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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常平仓的情况其实真的很糟。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

程昉只是在出京前去三司中的度支司看了一下永兴军路转运司在年终前送上来的账簿就知道了他今次接手的任务不会那么简单。

白渠灌区去年因为广锐军叛乱而差点变成了荒地。为了重新恢复这座关中粮仓去年和今年长安各仓中都有大批的粮秣被调往泾阳、高陵诸县用以赈济灾民以防户口流失。也就是今年六月三县的夏粮虽然不比旧时年景好歹比去年有了点起色这才让天子和朝堂放下心来。

只是白渠各县今明两年还在免赋期中朝廷没有田赋可以收取。这样一算并加上明年的预期总计三年的白渠灌区的直接损失一出一入就有百万石之多。如果算上灾荒对周边经济的影响按照这个时代的计算方法单位以贯、石、匹、两来计点朝廷的税赋损失当在两百万以上。

加上因为横山开边而引发的亏空。这两年永兴军路转运司用着四柱清账法的账簿上元管、新收、已支、见在四项‘元管’、‘见在’一年少过一年少‘新收’连续两年在低位划过而‘已支’一项上的数目却是让人触目惊心。

而且更为让人头疼的明年的亏空依然无法改变。以郭逵为首的关中亲民官们的考绩那是一个比一个凄惨。郭逵倒也罢了下等的考绩对他来说无伤大雅不会伤筋动骨。

但普通的京朝官一个下上、下中的考评磨勘就要延展一年或两年也就是要想晋升就必须再多等一两年时间。多少关中官员哭着喊着要调任把始作俑者的赵瞻恨得要扎他草人的也不知凡几。纷纷上书政事堂说这根本不管他们的事完全视广锐军和赵瞻给闹的。

只是华州今次真正糟了灾毁了屋宅和大部家当的灾民也不过千多户。长安的情况再差还不至于连华州的几千流民都养不活。

程昉就很纳闷为什么他自过了古函谷关之后便接二连三地在路上看到背井离乡的流民。

就在风雪不断要吹开他裹身斗篷的时候程昉依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虽然一名宦官但程昉身上的任务并不是服侍天子或是宫廷中的哪一位。

这两年赵顼越发的信赖宦官不仅仅是让他们作为走马承受出外探察各地民情。而是将军务、政务上的重要职司也让宦官们去主持。军事上的王中正、李宪政务上的程昉都是现成的例子。

——其实也是新旧两党互相攻击的功劳。

赵顼虽然任用王安石推行新法却也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可旧党和新党从来都是针锋相对一个说是一个说非。一个说左另一个就偏要说右。这样的情况让赵顼如何去确认是非曲直?他想要了解真相唯一能依靠的也只剩宫中的这群阉人了。

三天前程昉奉旨出京。一路西行白天都骑在马上不停的在驿馆换马一天便赶出近两百里。就算今早出发时看着天色不对也无意耽搁片刻

这两年程昉一直都在堤上、滩上风吹日晒的经历不比老农要少。雪下得大了他也不回头找那间刚刚过去的客栈而是继续往前冒着风雪一路走了十五六里才在漫天的雪白中找到了路边上的一处驿站。

在风雪天中走了一个多时辰跟着程昉出来的一队神卫军士卒满腹怨言连两个依例被派来保护程昉的班直护卫也是一肚子的抱怨。

进了驿站这些吃够了苦头的赤佬们便把一肚子个火气发泄到大厅中的百姓们身上。

“滚别当爷爷的路!”神卫军领队的小校一鞭子将没有及时闪避的老头子抽开又一把扯住跑过来阻拦的驿丞。鼻尖对着鼻尖眼对着眼恶狠狠的说着:“我等奉天子命护送天使往华州探察灾伤。还不去腾出上房来耽搁了明日的出行你可担当得起?”

驿丞被瞪得满头虚汗驿馆厅中更是鸡飞狗跳已经在厅中打上地铺的七八家百姓奔走躲避几个幼童被父母扯着吓得哭喊起来。原来还算安静的大厅内现在变得一片乱象。

神卫军小校听着看着觉得闹心又一把抓着驿丞:“天使再此小住。你还不快将这群闲杂人等全都赶到外面去?!”

程昉心中大急下雪天将人——看样子还是离乡的流民——赶出驿馆这事传扬出去肯定没他的好果子吃附近文官们的弹章都能把他被淹没。他连忙叫道“你们还不住手不要惊扰百姓!”

但程昉身边的两名班直护卫却拦住他“都丞。他们只是一片孝心而已。”

程昉的脸色都气得发青却毫无办法。

今次随行的这些个赤佬连续几代都在京师军中混迹。各个滑不留手根本不怕得罪程昉。事情闹得大了到最后也肯定是程昉倒霉。文官们的板砖只会往宦官头上招呼谁还会找他们这些蚂蚁虫豸般的小人物麻烦。

只要不是聚众闹事违逆军令做的看起来仅仅是仗势欺人的活计风风雨雨都有程昉这样的大树给挡着。他们这些士兵就最多挨点训斥、罚点俸禄而已。

两个班直看着程昉急怒上火的表情心头煞是痛快。辛苦了四天终于出了一口鸟气。再看了程昉一眼各自冷笑在心中别当他们军汉平日里任打任骂就是好招惹的。贼咬一口都是入木三分。真要捅你一刀子你又有什么办法?

几个士兵刚刚把占着一张桌子的行商踹走正回头一起对程昉说着自己这是在想都丞尽孝心。就见着有人站了出来:“孝心?!……这是什么话谁教你说的?”

见到有人出头架梁几个士兵都聚了过来。驿馆里常有官宦出没但从门外的车马上看不是高官显宦的规格最多几个选人或是小使臣而已。三班院里吃香阙亭之下守骨头的货色。身为班直护卫隔几日就能见一次天子圣容的人物却不会把这等人放在眼里。

“我等是奉旨出京!”一个神卫军小卒立刻跳了出来:“你是哪里来……”

种建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自报家门:“本官种建中家叔现在京中任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除了两个班直外其他几人的脸色都白了。是种太尉的亲侄儿响当当的衙内。若是惹恼了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他们从禁军发遣到厢军去。将不适任的士卒降入下位军额这是有先例的种谔也有这个权力找几个不长眼的蠢货作伐真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县官不如现管在程昉面前可以滑不留手的软顶着可他们顶头上司的侄儿种建中却是让他们不敢招惹的存在。

当神卫军的士卒软了下去两个班直护卫却仍是不同声色他们是天子近卫根本不怕有人想跟他们过不去。一人向着种建中道:“种衙内我等是奉天子诏前往华州。衙内想要阻止吗?”

种建中被当头堵了一下脾气便要涌上来了。

而此时的程昉却在看着种建中后面的同伴。与种建中同样高大魁伟的年轻人并没有出来训斥。程昉知道并不是他不够资格教训人而是因为他身份更高。不过班直护卫已经成功的将种建中堵上了嘴正得意的笑着。

这个时候坐在一边的年轻人终于有了动作。

“尔等即是天子亲卫如何还敢在地方上欺凌百姓?可是想败了天子盛德?!”韩冈训斥了两句矛头一转却直指程昉:“程都丞!此二人即已配属你之麾下何以不严加管束以至于让其再此恣意妄为?”

韩冈颐气使指训了两句就训起了程昉。

这里的都是惯看得眉眼高低的滑头从韩冈的口气以及态度上可以看出他的架势绝不是种谔的侄儿能比。一时气焰都收了起来若是程昉顺水推舟罪名可就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程昉上前与韩冈、种建中见礼:“程昉见过种衙内。程昉见过……”他拖长了声音等着韩冈报出姓名。

韩冈也不隐瞒随即报上名讳:“韩冈。”

程昉气息一窒而周围还没走远的军士们更是心头一颤。竟然是韩冈。连忙道:“可是收复河湟一颗仁心救治万民的韩玉昆?”

“不敢当为国效力为天子分忧而已。”韩冈拱了拱手“都水丞的姓名才是如雷贯耳。”

程昉的名字韩冈听说过。虽是宦官却是王安石重用的人物在治水淤田上有着很出色的能力。农田水利法尽管在新法中并不起眼但功效却一点不弱于青苗、免役诸法。

程昉为都水丞统管河北水利深、冀、沧、瀛诸州也就是原本盐卤黄河河口一带淤灌出上万顷上等良田。

不似在横山和‘屡立殊勋’的王中正这般引人注意但程昉在河北的功绩也让他成为赵顼心中可以重用的人选。今次他上京回禀漳河淤田之事便被加了个察访华州灾伤的临时差遣派到了关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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