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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八日的保底第一更。】

巨大的四叶风车在清风中慢慢的转着。

这座耸立在文府别业后院的巨型风车有近六丈高比周围的几个庄子的风车都要大上许多。站在风车下仰起头来看帽子都会掉下来。短短的半年时间已经成了这间小庄子的标志。庄子内的男女老少多以此为荣外出时也常常挂在嘴边。

四丈多长的风叶从高处落到低处又从低处回到高处随着风回绕不休。从二十丈的深井中将清冽的地下水提上来。

淙淙的清泉流过文府的后花园又从院墙角落处的出口流淌到庄外的田地中汇入水渠之内。庄外的六千余亩水浇地泰半都是文家的产业无论旱涝深井中地下水始终不绝只要风车还在转动就不会有缺水之虞。

文彦博五月就到庄子这边来了。洛阳城里太热又闷得慌。有些消息传入耳朵里平白的生闷气还不如不听。

前些天天子内禅文彦博本来准备起身回洛阳了后来听说了富弼没动便叹了一声仍留在庄子中。

在那天之后文彦博就越发的疏懒起来有时候看小桥下的流水就能看上半日。有时候拿着一两本闲书坐在树荫下一天也翻不了几页。

今天文彦博也是在柳树下看着书。

池中荷花已败莲蓬也采光了但一片片荷叶依青翠。坐在池畔上有树荫遮挡迎面又有清风徐来手边还有人端着热茶、凉汤随时等待取用没有比这样的日子更舒适的了。多少文酸一辈子所求的也就是一天半日如此闲适的生活。

开国初年那个始终‘头骨法相非常’却始终做不到宰相只是死后才得赠官的陶谷他的文章却是极好的。所著的《清异录》也很有些意思。

只是这《清异录》第六卷拿在手中半天他也是没翻上两页完全看不进去。

吕惠卿回京经过洛阳这个消息昨天文彦博就收到了。不用当面看见就是猜也能猜得到多少人会赶着去奉承。

刚刚过去不久的那一场大战将旧党最后一点威信全都给清除光了。

就是去年司马光、吕公著连番受挫先后被赶回洛阳旧党也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声威直到辽国入寇的消息传来。

如果大宋败了新党之前的一切就会像是建在河滩上的房屋河水一涨就没了。但这一回却是辽国败了而且败得很惨。陕西那边刚刚吞下兴灵全都丢了。河东一开始沾了点便宜最后却输掉了一半本钱而河北辽军的主力更是连三关都没能突破只是在官军反击的时候捡了点便宜稍稍挽回了一些面子。

守则固若金汤攻则摧城拔寨新党用了十余年重新建立起来的禁军让旧党之前的坚持成了世人口中的笑柄。

这一回吕惠卿在立下泼天的功劳后过路回京当然就让那些离心离德的鼠辈全都像是看到了缸中的白米一样涌了过去。

纵然吕惠卿是立下大功也没能回任西府但那终究也是新党内部的争锋。

只有没有外敌之后内部才会打起来。换作是现在的旧党或许彼此都看不顺眼在王安石崛起之前甚至用弹劾互相交流过不知多少回但在新党的压力下却又不得不合作一处。

一想起吕惠卿那个小人的得意文彦博心里就是一阵烦躁。书当然看不进去。

在树下不知坐了多久只感觉到阳光已经能够照到了脚上。

突然远处咚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但震的文彦博心口就是一跳。

人老了分外受不得慅扰。他猛地一阵心悸手紧紧的按着胸口脸色顿时就变得蜡黄起来。

随侍的小童见状立刻扶住了文彦博让他慢慢的靠在椅背上而另一边一名仆人已经在随身携带的药包内翻找起来。

“快。”文彦博指了指腰带上勉力的小声道:“苏合香丸。”

自从当年在殿上发病文彦博不论到哪里身边总是带着个药囊让仆人背着。随身也携带了急救用的苏合香丸现在的情况正好用得上。

这种用白术、青木香、乌犀屑、朱砂、麝香等珍贵药材用苏合香油及安息香膏合成的药丸。不仅每日服用用来保养平日里也随身携带以便随时取用。而且还有种说法将药丸‘用蜡纸裹一丸如弹子大绯绢袋盛当心带之一切邪神不敢近’。

文彦博没把药丸戴在胸口而是放在随身的小腰囊中。小童一翻就着用力捏开了蜡壳接过后面侍女递过来的一杯热水化开来让文彦博一口服下。

跟着文彦博的除了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书童还有四名侍女又有两个老成稳重的仆人远远地跟着。他这么一发作让所有人都慌了手脚一起聚了过来。有的帮文彦博舒胸口有的则揉着额角还有的打扇子更有的从便携的冰桶中拿出一条手巾来给文彦博敷着额头。

这几位急救的手段做得很熟练就是每个人手都颤着。若是老相公出了事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幸好这一次的症状还是很轻微过了片刻文彦博便缓了过气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睁开眼后看着身边一群人便有些不耐烦挥手道:“都散开闷得很!”

除了小童其他人都依言散开。

迎着池塘的凉风喘了几口气文彦博的感觉又好了一些。

心口舒服了但火气又上来了。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风车所在的方向。本来这几日文彦博就是心浮气躁只想安安静静度日但家里的六儿子倒好这两天又不知围着风车在捣鼓着什么差点就把他老子给惊得发病。

拄起拐杖文彦博就往风车那边走过去。没人敢拦着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穿过一道侧门一眼就看见文及甫在风车前。

文彦博当即用力跺了一下拐杖:“你这孽子又在闹什么?!”

文及甫奔过来听见文彦博的怒喝脸色就开始发白小声的道:“儿子正在做实验。”

“实验?”文彦博张眼看了一下。

一个四出漏水的木桶清水淌了满地。木桶的上方插了根极长的管子一直通到风车顶部的小窗口处。

文及甫连忙解释道:“就是这一期《自然》里面的实验。孩儿方才试着从高处倒了一杯水就把铁箍的木桶给撑裂了。”

文彦博脸上的火气不见了皱眉看着还在流着水的木桶“当真是一杯水倒下来就压坏了木桶?”

“真的。”文及甫点头他指了指风车的顶端“儿子方才就让人在上面倒水只一杯便把木桶给撑坏了。”

就在第三期的《自然》中提到过这个实验。只是书中没有讲道理说出来像是考试一样让考生去想原因。穷书生做不起实验但文及甫能做得起《自然》上面一干实验只要手上的条件能满足文及甫都会设法去重新验证一番。

“这是什么道理?”文彦博问。

“韩冈曾经在桂窗丛谈中说过压力和压强的区别。同样的力道针能戳破纸张而手指不行是因为针尖的压强大。这个也是类似……”

文及甫说到后面声音就小了终究还是有地方说不通。撑坏木桶的力量是哪里来的这一点他解释不了。

“再好好想想。”文彦博盯着儿子。

文及甫想了一阵试探着用文彦博喜欢的话来说:“只要将力气用对地方虽是四两之力也能挑动千钧之重。”

“正是这个道理。蝉翼为重千钧为轻。虽是颠倒但其实只要放对了地方不是不成理。”

文彦博对儿子的兴趣没有干涉的意思。

文彦博看过《自然》三期都翻过好几遍其实很多地方都看不懂尤其是数算的部分太耗神。年纪一大精力已衰没有精神去研究什么新学问。但生物、物理和化学的篇章有意思的地方很多。当做是闲暇时的消遣开阔眼界增长见识他也鼓励儿孙们多看一看

自家的儿孙不少但哪个挑出来都是不擅诗书。眼前的这一个也是连封信都不会写之前牵连了多少人。幸而现在有了个爱好能钻研下去。说难不难需要做实验验证的地方用钱砸也能砸出个响不比文才花多少钱也买不到自己身上。

如果韩冈日后能将气学扶上官学的位置自家几个不成器的儿孙好歹也能凑个热闹捧场凑趣的事可以做做。

纵然过去有些恩怨但韩冈既然想将气学发扬光大就必须将心胸放大兼收并蓄是免不了的否则他独力支撑又能支撑多久?光靠关中一地的儒生缺乏足够的声势想要占据官学的地位势必比登天还要难上三分。

以韩冈的聪明相信他能想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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