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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韩冈一直在用心读书不过间中还是跟着王家的子弟、门客来往交流。

王韶的儿女多多到让韩冈叹为观止。发妻杨氏结缡十五年育有七个子女加上妾室生的两个九人中活到现在的有六个。杨氏过世之后治平二年继娶的续弦徐氏在王韶前往秦州之前两年内连生了两个儿子。加上王韶在秦州纳的两名小妾也生有一子两女。光是儿子的排行都已排到第十了。

而且生活在王韶府中的这么一大家子并不仅仅是王韶妻妾儿女的这十几口人还有王韶的父母、兄弟从德江乡里前来投奔王韶的亲戚朋友加上七八个清客一班家妓十几名在熙河路用得顺手的亲兵转成的家丁几十个仆役婢女差不多有一百三四十号人。这还不包括朝廷派到执政门下听候使唤的两队厢兵。

除了清客和厢兵之外在户籍上这就是一户人家。如此多张嘴王韶每个月的拿到手上的俸禄根本经不起流水一般的花销。要不是有着熙河那边的王家商行源源不断的送钱了过来加上王韶在老家还有一些产业家计之上早就要捉襟见肘了。

基本上大宋的官宦人家都是如此。一人得道、鸡犬登天的事在这个时代十分的正常。一旦升到高位前来投奔的亲友会是络绎不绝。不止一个重臣感叹过他们在做州县官时往往还能天天喝酒吃肉但升到了侍制之后却变成了三五天才能吃上一次肉。

韩冈也算来王韶家白吃白喝白住王韶为了安顿好韩冈甚至一口气掉了四个男仆四个婢女来伺候着。侍候他的仆婢比王韶的长子王廓身边的都要多。

韩冈倒是安居如常仅仅多了句谢而已。王家的人不会因此而觉得他失礼韩冈的身份和关系足以当得起这样的款待。

在所有的打扰韩冈读书习文的访客中还是王厚来得频繁一些。不过不同于其他客人想要跟韩冈拉近关系的盘算不同王厚倒是多为韩冈着想的比较多。

“玉昆你已经到了京城的事。王相公家有没有去知会一声?”这一天王厚来见韩冈便问起了此事。他有些担心韩冈会不会做得太过了一点“虽然不便去拜见但最好还是说一下缘由这样也能在王相公那里说得过去。”

王厚的提点让韩冈感到几分暖意点头笑道:“多谢处道兄提醒不过今天小弟已经遣了人去送信了。王相公和王家的二衙内都写了信给他们。该说的都说了希望他们能谅解。”

王厚呵呵笑了两声:“玉昆你还是这般周全愚兄倒是多说了。”

“是人总有想不到的时候。若没有处道兄帮手不说别的当初支撑河州前线的转运之事怎么成功不了的。”

王厚与韩冈又现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到了晚间王安石那边有了回音。相府的仆人送了一封请帖来指明邀请韩冈。但请帖的主人不是王家的老二而是王大衙内——王雱。至于地点则是在离着王安石府很近的清风楼。七十二家正店中只有唐家老店比清风楼更近相府不过相对而言清风楼就更安静了一点。

这份邀请韩冈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上一遭。

人至清则无朋水至清则无鱼。拒绝的太甚反而显得着相了。韩冈自入京后不见天子不见宰相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见一见王安石的大儿子也没人能说闲话。

……………………

王雱约在了午后未正已经过了午餐的时间大约是品茗而已——进了酒店并不一定要吃饭喝酒。可以品茗可以聊天可以下棋甚至还可以做一些特别的娱乐活动。这一点古今都是一样。

韩冈比起约定时间提前了两刻钟先行一步抵达清风楼。虽然他是客但还是表现出一点的诚意比较好他并不想跟王安石家太过疏远尽管还没有确定但他有七八成的可能会娶王家的女儿。

果然也不出韩冈预料作为宰相家的公子就算是请客也不会到得太早只是遣人在清风楼中定下了位置。韩冈进门后只报了王家大衙内的名讳就立刻被迎进了三楼的一间厢房中。

能看得出来王雱所预定的这件厢房装饰陈设并不是清风楼中最好的一间但亲自带着他上来的清风楼掌柜却对韩冈道“官人有所不知王衙内遣人来定房时直说着要最清净的一间。小店背街这一间房虽然风景不是很好却是清净无比。”

掌柜的话声未落就听着隔壁一阵哄堂大笑笑声恣意狂放丝毫不顾及周围包间里的客人。清风楼掌柜奉承式的笑容一下凝固。很尴尬的道“官人隔壁正好是今次上京来赶考的贡生就在王衙内订房之后才来的也是要的清净包厢……”

韩冈倒是明白了最清净已经给王雱定了又来要清净包厢的客人就被安排到隔壁的房间中正常情况下也是清净的。

见着韩冈似有不满掌柜提议着:“不如官人换一个位置……”

韩冈摇摇头:“请客的主人定下的位置我这个急匆匆的客人先到了却没有越俎代庖的权力。”他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离开“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掌柜诚惶诚恐的退下去了隔壁包间传来的声音便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今科的考官应该快决定了不知主考得是吕吉甫还是曾子宣?”

一个稳重点的声音说着:“不论是谁主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看一看前科状元的叶祖洽也就该知道了。”

“以正道兄之才争得当是第一人的位置至于要担心主考官的问题还是留给小弟几人。”

“过奖了余中实不敢当。”

另外一个沙哑嗓门开口说道:“其实不需要担心主考官的还有一个。”

“谁啊?”几人同声问道。

“韩冈!”

一众恍然:“原来是那个灌园小儿他又有何才学不闻其人有何诗文传世。”

“他可都是朝官了还来考进士……不就是知道武功不足为凭学问才是第一。”

“说起了灌园小儿小弟就想起了一件事。”最先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国朝开国初年曾有一显贵少年时乃是屠户出身。后请人书写行状便是感到棘手无比。最后胡大监胡旦他帮忙写了一句——‘少年时即有宰天下之志’当这是贴切无比!现在那灌园小儿今次来考进士你们觉得该怎么说?”

“怎么说?”

“澄清天下之志!”

一句拿韩冈开涮的俏皮话蹦了出来七八张嘴哈哈哈的一阵哄堂大笑。一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个有澄清天下之志。不知灌园儿用起五谷轮回之物究竟怎么一个澄清天下法?”

“此话不可妄言!”应该是自称余中的那名士子在阻止:“韩冈如何与我等无关。且不要胡乱开口。”

韩冈呵呵冷笑起来:“澄清天下之志吗……说得倒也不错啊。”

也许隔壁的士子当真比自己才高韩冈也不觉得自己在经术上的学问当真能独树一帜一览众山之小。自家在文笔上的差距韩冈看得很清楚。能写好诗赋文学水平就不是韩冈可比能一较高下的也就是自己对经义还有对于策问试题的思考和判读的深度广度。

曾布最近升了翰林学士而吕惠卿为知制诰、兼判国子监说起来礼部试的主考官究竟是谁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得到。如果能让他们找出哪一张是自己的卷子想来他们应该不会吝啬在卷头上圈上一圈。

不过礼部试的阅卷工作并没有这么简单。比起韩冈在秦州参加的锁厅试还要繁复上百倍。光是人数就是天差地远锁厅试就有十来人而天下四百军州解来的贡生则总计五千一百余人。自己的卷子也许能让曾布和吕惠卿两人看到但他们要能发现是韩玉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仅仅是科举韩冈还参加过其他事关命运的重要考试。虽然说如果让两边的考生去考对方的卷子基本上可以确定都会是全军覆没。可是这应试时的道理却是相通的。

文章一定要特别文字也好论点也好至少其中一项要让人眼前一亮。这样才能让批改试卷而变得昏头涨脑的考官们留意起这份卷子来。五千一百多份试卷要从中取中三百人除了最前面的二三十人外排在后面的两百多人跟被黜落的四千多人中的大部分差距不可能很大——毕竟是都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成功者。

选中者之所以会被选中黜落者之所以会被黜落也许只是一句两句一个词两个词的差别。但这点差别就决定了谁能站在城池之内谁又被排斥在护城河之外。

也许每一个参加过决定十二年读书生涯的最终结果的学生他们的语文老师都这么提醒过学生。作文时最忌陈词滥调千篇一律的文章也许在考试时能得个不过不失的分数但在礼部试时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黜落。

韩冈的优势也就在这里第一次参加科举就总结归纳出应考原则的贡生中能有多少人?他无意去挑战前几名的资格他只求能在黄榜一列大名就算是一个与如夫人相对的同进士也无所谓。因为在告身上最上等的进士及第与最末等的同进士出身都只是会被登记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进士。

进士就是进士。

韩冈正在想着房门先被几声敲响然后被推开清风楼的掌柜引着三人走了进来。

当先进来的年轻人眉目疏朗身材颀长就算没有韩冈熟悉的王旁跟在身后也是能辨认得出他的身份。

“韩玉昆?”

“正是韩冈!”

韩冈微笑点头。而视线从跟在王雱之后的王旁钉在了最后一人身上笑容转瞬收敛。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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