊。
而司马懿则继续垂手而立副小心的模样。
“想当年陵侯与你祖父交好两人交情甚笃如同手足。
哪知陵侯在长安时偶然间救下你姑姑……你姑姑也不知是怎么想竟然对陵侯生了情感甚至随他同前往颍川甘愿为妾室身份。为此你祖父和陵侯反目成仇更与你姑姑断了父女之情。可我知道你祖父直都挂念你姑姑……你姑姑也是个执拗脾气嫁给陵侯之后居然没有书信往来。虽然我知道你姑姑是担心坏了你祖父名声但她又怎知道你祖父至死都挂念着她……你姑姑遇害时你祖父恨不得跑去和张让拼命。他临终时曾与我说定要设法找到你姑姑的骨血莫使刘子奇血脉断绝。
我曾派人四处打听原以为……
呵呵没想到他居然在十年之后突然崛起。若你祖父泉下有知定会非常的开心。”
司马懿闻听愕然抬起头看着司马防半晌说不出话。
他只知道刘闯是他表哥却不清楚这里面还有这许多故事。
也难怪刘陶和司马儁同辈而交如同兄弟……司马夫人嫁给刘陶便牵扯到了人伦防。
怪不得没什么人知道司马氏和刘闯家的关系。
相信包括刘陶在内也不会肆宣扬除了少数几人知晓之外根本无人知道两家的联系。
司马防眼闪烁着泪光。
他猛然扭过头来看着司马懿道：“仲达若我要你去辅佐你表哥你可愿意前去？”
“什么？”
司马懿愕然看着司马防。
他曾想过司马防会帮助刘闯却未曾想竟然是要他前去辅佐刘闯。
时间司马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