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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5月6日初夏。距离梅雨季节还有一个月的样子绍兴城晴空朗日温度宜人。在这么一个上午徐锡麟在家招待客人。

微风带着院子里的花香吹进了小客厅。这是绍兴常见的客厅也就是说北墙下的桌子两边各有一张雕花太师椅客厅中间四张椅子分列两遍。墙上挂着山水字画。环境安静舒适很适合谈话。雕花的窗格上附了窗纱阳光落在纱窗上在屋内投下漂亮的影子。真的是一派古典风味。

留着辫子身穿长衫的徐锡麟与一位短发西装革履的男子分别坐在宾主的位置上。徐锡麟今年32岁他身材消瘦脸部轮廓不深两道漆黑的浓眉十分醒目。客人看不出很具体的年纪他有一张北方人棱角分明的方脸高额头高颧骨高鼻梁深深的眼窝中秀丽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徐锡麟此时加入光复会不久这位历史上颇有名望的革命党人含笑打量着对面客座上的客人陈克。徐锡麟不是没见过西装但是陈克的西装显得样式过于另类。对于徐锡麟的好奇陈克并没有见怪深黄色的混纺休闲西装还是肘部特别加了皮质肘衬的款式。暗绿色暗纹竖条衬衫一条深蓝色领带镀金领带夹衬衫袖口上一对水晶袖扣。21世纪的休闲西装在这个时代无论如何都不属于潮流甚至连小众都谈不上。徐锡麟看过来的目光里面只有浅浅的好奇而没有惊讶。这已经足以证明这位著名革命者的个人修养了。

徐锡麟和陈克的这次相会实在是过于唐突。就算是喜好结交朋友的徐锡麟此时回想起来也觉得有趣。

昨天中午秋瑾突然派人前来通知徐锡麟有一个短发西装的男子拿了张写着徐锡麟名字的纸操了口奇怪的官话见到像是读书人的就询问如何找到徐锡麟。秋瑾想知道徐锡麟和这个奇怪的家伙有何关系。听完了秋瑾家仆人的通报徐锡麟颇感意外。他交游比较广在绍兴也有剪了辫子的留学生。但是秋瑾的信中说秋瑾从未见过此人。徐锡麟和秋瑾是表亲兼革命同志如果交游甚广的秋瑾都没有见过此人徐锡麟应该是不认识的。

徐锡麟询问此人现在何处。秋瑾的家人答道此人离这里不远了。徐锡麟又询问此人看上去怎么样秋瑾的家人想了一阵却答道——非富即贵。怀着好奇心徐锡麟亲自前去看看。

在街口远远的就能看到陈克。南方人个头普遍不高在这个营养不良的年代陈克一米八二的身高比普通百姓高出一头来简直是鹤立鸡群。此时几个绍兴泼皮正围着陈克用绍兴土话挑衅着。陈克看来是在侧耳倾听一丝困惑的神色浮现在那张北方特色的脸上。神态一看就是读书人。

那几个泼皮此时也明白对方不懂绍兴话便上去准备推推搡搡。陈克当即理解了这个含义明确的举动。他抬起左手动作不快却恰好好处。光滑细腻的修长手指钢钳一样卡住了为首泼皮的脖子。稍微一用力那泼皮的脸顷刻就变成了猪肝色。泼皮的双手本能的抓住令他己窒息的手腕想用力掰开。陈克向前迈了一步左手用力轻轻挥出已经开始翻白眼的泼皮直撞向同伙。如同倒了葫芦架几个家伙一同被撞倒在地。围观的人群里面发出了一阵开心的笑声。

徐锡麟对陈克的表现相当欣赏在这个士人普遍身体衰弱的时代这样的身手极为少见。陈克在动手教训泼皮的时候脸上没有好勇斗狠之徒最常见的乖戾神情。不仅如此陈克的装束不仅和那些留学生绝不相同衣服布料光鲜的很不是绸缎那种鲜亮看上去有些旧旧的感觉却又干净整洁怎么看怎么舒服。

徐锡麟推了推目瞪口呆的家人让家人交给陈克一张名刺约第二天去拜访陈克。徐锡麟远远的看到陈克和家人费力的交流了一阵然后家人一溜烟跑了回来陈克往徐锡麟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

家人带回来的消息让徐锡麟很满意陈克说自己住的客栈十分简陋询问能否第二天亲自来徐府拜访。徐锡麟生性就爱交结朋友当即就让家人传话他第二天在家恭候陈克。

1905年的中国各地革命志士们正在四处串联徐锡麟此时已经加入光复会结识了陶成章。陶成章少有志向以排满反清为已任曾两次赴京刺杀慈禧太后未果后只身东渡日本学习陆军。翌年回国后积极参与革命活动破衣敝屣奔走革命奔走于浙、闽、皖各地联络革命志士。他经常以麻绳束腰脚穿芒鞋奔走于浙江各地“每日步行一百一十里不辞劳苦”。杭州离他家仅一水之隔他却“四至杭州而不归”。

徐锡麟看到陈克的短发之后就已经决定见一见陈克。在清末那头短发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身为革命者的徐锡麟若是把一位登门拜访的短发青年拒之门外那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徐公我冒昧前来拜访已经很是失礼。你能百忙之中抽空接待令人感激不尽。”陈克用标准的21世纪普通话说道。

徐锡麟笑了笑正准备说话仆人已经端了茶进来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两个茶碗。接着立在下手。

“陈先生喝茶。”徐锡麟也说的是官话口音里面充满了浓浓的绍兴腔调。

陈克点头示意这两杯茶里面一杯是白水另一杯则是清茶。陈克一大早赶来还没有喝过水看到有白水就觉得真的口渴了他端起白水一饮而尽。仆人在陈克背后站着看到如此脸上登时显出嘲笑的神情。徐锡麟瞪了仆人一眼然后端起白水也是一饮而尽然后挥了挥手。仆人把装漱口水的茶碗撤下徐锡麟这才端起茶碗“陈先生请喝茶。”

两人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徐锡麟这才问道:“陈先生哪里人?”

“河南郑州人。”陈克接着答道。

陈克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头短短的头发却好像是故意剪的不是很齐。看上去很有精神。徐锡麟早就在猜测陈克的年纪只得到了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结果。单说相貌陈克顶多有二十岁的样子偶尔几次笑容让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但是当陈克收起笑容那严肃的神态特别是波澜不惊的眼神让他看上去远比相貌要老成得多。

“从河南到这里千里迢迢的不知陈先生有何见教?”徐锡麟接着问道。

对这个问题陈克却没有急着回答。回到这个时代之后陈克对自己的前途思忖再三。他绝对没有给满清陪葬的打算作为现代人革命实际上已经是陈克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但是陈克不喜欢同盟会想来想去能够加入的组织只有光复会了。陈克能记得的光复会首领也就是徐锡麟、秋瑾。他这才千里迢迢的跑来绍兴“寻找组织”。但是光复会本身就是浙江本地的革命党自己一个异乡人想顺利加入这个组织实在是千难万难。如何取得徐锡麟的信任是陈克一路之上考虑的主要问题。

陈克开口了虽然是斟酌了多次的话仍然有些不自信。陈克除了知道徐锡麟一部分教科书记载上的“光辉事迹”之外别的一无所知。既然敢造反而且能够成为安徽官场重要人物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白痴。所以陈克的语速不快听起来还有些犹豫“徐公我远道而来自然是有求于你。当今的天下已经颓废到如此境地不革命是不成的。庚子事变到现在已经五六年满清看似回光返照实际上已经根本不可挽救。但现在立宪派甚嚣尘上我很看不起他们。满清所谓新政不过是为了安抚天下骗骗士人。他们骨子里只是为满人利益而已。更别说满清所做的一切完全抓不住要点。不瞒徐公我一直在海外读书今年才回到故里。在海外洋人看不起中国人。到了国内我看到中国上下昏庸完全不知中国路在何方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河南没什么革命党我听说徐公和蔡元培先生是江浙领袖。故此有心腹之言相对徐公诉说。万望徐公一听。”

徐锡麟一面听一面打量着陈克。陈克的服饰相貌应该是海外归来的没错。或许陶成章也是如此和各地的豪杰结交的吧?徐锡麟暗自想没想到远在河南的革命同志居然也听说过自己的名字。想到这里徐锡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但陈克毕竟是外地人而且直言自己和蔡元培的关系。现在满清一面安抚士绅一方面到处派遣密探搜捕革命党。光复会成立不久河南地方上本来不该知道但是陈克这个河南人居然都知道了这不能不让徐锡麟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陈先生有何见教。”徐锡麟问道。

陈克坦然说道:“徐先生我写了份东西请先生一观。”说完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面掏出了一叠文稿。

徐锡麟接过文稿封面是张素白纸掀开之后非常好的纸上一道道的被压出来的竖道痕迹排列的非常整齐光看这纸就名贵非凡。随便看了几眼徐锡麟脸上显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他强忍住嘲笑的表情继续往下看。这不是毛笔书写的文章字迹纤细像是钢笔书写的却又比钢笔字更纤细。而且这字写得真丑以徐锡麟的眼光来看陈克的字还不如幼儿描红。不仅如此文稿全部用了简字有些字甚至简化的不成样子。

第一页右边的标题是《中国的敌人是谁》徐锡麟觉得还算是在自己的容忍范围内。仅仅是看文字徐锡麟对陈克就有了轻视的心意不过转念一想陈克识字这出身就绝非一般家门。又看了看文稿也有三十多页这么密密麻麻的字写了这么多怎么都得有上万。这年头能洋洋洒洒写出这么多文字也绝非易事。好歹也得优容些才是。

“看来陈先生写这些东西颇费了不少心力。我先慢慢看看。请陈先生稍候。”徐锡麟说道。

“徐公能不吝赐教这是我的荣幸。请徐公慢慢看。”陈克连忙应道。

这篇文章前面列了提纲全文分为五个部分第一部分讲述的是中国和欧洲在工业化方面的区别。这也是为何两方国力间有如此重大的差距。第二部分讲述的是满清未来发展的预测。第三部分讲述欧美资本主义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第四部分则是中国的国力。第五部分是对如何建立一个新中国。

文字半文半白读起来很不舒服。徐锡麟这才明白为何文稿这么长。一些简单的叙述陈克还能用文言对新事物的阐述找不到能够表达的文言就直接上了白话。虽然阅读起来相当不舒服但是徐锡麟很快被文章的内容给吸引了。

文章所阐述的内容不过是21世纪非常常见的观点工业化的欧美并非比中国富裕多少而是国家能够投入到战争中的物资数量巨大。满清的体制中国农业国的现状让中国在战争中能够投入的物资完全不成比例。以21世纪的网络文看来数据还不够翔实“干货”不够多。但是对1905年的徐锡麟而言这已经是他从所未见的资料。平心而论哪怕是满清政府也拿不出这样翔实的数据作为国策基础。更别说仅仅是江浙地方普通士绅的徐锡麟了。

仅仅看完了这部分徐锡麟已经大为动容。从鸦片战争倒八国联军中国和外国打仗是屡战屡败在徐锡麟看来真的是奇耻大辱。而陈克的文章把这些战争分析的清楚明了为何打仗双方的军队如何作战。双方军队组织模式战争方式和战斗过程战斗结果和战争结果很多地方使用了表格对比列出双方具体的数据。介绍和总结有条有理。

读完了这些徐锡麟放下书稿站起身来“陈先生大材徐某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说完徐锡麟拱手一揖。

陈克见到徐锡麟站起身也赶紧起身。看到徐锡麟作揖陈克赶紧还礼。“徐先生缪赞若不是徐先生这等人杰又怎么能读懂我的东西。我写此文其实思虑已经很不周详其中不周之处倒是希望徐先生能够指教。”

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徐锡麟请陈克落座“陈先生你的这份文稿我得现在看完请陈先生稍等。”

“不防事我今天来就是想请徐先生看我的东西若是徐先生看不下去我岂不是白来了。”陈克笑着说道。

“上茶上点心。”徐锡麟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听到仆人应声之后徐锡麟急急忙忙拿起文稿继续看下去。这份文稿关于中欧之间的差距分析完之后就是满清未来发展的预测。这部分内容陈克则直接把历史书简要的抄袭了一番从预备立宪到各地成立咨议局到一些新政的改善然后是满清最后推出“皇族内阁”各地咨议局的失望直到坐视满清覆灭。

对这部分内容徐锡麟很是震惊。他平素好评论国事物以类聚他周围那些朋友也都是如此。但是大家谈起革命来无外乎推翻满清。至于怎么推翻大多数人都主张暴力革命。或者搞暗杀或者闹起义。说起来的时候大家热血沸腾意气风发。可真要做起来就感觉千难万难从没有人能从国家的高度来看待国家事务。

陈克的文稿里面对于满清的描述清晰明了描写满清的时候遣词造句充满冷漠的味道。对于徐锡麟来说满清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强大的存在。在陈克文章里面的描写满清则是墓中枯骨行尸走肉一样的存在。看了这些文字之后徐锡麟胸中生出一种感觉打倒满清竟然是如此轻松的事情。

不知何时文稿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徐锡麟发现最后一个字却只是文稿一句话的中间部分整个文章就这么没了下文。

“陈先生这文稿好像没有写完。”徐锡麟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克仿佛要从陈克脸上把剩下的文稿给榨出来。

“仓促之间文章还没有写完。”徐锡麟热情的目光让陈克很不舒服他端起茶杯想借着喝茶缓和气氛这才发现茶已经喝干。徐锡麟一眼就看穿了陈克不太自然的动作他起身出去喊了仆人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仆人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徐锡麟徐锡麟又吩咐了几句仆人转身离开了。

徐锡麟回到客厅之后亲自给陈克续上茶两人再次落座后徐锡麟神采奕奕的说道:“我中午备了一桌薄酒想和陈先生一起小酌几杯。”徐锡麟说着又看了看茶几上的文稿“陈先生大作我刚才拜读了在下才疏学浅中间有些东西不能领悟万望陈先生能不吝赐教。”

“我本来冒昧拜访就是想和徐公结交。在下的文章粗疏不堪有些东西也不过是自己胡乱猜测很多东西倒是想请徐公给指点。这顿酒饭我就叨扰了。”陈克一面客气一面在心里面舒了口气。看来这第一步总算是走对了。

“陈先生贵庚。”

“西历1880年出生今年25岁。”陈克把自己的出生提前了一百年。“徐先生贵庚。”

“我今年32岁痴长几年。陈先生好年轻啊。不过当今天下年轻人倒是颇多崭露头角像是陈天华邹容成名之时也不过二十多岁。”徐锡麟赞道“陈先生在海外哪里读书。”

“我在海外读了几年书至于在哪里的读书我实在无法相告。万望徐先生见谅。”

“为何?”徐锡麟讶然的问道。

“我已经决定投身革命从此已经和我家完全没有关系。所以这些事情我不能告知。”陈克正色答道。

徐锡麟思忖了一阵突然问道:“难道陈先生是满人不成?”

突然听到这话陈克愕然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成了满人?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北方汉人或许祖上是内服的匈奴后裔却绝不是满人。而且太史公的《史记》记载匈奴也是炎黄苗裔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炎黄苗裔。怎么变了满人。”

“看陈先生的文章对于政事也颇为了解。有些担心陈先生是满人这满人么我是绝对不会结交的。”徐锡麟正色答道。

“我若是满人天诛地灭。”陈克也正色说道“我本炎黄苗裔满人不过是蛮夷窃取中华我可不会自甘蛮夷。这点子羞耻心我还是有的。”

徐锡麟看着陈克严肃的神色又听到天诛地灭的誓言心中也就信了“看陈先生的服饰还有陈先生的见识莫非陈先生家里是朝廷的高官?”

听了此言陈克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我投身革命之后已经和我家毫无关系。我自幼自海外长大绝不会忠于满清。我虽然从没有留过辫子但是我也有祖宗我总不能说我祖上没留过辫子。所以我就是我我家就是我家。从我走出家门之后就两不相干。关于我的出身我不肯瞎编了来欺骗徐兄却也不能告知徐兄。万望徐兄见谅。”说完之后陈克深深一揖。

徐锡麟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客厅外一个爽朗的女声“这话和陈天华的《革命军》倒是一样。若是真的因为投身革命从此和家没有关联。人各有志。伯荪倒是不必强求。”伯荪是徐锡麟的字这声音徐锡麟很熟悉刚才他让仆人去请秋瑾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

陈克看向门外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大踏步走进客厅来。她鹅蛋长脸眉目清秀英气勃勃。徐锡麟站起身来用绍兴话说了几句陈克也不是完全听不懂绍兴话至少绍兴官话也能听得七七八八徐锡麟大概说的意思是“璇卿我刚派人去找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陈克猜测来的人正是秋瑾。三人在厅内站定没等徐锡麟介绍陈克已经忍不住问道:“来的这位难道是秋瑾先生么?”

徐锡麟和秋瑾都是一惊秋瑾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克一番“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秋瑾用的是十分不熟练的河南话声音倒是南方的口音多些更像是客家话那种河南味道让陈克突然生出一种乡音乡情来。

“在下陈克。得见秋先生不胜荣幸。”陈克连忙用河南话答道。

秋瑾听了陈克的河南话愣了愣接着大笑起来。“原来陈克先生是河南人。这京城内河南话也算是官话了。怪不得陈先生不肯说自家出身。”

清末官场上大家多数用河南话而不是那流里流气的京腔。民国早年讨论官话若不是河南出身的袁世凯倒了台而且执掌政权的人里面河南人太少河南话恐怕就要当选民国官话了。

三人落座之后徐锡麟把陈克的文稿递给秋瑾。秋瑾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只看了几页就已经拍案而起。“今天哪怕只是能看到这大作已经不虚此行。谁写的?”话音刚落秋瑾又自己接着说道:“看来是陈克陈先生所写了。”

“正是。”徐锡麟答道。

秋瑾上上下下打量陈克几眼却对徐锡麟说道:“朝闻道夕可死焉。伯荪今天我请大家喝酒。”

徐锡麟笑道:“我已经让人备了薄酒若是旋卿肯请喝酒我下次和陈克先生一起叨扰。”

听这话大家一起笑起来。秋瑾不依不饶的说道:“伯荪这文稿得让我带走。下次请你们喝酒的时候还你们。”

“这文稿不全下次旋卿请我们喝酒倒是得让陈克先生把全部文稿都带来。”徐锡麟打趣地说道。

“写了这么多还不全?”秋瑾倒是真的惊讶了。

“旋卿看完便知。”徐锡麟说道。

正在此时徐家的仆人进来通报酒席已经备好。

“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去喝酒。这文稿我是要先看完再说。”秋瑾说完坐回椅子上接着刚才的内容继续看了下去。

徐锡麟对仆人挥了挥手仆人识趣的退了下去。客厅里面的两位男子都坐回椅子里面安静的客厅里面就只有不时翻动纸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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