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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三具尸体韩冈回到屋中换上了另一架上好弦的弩弓又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布包快步小屋中出来。他看了看大门处仍没有什么动静看起来王五、王九两人还未被惊动的样子。

韩冈方才射杀的三人都是没能发出一声惨叫便告毙命。这可以说是韩冈的运气但也是两名守兵的运气不然他们同样是刘三等人的下场。杀三人是杀杀五人也是杀性命攸关韩冈绝不会手下留情。

韩冈从容不迫的回到三人的尸身旁先打开小布包从里面掏了两下掏出一套引火的火刀火石和火绒来。他看着手掌上的三个小器物笑得越发的阴冷。韩冈蹲了下来将手探进刘三的怀里。突然脸色一变手上一顿再抽出来时掌心中却多了一个火折子!

火折子是用白薯藤特制点燃后吹灭但火星依然在其中阴燃要用时只需迎风一晃就能再次燃起。这等特制的引火物能把火种保持一天之久。为什么刘三要随身带着引火的东西火折子的价格可不便宜!韩冈心中有些觉得不对劲了连忙搜查了另外两名衙役的怀里。果然又给他摸出了两个火折子。

此时月色如水清辉洒满地面庭院中亮堂堂的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刘三三人腰间都系了个大葫芦。韩冈探手摸了一摸手上滑腻腻的像是还未干的血。但他再凑鼻一嗅却是菜油的味道。

怀中藏火腰间藏油刘三三人想做何事不问可知。

“该不会是英雄所见略同罢!”

韩冈只觉得今天遇上了天下间最为荒谬的一桩事只想狂笑出来。都是想栽赃却没想到想栽给对方的竟然是同样的罪名。有什么罪名能比得上火烧军器库?!他和黄大瘤想的都是一般无二!

‘不不可能是黄德用黄大瘤。’韩冈突然摇头。

黄大瘤决没有这等魄力也没有这个需要。他有理由杀自己但绝没能力用上这等过火的手段。如果是烧一点不重要的东西来陷害用个火折子就够了;三葫芦的油足足有四五斤用来引火整间军器库都要烧通了顶。也不可能是陈举想杀自己以陈举的势力哪里需要用一间军库为一个穷酸措大陪葬?一句话就能让韩冈死的不明不白。

那刘三死前说的‘陈’又是什么意思?除了陈举还能是谁?

韩冈的脑筋飞速转动很快一点灵光闪现——如果真正的目标不是他呢?

主使者必是陈举无疑这点完全可以确定他人绝没这等胆量和能力。但对付他韩冈应该只是附带陈举的目标肯定是这座军器库。要烧库房理由韩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样的例子故事中、现实中还有在他的记忆中绝不算少。何况近三十年来成纪县衙不是烧过三次吗?

纵火焚烧官衙府库这并非什么骇人听闻的奇事。莫说胥吏放火灭罪证据韩冈所知几十年前就连知州放火都是有过的!

知州放火烧去账册毁灭罪证韩冈都知道的事在关西也不是秘密。其主角是便是岳阳楼的建造者范文正公【范仲淹】的好友滕宗亮滕子京。范文正的《岳阳楼记》传之千古大大的有名。而下令建造岳阳楼的滕子京在关西也是大大的有名。他在泾州知州的任上耗用公使钱无数。当事情被揭发朝中派出监察御史要检查他的公使钱帐册的时候他也不废话一把火把账册烧了精光。

‘你不是要帐册吗?诺那堆灰就是。’

尚幸国朝一向优待士大夫而仁宗皇帝尤甚。做出了这等事滕宗亮不但保住了性命还能继续担任知州只不过地方换成了岳州罢了。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所以能出现在历史中也正是因为他的一把火的缘故。

除了滕宗亮这位知州放火外还有一桩闹得更大的。真宗朝时八大王赵元俨——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八贤王——的侍婢韩氏因为偷了几两金器为防败露一把火烧了荣王府不说火势蔓延连带着把左藏库、朝元门、崇文院、密阁一起付之一炬。

王府倒也罢了但崇文院和密阁中可是珍藏着从唐朝、五代开始直到宋代的各色孤本珍本的书籍以及历代诏书、奏疏等重要历史资料可以说是皇家图书馆兼档案馆。还有左藏库那是直属于天子的内库里面是太祖、太宗两代的积蓄足有数千万贯之多。可就因为几两金子便一股脑成了灰烬。

至于胥吏放火那就更多了不胜枚举。为了掩饰罪行把证据一把火烧掉的事在此时常见得算不上话题。宋代的建筑九成九以上都是土木结构只要一把火那就是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最多最多事先要找个替死鬼顶罪就成了。

如此一想一切都说通了。作为预定中的替死鬼韩冈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句:“娘的真是赶巧了。”

想通了一切韩冈心如电转转眼便有了定计。返身回屋从墙上取下一支号角——这是库房出事时才可吹响的*——仍旧提着重弩出了门去。只是他刚出门便止步立定不动。

在韩冈眼前一盏灯笼从大门处飘了过来灯笼后面的正是守门的库兵王五、王九。

王五和王九本是要给放火的刘三几人望风。按照户曹刘书办的说法纵然军器库遭焚陈举照样能保住他们。只要把罪名推给倒霉的韩秀才最多在狱中待上半月而酬劳足以让他们过上两三年的快活日子。两人的心中都有些不情不愿可陈举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今夜王五、王九只得依命行事但刘三进去了半天却再也没有动静。两人心中慌得厉害都觉得有些不对才打着灯笼过来查看。

可这一看只吓得两人魂飞魄散。灯笼和明月一起照着地上的三具尸身。刘三等人脸上残留着的惊恐莫名的传到了王九、王五的心中。而明显是凶手的韩冈正站在小屋门口从容的看着他们。

韩冈高大的身材如劲松一般挺直依然是白天时的平和淡定但站在三具尸身旁边如何还能是同样的神情?!

“韩三你做了什么?!”王九纵是大叫着也驱不散缠绕在心头的寒意。而王五执着灯笼的手更是不断在抖着。

韩冈冷笑不答只把号角凑在了唇边。在两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使足了气力将*用力吹响。不同于内地的城市每日城内暮鼓敲响后秦州城的街巷上便开始宵禁。寂静的城市夜晚一声凄厉的*击碎了人们的睡梦许多人纷纷从床上爬起巡城的甲骑也收缰停步衙门里值夜的官吏则从房中冲出多少人竖起耳朵静静聆听以判断*声的来处。

号角声一连响了三声方才缓缓收止只留着袅袅余音回荡在深秋的寒夜之中。

王九不住的发抖浑身的热量都给那几声号角吹散几乎语不成声:“韩三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看不出来吗?此三人夜入军库谋图纵火给我……杀了!”短短的一句话韩冈却拖得很慢最后两字又用重音用力吐出。一支上好弦的重弩拿在手中为他的话助阵。两名库兵只觉得浓浓杀气从韩冈处扑面而来阴寒刺骨如坠冰窟。

“胡说他们……他们……”王五‘他们’了半天终于想起刘三进来前的说笑:“他们是来请你喝酒的!”

韩冈一声冷笑连驳斥都不屑:“无故夜入人家者杀之勿论。何况无故夜入军库?!此三人入库有军令否?!有号牌否?!又身携火种和油水不知是意欲何为?!”他笑容越发的阴冷“只可惜了两位王兄弟倒要为他们一起陪葬!”

“这……这与我们何干?!”王九结结巴巴的说着。

“刘三他们从大门进来你二人肯定是逃不了同谋之嫌。结伙入军库不是偷盗便是放火。而他们人人身携火种火油除了放火还能作甚?”

韩冈轻轻踏前落地无声却如重鼓一击吓得两人连退数步。韩冈也不看他们自顾自的绕着刘三三人的尸身踱起步竟还是读书人特有的方规矩步自如的仿佛在苦吟诗句。但从他口中出来的不是吟风赞月的诗词而是一句句如剑如刀的质问:

“你们想想若是库中失火你等库兵真能逃得过罪责?

我肯定是一死百了但你们呢?

陈举再大也大不过国法凭他一个小小的县中押司能保下你们俩?!

也许他事先跟你二人说过最多挨上几下军棍在狱中关上两月就没事了。但他的话真的能信吗?恐怕你们只要住上一晚恐怕就要被病死了!

杀人灭口陈举是做不出?!还是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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