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slaa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江阁网www.sanjiangge.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更求红票收藏。最近两天的红票很不给力啊各位兄弟看完后能不能多投两票。】

“求援?”韩冈本是把仇一闻往门里请听到这一句动作便停了奇道:“这秦凤路上谁还能给仇老你脸色看?”他在秦凤路上行医多少年了救下的人命成千上万任谁也得给他一点面子。

“韩官人你也太看得起老头子了。”仇一闻唉声叹气“官人们要跟老头子过不去老头子就要躲着走。老天爷要收人时老头子的脸面也一样没处挂。

就像前些日子老头子在夕阳镇上碰上个卖炭人家的女儿肚子大了起来说是偷了人吧可有了喜也不至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而且才三四个月就大得跟十月怀胎的样子实在不对劲便把老头子请了去。

老头子过去把了脉的确不是个喜脉当是怀里生了痈但看她肚子胀起来的样子怎么施针下药这肚里的痈都是消不下去了也只能等死。韩官人你说说这老天爷硬是要收人的该是怎么个救法?”

‘开膛破肚把瘤子给割出来。’韩冈一点后世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不过肚中的瘤子长得这么快多半还是恶性即便在千年之后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救回来。

不过韩冈也不能在仇一闻面前表现自己多有见识立刻就说道:“仇老小子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当真是一窍不通。也就是在……”

“好了好了”仇一闻虽是求人还是不改倚老卖老的脾气打断了韩冈的推脱“这事老头子也知道。韩官人你要藏着掩着谁也没办法你真的把人给救回来也就认了。”

韩冈摇头无奈的苦笑两声看来仇老头是认定他身怀医术了。不过这也难怪普通人对医道并不了解所以韩冈的话还能蒙混过去。但仇一闻老于医药当然知道韩冈主持的疗养院究竟有多难得而他对于五行生克用于医道上的见识又是如何发人深省怎么可能是跟萍水相逢的一个普通道士聊了两天就能学到的?

天气燥热门边树上的知了大合唱也是让人听着头疼。站在门前说话的确不是礼节。韩冈请着仇老郎中进了待客的厅中谦让两句各自坐下又让人送了茶汤上来他才重又问起“既然仇老你不是来找小子教训医术上的事情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也就是月前的事老夫的一个徒儿在秦州城里做着郎中不合医死了一个两岁的小娃子——其实也不能算他医死本就是病重。老夫的徒儿只是扎了两针又开了个药方到了第二天就没救了。现在那家人把老夫那徒儿送进了大狱里说是要治他个庸医杀人的罪名。”

“这样就告了?”韩冈难以置信。

医生治死病人尤其是幼儿在此时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连当今天子的子嗣都是生一个死一个若是这样就要治御医的罪太医局里就没活人了。韩冈眼前的这位老军医他的医师生涯中怕也是亲手给几十个小儿送过终。

所以韩冈听着有些糊涂心里也是奇怪“此事应该不大啊……难道是六七十岁才生的独苗?”

仇一闻摇头:“死得是个小幺儿前面还有两个三四岁的哥哥。”

啪韩冈一拍桌子心头有些火气“那还告个什么?!这等夹缠不清的人家仇老你在秦州城里找个熟人说上两句公道话也就过去了。世上有几家没夭折过小儿天家都免不了的事。这都要递状子日后谁敢做医生?”

“谁说不是呢……可老头子的脸面不够用哇。”仇一闻继续叹气“老夫平日里从来不进官宦家的门医的多是平头百姓和军汉真要有事求人的时候认识的几个军头根本派不上用场。官人你是管勾路中伤病事又跟着管蕃部的王机宜说起来这事还真是非你不可。”

“……这又是从何说起?”韩冈更糊涂了路中伤病事指的是军中伤病勉强也可以附带上军中家属但与平民无碍而王韶的提举蕃部与医药之事更是不搭界。

“病家身在军中我那徒儿跟蕃人又有些瓜葛这不是正好两边都对得上?”

这根本是强词夺理!韩冈都想掀桌子了‘哪里对得上!?’

而且这仇一闻人老嘴碎说了半天都是夹缠不清说不到个点子上。韩冈深吸一口气平了心头火气“仇老你还是把此事来龙去脉给小子从头到尾的分说一下那样小子才好知道该如何去做。”

“老夫方才也说了。就是秦州城里一家小儿病了将死找了几个医师都不敢开药方摇头就走了。最后找我家徒儿去治病。我那徒儿心肠软虽然那小儿是没救了可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死马当活马医开了个偏方。只是他自不量力到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那苦主就恨起来了揪着说我那徒弟是庸医杀人。”

庸医杀人的确是要治罪的。照书上方子开药治死人还有个说道但如果别出心裁不依正方添减药方中的君臣佐使致人于死的依着疏律韩冈记得那是要徒两年半——也就是劳教两年半。

“哪是徒两年半!真要这么轻老头子也不会来找韩官人你了。”仇一闻急了起来雪白的胡须直颤着“现在丧家是告我那徒儿是违方诈疗诈取钱财!本是要以盗论现在又死了人论罪是要被绞的!”

“绞?!”

韩冈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了。违方诈疗骗取钱财和不依正方致人于死都是疏律中的条款。但在唐律疏议中这两条关于医生的条款其实很少被使用。药医不死病真的药石无用家属一般也就认了谁还会跟医生过不去。要是这件事传扬开去以后也没哪个郎中敢去上他们家的门了。

该不会碰上了北宋版的医闹了吧?可如今的时代普通人比后世仍可算得上是淳朴由于极高的幼儿夭折率也不可能有人会对夭折一个不是独苗的小儿就闹得天翻地覆。而就算病家闹上一通也换不来多少赔偿只会让其他医生对他们家望而却步。

“仇老你应该还有话没说出来吧?”韩冈眼神一变如刀一般刺着仇一闻。他可不信事情会有仇老头说的这么简单。

“唉……”仇一闻又长吁短叹了一阵磨得韩冈快没有耐性了他才把整件事的关键说了出来“我那徒儿不合是个党项人。”

“党项人!?”

仇一闻点点头“就是党项人。”

一个党项人在汉人的国家里治病救人这是什么样的精神?韩冈没去想这个问题。但一个党项人把人治死了病家又在军中很可能跟西贼厮杀过不知多少次他们看着死去的儿孙会有些不好的联想也是可能的。这只能算是仇一闻的徒弟运气不好还有就是太多事。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说起民族成分大宋这边的党项族人其实为数不比西夏少到哪里去忠心耿耿的也不少。河东有名的麟府折家就是党项人出身但他们家从宋初便归附跟契丹、西夏打了不知多少年是有名的将门世家。而近一点的镇戎曲家也是有着党项血统。

据韩冈所知在秦州城中的几个衙门里也有不少党项人在做事而缘边的寨堡也颇有几个党项籍吐蕃籍的军头。关西一带蕃人部落数不胜数人丁也不比汉人少到哪里单是秦州就有大小部族数百在边境军州中看不到蕃人才是怪事。异族在秦州坐馆其实也不能算出奇。

“光是为了个党项身份就把人送进大狱这实在有些过分。若是一切都如仇老你所说我肯定会要为令徒分辩上几句。”韩冈摇摇头以民族成份取人却是把那些忠心于大宋的异族往外推并不是件有长远眼光的作为。

仇一闻听着大喜而起向着韩冈拱手深揖“那老夫就为我那徒儿多谢韩官人了。”

韩冈连忙站起身扶住他的双臂拦住仇一闻的行礼“仇老的礼小子可当不起。”

一番谦让之后韩冈和仇一闻重新坐下来。

喝了两口茶韩冈突然想起一事仇一闻还没跟他说清楚过病家的身份呢。前面仇一闻说是病家是军中人但以仇一闻在秦凤军中的人望怎么还会有人跟他过不去?逼着仇老头子在大热天里赶到古渭来找他韩冈?

韩冈越想越不对这老头子是不是故意把我绕了进来?

他连忙问道:“仇老不知今次究竟是哪一家这么跋扈?无论县里还是州里都不会让他这么胡闹吧?”

仇一闻慢慢的抿了口茶水然后轻描淡写的说着:“是窦副总管……”

仇一闻声音不大韩冈一时没有听清问道:“谁?”

仇老狐狸放下茶杯抬头望着韩冈说道:“是秦凤路上的窦副总管。”

“窦舜卿的孙子?!”

“重孙。”仇一闻为韩冈更正。

‘就当我没听到这回事吧!’韩冈心里想着‘这开什么玩笑!’

历史军事推荐阅读 More+
程然白槿兮

程然白槿兮

免费阅读
历史 连载 91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