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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他冷漠的眼

&s;&s;如沙漠的烈焰

&s;&s;快要将我焚烧致死

&s;&s;可我知道

&s;&s;你是如此地迫不得已身不由已

我默然流着泪,使了力气凑近他,轻轻吻在他汗湿的额头,他扭曲的脸颊,他冰冷哆嗦的薄唇,还有他青筋暴起缠绕异常的脖子。..

圭允没管我,大步出了门,拿了医药箱进来,给我涂药水。

手背已经肿得很高,很丑的一大坨,不知为何我看着很想笑,估计是因为它肿起来真的太丑了。

有佣人进来处理那堆玻璃渣,默不作声地收拾完就出去了。

圭允低着头帮我处理伤口,他的唇瓣抿得很紧,他似乎不高兴的样子。

也不知他怎么了,我小着声问他,“你怎么了?”

圭允没理我,把药水给我涂上了,还十分严重地包扎了个厚厚的一大鼓,我的手都肿得跟猪蹄一样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盯着自己包得像粽子的手,有些欲哭无泪。

“不夸张就怕你啥都忘记了,一不小心又让你的小手遭殃!”

圭允的语气很不好,包完了拿起医药箱就走。

举着个猪蹄般的手下楼来,却不见顾凉山的身影,我进厨房去,打算把药都倒好了再拿去给顾凉山。

一进去,却见圭允正在倒着药,黑糊糊的一大股掉落进白瓷碗里。

“辛苦你啦!”

扬起笑,我施施然走过去,打算拿起碗就走。

“我来吧,你的手不方便。”这手才伸到一半,圭允却直接拿了碗就走。

也没几句多余的话,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总觉得今天的圭允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出去花园处找顾凉山,前院找完了也没见人,我只好跑到后院去。

后院基本都是参天大树,郁郁葱葱,十分阴凉舒爽。

放眼一望,看见顾凉山正闭着眼坐在大树下。

我赶走几步过去,到了他的近前,他也没睁开眼,似乎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身边来了个人。

他闭着眼的样子安静美好,微风阵阵吹过,他额前的几根发丝微微拂动,扫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方。

他好像睡着了,一点也没有知觉到有个人正站在他面前观摩着他沉稳的睡颜。

虽然这样的时光十分静好,可要是耽误了喝药的最佳时机,那就不好了。

我深吸了口气,这才上前去叫他。

“顾凉山?”

第一声,他眼皮都没动。

我又叫,“顾凉山?”

这一声后,他终于睁开了眼。

可那样子,一点也没像睡着了刚被唤醒的模样。

他眯眼见到我,一点也没惊讶,只是淡淡着面色问,“怎么了?”

我直起身,笑着眼跟他说,“该喝药了,应该已经凉了。”

听罢,他站了起来,越过我就朝着别墅走去,没再说句话。

我跟在他身后进屋,圭允还坐在沙发处,见到我和顾凉山一前一后进来,立即站了起来,拿起那碗药,递给顾凉山。

顾凉山接过。一口喝完,放下了碗,他又径直转身往楼上走,没说句话,沉默得像个自闭的大孩子。

我紧着心也立马就想跟上去,可圭允拉住了我,我疑惑地回头看他。

“让他上去吧,我们谈一谈。”

这是圭允第一次说,有话要跟我谈一谈。

我们坐在了沙发上,圭允就坐在我的对面,此刻他的眼里一改往常不靠谱的模样,有些严肃。

过了一会儿,他道:“小文木,你跟顾女士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这话,可真开门见山

“干嘛突然这么问我?”睁着眼,我反问。

圭允突然笑了笑。“此刻什么都不知道,但不代表以后他不知道,等他的病都好了,正常了,很多事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所以.”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直接接了话,想必圭允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你看,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心性呢,我这还没开始套话,你就自己绷不住了。”

圭允笑得很是正常,可我看着只觉有些紧张,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我可不是那么傻的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也没什么好藏起来的东西。”

圭允惊讶了,倾了身过来,“真的?”

我无所谓地点头。

“好。那我就问了&s;&s;治疗好后,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他?”

圭允很是认真,我听罢,也觉得没什么好隐藏,于是又点头。

“天,你怎么忍心一走了之?”

他瞬间情绪激动,“你要知道之所以愿意来治疗,就是因为他妈妈答应把你找到,然后陪着他来治疗之前做的事说的话都是真心无比,难道你就不知道?”

圭允嫌弃着脸,很是不能理解我这种心理和那所谓的未来行径。

我看着他,只觉得很是可爱。

“我知道,这些我都懂,所以..一切等顾凉山好了再说吧。”

不愿多谈,我说完就站了起来。

可圭允激动地一把拉住我,继续道:“你还小文木。很多事情也许你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相信我,你答应来美国陪着治疗的这一件事,你是做了正确的决定。可在其他方面,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解决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但是,唯独跟的这一件事,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已经孤独太久了,你怎么忍心让他的下半辈子继续一个人荒凉度日?”

听完了圭允的这一长串,我突然不知道该回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这事,也许是顾女士本来也没瞒着他?

我叹了口气,“真的是佩服你的中文你说的,我会考虑的,好吗?你别乱担心了,先把顾凉山的病情控制好,治疗好再说吧。”

“我什么都不懂,你们说的专业术语我也不知道,就像你说的,顾凉山的脑子神经有问题,这是心理加生理结合的结果,导致于他的情绪不稳定,人格呈现多重分裂。而他之所以记得我,对我念念不忘,那是因为在他忧郁黑暗的童年里,只有八岁的我,给过他欢乐和阳光。”

“如此,如果有一天治疗好了,他回归了正常的他,也许到时候,他也不会记得我是谁了,或者说,那时候的我,对他已经无足轻重了。”

“所以,你别担心得太早了,我和顾凉山都还那么年轻,什么下辈子的话,都还太过沉重和遥远了。”

理智着话,说了一通,也不知道是安慰圭允呢,还是安慰我自己,总之说完了,心口却是闷闷着不舒服,好像突然间,自己就要失去顾凉山了似的。

尽管,我并还没有真的拥有过他。

可是悲凉的感觉一股股袭来,我挡也挡不住。

圭允似乎无话可说了,只是在走之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你呀,就是还太小了,什么都不知道,顾女士那个女人三言两语的哄骗就把你骗来了”

我仔细地研读着圭允的这句话,突然觉得好有道理&s;&s;

也是,也许是我还太小了,心智太单纯了,以至于总觉得凭着心上的那点爱恋,就可以过一生了。

可还能如何呢,我已经义无反顾地开始了呀。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人生多了那么点不同的经历和回忆,总是好的,何苦去想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呢?

邓小平爷爷说了,要脚踏实地!

我现在就很积极在践行着这一真理啊,不是自己的,我从来也没敢仰头奢望。

自从淡漠的顾凉山又回来了之后,他就再也没变回那个温暖如玉的顾凉山了。

我跟他的交流,越来越像例行公事的丫鬟和少爷。

不要怪我乱调侃,而是事实真心如此。

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让我有种错觉,那就是。在他的心里,其实我就是一个照顾着他生活起居的丫鬟罢了。

我跟他,就是无关紧要的关系。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开心,毕竟圭允说了,这是第一阶段治疗完,他必回经历的一个过程。

可渐渐地,我就开始有些难过了。

因为,顾凉山对我越来越冷漠,而我看着他,再也不敢动不动就去拉他的手,而拥抱,更是不敢奢望。

最多,也只敢在他沉睡着治疗的时候,偷偷多看他几眼罢了。

“还没醒吗?”

正坐在顾凉山床前闭眼打盹,圭允低着声从我身后过来。

看向顾凉山,他还是闭着眼。我也只好摇头。

“先去睡会儿吧,我来看着。”

说着话,他搬来了把椅子,也坐在顾凉山的床前。

“没事,估计一会儿也该醒了。”

揉了揉眼睛,我直起身来舒展腰肢。

“我去给你泡杯咖啡。”

估计看我简直要困成狗了,圭允十分好心地说完就下楼给我泡咖啡。

静静待在床边,凝视着顾凉山沉睡的安静眉眼,心里不知觉有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错觉来。

他睡着了的样子,真是可爱,因为这一阵子的药物治疗,他原本瘦得棱角分明的俊脸变得微微有了点肉肉,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

也不知道捏下去,会不会能捏出一手嫩白的肉肉?

这么想着,我鬼使神差地就下了手。

然,这一捏,可不得了。我还没能细细品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闭着眼沉睡的顾凉山突然就醒来了,睁开俊眸,视线直直盯住我。

画面仿佛定格了般死沉,我迅速缩回自己的手,脸色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白。

顾凉山醒了,而且脸色十分难看,简直可以用暗藏暴怒来形容!

讪讪一笑,我忙开口,“你醒了,啊..”

话没说完,我的笑僵在半空,因为顾凉山突然伸出手狠狠地捏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十分地大!

“谁允许你碰我的?”

眼前的顾凉山冷着俊眸,眉宇之间似暗藏了万千怒气,而他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被挤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似冰冷的剑。刺向我心口,我蓦然周身冰凉。

手腕上传来剧痛,我只能小心开口,“对不起,我”

结巴着话,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口难受得呼吸难过。

顾凉山一把甩开我的手,眼神十分冷冽,语气冰冷。

“给我滚,以后别进我的房间!”

之前没好的手背被这么大力地一甩,又传来疼痛,而被顾凉山捏住的手腕,也已经红了一大片。

我握住手,转身出门,眼泪随即吧嗒吧嗒往下掉。

推开门出去,正好碰上已经泡好了咖啡上来的圭允。

他见到我一脸的泪痕,几大步跨上楼梯,紧张着声,“怎么哭了?”

我闭着眼摇头。

“你的手怎么回事?”

圭允看见了我藏起来的手,他一把拉出去,放在眼下直直地看。

“这是顾凉山干的?”

圭允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但也似乎藏了气。

忙把手收回,我低着头没敢看他。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别动,给我看看。”

圭允拉过我的手,凑近了眼去看。

“都被勒出痕迹了,等下还是要擦着药”圭允认真地检查着。

心里莫名的情绪涌起,这让我实在不敢直视圭允现在这般赤果果的关心,就好像我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打了,心里委屈不已,可却在难过伤心的时候偏偏遇到了个熟人。

这样的情况,让我很难堪。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顾凉山的声音,我顿时有些僵住,和圭允往后看去。顾凉山穿着一身的睡衣,背着光站在卧室的门口,冷着脸看我们。

此时圭允还扶着我的手,察觉到顾凉山似乎在紧紧盯着,我忙把手收了回去。

圭允也站直了身,“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圭允的话接得十分自在,就好像刚才尴尬的一幕并没出现般。

顾凉山冷冷地看着我们,没发一言,然后他转身,进了卧室,反手摔了门,响声巨大无比。

看着这一幕,我的脑子错乱不已,怎么成这样了?

圭允把咖啡塞到我手上,他拍了拍我的肩,“没事的,我去看看他,你去楼下坐坐。”

顾凉山的脾气越来越怪了,这是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后总结出来的结论。

也许是这一段时间老是待在别墅里治疗,都没出去走走透透气,所以他的心情烦躁,于是脾气就古怪起来了?

这么想着,见到圭允的时候,我立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圭允却并不赞同,只是耐着心跟我说道:“的脾气为何会那么古怪,跟现在的药物治疗有关,那些药物刺激着他的大脑和神经,他难受,脾气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现在出去比较危险,而且一整套的治疗下来,也只有晚上可以出去,也不安全。”

“别灰心,也别多想,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有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所以现在只好委屈你了.的情况其实是在向着积极的一面发展,也许一两个月后,就可以好了。”

圭允对着我,细细诉说着,我听着心口一阵难过。

如此事实,我真的是除了心疼外别无他法。

治疗的日子,真的是枯燥无味,唯一的乐趣就是陪着顾凉山的时候。

他睡着,我就在旁边陪着,拿着毛巾帮他擦擦汗湿的手,再不就是帮他捏捏腿,尽管很是索然无味,可我却每次都乐呵呵着上手。

他醒了,我就只好默默退出他的卧室,然后一个人溜到厨房,看着佣人们做晚餐,亦或是跟着圭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医书,不过一般我都看不懂,因为基本都是纯英文版本!

贵妇人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母亲大人没联系过我,我也没敢联系她,这也是我答应贵妇人的,我很守信用,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怎么样了,但我们在美国一直没收到关于蒙山叔叔的消息,想来手术应该是成功的。

圭允说大概一两个月后,治疗就结束了,也许顾凉山就好了。

我每每想起这个消息,都觉得大喜,但又大悲。

喜的是,顾凉山终于可以摆脱儿时的阴影和恐惧,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了。

悲的是,我还能亲密着陪在他身边的日子,只有那么短的时间而已了,也许那之后,我之于他,就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故人罢了。

顾凉山的话,变得越来越少,甚至比那时候刚见我的时候还少,现在的他,几乎都不说话了。

我们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基本只是点个头,或者摇个头,面色几乎都是一副毫无波动,没有情绪的模样。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而顾凉山的中药也从之前的一副药,变成了现在的两副药,黑糊糊的一碗,外加深红深红的一碗。看着就跟那血红色的血似的。

可顾凉山从没有哪一次,是皱着眉头喝下去,他几乎都是一仰头,一大口就直接入腹。

圭允看着我一副心疼到不行的样子,嫌弃至极。

“看你那样,跟巴不得帮着他喝似的。”

我大眼汪汪着瞅向他,他立马又心软着无奈地来安慰我。

如此反复,每天倾情上演。

治疗了两个多月后,顾凉山似乎真的好了。

这是有一天半夜,突然被我发现的。

自从顾凉山的脾气开始不好之后,我每天睡觉基本都没敢睡得很死,因为他有时候半夜会喊着要喝水,或者是半夜会做噩梦一般地胡言乱语,然后整个人都汗湿整张面容。

我不放心,但也没敢睡在他卧室的沙发上,所以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特意没把门锁紧。

要是半夜听到什么动静,就可以立马起身过去看他。

今夜睡到半夜。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卧室里,似乎站着个人。

我背对着卧室门口侧着身,面朝着窗口,身上盖着被子。

突然醒来,隐隐觉得自己背对着的身后空间里,似乎站着个人。

这不是我看到的,是我感觉到的,很清楚的人的气息。

瞬间全身的害怕细菌都飞速出身,那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惧一点点渗透过来,我躺在被子底下完全不敢乱动。

心里万分后悔着为何要自己作死,睡觉的时候都不锁好门!

卧室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已经朝着我的床边走来,总之那样浓烈的气息,我肯定不会猜错,真的是有个人就站在我的床边!

越是这般想,越是害怕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心里急速在纠结着,自己是要直接大叫,还是一把跳起来开了灯然后跟他对峙?

然而,就在我脑子混乱心口恐惧地都要呼吸不正常的时候,床的另一边突然沉重地往下一沉!

极度的恐慌,让我下意识就要大叫出声,同时也快速地挺起身想伸长了手打开灯。

然而,我的这一堆动作都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半路腰斩了,因为身后的人大手一把捂了过来,同时迅速地把我紧紧勾到了他的怀里!

瞬间,我呆住不动了,也不挣扎了。

主要是,动不了,压根一点也动不了!嘴巴被捂着,身体都被重重压住了!

我一惊,又一僵,最后一个深深的劫后余生般大呼出气。

因为这个怀抱很熟悉,熟悉到我一下子就认出了身后的人是谁。

“顾凉山?”

还没完全平息下来,我问出声的时候,音都是抖的。

可是,第一句,身后的人没出声,只是重重的呼吸就洒在我的脖颈边。

“顾凉山?”

得不到确定,我的心依然在慌。

“嗯。”

颈窝处传来一阵热乎气息,一个沉沉澈澈的嗯字,瞬间把我所有的恐慌都赶走了。

身后的怀抱也不甚温热,甚至有点微微的冰凉,我把手从他的怀抱中伸出来,摸了摸他的手臂,果然是冰凉一片。

“怎么身上那么冰凉,快盖上被子。”忙把被子扯出来,往后够着手盖到他身上去。

窸窸窣窣一阵之后,顾凉山抱着我的手还是一点也没移开,等我忙好了,把被子都盖到了两个人身上,他的头又靠过来,蹭了蹭之后,埋进我的颈窝处。

这一切都完毕了之后,他便不动了。

一室安静,我被顾凉山抱在怀里,没敢乱动。

心里一股脑的疑惑,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跑来我的房间了?还突然就飞上了我的床,差点没把我吓死!

没有言语,也没有动静,只有他重重的呼吸灼热着喷洒在我的颈窝处。

也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因了之前他的脾气古怪着,我也没敢乱开口问个为什么。

于是,就这般静默着呼吸,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抱里。

不知道几点,但我的眼皮其实一直在打架,奈何顾凉山灼热的气息就缠绕在我的颈窝处,我压根就睡不着。

极轻极缓慢地转了个头,我巴着眼,小心翼翼地掀了眼皮子往上看去。

只见一整排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深邃的俊眸,我有些惊讶,顾凉山在闭着眼,所以他是睡着了吗?

顾凉山的脸很白皙干净,就像贵族里被牛奶养出来的孩子似的,

这么个想法让我瞬间大胆,既然睡着了,那么我轻轻碰一下,轻轻摸一下他的脸,应该没关系吧?

一个人一旦有了想法,而且那一刻的环境又给他的想法提供了便利和不可抗拒的有力条件时,他的想法几乎立即就被实践。

于是,我深深屏着呼吸,轻缓无比地把自己的手抬起来。

很近很近很近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了,呼吸都要顾不上了。

终于,我摸到了。

一如一个多月前,我在珊瑚石城堡里,顶着洒满月光的浩瀚星空,少女心炸裂地捧着他的俊容,听着他细细诉说一切浪漫美好的誓言一样,这般柔和似水又坚毅如刚。

顾凉山,你怎么能长得这样好看呢?

心里一万遍地这么问候出声,我简直是爱不释手地触着那在黑暗中静静沉睡着的俊容。

不过,所谓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在我纠结着自己是不是要赶紧收回手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冷冷的男声。

“摸够了吗?”

我吓得赶紧收回手,然而已经晚了!

顾凉山冰凉的手闪电般截住我迅速收回的手,狠狠地捏住。

他咬着牙,又开口,“我问你摸够了吗?”

手腕处传来剧痛,顾凉山的声音漠然如冰,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就开始滚落。

“你哭什么?”

我没答话,顾凉山又冷冷出声,只是手上的力道一分没减,反倒是他的脸又低下来,凑近了我,很近很近,近到我甚至听到了他的声音经过骨传导的方式进入到我的大脑里。

“有什么好哭的?嗯?”

又是一句反问,顾凉山的手突然截住我的脖子,狠狠掐着。

我感觉得出来,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下着重手!

就好像那次在家里的时候,他突然掐住我脖子狠狠使力不放手的那次!

我的呼吸被他截住,窒息的感觉一**袭来,不受控制的恐惧又瞬间绕上我的心头,使命抓住顾凉山掐着我的手,我的眼泪突地就流了下来。

“我问你有什么好哭的!”

顾凉山的声音压抑十分,眼神里藏了熊熊烈火,就好像沙漠里的烈焰,默默灼烧着我。犹如要将我焚烧致死。

他看着我的眼睛,狠戾暴突的眼孔紧紧盯住我。

可他越是开口,我的眼泪就流得越汹涌,完全没点控力。

心里的担心一阵阵升级,果不其然顾凉山又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脑子仔细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可是,此刻真实的顾凉山,就是已经变了眼神和面色。

他的力道大得我的手腕一阵阵剧痛,而我的心也跟着一阵阵难受。

顾凉山,你是不是在跟着心里的恶魔做斗争,是不是你很难受很痛苦?

明明意识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跟前的人是谁,她在做什么,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顾凉山,你很难受对不对?

我抬起另一只没被他抓住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嘴里轻声呢喃。

“顾凉山,没事的没事的,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都是虚幻的,他们已经死去了,他们不存在了,我是小文木啊,是跟你一起玩小石子的小文木,你不记得了吗?”

一点一点的话,我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对着他说。

我没说完一个讯息,顾凉山的脸色就变一个样子,等到我终于把话都说完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扭曲起来了,就如上次在曼彻斯特体育馆外边我看到的那模样,青筋凸起缠绕在他的额头,他的脖子。

他闭着眼,可他的身体都在抖。

狠力截住我下巴的力道却是渐渐微弱,可他的呼吸十分粗重,像快要呼吸不上来然后使劲儿竭力着大口吸着氧气般,更像要窒息般死命地张了口大力掠夺氧气。

他很痛苦,他很难受,我全都看得到,我也感受得到。

我默然流着泪,使了力气凑近他,轻轻吻在他汗湿的额头,他扭曲的脸颊,他冰冷哆嗦的薄唇,还有他青筋暴起缠绕异常的脖子。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恍恍惚惚,缠缠绕绕,我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动作,眼泪就没停下过一秒。

渐渐地,终于他的呼吸不再狂躁粗重,而他的身体也渐渐安静下来,扭曲的脸部渐渐回归正常模样,那些暴起的青筋也都归到了骨肉里。

他的薄唇也终于放松下来,可是苍白又稚紫,就好像那种白花花的肉放在冰箱里冻久了后的模样,有血的地方都成了鲜红的冰血,而有的又成了冷冻的紫色。

我靠着他极近,自然看见这一幕,我害怕得不住去亲吻他,不住用自己温热的舌尖去温暖他白紫了的薄唇。

“没事的没事的,那都不是真的,是虚幻的,顾凉山你不要怕,我是小文木啊”

语言变得如此苍白,可是不说些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安抚他,难道这靠着单纯的亲吻吗?

脑子里只记得圭允跟我说过,顾凉山的神经开始交缠得让他难受无比的时候,就是那些可怕的心魔又来了。

心魔,心病心病,是贵妇人跟我说过的那些,是吗?

所以,什么都没多想的我,只是想到了这些,一遍遍地在他的耳边重复着话,也不知是否有效,总之脑子里想到什么就用了什么。

还好,顾凉山终于是缓缓地回了些神志。

终于渐渐地,顾凉山终于归到了平静,闭了眼,又归回到我的颈窝处,粗重的呼吸此时已经变回浅浅的气息,在我的颈窝缓缓浮动。

泪痕在脸上渐渐被风干,而顾凉山在我的轻轻的安抚下,终于闭了眼睡过去。

疲累的心一放松下来,抱着顾凉山还有些微凉的身,我也终于迷糊着身心,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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