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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风光正好春风被日头晒得暖洋洋的。连一贯阴森彻骨总有些阴气不散、让人畏惧的开封府衙也因为春日的阳光而变得有了几分温馨。

焚上一炉香倒上一杯茶。就在茶香、檀香之中在散射进来的阳光下慢慢的读着一本让人齿颊留香的好书这是韩缜打发闲暇时间时最喜欢的一种手段。如果是在家中更可以招来两三名家伎让她们以琴韵相伴。

慢慢的翻着书轻轻的啜着茶韩缜很是享受春日下的宁静时光。只是难得的闲暇并不长久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一名府中通传消息的老吏在外面求见道是有急事禀报。

“什么事?!”将老吏招进来韩缜的问话中就带着几分愠怒。

老吏在开封府衙中多年惯能揣摩知府的脾气知道此时撞到了韩知府的火头上。不敢浪费时间用着尽可能快的速度、尽可能简洁的语言向韩缜将事情说个明白:“有一百多汴河水磨坊的厢兵方才进了城往常乐坊的韩舍人府去了。说是韩舍人要抢占汴河水磨坊断了他们生路没了饭吃要去讨个说法。”

“汴河水磨坊?”

老吏点点头:“正是!”

“还真是太平啊。”韩缜笑叹了一声。

韩冈为安置军器监裁撤下来的工匠抢了官营水磨的金饭碗可到了最后水磨坊就来了区区百来人的小打小闹反而让人觉得今年春天的京城实在是太平了过了头。远远不如一年多前新党与粮商们的那场差点掀了东京城的激烈交锋。感觉就跟几十年前的太平年景差不多内外皆是平静。只为了该不该裁撤三司之中不合格的冗员朝堂上硬是扯了好几个月最后还闹出一团乱子。

从今日这场看起来根本就是场闹剧的行动中韩缜觉得政事堂中的几位应该并没有掺合进来而是那些个得利的宗室和皇亲在背后推动——如水磨坊这样充满着油水的差事往往都是交给远支的皇亲和外戚来管辖这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就这么大的一点事。”

老吏纳闷着不知道韩缜脑中的想法到底是怎么转的不敢搭话垂着头等着韩知府的吩咐。

“让右厢的甘徽领人将其驱散不要闹大了。”韩缜冷淡的赶人出去又低头看着书。京府中的事务一向最为繁剧能歇下来的时候并不多他可不想在无谓的事上浪费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京城中聚众上百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能算小惊动到天子倒是可以肯定韩缜就不打算去凑那个热闹了让人驱散就算完事。京城外的官营水力磨坊属于宫苑诸司的地盘与开封府不搭界闹得大了也是韩冈的事至于谁是谁非还是让天子和政事堂来处理。他的兄长做着宰相而他这个权知开封府的位置也只能算是过渡而已正常过上两个月就要出外了何必多扰是非看书才是正经。

只是他手上的书卷才翻了一页桌上杯盏里的茶汤还冒着热气方才出去的老吏却已经转了回来。

“甘徽已经去了?”韩缜没有抬头。言辞举止、里里外外都是在对老吏说着‘说完了就快滚’。

“不那个……”老吏的声音透着迟疑。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韩缜抬起了头皱眉问道。

老吏神色似乎还是有点恍惚:“去韩舍人家闹事的几个为首的厢兵现在都已经被送到府里来了。是韩家的家丁给捉到的。并告他们啸聚为乱、白日破门、图谋不轨之罪。”

“什么?!”韩缜将手上的书卷一丢差点将桌上的茶盏给打翻。

一百多人呐就这么给韩冈家的家丁给捉了?又不是乡里的豪门世家一举手就有三四百庄客可以驱用。京城中恐怕谁家也找不出上百人能打能斗的家丁!

“此事当真?”韩缜不敢相信的追问着。

“千真万确。”老吏用力的点着头“人现在就在外面。”

“好本事啊!”韩缜摇头惊叹。闹事的人不但没能成事反而被打断了腿被韩家的家丁押送过来当真是出乎意料之外韩家的家丁真是有一套。

去官宦人家闹事的人被苦主捉个正着又押到了府衙中来。案子已经摆在了面前韩缜虽然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亲自去二堂审案。

以周桂为首几个领头闹事的此时都趴在二堂的地上不停地呻吟着。腿骨给根铁棍敲了无一例外都是骨折别说站了连跪都没法儿跪。

一听到‘威武’声起韩缜走上堂来呻吟声就立刻大了三分。其中一个干瘦的汉子更是哭嚎起来:“韩大府!韩大府!要为小人做主啊!韩家穷凶极恶只是上门评理就将小人的腿打残了……”

“小人参见知府。”

韩家的家丁则是向韩缜行了礼动作划一仿佛犹在军中。这几人有高有矮有老有少但个个看着都有几分精悍而且似乎都有些伤。领头的一个一眼看过去韩缜就发现他的左手上少了两根手指。

传言中韩冈将疗养院里没法儿再回军营的病残士卒都揽入门下做家丁看来倒是真的。因为飞上了天最近刚得了官的周全也是个残废手腕上装个铁钩子换作是正常情况他根本就没机会做官都是靠了韩冈的抬举。不过韩冈家这一干病残家丁也是够厉害了就这么几个竟然一下子就解决了上百人。

虽然对案情心知肚明但韩缜也需要对此进行一番询问也好将此事禀明天子。坐下来一拍惊堂木“究竟是怎么回事?尔等为本府细细道来。”

……………………

军器监中此时气氛紧张。周全在约束监中工匠时当然就不可避免的将整件事给透露出来。听说了汴河水磨坊的厢兵聚众去了韩家闹事旧时的札甲八作的作头、工匠都跑来向韩冈请命要去跟他们杀个痛快。

不是为韩冈而是为自己要是事情给他们闹大了天子收回成命到时候没了活路的可是自己。而其余作坊也是同仇敌忾同在一监之中当然不能看着自家人最后丢了饭碗。而韩冈这名判军器监也颇得人心工匠们也都希望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久一点。

只是很快又传来消息说堵在韩家门口的那群厢兵被打得屁滚尿流领头的几个都被押去了开封府。原本拿着锤子、斧头的工匠们哈哈大笑一阵就各自散去了。那等废物不值得军器监中的汉子们动手。

等到众人散去周全却变得坐立不安起来藏在心底的不安掩藏不住低声问着韩冈:“舍人真的不要紧?”

韩冈命他去将军器监里的工匠约束起来省得他们去与人针锋相对他也的确去照着做了。只是听到家中急报韩忠他们已经将闹到家门前的水磨坊厢兵全都打断了腿送到了府衙里去。在感到痛快之余周全也为这一粗暴的处理手段而心中多了点忧虑。

“怕什么?杀到家门前了不下狠手还以为我韩冈好欺负。”韩冈一点也不在意“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打断了腿而已。不伤人命这点小事没有关系。”

既然这一件事已经飞快的压了下来那就什么都没关系。若是没有压下来闹得京城乱了不管有错没错韩冈他都要受罚御史台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真的闹起来说不定还会怪罪到舍人头上四哥还有几个兄弟也说不定……”周全声音一顿仓促的转过话锋“还不如让小人领着监里的工匠去跟他们火并一场须怪不到舍人的头上。”

“错了!”韩冈笑着摇头他听得出来周全没说出来的话其实是在怕韩忠他们被牺牲掉“家人护家那是忠心护主不会有任何罪过。但换作是你带着工匠去跟人火并那就是本官弹压不力、管束不当了。如今可不是你在军中的时候打架斗殴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赢就不是罪名。”

周全恍然大悟低头受教。只是当她抬起头却见韩冈站起了身整了整衣服就往外走。

“舍人?”周全疑惑着跟了上去。

“我要去入宫请罪啊这件事还是早一点捅上去比较好。”韩冈边笑边走。

时代已经变了如今不是仁宗庆历年间。天子和朝堂对于在京中聚众闹事的容忍度已经不一样了按照老经验来做事那是刻舟求剑缘木求鱼的愚蠢之举。只要捅上去幕后的黑手多半就少不了一份重责。而此事轻而易举的就被弹压下来韩冈这边只要及早进宫向天子分说明白根本就不会有事。

也正如韩冈所料赵顼好歹也有了几年做皇帝的经验当然能明白谁对谁错:“此事非关卿家的事。今日聚众闹事之人都在军中每月都不缺俸禄朝廷何曾亏欠他们!”

但正好论对在殿上的吴充却阴阳怪气的说着:“韩冈你家的家丁真是好武艺不过三五人就大败百名军卒若有个百来人怕就是万军难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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