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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馨走后,凌家似乎安静了许多。风儿和小雨,每天除了和父亲学练武之外,最大的乐趣是叫小豆子和二丫一块去村子央的大槐树下,听村里的张爷爷讲故事。

这样,时光悄悄过去,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的仲夏,树的知了兹啦,兹啦的叫着。凌风吃过午饭,叫姐姐向大槐树下跑去,槐树下蹲满了小孩子,小豆子和二丫早给这姐弟两占好了位子。张爷爷蹲在大树下,背靠大槐树,吧嗒吧嗒的抽两口旱烟,然后讲到:“话说五百年前,我们这里只有两三户人家……”

“张爷爷,你今天又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啊?”凌风挤到跟前,好的问道。

“风儿哥,张爷爷又给我们讲村东头那条河的来历。”二丫向告状样急忙给凌风解释。

“啊?又是那条河啊。张爷爷,你都讲了好多遍了,不是有个神仙路过咱们村的时候,发现这一带没有水,田地大旱,人们快生活不下去了,神仙大发慈悲,用她的的玉簪变出来的呗。张爷爷,你看我都记住了,能不能给我们换一个?。”凌风向连珠炮样,一股脑复述了故事的大模样,急切的希望听到一个新鲜的故事。

“是啊,是啊,张爷爷,你给我们换一个吧。”小伙伴们也随声附和。

张爷爷抽了口烟,呵呵一笑:“哦,你们都记住了。那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啊?”孩子们问道。

“你们知道那位神仙用她的玉簪给我们变出河来之后,那个玉簪又去了哪里吗?”

孩子们摇摇头。

张爷爷继续说道:“玉簪变出河后,要使河水常年不断,必须引来各种水源,什么山泉啦,山小溪的水啦,地下面的水啦,还有山的大雪融化后的雪水,都统统的吸引过来,汇聚到咱们河里的牛角谭,久而久之,才形成了现在这条河。据说那玉簪现在还在牛角潭呢。”

“真的吗?爷爷?”孩子们好的问道。

“我咋知道啊,反正都那么说,谁也不知道真假。不过你们可不能去牛角潭,那里淹死了好多人,有鬼啊。”

“啊。”孩子们有人被吓得尖叫。

牛角潭,凌风是知道的,村里人最忌讳的一个地方,父亲不让凌风去河里玩耍,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这,曾经有几个胆大的孩子偷跑的牛角潭玩水,可是一个都没回来,全部淹死在牛角潭里,牛角潭是鲤鱼村的禁区,小孩子们更是被大人们多次的告诫而变得谈潭色变,一说起牛角潭,自然想到害怕。

孩子们经此一吓,有些胆小的回家了,张爷爷也站起身,拍拍屁股:“好咯,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回去休息罗。”

众孩子散去,可凌风在心里有了疑问。带着疑惑回到了家。

夜深了,凌风躺在床怎么也睡不着,还在想着白天张爷爷所说的那句话:“那玉簪现在还在牛角潭呢”,空气传来青蛙呱呱的叫声,凌风爬起身,看看床那头已睡着的姐姐,爬过去,抓着小雨的胳膊使劲的摇。“姐姐,醒醒。”

凌雨含被弟弟摇醒,揉着眼睛,都囊着:“干什么啊,凌风?”

“姐,你说张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

“是他说的那个玉簪啊,他说那个玉簪在咱们牛角潭呢。”

“凌风,你没傻吧,那是张爷爷编得故事,骗咱们的。”

“可是我们真的有个牛角潭啊,而且爹爹从不让我们去。你说我们去牛角潭看看好不好?”

“啥?牛角潭,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姐,陪我去嘛。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要是真的有玉簪,我想会非常漂亮,到时给你好不好?”

“可是那里好吓人啊,要真被鬼吃了怎么办?”

“你忘了姑姑给我们讲的故事?鬼都是晚出来的。我们明天白天去好不好?”

“那好吧。”

两个小人各怀心思躺下。小雨经凌风一折腾,反而睡不着了,又想起牛角潭有鬼,心里毛毛的。夜静了,小雨翻来覆去,突然听见沙沙的响声,隐隐约约,在窗口边有一个影子在动,小雨吓得赶紧用被子蒙着头,用脚蹬着凌风,小声喊道:“凌风,凌风,有鬼……”

凌风在睡梦被叫醒:“什么啊?啊!鬼!鬼在哪里?”

小雨慢慢的探出头,指着窗户:“那里。”

凌风看了看窗户,什么也没有。“你是不是被吓着了?哪有鬼啊。”

小雨再仔细一看,窗户的确没什么。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复又躺下,脑子里还在琢磨刚才的事。这时窗户那团黑影又出现了,在月光的照射下,从屋里望出去格外清晰。小雨屏着呼吸,确信自己不是看花了眼,悄悄地爬到凌风的耳朵旁,又把凌风叫醒让凌风看,凌风一看,好像是有个黑影。两孩子吓的大气不敢出,紧紧地抱在一起,把被子捂在头,一夜相拥无眠,天快亮时,终于扛不住才沉沉睡去。太阳老高了还未醒。韩一珍觉得怪,今天这两孩子怎么这会了还没起床,隧走到窗边,站在窗户边叫道:“小雨,风儿你们还没起床么?”

两孩子被吵醒,还沉浸在恐惧,不敢应声,待听清是妈妈的声音后才爬起床。

经此一吓,风儿也忘了昨晚和姐姐的约定。牛角潭的事也再也没有人提起。这样,五年过去了,凌风十二岁,已俨然是一个磊落的小伙子了。

子修觉得应该让风儿受到更好的教育,便和妻子商量,决定送凌风去龙门镇的龙门学府学,以便将来有更好的出息。龙门学府是这方圆五十里唯一的高级学堂,出过很多有才学的人,也有很多人从这里京考取了功名,在当地声誉很好。只是这样的学府一年的费用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的了的,所以学生多来自当地的富家子弟和名门望族,龙门学府也招收女弟子。这里的老师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安邦治国的理论教学都有很深的造诣。

凌风要去龙门镇学了,凌风并不想去,小雨却想去,但凌子修拿不出那么多钱,小雨只有干巴巴的在自己羡慕的眼神看着弟弟的离开。这是凌风第一次离开父母、离开姐姐。心有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又有对家亲人的不舍。这样,凌风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龙门镇。

龙门镇不大,方圆不足五里,大概是因为有龙门学府的原因,这里普通的小镇热闹一些,镇心是龙门学府的大门口,大门正对着一条街道,也是龙门镇唯一的街道,街道两旁有酒楼、旅店、各种各样的商铺,甚至还有一家妓/院,林林总总。做生意的小贩也时不时的摆个摊,每逢初一、十五还有赶集,那时更是热闹。

龙门镇的南边是一条大河,当地人称月河,有几条小河都在这里汇入月河,其包括鲤鱼村的那条河。

凌风家不富裕,勉强凑足学费已是不易,对于风儿的安全,子修到不怎么担心,毕竟是和他从小练武的,为了省几个车费,只有凌风一个人路,到了龙门镇,凌风下了马车,对于初次离家的他,充满了好,这瞅瞅,那看看,总觉得好新鲜。

龙门学府招收新学员的日子,镇人来人往,好多学生都是父母陪同而来,也有结伴来的,像凌风一样小小年纪一个人过来的很少。

“你是来学的吗?”一个悦耳的声音在凌风身后响起。

凌风转过身:“你是在问我吗?”

“这里还有别人吗?”

凌风仔细打量对方,只见对方穿一浅绿裙衫,脚踏白色丝履,腰系淡黄腰带,两鬓各垂下两缕青丝直至胸前,头顶扎一发髻,脑后头发自然披散,年约十四、五岁,双瞳剪水,眉如新月,素齿朱唇,面若桃花,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哦,姑娘,是啊。”

“我也是,咱们一块去学堂吧!”

“姑娘你也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我娘送我来的。你是鲤鱼村的,姓凌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凌风不解的问。

“咯咯,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告诉你。”姑娘调皮的眨眨眼睛。

“那你叫什么名字?”凌风问。

“我叫小月。”

正说着,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小月,别乱跑,马要到学府报名了。”

来人正是小月的母亲,肤如白玉,气质高雅,说话时自然流露出一种威严,在凌风身后一丈远的地方站立,两眼直直的瞅着凌风。

小月跑到母亲身边:“娘,我找了个伴,你放心吧,我自去报名。”

“那怎么行?不给你安顿好我不放心。”妇人说道。

“娘,我都这么大了,你看,现在都到门口了,我还能走丢了不成?你放心吧!”

“噢,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娘走了。”

“好哇,好哇。”小月好像急不可待的想让母亲赶紧离开。

“这死丫头。唉。”妇人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小月又回到凌风身边一招手:“走了,进去了。”

凌风哦了一身,跟着小月进了龙门学府的大门。

一进学府,感觉和外面大不一样,外面人流如潮,熙熙攘攘,马车来回穿梭,闹轰轰的。里面仿佛世外桃源,虽然在学府广场也聚了很多人,但那些都是来报名的学生,并没有大声喧哗,吵闹的场景,只有小声交谈和等候报名的焦急。学府里楼台亭榭、花园水池一应俱全,每一栋建筑都布置巧妙,学府最里面是一片竹林,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各种翠竹,竹林里有小溪水流入池塘,显得偌大的校园充满了灵气,静谧、安详。

凌风几乎是被小月拽着跑到了报名处,负责报名的是一个年人,戴一士帽,很耐心的询问每一个前来报名的人。

小月走在前面,直接前报名去了。

“老师,我是来报名的。”

“叫什么名字?”老师问。

“胡晓月。”

老师在报名册认认真真的填胡晓月三个字,然后问道:“你准备专攻哪项呢?”

“我想专攻琴艺,兼学画画。”小月回答道。

“琴艺专攻需两年,方可小成,才能毕业,学费三百两。”

小月交了银子,在傍边等候。

轮到凌风了,老师问他准备学什么的时候,凌风犹豫了。临出门时,父亲是准备让他学习治国之道,以后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此时才知道,原来学府不仅教人功课,学习诗词歌赋,悟先人之贤德,体制国之本,还教人技艺,而且每个专攻方向还可兼学一门别的,只是专修治国之道需要四年,其余均是两年,凌风本对当官不感兴趣,此时一听又要学习四年,想想那么多钱,不免有些心疼,隧问道:“老师,我可不可以专学画画,兼学治国。”

老师看看凌风:“可以啊,如果努力,两年时间,画画可小成,但治国之道却只能学习皮毛,你可想好?”

小月一看急了:“哎,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学嘛,学什么不一样?喜欢什么学什么罗,难道不进学府,没有人会画画、会弹琴,会治理国家吗?你看你,啰啰嗦嗦老半天了。”

凌风也觉得小月说的在理,一咬牙对老师说:“我学画画,兼学治国吧。”

“好,那到旁边交钱。”

凌风报完名,自有年长的师兄、师姐分别领着小月和风儿去各自的住处安顿,并告知校规和注意事项。

临分别时,小月满怀欣喜的给凌风说道:“凌风,以后我们是同学了,记得经常找我玩啊。嘻嘻。”

凌风应声答应,自和师兄去住处安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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