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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莫管家喊“冲”,赵德芳赶紧收摄心神,他不能让众弟兄为自己一个人而去白白送死,刚要出言制止,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喝止声:“住手”。

兵刃相对的双方闻声暂时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向城楼右侧望去。

“六弟?”赵德芳讶道,原来来者是赵光义的第三子赵恒。赵匡胤、赵光义、赵光美三兄弟的子女都是一块长大,从玩在一起,除去早夭的,其他人混在一起算来,赵恒排行第六,在众兄弟中,赵恒是最文弱的一个,平素里斯斯文文的,因此没少被其他兄弟欺负,特别是没少被他胞兄元佐欺负,反而是赵德芳对他最为照顾,因此两人自幼便最为相善,赵恒将赵德芳看得比他胞兄还要更亲。

“殿下怎么来了?”王侁谄媚地赔笑道。赵光义登基在即,平素里颇不起眼的赵恒,此刻也是水涨船高,王侁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别叫我殿下,我不是什么殿下”,赵恒有些躲闪地瞟了瞟德芳,满脸歉疚,神情极不自然。他虽然文弱,但并不愚蠢,他听到了一些风闻,猜到了宫廷里的变故,知道自己的父亲定然对大伯下了黑手,所以想着赶紧去给德芳报信,让他想办法逃离,他自幼熟读史书,自然知道他父亲不会放过德昭、德芳,亦如玄武门之变中,秦王李世民没有放过他的十个侄子一样。结果在他赶到德芳府邸时,恰好看到府门涌出大批仆、婢背负行李四散逃离,又有数十名家将往新郑门方向驰去,他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赶紧跟过来看看。但他知道不能这样跟王侁,于是又道:“我父亲让我来送送我二哥,陪他出城办事”。

赵光义现在分身乏术,忙得不可开交,有时间想起你这个文弱的子才怪,更不会吩咐你办这种事,王侁腹诽道,脸上却挤出笑容道:“殿下可有圣上手诏?”

“这是父亲口头吩咐的”,赵恒有底气不足道。“了别叫我殿下”,赵恒再次强调。

王侁心里暗暗发笑,这家伙嘴上毛都没长齐,就出来瞎编谎,论起谎,老子可算得上是你的老祖宗,边想边得意地去摸自己的下巴,却忘了自己是个太监,也没胡子,顿时一阵尴尬。干咳一声,掩饰一下内心的尴尬后,王侁笑道:“没有陛下的旨意,奴才不敢私自放任何人出新郑门,特别是德芳殿下,万一他有什么闪失,皇上责怪下来,奴才可担不起”。

“担不起,你还敢下令格杀勿论?”赵恒怒道。

“奴才的格杀勿论,只是指后面那些歹人,可不包括德芳殿下”,王侁赔礼道,面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我只看到一群忠心护主的好男儿,倒是你这奴才,颇有歹相,不似善类。我们便要一起出新郑门,看谁敢拦”,罢,赵恒看也不看闻言已气得浑身发颤的王侁,他抽出佩剑,高呼:“二哥,今日你我兄弟一起闯关!”也不等赵德芳答应,他便向新郑门门洞冲去。

赵德芳正讶异于这六弟突然爆发的勇气,回过神来,只好跟着冲上去了,生怕赵恒有什么闪失,众家将见赵德芳冲上去,也一拥而上。

门楼上的弩箭手刚刚准备就绪,正在犹豫是否放箭,王侁喝道:“不许放箭!”如果误伤了赵恒,他非得被赵光义生抽活剥了不可,老太监王继恩可护不了他,这可就得不偿失了。却不知一声“不许放箭”,震慑的不仅仅是弩箭手,楼门前的众禁卫皆犹豫了起来,正是这一阵犹豫,赵德芳等杀出了一条血路,往城外飞奔而去。王侁刚要下令派出骑兵追击,断后的种师成却回身一箭,虽然他的箭术,相对于赵德芳来,要略逊一筹,但这一箭还算理想,虽然没射中王侁的命门,但肩膀中箭,也足以让王侁跌落马下、暂时失去意识、无法组织追击了。

有了这宝贵的时间,赵德芳一行人,虽然个个带血也分不清哪些人是负伤了,哪些人只是杀敌时,被对方的血溅到了。但他们马不停蹄地向郊区的密林奔去,那是最好的隐匿地,只要进入密林,他们就安全了。

进入密林深处,众人疲惫不堪,纷纷下马,包扎伤口,略事歇息。赵德芳关怀地望着赵恒,只见赵恒已经脸色惨白,衣服也被林中树木刮得残破不堪,身上尽是伤口,当然都是被密林中树枝刮的,新郑门的禁卫可没有人敢对他挥刀、刺茅。

“谢谢你,六弟,”赵德芳感激道。

“二哥哪里话?为了二哥,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恒正色道。

“你不该跟来的”

“我知道,可是,一想到也许再也见不到二哥了,就忍不住跟着你们一起冲到密林里了”,赵恒颇有些伤感。

“可找得到回开封的路?”

赵恒回头望望密密麻麻的树林,泄气地摇摇头。

看着赵恒那丧气的模样,赵德芳不禁莞尔,其实即使赵恒知道怎么回去,他也断然不会让他独自返回的,万一遇到追击的分队,误伤、甚至是误杀了赵恒,他可接受不了。

“我们会路过陈留府,我们就在那里分别吧,你去找京畿路经略安抚使司,它的驻地就在陈留”,赵德芳道。

“嗯”,赵恒咬咬牙,头道。

“殿下”,种师成走了过来。

“清伤亡了吗?”赵德芳询问道。

“嗯,兄弟们折了三个,还有九个负伤较重,其他人则均无大碍,休息休息即可恢复”,种师成回道。

“是哪三个兄弟?”赵德芳不忍问道。

“马三、楚幺、姚大壮”。

赵德芳在心中默记了几遍这三个名字后,皱眉道:“走,我们去看看负伤的几位兄弟吧”。

“诺”,种师成引着赵德芳去了。

内廷中,王侁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了,赶紧爬起来,来到老太监王继恩的阁房,跪下请罪道:“干爹,孩儿无能,让赵德芳给跑了,都是赵恒”

“没用的东西,还要推卸责任不成?”王继恩打断道,“另外,寿春郡王殿下的名讳,也是你一个奴才可以乱叫的?”

“寿春郡王?”

“陛下明早登基后,赵恒殿下将会受封为寿春郡王”,王继恩淡淡道,“赵德芳的事,以后再,料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你命令皇城司的人,赶紧出动,务必将寿春郡王殿下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诺,孩儿亲自去办”,王侁回道。

“犯不着,你留在开封,现在最是忙的时候,你给我打起精神。寿春郡王的事,派个得力的人,就是了”,王继恩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大行皇帝在开封的余孽,连根拔起,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其时也”。

“孩儿明白了”,王侁俯身再拜,心中却暗暗嘀咕,要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怎么不见你这老东西将位子腾出来,让我坐坐。

“都忙去吧”,然后,老太监王继恩闭目不语,似乎又开始思考什么。

“诺,老祖宗”,阁房中,大太监头目纷纷磕了个头,鱼贯退出,然后轻轻掩上房门。

“罗贵”,王侁唤道。

“在,少总管有何吩咐?”因为王侁乃老太监假子的关系,私下里,所有太监都管他叫“少总管”。

“你派出三队探子,务必在两天左右,找到寿春郡王”。

“老祖宗不是,明早陛下登基吗?两天后,会不会有晚,卑职是否多派出几路探子?只要在开封府地界,皇城司肯定可以在今天日落前,找到寿春郡王”,罗贵略带自豪地道。

“你他妈手头人手嫌多是吗?没别的正经事干了?没听干爹他老人家了,现在的关键是查抄前朝余孽?”王侁怒道。其实,他是另有算盘,他对赵恒颇有怨意,若非是他在新郑门碍手碍脚,自己何至于在老太监面前折这么大一个面子,手臂还被种师成那厮射了一箭。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赵恒赶回来参加赵光义的登基大典,如此一来,赵光义自然会知道新郑门发生了什么,从而对文文弱弱、且又缺席登基大典的赵恒更添不满。

“少总管息怒,是卑职没有领会老祖宗的意思,该打”,话毕,自己掌嘴起来,当然劲道掌握得极好,听上去声音很清脆,其实没什么力道。

“得了,办事去吧”,王侁托着包扎的右臂,话毕,亦学着老太监一般,闭目不语,示人以深沉的感觉,心里想的却是,“少总管”与“总管”虽然只多了一个“少”字,却亦如“少夫人”与“夫人”,其中差距实不可以道里计,什么时候将“少”去掉,才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啊。众太监头目虽不知王侁在想什么,但看他面色阴晴不定,自然不会自寻晦气,打扰他,于是纷纷轻声道了个安,便各忙各的去了。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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