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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有事今天只有一更了——这是算在十月一号的份上。十月二号开始还是照常两更】

吴充的诛心之言刚出口赵顼听了脸色便是一沉。

不论做皇帝的再怎么宽宏大量朝中的臣子家中藏着一队百人敌总是难以忍受的。以数人大败百人怎么想都绝不会是运气的结果。韩冈坐拥此等死士就算他没有反逆之心也是个威胁。

韩冈用眼角余光瞥了吴充一眼就见他的神色恬淡平和好像他方才说的不是要致人于死地的谗言而只是一句家常话而已。

‘好聪明啊……’韩冈心中冷笑着迎头对上赵顼的目光:“臣家中的家丁是上过战阵的军中健勇纵然因残病而退各有内疾再上不得阵但眼光还在历练犹存岂是磨坊中的厢兵可以欺辱?对上从没有见识过战事的厢兵若是还能输掉。曾经败给他们的吐蕃、党项两族的贼寇在坟墓中也不会甘心。”

“不论是否残病其所对阵厢军纵未上阵临敌终究也是百名身体完好体格壮健的军汉。以数人胜百人其武勇岂是等闲?”

吴充像一头团鱼咬住了韩冈就不肯放口。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以错过?韩冈过去露出来的破绽从来都是陷阱吴充也吃过了好几次亏。但今日之事就算还是陷阱他也要一脚踩下去。‘蓄养死士’这四个字只要揪住了韩冈就是挖了多少坑照样别想脱身。

韩冈立刻加以驳斥:“臣家家丁能胜非是胜在武勇双拳难敌四手就是万人敌四面被围攻又怎能立敌?而是靠着多年行伍的经验和眼光。”

吴充呵呵冷笑对着赵顼道:“以臣观之更多的当是胆略。岂不闻一人奋死可以对十十可以对百……”

‘……百可以对千千可以对万万可以尅天下矣。’韩冈在心上将下面一段帮吴充念出来了。出自《韩非子》的这一段用到现在对他来说可不是好的比喻。

“吴枢密有所不知。”韩冈心平气和“臣家门前街巷狭窄仅可容一车或是两马两侧又是高墙深院。如果放在战场上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用三五人就可以守住了。对手人数虽众可一旦封堵巷道要面对的也只是眼前寥寥数人。不信陛下可以命开封府详加询问看看臣家家丁究竟是如何做的?”他说着又微微一笑“皆是百战余生如何不明临敌陷阵?遇上身陷谷道的敌方大军要从何处下手根本不需要多想熟读兵书如赵括、马谡者岂能及之?”

韩冈语带讥讽又是盯着吴充说话等于是指着鼻子在骂如今的这位枢密使不过是只懂纸上谈兵的赵括、马谡而已。

两名臣子之间雷霆风暴一般交锋赵顼如何听不出来。吴充要陷韩冈于死地赵顼也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的心中有着深深的疑问:“韩卿这些军中精悍为何会投奔到你家?”

“臣家家丁多为阵上伤残难以恢复不得不离开军中。正好臣主管疗养院事故而多来投奔。臣家本是寒门素户而陇西又非乡里户牗乏人也只能来者不拒。”

“韩冈!军中因战伤而残什么时候会将人汰撤出去?只是降入下等军额而已照样能领着一份俸禄。”吴充一声断喝“你这是欺君!”

“嗟来之食不知枢密可愿食之?!”韩冈冷声质问问得吴充神色一变又继续说下去:“但凡战事只要不是大败会在战阵上受伤的无不是立于阵前、直膺敌锋的勇夫。此辈向以勇力傲视同侪率为心高气傲之人。一日以病残而落于下等纵然能忍得下旧时的骄悍之心也免不了会受到一干庸人的嘲笑。如此情状试问又有何人愿意留于军中为人耻笑?”

“不为五斗米折腰想不到军中有那么多士大夫!”

对于武夫的鄙视在士大夫们的心中根深蒂固吴充对韩冈的话嗤之以鼻。要怎么对待武人?从太祖皇帝开始就秉持一个宗旨:薄其官称厚其爵禄。投军只要有战功就能得到丰厚的赏赐但到了文官面前就要老实做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髙。当兵的在此时只有一个字——贱。脸上刺字的赤佬就算显贵如狄青又如何?妓女亦可辱之。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秦雍岂无之?”韩冈冷笑着“若无为国效死的忠心如何会陷阵冲营?!只凭区区财物能招来的不过是啸聚之辈利来则至利尽则去。难道在枢密心中国朝百万大军尽是此辈不成?……而且还有一事枢密应该很明了。将兵法推行于军中各路整军设将于军力上确为上上良策。但各军汰撤剩员却也不免有些错漏。尤其是下等军额之中的老废裁撤的则是最多的臣家的家丁倒有一半来自于此。韩冈敢问枢密汰撤剩员的军令到底是不是盖了枢密院的大印!?”

吴充声音一滞倒不是因为韩冈突如其来的一击而是突然发现话题已经给韩冈带偏掉了。天子的视线投过来吴充匆忙说道:“无论如何此乃是收买人心之举!”

“若依吴枢密之言日后至于修桥铺路、扶危济困设粥厂、散汤药的事就不要让人做了因为人心会被收买。若是遇上灾年百姓流离就算官府不及救治他人也不能来救因为人心会被收买。让他们饿死好了吴枢密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韩冈几句话下来已是声色俱厉。转身对着赵顼一指吴充:“陛下吴充此人奸邪岂可留于朝堂!为政者当劝人为善而非让人不敢为善!造悚言危天子试问日后谁人还敢行善事?!若陛下以为收留残病之人有罪臣甘当其罪!”

赵顼能定韩冈的罪吗?当然不能。他不满的盯了吴充一眼这个话不能乱说的。

吴充也不能定韩冈的罪但他能让赵顼对韩冈心生疑忌就已经满足了——现在也许并不在意但等到私底下想起来必然会升起一丝隐忧。现在即便当面被韩冈骂吴充也不怒反而很平静的说道:“韩冈所为或许是善心但日后若有奸人仿效可能免其乱?”

“若日后伤残军卒皆能得到妥善安置后人如何能仿效?”韩冈冲着赵顼一躬身:“陛下尽管此辈不能再上阵杀敌、为国效死但皆是老卒经验丰富。若于一营中设立教导队将经历过战阵已有残病的老卒调入其中加以勇号饰以美名让其教训士卒其人必当尽心尽力以报陛下恩德。”

这是能示好军中卒伍的举措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只要外面的士卒知道创立了疗养院的韩舍人帮他们说过话就行了。当然能成功自是最好!

赵顼沉吟起来韩冈的话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而韩冈家的家丁也表现得足够出色。如果依照韩冈所言以曾经立过功勋的残病士卒为教导厚给封赐让他们在军中言传身教或许当真能让禁军的战力上一个台阶。

看见赵顼的反应韩冈趁热打铁:“京营、河北两地的禁军久不交战其战力堪忧。可若是从外调来将领日加督训又难免惹人议论启人疑窦。但如果仅仅是设立教导队以老卒带新卒则不必担心会有任何后患。”

“吴卿……”赵顼转过头来问着“韩卿此议可行否?”

吴充没想到韩冈轻又是这般轻而易举的就转移了话题惹起了赵顼的兴趣。现在再对韩家家丁的武勇紧咬不放可就是会引起赵顼的不满。

“更易军制非同小可。臣请陛下将此议下中书、枢密院并两制以上官共议以定可否。”

吴充拖延着时间。虽然韩冈跟自己的儿子是连襟但他越看韩冈越是碍眼。有这个女婿在对王安石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过去他能撺掇着天子整修黄河金堤现在又撺掇着天子考虑起改变军制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就能撺掇着让王安石复相!

只是想要找个由头将他赶出去总是难以如愿。韩冈身份虽卑与枢密使天差地远但想要动他必须要有天子的同意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不是往熙河路派几个人去?虽然麻烦点但总能抓到把柄。当不会像面对韩冈看着纵有错处可以攻击谁想到全是陷阱?想法、行事总是出人意表让人全然捉摸不透。

韩刚亦是冷冷的用眼角余光撇着吴充。

跳的太欢不是好事方才吴充一个劲的乱喷口水当已经给天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日后吴充再攻击自己就很难让天子相信他的言辞。但话说回来如果一名宰执级的官员盯着一名小臣有很大几率天子会为了安抚重臣而将那名小官给踢出朝堂。这样的先例有很多吴充说不定就在打着这个主意。

不过这样就要赌一赌在天子的心目中谁的份量更重了。想必吴充自己都不敢确定他的份量能胜过自家。

只是韩冈心中对此没有一点欣喜他想要的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的地位而不是将自己交由他人来衡量——即便那人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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