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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长安官员和士绅们宴请的人是监察御史王助。

朝廷每年都会派监察御史巡访各府道他们管的事情很杂吏治民情、司法诉讼、徭役差派、府学教化无所不包。他们一般很少直接插手地方政务但是他们有权在回京后把一路见闻详细地禀报给皇帝。

这种特殊的“调研员”虽然官儿不大但是权力太重所以地方上从来都不敢怠慢。而这位名叫王助的监察御史不但自身负有替天子察访民情的特权他的长兄还是凤阁舍人兼吏部侍郎有这一层关系地方上的官员自然更加阿谀。

这场接风宴既不能显得过于奢华又不能掉了品味长安令柳徇天可是煞费了一番心思酒筵办得大方得体宾主尽欢。待这场盛宴结束时鹅毛大雪也停了满城银装素裹份外妖娆。

柳徇天想安排王御史住到自己府上刚刚对他说明心意王助便笑起来:“柳府君一番美意助心领了。不过来时我就已经先以书信告知了吉兄行程说是要住在他的府上与他抵足而眠一叙离别之情的。”

王助说着把一个人拉到面前。柳徇天认得此人是明堂尉吉顼。西京长安的明堂尉和东都洛阳的合宫尉一样虽然分别归属于长安令和洛阳尹管理但是他们的职权和身份都比较特殊。

他们是县尉负责执法治安但不是负责普通坊市而是负责宫城。宫城的范围不止包括皇宫大内皇宫大内之外那些地方有各衙的差役、有洒扫的工人、有马夫厨子平时难免也有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情。

这长安的明堂尉和洛阳的合宫尉就是专门负责宫城范围内的治安和一般刑事、民事案件的。如今来俊臣担任的就是洛阳合宫尉而这长安明堂尉就是吉顼因为现在洛阳是都城。所以吉顼是来俊臣的直接下属。

吉顼此人xing情果毅、沉默寡言。在长安官宦的圈子里不是个很引人注目的角sè平素参加的一些酒宴应酬也极少所以柳徇天对他印象不深只记得此人形容严肃、不苟言笑却没想到他与京里来的这位王御史如此熟稔。

王助见他微露惊诧之意便笑着解释道:“某与吉兄相交久矣当年我二人在进京赶考路上便结识了。我二人一同赴京又同租一处宅第备考一同考中进士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吉顼向柳徇天牵了牵似乎因为不常笑早就显得僵硬了的脸部肌肉嘴唇嚅动了一下。就算是向他打过招呼了。

柳徇天恍然道:“原来如此王御史与吉县尉既是同年好友那……本府就不做那个恶人了哈哈哈不过王御史远来是客我这地主既不能一尽地主之谊把王御使送到吉府聊表敬意还是应该的。”

王助连称客气吉顼虽不苟谈笑。话也比较少。这时也知道该说句话了连忙帮腔说上几句。柳徇天这才罢休只是携了王御史的手把他送出酒楼直到他和吉顼登车离去柳徇天才向今ri赴宴的长安众官员士绅一一告辞大家各自登车回府。

吉顼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一向沉默寡言但是对相交多年的朋友却是谈笑风生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与平素模样判若两人。二人登车一路赏着雪景说着各自这些年来的发展和际遇谈笑间便到了吉府。

吉府坐拥三进院落虽然称不上华美却也宽敞、肃穆很有官宦人家的气派。

吉顼回府后少不得又叫家人整治了几道小菜以红泥小炉焙酒与好友当窗赏雪再度言谈。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吉顼谈兴犹浓叫人在客房铺了两人的铺盖掌起灯来继续喝酒聊天。

这时二人早已说完这几年各自的发展王助正讲起他一路上的种种见闻对吉顼笑道:“吉兄来时路上我偶然听见一桩传闻说是洛州录事参军綦连耀有天命在身綦连家的宅第有王气。哈哈哈坊间还有人说綦连耀生有两子大儿名大觉小儿名小觉这两个觉便是两角麒麟之意。”

王助酒喝的多了舌头已经有些大但是声音倒还清晰:“他们还说綦连耀这个耀字拆开就是光翟喻意光宅天下江山之主!你说……可不可笑?”

吉顼一听不由暗吃一惊酒意都醒了几分连忙问道:“王兄可把此事报与了天子?”

“嗳!无稽之谈!完全是坊间小民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王助挥挥袖子大笑道:“綦连耀不过是洛州的一个小小录事参军王气天命?光宅天下?可笑!可笑!某岂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谈以此神怪之说蛊惑天子耳目呢!”

王助说着仿佛已不胜酒力往前一趴伏到了案上。吉顼连连搓手急声道:“王兄糊涂啊!这可不是小事身为人主最忌惮的就是这种事从古至今不管是何等明君英主但凡对这种消息都是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的你怎么……”

王助伏在案上呼噜声大作。吉顼推了推他唤道:“贤弟贤弟?”

王助已然睡得熟了全无半点知觉吉顼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在房中缓缓踱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扬声唤道:“来人扶王御史登榻歇息!”

两个小厮应声走入见吉顼从墙边架上摘下袍子忍不住问道:“阿郎不歇息吗?”。

吉顼道:“你们先侍候王御史睡下某去书房处理一桩公事!”吉顼说着推门而去。

两个小厮费力地拖起王助把他带拉带抱地弄到榻上替他脱下靴子盖上锦被因为自家阿郎还要回来歇息两个小厮在桌上留了一盏灯这才退了出去。

王助侧卧在榻上呼噜声大作两个小厮一走他呼噜不停一双眼睛却睁了开来向门口一瞧诡异地一笑。

他与吉顼相交久矣深知这位同年的脾气禀xing。这位仁兄心思深重遇事素来不肯行差踏错半步王助早就知道只要把这个传言告诉他吉顼就绝不会漠然视之。

武承嗣从同州拖回一条姓来的疯狗想让它去咬李昭德和杨帆。但是这条疯狗已经威风不再得让它重新成为皇帝器重的看家狗才有资格同李昭德和杨帆叫板所以武承嗣用了一个最有效的办法来让皇帝姑母重新器重这条疯狗。

他知道姑母最猜忌的事是什么:谋反!他要做文章只能从这个题目上下手。

可是今时不同往ri自南疆土蛮被御史台众酷吏以谋反为名险些真个逼反以后皇帝对于谋反一说已经开始谨慎和jing惕了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随意捏造个谋反的罪名就真的掀起一场动荡。他需要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确实有人谋反至少这一次必须要有证据。

于是他请一直在家帮他炼制“回chun丹”的张真人出手蛊惑崇信相术风水的箕州刺史刘思礼再和被蛊惑的刘思礼一起忽悠洛州录事参军綦连耀。綦连耀见了张道人“神乎其神的相术”又见职位远在他之上的刘思礼对他毕恭毕敬真个把他当成了真龙天子竟也开始相信自己是真龙之命开始暗中筹备以待女皇驾崩、天下大乱!

事已至此武承嗣已是万事俱备但他还担心会有什么疏漏一旦追查起来若是查到他的头上使他失去与武三思争夺皇嗣的资格那就得不偿失了。

即便没有追查到他的身上若是因此使他在朝廷上有限的势力受到折损也舍不得所以这个举报人绝不可以是他的人。

王助和王勒两兄弟都是武承嗣的人武承嗣给王助的使命就是找到一个和武承嗣的派系没有关系、又有资格举报谋反的人来揭发这件事于是他出京了他选择的就是同年好友吉顼。吉顼远在长安这件事一旦暴发无论如何也不致于被人联系到洛阳的魏王。

于武承嗣而言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一件杰作:目光深远、计划周详、行事谨密可谓天衣无缝。只是京中局势变幻莫测他也没有想到来俊臣那条疯狗还没有被放出去李昭德就倒了紧接着杨帆也倒了。

如今李昭德先是贬为县尉、又被流放岭南出京没有多远还在大雪中艰难跋涉又被皇帝一道恩旨调回来蹲在御史台和那些曾被他呼来喝去如门下走狗的御史们做了同僚。而杨帆则被发配龙门替皇帝看浴池、养马种菜去了。

信息的不同步使得刚刚赶到长安的王助根本不知道京城最新的变化他可没有独孤世家那种快捷迅速的消息渠道他现在仍然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武承嗣交给他的使命把这个一旦传出去就会在朝堂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场腥风血雨马上又来了不过终武周一朝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几乎就从来都没断过或许那些在刀尖上追求着权力与富贵的官员们早就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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