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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名离开叙州前安排李星汉留守成都负责训练部队;同时让任堂去奉节报信由他自行斟酌怎样向文安之汇报咒水之难。任堂无可奈何地上路了背地里还嘀咕为何要让自己负责去报告这个坏消息已经两年半了奉节从邓名手下收到的从来都是好消息。

穆谭也与任堂同行。周培公似乎要和邓名谈什么事已经派了密使到达奉节邓名分身乏术无法亲自去见周培公的密使就让穆谭代劳。用邓明的话说那就是穆谭比较善于谈判而且和两江官员的关系也不错。

“到了奉节我们俩一起和督师说咒水这件事。”乘船的时候任堂满怀希望地对穆谭说。

“不提督说了这个事是你负责的。”在人前的时候穆谭和任堂已经开始用邓名的爵位和军阶称呼他但私下交谈时还习惯xing地用老称呼不止任堂和穆谭四川的同秀才们也是一样。

穆谭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我笨嘴拙舌不会说话的。”

“谁说的?”任堂愤然反驳道:“提督都说了你善于谈判。”

“唉”说起这个任务穆谭也是一肚子的牢sāo:“什么善于谈判明明是臭名昭著现在连都府都有人对流言信以为真了偏偏我还不能说我收下的礼物都被提督拿走了。”

“不是还给你剩了些么?”

“我背了多大的恶名啊那一点点津贴算什么啊……再说我完全是为提督效力不然谁肯为了那么一点钱自毁名声啊?”

两人向邓名要求加薪的提议遭到了否决邓名表示很理解他们的难处所以给他们招聘幕僚的权利而招募来的幕僚和参谋zhèng fu会发给工资。

明朝开国之初朱元璋恨不得让官员一个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怎么舍得给他们多发工资?后来朝廷也意识到实际的工作超出了官员的个人能力一个知县要负责司法、教谕、税务等工作需要好几个师爷协助他。但官府认为这些幕僚是官员私人的助手朝廷没有理由承担他们的费用——无论贪污、收仪金或是其他什么灰sè收入反正由官员自己解决朝廷不会掏钱帮官员养人。

而结果就是这些人确实成为了官员的私人助手如同亲兵拴在将领的效忠链上一样师爷也拴在了他们的东家身上。或许亲密程度没有将领和亲兵那么牢固但当东家和朝廷的利益发生冲突时这些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东家一边哪怕帮东家策划投敌也是义不容辞。

因此邓名决定把这个关系改一改任堂和穆谭这两个人还好办只要成立一个参谋机构就行了;但这两个人的要求提醒了他邓名临走前制定了一个大方针那就是包括知府在内他们如果需要幕僚的话可以列一份需求名单然后像志愿兵一样签署两、三年的短期雇佣合同幕僚的薪水一律列入官府的开支——邓名把这些人称为临时工。

在邓名看来雇佣这种临时工有许多好处他们属于官府的人拿着官府给的薪金上下级的关系会松散一些。好比知县固然会向知府拍马屁但肯定不会像幕僚那么死心塌地。不过邓名也知道对于旧的主人、幕僚关系这种改变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还很难说。

最大的问题就是审核到底需要雇佣多少幕僚。以前都是官员自己雇他们肯定不养一批光吃饭不干活的闲人;现在由官府出钱搞不好就会有人拿这个职位送人情安插亲戚朋友——尤其是成都和叙州的两位知府他们既有权决定雇佣的人选和数量又掌握拨款的权利……所以邓名暂时只定了一个大方针而没有具体措施他打算在路上慢慢琢磨如何制衡。

到了奉节之后任堂和穆谭发现这里的大人物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夷陵的刘体纯、巴东的党守素连以前和邓名相当疏远的施州王光兴也来了。既然刘体纯来奉节了那李来亨自然不能动不过他也派了一个副将和刘体纯一起来;而且据刘体纯所说郝摇旗也正在赶来的路上。郝摇旗和贺珍达成协议让贺珍负责指挥汉水流域的明军而他抽空来奉节参加委员会的会议。

咒水之难让文安之的心情很不好本来因为chong qing大胜而一片欢腾的奉节也因此陷入了沉寂。不过夔东众将的反应并不是这么强烈他们在文安之面前显得非常沉痛但在文安之离开委员会后大家的话题马上就转到了他们更关心的问题上。

刘体纯认真地再次确认:“左都督肯定不会来了对吧?”

“是的。”任堂答道他全神贯注地等着刘体纯向他说明为何奉节会聚集这么多重要人物他看到周开荒也是一脸严肃。

“嗯。”刘体纯脸上明显地露出失望之sè。

“这件事和剿邓总理有关。”

刘体纯的话让任堂又楞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剿邓总理是周培公不过有必要在明军的会议上对敌人用敬称么?

“这位就是周布政使的密使”刘体纯把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介绍给任堂和穆谭:“他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周培公的使者向川西众人行礼然后开始介绍长江中下游的情况。据密使所说明军走了之后两江的经济形势急剧恶化而蒋国柱和张朝都束手无策。

赋税积欠是明朝的常态在崇祯朝以前明朝对于积欠常常进行减免即使实行了考成法以后一般收到七成的税赋就视为合格。但考成法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当崇祯朝把清理积欠和考成合格挂钩后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前途就拼命地征税导致大批农民家破人亡。而满清入关以后继续清理积欠。不过满清主要针对比较富裕的江南而不是已经破败的北方;而且清廷一直注意对灾祸地区实行减免再加上满清的武力威胁和用屠刀建立起来的凶恶名声清廷得到了大量的赋税但却没有引起大规模的起义。

到顺治朝后期为了维持洪承畴的五千里防线清廷对两江和湖广的考成一直是以十分为合格也就是说不管中途有多少损耗不管用什么办法官府一定要拿到足额的赋税。这种严厉的考成使得东南百姓的负担大增平民一年到头辛苦地劳作却没有丝毫的结余。至于底层的佃户更是悲惨田租平均已经高达产出的六成。

顺治十六年在万历年曾高达每亩数十两的南京田价就只有十两了苏州则不到十两。农民被沉重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来自耕农的负担渐渐向军屯士兵看齐而佃户基本已经与军屯无异——没有人愿意花钱去扮演军屯屯兵的角sè当买地无利可图时田价就随着不断地下降。

郑成功和邓名两次攻打江南而福建、四川各条战线上的开支依旧浩大这让满清zhèng fu必须坚持以前的赋税政策。现在两江的小地主也开始破产他们为了完税不得不借贷然后卖地偿还这导致田价继续走低。

在种地难以养活自己后农民的购买能力也越来越低越来越舍不得购买布匹过年做衣服都舍不得购买商家的产品而是完全依赖妻女的纺织这让两江的经济作物区也开始萎缩。简而言之满清为了继续把战争打下去而全力压榨东南数省的百姓导致东南的财力到了枯竭的地步。

“今年秋收过后又有很多人出售田地而愿意购买的人非常少。江宁周围的水田现在花个五两银子就可以买下一亩如果买得多三、四两也不是不行。”周培公的密使说道。

田价已经贱到这个地步地主和佃户都不可能再购置农具不可能增添牲口可想而知明年的产量会继续降低。更多的人要靠借高利贷来偿付赋税然后不得不想尽办法抛售土地还账——偏偏还没有多少人肯接手。就算是对经济原理一窍不通的两江官员也知道这意味着离经济崩溃越来越近。

如果放在从前蒋国柱和张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那就是继续按照朝廷的命令收税如果发生民变就出动军队镇压——反正他们只是流官民生根本无法与朝廷的权威相提并论。但现在蒋国柱和张朝都有了别样的心思他们也和吴三桂一样不能对民生凋敝熟视无睹了无法一味横征暴敛下去。

只是běi jing的税赋任务依旧要完成今年他们不是战区没有减免赋税的借口。

“周布政使的打算是什么?要我们攻打两江吗?”穆谭听完后立刻问道。

“是的原本希望邓提督能够去江南转悠一圈至少为几个府争取下来明年的免税。不过这次我们实在无法提供足够的粮饷了。”

“不给我们粮饷那我们为什么要去?难道要我们自己带粮食吗?”任堂顿时怒形于sè。虽然川西早有攻打江南的计划但这个时候要是不愤怒地嚷上两声怎么让对方知道自己的难处呢?

而穆谭没有立刻叫苦他偷偷看了刘体纯一眼觉得大概周培公那边还有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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