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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王安石门前众官纷纷向道路两边退避过去恭迎宰相骑马进宫。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而曾布章惇和王雱则停了下来他们可不够资格在宫中骑马。

王安石骑马入内而王雱三人下马随着众官一起进宫。

今日是百官大起居的日子天子驾临文德殿接受群臣朝拜。

众官进宫后通过文德门就在文德殿外的东西阁门处列队。王安石立于最前而只是朝官最后一级的王雱则站在班列的末端。

王雱正静等着文德殿的大门打开参知政事冯京就从他的眼前仰首而过目不斜视。而枢密使吴充紧跟着在后面这两位今天到得都算迟了。

眼角余光瞥着自家妹婿的父亲挺着脖子上的瘤子从身边过去王雱心知要想说服天子就必须驳倒执掌西府的吴充还有参政的冯京。虽然从父亲那里得不到助力但王雱还是想到了崇政殿后再试上一试——他并不是父亲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的那般乖顺的儿子总有着自己的想法。

冷笑一声。

一个是宰相一个是枢密使王安石和吴充这对亲家可谓是把持大宋的军政大权。不过现在吴充可是明摆着跟王安石走不到同一条道上新法之事没有少反对过而今次撺掇天子撤军河州也是他所主持。

越是反对王安石天子就越是能安心只要行事稳定在天子容许的底线上吴充的地位就会越来越是稳固他接任枢密使后的一番作为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吴充事事与新法摆出势不两立的姿态其中有几分是因为他偏着旧党有几分是怕被人拿着他与王家的姻亲关系而逼他引避王雱倒是很想弄个究竟。

阁门使吟唱般的赞词响了起来高大的殿门毫无声息的被推开。在编钟玉罄的韶乐中文武百官排着队小碎步的走进文德殿中。

御史中丞邓绾还是照三独坐的规矩以一张小交椅坐在殿中西南面的门后。而殿中侍御史则分列在殿中后端的两个角落中。但两位殿中侍御史其中的一位现在去了河州。所以知谏院的唐坰代替了吕大防的位置站到了殿堂一角。

王雱随班走进殿中一眼瞥过去唐坰的身影让他不禁皱了一下眉。

唐坰曾经依附过王安石为了得到举荐还说过要斩韩琦、富弼的首级来推行新法。虽然是个狂生但他是曾公亮的亲戚本身又有文名所以才被王安石荐为御史。

不过不论是王安石还是王雱都不喜欢这个疯狗一般的家伙。荐为御史后就再没有荐他更进一步的想法。唐坰小肚鸡肠已经多次在公开场合口吐怨言。所以当他升任知谏院后应该照规矩晋升本官官阶的但就给王安石押了下来以正八品的太子中允知谏院这还是立国以来的第一遭。

王雱听说这些日子以来唐坰已经上书二十多道全是议论如今的时事将新法从上到下批了个遍。不过全是无用都被天子留中了。

但这种疯狗也只有一张嘴皮子厉害汪汪叫着狠而已。

王雱将心神从唐坰身上收回他没多余的心思去想着疯狗的事他还有正事要做。

……………………

百官大起居是礼仪性质的朝会。并没有多少事情需要赘言。赵顼只要如常例坐在御榻上按部就班的完成被重复了千百遍的程序。

大宋天子端坐着身形纹丝不动但脚尖不停的移来移去分明在说着心中的不耐烦。

他还要考虑如何处置韩冈的问题。昨日崇政殿中的一番争执冯京提及河湟时并没有将横山之事拖出来当例子。要是引起天子的逆反之心事情反而会多生枝节只是明着说要依律治韩冈抗旨矫诏之罪。

赵顼绝不想将处置韩冈在他看来最多申斥一句便可了事治罪那就不必了。怎么看韩冈都是忧心于国事无暇谋身说是贪功就未免太过韩冈当初在罗兀撤军和咸阳平叛之后可是推了多少功劳分开来足够好几个选人转官了。

赵顼都想好了如果今天冯京再提起处置韩冈的事。他就用一句‘将功赎罪’给打回去。前日韩冈在罗兀、在咸阳立下的多少功劳都没有封赏今次就以此抵数好了。怎么都能抵得过的!

赵顼不想治罪韩冈。就如他前面所说有功不赏有过便是大加责罚这让外面的臣民如何看他?他赵顼岂是如此刻薄之君。身为大宋天子宽宏的器量绝不能少公平赏罚才是御下之道。

大宋天子一边想着朝会完结后崇政殿中的要处理的政事一边在御座上等着一整套无聊的流程结束。这是上百年延续下来的规则赵顼自登基以来已经经历数百次从无一点意外。但今天却破了例赵顼从没想过在百官大起居上竟然出现弹劾宰相这一桩奇事。

知谏院的唐坰拿着长长的奏章就站在离赵顼只有七八步的地方王安石也同样站在御座前。唐坰方才一句”陛下前犹敢如此在外可知!“逼着王安石走到御座前听着他的弹劾。

偌大的殿堂中别无声息连乐班的韶乐都停了下来只有唐坰兴奋的声音在回响:“安石专作威福曾布等表里擅权天下但知惮安石威权不复知有陛下。吴充、冯京知而不敢言。王珪曲事安石无异厮仆!”

王珪听得低下头去似有惭色冯京与西班中的吴充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一点疑惑他们只是‘知而不敢言’一向秉持圣意的王珪却成了厮仆——‘这是谁的主意?’

“元绛、薛向、陈绎安石颐指气使无异家奴。张琥、李定为安石爪牙台官张商英乃安石鹰犬。逆意者虽贤为不肖附己者虽不肖为贤。”

唐坰继续高声读着手上的奏折将新党众臣一个个拿出来叱骂。

赵顼听得按耐不住几次命他住口。但唐坰却半步不让丝毫不理会天子的金口玉言。侍臣卫士人人为之大惊失色却都不敢上前去将唐坰拖出宫去。

以无可阻挡的气势骂完新党众官唐坰话头一转又直指横山和河湟。连同天子赵顼的一番作为全被说成是好大喜功而王安石知而不谏是李林甫、卢杞之辈。

冯京低下头去吴充垂眼顶着空无一字的笏板宰执们竟无一人上前阻拦。王雱按奈心头火狠狠的看过去东西两班的最前面只有王珪在望着唐坰。

一条条的念着给王安石拟定的罪状唐坰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尤其是说到了最近的河州惨败他的声音更是响亮把屋瓦都能震下来。

没办法王韶、高遵裕生死不明景思立则是明明白白的全军覆没。失踪一个经略、一个总管死了一个都监。说句难听话河潢的战局到了朝堂之中已经变得跟三川口、好水川还有定川砦一样了。甚至还有有过之——

“几十年来官军外战败阵所在多有可何曾战殁过一个经略安抚使?!”

“王韶只是一时断了音信并不是战殁……”

王安石被唐坰弹劾着不敢自辩。赵顼都感觉到唐坰的口水溅到了脸上又被骂着好大喜功坐立不安一时忍不住就开口帮着辩解。

终于引动天子的话头唐坰的眼神都亮了手中的奏折一收更响亮的声音冲着赵顼而去:“王韶失踪已经一月有余!道路再如何艰险也不该这么长的时间毫无音信。分明是贪功之故以至于全军覆没。王韶、高遵裕死不足惜却连累了数千将士这番罪过他百死莫赎!”

赵顼阴沉着一张脸好好的一场朝会被搅成了菜市口。朝廷大臣撒泼骂街传到外面他这天子的脸面如何还能留着。

求援的视线扫过殿上但众臣中竟然没有一个能站出来帮忙的。不论是被弹劾指责的还是没有弹劾的都是低着头去。突然看见石得一就在殿门外踌躇不前。“石得一何事!”

石得一滚着进来跪在进门后不到一丈的地方。

被天子打断了说话的唐坰心头怒起。冯京、吴充和王珪都暗暗摇着头这能拖几刻。

却听着石得一高声禀报:“启奏陛下宫外有捷报传至。熙河露布飞捷王韶已复洮州生擒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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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楸千千万万,博弈天下、学宫论道、煮酒弈剑、窃玉杀人、倾国倾城,场场尽是弈局;人物形形色色,天子诸侯、诸子百家、武夫侠客、神偷医圣,国色佳人,人人皆是弈士。 (建议先看第二卷《大黎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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