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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遵裕的确是病急乱投医了。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www.

一向深沉的高遵裕现在已是急得满头汗水而且今天的天气也是闷热搞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大汗淋漓。

在韩家听到消息的时候羊水已经出来了。但这一夜都过去了孩儿却还没有给生出来。在产房外听着明珠的嘶喊声越来越小熙河副总管是心急如焚。

这一夜两个稳婆跑进跑出。领头的徐姓老稳婆是从秦州请过来的做了三十多年的稳婆接生下来的孩儿成千上万秦州城里富贵人家的子弟看到她都要恭声道一句徐婆婆。而她带来的徒弟是她的儿媳也有十来年的经验。但就是这两个稳婆现在也快没了招数。

“头都看到了但就是最后一口气下不来。贵家的娘子身子骨实在是弱了点……”

高遵裕不想听这些话他阴声问着:“到底会如何?”

“可能大的小的都保不住。”

面对高遵裕徐老稳婆也没有讳言。她见过的官儿太多了韩琦家的孙子她都经过手——二十多年前韩琦正在秦州做了知州——太后的叔叔又如何。

高遵裕脸色彻底黑了下去眼下最放在心上的宠妾还有快要出生的儿女就落得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可能大的小的都保不住’。整个人的眼神都危险起来。

“不是听说药王弟子在这里吗?……韩机宜啊。他应该有主意吧?”

徐老稳婆的儿媳三十多岁在旁缓颊。说起话来没有她姑姑的底气细声细气的但落到高遵裕的耳中却是黄钟大吕一般。的确韩冈虽说是从不承认什么药王弟子但疗养院治疗骨折烈酒消毒有关医道之事他可是有过不少创见。而且韩冈多智去找他的时候总能有办法。

不用人提点第二遍高遵裕就连忙派了身边的管家去找韩冈。

韩冈听着高府的管家匆匆忙忙的几句话将事一说苦笑不已。莫说难产就是正常生产韩冈都没亲眼见识过。

他倒是见过军马难产的去左近的蕃部时正好撞上。为了保住母马蕃人们处理的手段很粗暴直接就把小马切碎了拖出来这样就伤不到母马是个好办法只是用不到人的身上。要是他说一句把卡在盆骨处的孩儿切碎了拖出来高遵裕能跟自己拼命。

但韩冈也不可能拒绝高遵裕的请求怎么也得走上一趟。幸好为了自家的娘子也曾有些想法他也曾私下里命人作出了实物只是眼下不便拿出来——未卜先知的坐实了什么药王弟子的名头可不好办——但那器物的式样心中有着谱打造起来也容易。

跟了高府的管家出来就正好碰上了两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官人?出了何事?”

周南和严素心此时都已经起来了被各自的婢女搀扶着挺着肚子在院子中走着。见到韩冈跟着高府的管家匆匆而出两女都有些疑问。

她们一贯早起也按着韩冈还有医官的嘱咐每天在院子中多走动。平日吃的也不算很多就是为了防着头胎难产。眼前的两张如花俏脸现在也只变得微圆而这种略显丰腴的容颜因为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反而更为吸引目光。

此时普通富贵人家的孕妇都是鸡鸭鱼肉往死里狠补。但真正能请上良医的人家就不会这么让人填鸭似的给孕妇滋补身体。而高遵裕的小妾明珠应该得到了同样的医嘱。但高遵裕好象是偏好娇弱型的女子韩冈曾见过明珠一面身子骨实在有些弱会难产倒不是没有听从医生吩咐的缘故。

明珠现在的情况韩冈知道不能对周南和素心说要是让她们受到惊吓本来没事的反而变得有事了“有事去高府一趟你们散过步后就去好好歇着不要累到了。”

韩冈脚步匆匆的赶到了高府高遵裕连忙迎上来急叫着:“玉昆你可来了。”

高遵裕浑身上下都向被水泼过一般急得跳脚的样子就算碰上了再危急的战事韩冈都没有在他身上见过。暗叹一口气毕竟是关心则乱。换作是自己当周南和素心难产的时候怕也是一般的不中用。

“总管莫急你在这里急着也用不上力气先缓口气喝点水。”韩冈丢了两句话给高遵裕反身问着站在一边的老妇前日请来陇西时韩冈就见过她——秦州有名的徐婆婆“徐婆婆里面的情况如何了?”

“都看到了头了但娘子没了力气。如果官人没有办法可能母子都保不住。”只有四尺多高的老妇硬邦邦的回着话。韩冈看她的模样很可能是对自己这个药王弟子不以为然。那么把自己拖过来也许几分分担责任的意思了。

韩冈啧啧嘴想了一想回头对高遵裕说:“总管韩冈只有个不算主意的主意。”看着高遵裕一下亮起来的眼神他继续道“平日里是不好用的但现在已经这步田地……”

“玉昆你就直说吧!”高遵裕心急如焚直跺着脚。

韩冈点着头:“以下官的意思既然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差了一口气。那干脆弄个钳子将胎儿夹出来。”

“钳子?”

“夹出来?”

高遵裕和徐老稳婆同时问着。

“不是普通的那等两枝尖长的铁钳而是前端弧形能卡着孩儿的头颅。”韩冈让人找来纸笔随手就将产钳画了出来。

关于产钳韩冈只听说过名字但他还听过曾经西方一个助产士的家族为了赚钱将这个技术隐匿几十年的故事。为了自家的女人他苦思冥想好久才从记忆中翻找出来。知道用处通过名字也能明白基本原理要画出大概图样就不算很难如果再有一个经验充分的稳婆在旁建言那么要派上大用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把图纸和材料送到铜匠那里用银子来打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已是危急关头房中的声音都已经暗哑下去。韩冈毫不犹豫的下着命令也不管老稳婆满脸的不以为然。两个稳婆要分出去一个剩下的让产妇保住一口气。也好在打造时指点一下尺寸和式样。而且银料的硬度不算高如果尺寸不合只要临时用手扳上一下也不用费多少力气。

高遵裕是何等身份一句话的功夫就将城里的铁匠、铜匠都调到了同一个工坊中另外还多拉上了个银匠他不是常驻陇西城中前两日刚刚到这边来找口饭吃。正好高遵裕派出去找工匠的军汉刚刚帮浑家打了一套银饰受命时提了一句高遵裕和韩冈便异口同声地下令将其请过来。

众工匠到的时候韩冈已经等在了工坊里。看到人来齐了也不废话就让他们按着徐稳婆的指点来打造产钳。

几个工匠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铁匠、铜匠、银匠同时动手听着一个老迈龙钟的老婆子的指点打造一个前端带着弧形正好能套上孩儿头颅的银钳。

每个工匠都是老手锻银子也比锻铁锻铜更为简单。先将银子打成银条再铆在一起然后弯成合适的形状。叮叮当当的一片声后先是一个铁匠完工接着铜匠们也完工了最后银匠才结束了工作——他之所以慢是因为他费了点时间将产钳上的锋锐部位都给磨了一遍——从高遵裕下令到现在加起来也不到半个时辰。

打出来的产钳式样都差不多徐老稳婆便拿着试了试手挑出了两把其中一个就是银匠的。

韩冈关切的问着:“徐婆婆怎么样?”

老稳婆脸上的不以为然早就不见了谦卑的回答道“回官人的话看起来还成但得先试了再说。”

韩冈和徐老稳婆赶着回高府随身还带着银匠。急就章的产钳质量当然不会好如果有所损坏还得让他来当场改动。这段时间中徐老稳婆的儿媳则在尽量的安抚着明珠。高遵裕则在院子中来回的踱着步子。

听到韩冈和老稳婆回来的声音高遵裕转头过来“怎么样了?”

“先是了再说。”韩冈顿了一下郑重的对高遵裕道“高总管……”

“不用说了!我知道。”高遵裕皱着眉一摆手“药医不死病就算最后不行了那是命跟谁都没关系。”

高遵裕放得开韩冈也放下心来安心的指点着内外之事。

两个稳婆和打下手的丫鬟们全都是用烈酒洗过手而两具产钳全都用开水、烈酒反复清洗过。依照疗养院的规矩全都换上蓝色的罩衣口罩并带上了遮住头发的布帽——在疗养院中这些手术必配用具都不缺。

穿戴好一切徐老稳婆走进了房中。床上的孕妇蜡黄着脸已是气若游丝。

虽然是第一次用产钳但徐稳婆好歹几十年来也是接生过上万名小儿也曾用手将出不来的婴儿拽出来过。知道钳口放哪边该怎么使劲。试了两下后她便稳稳的用产钳将拖拖拉拉不肯出世的高家小儿给捉住了……

高遵裕还在踱着步左一圈右一圈看的人眼晕。只是他突的脚步一停侧耳听起了房内的声音而一边的韩冈在这之前就已经竖起了耳朵。

从房内传出来的声音虽然微弱却的确是孩儿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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