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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禁足令”一出,思茹足有近半年没出过家门。姚家宅子通共不过五间房,一个院子,整天搁屋里绣花绣鸟,摊上谁也得闷出点病来。

——胖病!姚思茹试了下母亲何氏为她裁的新衣裳,陷入深深的绝望。

“娘,我觉得肩窝这有点紧,大概是最近又胖了。”吃得好,睡得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胖才有病了。

“胡说!你哪里胖了?要是不舒服,娘给你放两针松一松。”

有一种胖,叫你娘觉得不胖。

好吧,姑且是认为二次发育了。虽然身体还是自己的,毕竟回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自然不比前世那种凹凸有致的熟女身材。就说刚穿来那阵子吧,看着自己胸前这瘦瘪瘪的两个小包子,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何氏一边打量着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儿,一边喜滋滋道:“做得好不如做得巧,娘给你做的这身衣服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娘今天的笑容就像是中了彩票,至少十万的那种。思茹问她:“是要出门还是见客吗?”

何氏咧着嘴,牙花都露了出来:“出门,喜出门!”

哎?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么!思茹感觉阴霾之气一扫而光,整个人瞬间畅快了不少,她极力保持冷静的笑容:“娘,要去哪儿?”

“九月初二是乐平郡主的六十大寿,前两日你爹收到了柬帖,邀请我们去府上做客呢!”何氏笑得合不拢嘴。

“乐平郡主?”她怎么有点耳熟?

“就是安阳侯府的老夫人呀!你小的时候不还见过她么?”

安阳侯府?那不就是顾东章的祖母?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思茹心中刚刚升起的小火苗就这样熄灭了,她嘀咕着:“我不记得了……”

何氏想了想,点点头:“也是记不得,那会儿你才两岁。说起来,郡主当时还夸你聪明呢!”

思茹郁闷了半天,小声问道:“娘,可不可以不去?”

“你这孩子是闷糊涂了吧!”何氏挑起眉毛,叉腰架势已经摆好,“好不容易你爹松了口,让我带你去见见世面,你倒好,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你也不想想,郡主的大寿,那侯府里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啊?随便捞着一个都是金龟婿,就别说那小安阳侯还和我们家……咳咳,扯远了……话说你姨娘这几日挠破了脑袋想叫思冰也跟着去,你爹硬是没同意的,你可别给我添堵。”

眼看抗争是没戏的了,何况思茹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想出去放风的,便问:“那还有谁和我们一起去啊?”

何氏道:“你爹那臭脾气,肯定是不去的。思佑要上府学,也去不成。到时候我带着你,还有那个小蹄子去。”

她朝房内努努嘴,思茹一惊:“姐姐也去?”

何氏一脸不乐意:“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爹的意思。”

思茹长长松了一口气:嗨呀,早说思君也去不就好办了嘛!讨厌的渣男扔给小白莲,再在剩下的男宾客里,给自己物色一个如意郎君……啊哈哈,计划通!

何氏把思茹脱下来的衣服叠好,准备拿回去再改一下大小,又叮嘱道:“你可得给我争气了,别叫那个小蹄子抢了风头。”

思茹忙不迭道:“是是是,娘您走好。”

九月初二那日一早,姚家母女三人打扮齐整,便出了门去。到安阳侯府时,已是鞭炮鸣响,门庭若市。

许是姚家两个女儿很少出门,众人一见这对姐妹花,一个气质脱俗,一个明艳照人,无不交口称赞。其实以姚家这样的家底,也没几个人认得何氏。只是趁着寿宴,大家都聚在一处闲聊,总是免不了要装作熟识,互相寒暄一番。何氏一边忙着应付妇人们间的攀谈,心里很是得意。

那寿星乐平郡主身着大红寿服,雍容华贵,正坐在堂中高椅之上,面带老妇人特有的慈祥式微笑,又透着三分威严。每个来客都要上堂作揖后,由顾家的二老爷还礼,再依次入座。堂中还有一年轻男子侍奉在侧,眉目清秀,想来定是那二老爷顾由之的独子——顾怀礼。

至于顾家的大老爷,也就是顾东章的爹,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不过思茹很奇怪,作为嫡长孙,顾东章怎么没有出现在寿宴上?

她正想着,人群突然安静了片刻。顺着望去,几个丫鬟和小厮正簇拥着一人进了寿堂。那人穿着淡紫色的华服,束发金冠,手中持着一柄玉骨扇。走近一看,面如冠玉,眉宇间英气勃发,确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

“卢家二公子到!”原来是祈州首富卢家的小公子卢信,难怪这样的气派!

思茹问身边:“哎,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思君抿着笑,摇头:“颇有纨绔之风。”

只见卢信将玉骨扇合拢,作了个深揖,口中恭敬道:“晚辈卢信,祝郡主寿体安康,长命百岁!”

老太太笑回:“二公子好些时候没来转转了。”

卢信道:“听说小侯爷最近忙,不方便打扰他。”他环顾四周,又问:“怎么今日也未见他来?”

老太太敛了笑容,叹:“他母亲的老毛病了,你也是知道的,待会儿再一同过来。”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卢信才去入座。他这一来,吸引了不少姑嫂妯娌的眼光,想来此人定是祈州城中的热门女婿人选了。

思茹听来听去,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来这卢信和顾小侯爷是至交好友,两人在府学里就是同出同入……听了这话,再看他这身基佬紫,莫非这二人有什么断袖之癖?

唉,好不容易看到个潜在发展对象,没想到又被顾东章这货给糟蹋了!思茹暗自神伤……

终于等到新任刺史郭大人登场,他携了夫人和女儿一同前来祝寿,阵势十足。

郭刺史位居正四品,主掌一州事务,未能袭爵的顾二老爷按例亲自携子下堂迎接。

祝寿场合,人人都带了寿礼。尤其家底不错的人,送出的礼自然也不会寒酸。譬如卢家的寿礼就用一个三尺长的精雕楠木盒子装着,看着就价值不菲。但是像郭刺史这般排场的……众人还是表示活久见……

只见他带来的小厮们,四人抬着一方半人高的镶金丝红木台子,台子上以红珊瑚打造出两根支架,其中放置了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如意,光泽温润如华,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其实这柄如意虽然价值连城,也就鸡毛掸子的大小,至于打造这么大一木头架子,然后用四个人抬着吗?

郭刺史表示这是祖传下来的水坑寿山石,为了郡主的大寿特意请工匠打磨了这柄如意。然后又是一段冗长的客套话,老太太虽然不大喜欢这排场,却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

思茹心道,撞了老娘不给钱,巴结侯府倒是真舍得花钱。心里正忿忿不平,没想到那刺史一家宣读完寿词,径直朝着自己这一桌子走过来了。她这才注意到,硕大的寿宴场面,姚家母女竟被安排在了为数不多靠中间的三张主桌之中。

这倒是一件奇事!思茹百思不得其解,想起那日何氏谈到她和小侯爷欲言又止的样子,莫非姚家果真与侯府有些渊源?

跟在刺史后面的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一路东张西望,到八仙桌边坐下,拧着帕子问道:“娘,顾家哥哥呢?”

身旁的刺史夫人长着张蜡黄色的马猴脸,颧骨凸起,面向略显刻薄。她用指尖戳了下女儿的额角,低声训道:“你这孩子,从进侯府开始,问了几次了?也不知害臊!”

刺史家的独女名唤郭彤,那日顾东章勒马救人之时,正值郭刺史上任,因此她也在场。都是养在闺阁的小姑娘,鲜少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一见倾心也是常有的事。

思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思君,思君羞红了耳根,垂下头去。

不多时,顾家二老爷宣布寿宴正式开席。还没下筷子,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思茹眼角余光一扫,只见一高大男子身着玄色吉服,从夹道中快速穿过,大步走向乐平郡主那桌。走得太快,以至于大多数人连他正脸都没瞧清。不过思茹觉着,以这渣男的皮相,化成灰她都认得。若不是前世拜他所赐,这会儿她也不会莫名其妙穿来这鬼地方。想到此处,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强压住自己的怒气,转头给思君提个醒儿:“喏,你救命恩人来了。”

思君蓦地一僵,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顾东章向乐平郡主行了大礼,方道:“孙儿来迟了,还望祖母见谅。”

“你母亲呢?”

“母亲不大舒服,怕见客失了礼数。”

老太太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大喜的日子,宾客满堂,面上都得和和气气的才是。

众人复又坐下,开始用餐。

同坐一桌,大家难免互相介绍认识一番。当刺史得知思茹就是那日被马车撞飞的女子时,显得大为惊讶:“本官事后还托人去打听了,一直不得伤者的下落,没想到竟是济民医馆姚大夫的千金。”

何氏心里再有气,也不好对着四品大官发泄,只是黑着脸阴阳怪气地说:“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我等小民自然不劳大人费心。还好小女福大命大,没落下什么病根儿。”

这话一出口,刺史夫人吴氏的眼刀子立即就飞过来了。

吃到一半,大腹便便的郭刺史起身去老太太那里敬酒。那郭彤没了人约束,便开始眉飞色舞地说起顾东章的“著名事迹”。

有人质疑顾东章的“祈州第一才子”称号,郭彤便辩称:“顾大哥先前一直和郡主娘娘住在宫里,你们祈州都是乡下人,怎么会认得他?我听说,顾大哥还在京城的时候,大家就都夸他有子建之才、潘安之貌,连皇上都经常称赞他,小小祈州城又算得了什么?”

那人又问:“那和邻桌的卢家二公子比又如何?”

郭彤露出颇为不屑的神情:“谁都知道卢家历来经商,不重文礼。他们家二少爷只是徒有其表,平日里不学无术,是个浪荡公子哥儿,怎么能跟我们顾大哥比?”

还有人问她,那你一口一个顾大哥,是不是打算嫁到安阳侯府?

郭彤仰着头,骄傲地道:“那得顾大哥来和我爹提亲。”

敬酒回来的郭大人刚好听到这一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咳嗽了两声,郭彤才消停了会儿。

姚思君听得津津有味,一面偷偷打量着不远处的顾东章,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看错人。然而以她的身份,与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小侯爷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只怕这辈子都难以高攀得上。

正陷入愁思,突然感觉手臂被碰了一下,便听思茹压低着嗓子道:“姐,那刺史大人正色眯眯的盯着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先拉小侯爷出来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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