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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三章
爆炸
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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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宵禁！
不久前还喧嚣吵闹的东京瞬间进入冰点海风将花瓣吹起后又被冰冷的军靴踩成烂泥。
自喻坚持民主的西园寺内阁在陷入僵局后反而率先祭起了冰冷的刺刀内阁控制的警视厅和从横滨调来的海军陆战队迅速铺满整座城市曾被视为国家荣耀的洁白军装在此刻却分外刺目。无论是西园寺还是原敬甚至任何一位宪政会大佬都明白这是挽救民主化和日本的最后机会了！被逼无奈的他们开始采取严厉管制手段民众集会超过五人就要被逮捕军队不得离开驻地工厂都必须立刻恢复开工一位又一位参与之前集会和煽动国民的军官被隔离审查为了拯救千疮百孔的帝国他们不顾自己积攒半辈子的形象挽起袖子开始拼命。
利用掌握的舆论一波波宣传攻势也迅速展开背后的大财阀们为了获得抓住此次机会竟然也主动降价开放仓库向百姓提供更多的民生用品。更好笑的是原敬为首的平民派干脆提出应该学习杨秋强行要求地主和藩阀减税减租以安抚日渐躁动的国民。政府机器开始急速转动谁也不知道它会将日本带往何方。到处都是荷枪实弹巡逻的水兵为了避开他们戴着眼镜的大川周明几乎绕了半个城市才走到一幢看似普普通通的民房前为他开门的正是激进派首领北一辉。
走进这幢阴暗潮湿的小屋扑面而来是令人窒息的气氛青木宣纯带着从朝鲜回来的几十位年轻军官擦拭枪支一双双狂热的眼神全集中在走进来的大川周明身上。身为陆军参谋部翻译通事熟悉几国语言的他一贯消息灵通立刻将外面的情况说了遍当听说很多军官被审查后陆军部和山县派也没任何反应时不少军官都有些丧气。
青木宣纯更是暗暗恼火都什么时候了？！难道那些家伙真要看着帝国被国贼带向不归路吗？他激动地站起来鼓舞士气：“我不能再等待了！那些卖国贼肯定是想借此摧毁我们陆军削弱我们的力量巩固他们的统治地位！他们还联手那些自喻清高的海军赤裸裸践踏我们抗争的权力！我们出发前就誓言为了帝国宁愿付出生命现在是时候了！我相信只要我们行动起来那么一定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彻底摧毁那些所谓的自由卖国派！能带领帝国重新走上繁荣富强重新征服大陆的只有我们！”
这番煽动性极强的话语将低落士气迅速重新鼓舞起来刺刀被飞快卡扣在枪尖上每一粒子弹都被擦得锃亮。
北一辉这位理论家在此时显得有些苍白抓住青木的手问道：“青木君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青木宣纯虽然激励起大家的士气但同样有些迷惘所以看向了负责传递情报和消息的大川周明。
“应该先去近卫师团。”大川周明不愧是串联的最佳人选很快拿出计划：“近卫师团在战争中损失严重这个冬天又没得到任何经费重建连新兵补充和抚恤金发放都还没开始所以很多军官和士兵都参加了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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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只要能联络上他们一起动手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控制首相府、国会和警视厅这些地方。只要我们行动起来将那些国贼诛除就会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他的建议下行动计划被迅速确定下来由和近卫师团非常熟悉的筱冢义男去联系里面的陆军校友青木宣纯则回陆军部寻求支持而大川周明继续充当情报和联络员计划被定在十天后西园寺公望去皇宫述职的那天。
当青木宣纯和北一辉等人谋划“大事”时杨秋也迎来了一个民国发展上的里程碑。
徐秀钧的专车准时抵达上海九江路股票交易所这是他出任中央银行行长后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将原本散落于茶馆酒肆五花八门的华商小交易所全部捏合起来。随着去年《中英上海关税协定》达成原本设立在公共租界内最大的华商交易所也被交还给民国政府最终与去年年末时全部并入。新年之际民国政府正式对外宣布将这里改名为中华民国上海股票商品交易所由民国中央银行监管黎元洪还亲自题字道贺并宣布要将这里建成世界一流的股票交易中心。
欧战深入后民国市场上各种商品交易开始活跃橡胶风潮后惨淡一片的国内金融业随着国家级交易中心设立逐渐恢复生机交易所内目前正式挂牌的股票超过五十只交易员也达到100多每日涉及资金千万已经有了点民国资本市场助推器的摸样。
今天徐秀钧的任务是陪同杨秋一起见证目前国内最大的两家私营企业的上市工作即湖北汉阳和重庆两大工业集团。根据之前的归纳和统计杨秋拥有两家公司近七成股份其余三成中除少部分私人股权外此次都将用于融资。两家公司即将上市的消息一出立刻吸引了很多眼球业绩不用说了国内目前最大的军业和民用联合体年交易额都是过亿的大企业即使只拿出三成不到点股本依然达到6600民元何况其背后老板还是目前中国乃至亚洲最强的政治人物所以着实吸引了很多有些家底的人来购买。
差点挤爆大门的人群显示这两只新股票多受追捧里面甚至还有不少洋人面孔出没由于杨秋占据大部分股权不用担忧被收购的问题所以此次发行并未限制购买人国籍只就外国公民购买的数量和份额进行限制。
杨秋和徐秀钧是从后门进入交易所的和后世先进的电子化交易所不同目前股票交易市场还是极为原始的电话、黑板和粉笔组成交易员们学华尔街穿着统一的马甲坚固的铁栅栏将股票发售处和大厅隔开。他的抵达引来最热烈的掌声徐秀钧和交易所总经理还将包着红绸的木锤交给他。
铛的一声杨秋敲响了民国1915年5月1日上海股票交易所的开市铜锣。
当大门打开的瞬间早已等候多时的人群便差点将柜台挤塌赶来维护次序的警察更是满头大汗。或许是杨司令大驾光临的影响开市后几乎所有股票都出现大笔买入的订单电话铃声中一个个价格被迅速刷新。短短一上午两家公司6600万面额一元的股票就被销售一空。买到的兴高采烈来晚的跺足捶胸眼巴巴瞪着江南厂庞大的厂区暗想这家什么时候上市。此次购买中江浙一带很多靠土地收租发了财却又找不到合适投资路径的地主富豪们为了巴结杨秋一掷千金成捆成捆的买下记名股票逢人便说这是杨司令工厂的股票好像多有面子一样。
正如徐秀钧所说国内的确不缺钱。数百年来积压在森冷地窖内的天文数字财富足以买下几个日本！国家统一尤其是借中日战争大胜的机会财政部和央行已经连续发行总额5亿民元黄金特殊债券和15亿国家债券总计从市场回笼357吨黄金和2370吨白银但依然有人捧着大把大把的票子和银子有钱没处花。
根据财政部和央行预测蕴藏在民间的财富总量约有6000吨黄金和400亿民元死钱！这便是强行统一后的好处使得晚清留下的底子几乎一点都没被破坏。
两家公司优质资产上市掀开了民国金融改革的第一步按照杨秋和财政部的计划之前他名下的数家公司所赚取的黄金和美元等硬通货都会被暂时储存等待欧战结束进行抄底而此次融资得到的6600万元将用于两家集团继续扩张其中包括组建刚达成协议的中法合资“汉阳-施耐德钢铁公司”信阳飞机制造厂、九江车辆厂、奉天特大型拖拉机和卡车厂、广西铝矿和钦州湾造船厂等多家大型项目的建设和扩容。
当然这种事情已经不用杨秋具体部署且不说吕碧城这位女强人在背后运筹帷幄苗洛和芮瑶在他的熏陶下也都渐渐成了金算盘。他的梦想是利用手中资源和几家大型企业做龙头用大选后由他提出建议的每五年政府提出一个工业计划方案花两到三个五年计划将国家基础工业完善起来然后逐步分批将这些企业推向股票市场将国家带入全民享受工业福利的时代逐步解决靠土地发财的小农思想。
走出徐秀钧带来的数字风暴回南京的当夜杨秋就收到了安全局的报告。
方瑞带着僵尸脸就像个鬼影子站在身后他天生肤色白皙怎么风吹日晒都不会改每次来汇报都能羡慕死苗洛等几个女人也让杨秋感觉他就像常年不晒太阳的吸血鬼伯爵。今天倒是例外脸上居然难得露出几分笑容开门时让刚从汉阳回来的苗洛都以为看错了人。
“从种种迹象来看青木纯宣和北一辉等人动手就在这几天了！”
日本这个二十年前新冒起的“小霸王”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影响到亚洲力量平衡所以两人回到办公室后宋子清、蔡锷和冯国璋这三位总参谋部核心也被喊来连唐绍仪和黎元洪得知消息也急忙赶来。听完汇报后政治才能远不及军事的蔡锷有些糊涂摸着下巴说道：“我就奇怪现在日本这个局势只要山县有朋出来说句话就能平息为何迟迟没有他的声音呢？”
“松坡你错了。”冯国璋以前在北洋三杰中一向最低调但不代表他不懂政治能混迹北洋和满清官场的人物谁没有几把刷子笑道：“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个老家伙怕是在装病。”
“装病？”蔡锷刚出声唐绍仪也点点头：“此次战败大半责任要归咎于日本陆军的仓促和应变不足导致很多人对长州藩为首的藩阀势力不满所以日本国内政治已经到了一触即发必须重新洗牌的时候。现在要是他站出来那么所有矛头都会对准他就算再能耐也是隐居避世的下场！所以他一直不声不响关键时候还装病就是故意让对手放松麻痹也趁机会让下面闹一闹等到残局已成没人能收拾局面时在站出来对手恐怕就已经全倒下去了。”
这番分析让对政治不敏感的蔡锷倒吸口冷气！大声道：“这老家伙疯了？这是用国家的前途做自己的政治赌注啊！”唐绍仪摇头苦笑两声眼角却不自觉看向了地图前背身而立的杨秋心道这位其实和山县有朋还真像都是在拿国家未来当赌注的疯子！区别是一个即为国家又为自己而另一个是纯粹为背后庞大的地主藩阀势力们永远把持政局。
“推翻西园寺的话他会让谁出来呢？桂太郎身体很差估计没几天能活寺内正毅威望大减清浦奎吾资历不足剩下几个元老要么是宪政会要么就是海军都是和他不对付的人。”黎元洪眯起眼睛望着方瑞似乎想等他解惑。但杨秋却突然转过身勾起嘴角笑道：“这就是他装病的原因！山县老头比我们清楚长州藩这些年后继无人论才能手腕都不是另外两派的对手所以我猜他会利用北一辉这些人等他们发动政变后再找人收拾局面用一次政变危机将那个人高高捧起让他成为桂太郎后的新弟子！”
冯国璋呵呵一笑摸摸胡须似乎充满期待：“要是这回山县老头能借手把西园寺这些人全宰了我们倒是真能安心几年。”他的话大家深信不疑山县派最大劣势就是经济和缺乏长期规划而且如果真的出事如何压下陆军内部的怒火如何平衡事后的陆海关系都将考验经验不足的继任者。”
上次龙口山县有朋赢了一招利用自己说服政府让关东军提前出线但这回他恐怕没那么幸运了！杨秋坐下后看向方瑞：“谁执行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众人纷纷诧异后羿计划他们目前都知道了却没想到还有最后一步。方瑞取下帽子他是在场除杨秋外唯一知道最后一步是什么意思的人更知道这是一次九死一生的行动所以声音一下子低沉了很多咬着牙吐出四个字。
1号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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