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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写完后纵横网络出了问题只能现在发了】

韩冈脚步一顿眉头也不由自主的一皱。想不到在宫宴之上竟然被人连名带姓的叫着。

这可不是千年之后呼名道姓正常无比亲近的更直接唤名而略去姓。在这个时代平辈之间直接叫名讳那就是在骂人——为什么‘名’之后要加个‘讳’字就是忌讳的意!长辈能唤小辈名字但也不是常有的事基本上是责骂时才用。地位高者亦同此理。

王安石、王韶从来都是称呼韩冈的字就是天子也道一声韩卿。‘韩冈’二字说实话还是他自称的时候比较多。来人直接叫着韩冈的名讳的确在礼法允许的范围内但从称呼中就可以知道他并没有带着善意。

来人四十出头的年纪方面大耳留着三缕长须甚有威严。腰缠金丝缠成的御仙花带却没有配鱼袋——不论金鱼袋还是银鱼袋都没有。韩冈知道这不是他的职位低而是官阶高到学士一级之后出行就不配鱼袋了只配金腰带。直到升做两府才御仙花带和金鱼袋一起佩戴称为‘重金’。

在韩冈身后奉酒的小吏低声在就他身后提醒——这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此是杨翰林讳绘的便是。”

其实不用提醒韩冈在殿试上已经见过一次跟着王安石之后为二甲、三甲唱名的正是翰林学士杨绘。

杨绘曾任宝文阁侍制后升上来做了翰林学士。以文名著称于朝不合于新党。除此以外韩冈对他就没有多少了解了。但杨绘的口气如此之冲想来也简单。不敢再王安石面前犯冲在韩冈面前展示一下风骨也算是划清立场了。

‘这就是做王相公女婿的结果。’韩冈避开席面上前半步相迎。杨绘无礼他却不能无礼:“韩冈拜见学士。”

弯腰起来只见杨绘拱了一下手作为回礼韩冈神情不动但眼神又冷了三分:“不知学士又何指教?”

“也无他事。”杨绘这时倒换了一副和颜悦色上来:“酒宴过后就要颁赠天子的御制诗不知韩玉昆你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依故事琼林宴上天子都会以御制诗一首赐予众进士而为了感谢天子所赐进士们都得和诗一首呈与天子。

杨绘来见韩冈周围的进士都被惊动了起来。而一听到杨绘的询问更是各个嘴角抿着笑意竖起了耳朵。

同为朝官一直呼名唤姓未免太过分杨绘也不便这么做。但他直接问着韩冈接下来能不能作诗这就是当众打脸了。韩冈不通诗赋可是有名的。如果一般情况下韩冈不是笑着咽下这口气就是设法将话题转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再反击回去——谁叫他不可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信笔挥洒出一篇能让人看得过去的作品。

不过琼林宴上要做诗是从唐朝曲江宴上传下来的规矩韩冈自是有所预料。为此他已经看过了历年来的琼林诗作臣子和诗中所常用的辞藻都背了一肚子只要不是一些险韵都有办法应付过去。

韩冈不善诗词只是相对而言。自知缺点在何处有三年的时间却不去想办法弥补他也没那么蠢。这三年来他写了多少公文?笔力早就练出来了!要知道公文也是讲究着文笔。韩冈的缺乏文采是跟那些能高中进士的儒生相比并不是说他一点诗都不会做——之所以一直对外宣称自己不擅诗赋是给自己一条退路但事情逼到头上反咬或是跳墙的本事他都有。

韩冈一开始的底气也是如此但还是有人为他担心。前日王韶带回来的一句话让韩冈事先知道考题。今天颁下的御制诗当然不可能是今天早上赵顼才匆匆写下的都是提前了几日准备好且不是军情机密很容易就打探得出来——谁也不会想到这件事还会有人作弊。

所以昨天韩冈都是用着这个韵脚苦思了一天做了几首诗。修改了一番后让王韶评鉴也点头道勉强能说得过去——琼林诗作本来就是那么回事非是王、苏这一级的大才任谁也难写出好的来。

故而韩冈回答杨绘时便是底气十足仍带着谦逊的微笑回答却没有半点迟疑:“韩冈虽不通诗赋但故事如此自当敷衍一篇出来搪塞一下。”

“敷衍搪塞?!”杨绘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厉声质问:“韩冈你受天子重恩难道天子的御制诗你就不能用心去和上一篇?!”

“这……的确是韩冈失言了。”

韩冈自承不是双眉去又皱上几分。他自知这算是失言但杨绘抓着这一点来攻击已经近于文字狱未免太过分了一点。官场上虽不讲究着一团和气这么旗帜鲜明的为难自己究竟是要做给谁看的?

见到韩冈皱眉不语杨绘笑得更加得意称呼也越发亲近:“如此倒也罢了相信是玉昆你无心之过。只是近日听闻玉昆你前日在清风楼上被一众士子抢白得要辞了进士这可就有失朝廷体面了。”

依照这两日传开来的谣言韩冈在清风楼上被人逼的要辞去进士及第。这等无稽之谈不少人都是摇头不信怎么可能有人会丢下进士头衔不要。但他们嗤之以鼻的同时依然还是将这流言传播出去当成了可以嚼舌根的好谈资。事不关己当然是乐于传一传韩冈的笑话。

所以杨绘把这事当众揭出来时周围诸人都想看看韩冈是怎么为自己辩解的。

“谣言止于智者。”韩冈不急不怒气定神闲的回复着不再多说第二句。

周围听见的都将视线转回到杨绘脸上看着翰林学士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没有加上‘相信以学士的才智当不会相信此等谣言。’这样类似的话语以用来缓和那一句咄咄逼人的口吻韩冈这明明白白的就是在骂人。

“事关朝廷体面不得不多问一句。”杨绘的声音冷着。

“若败坏朝廷名声自有有司追问。如此等谣言只是坏了韩冈一人名声而已。韩冈都不在意学士又何必记挂在心上。”韩冈微笑道明摆着在说‘关你屁事’。且更进一步反驳杨绘:“谣言无稽当弃而不顾才是。即相问便已是一失。韩冈斗胆还望学士深思!”

他说着拱手行礼。不知到杨绘是怎么想的心里有什么盘算。从自己的这边来考量还是直接翻脸比较容易解决问题。反正眼下杨绘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都不会有好话。

“玉昆说的有理杨绘当会深思。”杨绘笑得温和“玉昆口才深得横渠张子厚的教诲啊。尚记得张子厚在洛阳坐虎皮论易一番讲学无人能比啊!”

这下轮到韩冈脸色变了眼神中也终于多了一分怒色。说起这个时代真正能让韩冈敬佩的人数其实极少也不过三五人而已但张载绝对是其中之一。如果杨绘只是跟自己过不去斗几句嘴倒也罢了比嘴皮子他绝不会吃亏。现在竟然攻击到张载身上韩冈就不能容忍了。

“家师穷究性命天理日渐日新。其学上承先圣道统直探天人大道;下授弟子经义、治事之术。韩冈不得家师教诲哪会有效命于天子的才能?!”

韩冈为张载而愤怒。可张载的名声毕竟只局限于关中在东京无高官名臣为其宣扬韩冈一番话说出来后多有人不以为然。

“天人大道?”杨绘呵呵一笑“晋人确有言‘名教出于自然’不过却逐渐沦于玄想日后败坏名教儒门沉沦百年便是这等人的功劳只盼张子厚不会重蹈覆辙!”

韩冈针锋相对:“格物之道讲究着以实证之可与玄想全然不同。学士妄加评判却是沦于臆测了。”

“臆测?!”

杨绘放声大笑。韩冈在天子面前要把张载塞进经义局这件事已经在重臣中传开来。杨绘本意是要看王安石的笑话女婿造反的事并不常见。但现在他倒不介意帮王安石一个忙。

笑声中韩冈已是平静如初。半眯起的眼皮遮住了双瞳中开始算计着人心的神采。他向来自控方才的怒气只是短短一瞬现在已经可以定下心想一想该怎么顺势而为了。

格物之说现在还局限在洛阳和横渠并没有广泛的流传开来。趁此机会韩冈倒也有心将之退而广之进而帮张载铺平道路。而物理学最关键的就是以实证之而寻常人却是对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错误认识韩冈并不缺乏对付杨绘的手段。

只要把杨绘吊上钩就足以让格物之说传于天下。

韩冈冷眼看着笑得放纵的杨绘嘴角凝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就让他的名声……成为科学进步的第一个牺牲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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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连到天津,从南京到上饶,我二十年从军之路走过了几个城市,遇到了许多的人、碰上了许多事。在这个过程中,我经历,我成长,我思考,我老去。如今,我又回到了我当兵离开的城市,没有侨情,没有粉饰,我的只想把我的经历写出来。也许没有几个人会感兴趣,但是我只想把这篇文章献给我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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