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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泰话音刚落,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 隔壁雅间的木门骤然应声落地。几乎与此同时,一个男人被从雅间里面丢出来,后背重重地砸在倒下的木门上, 震得附近桌上的碗筷发出叮叮叮叮响个不停。

方才还闹哄哄的茶楼里霎时鸦雀无声,待他们反应过来, 离雅间近的几桌人吓得纷纷退到楼梯处或者窗边。

雅间里的人, 他们惹不起。

卢信那嚣张里带着三分嘚瑟的声音在雅间里响起:“你有胆再说一遍?!”

“还什么京城名旦?我呸,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 老子上了儿子上,你们卢家真是铜臭熏天,这种脏东西也下得去口……”

一阵穿堂风经过, 砰地一声,又飞出来一个。

“高公子, 您少说几句……”

“我爹是长史,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爹一声令下, 叫他卢家的铺子明儿个全都得关门!”那高泓眼见少了俩跟班,气势上却完全不落下风, “老子今天若是怕了你, 老子就不姓高!”

卢信冷笑:“好,有种,给我上!”

噼里啪啦砰砰砰砰——雅间里像是炒豆子一般,顷刻间打成了一团。

很快高泓等人全跟垃圾袋似的被扔了出来,砸得地板咚咚作响。片刻后, 卢信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仆扬长而去,输赢一目了然。

揍得好!

二楼墙角那桌上的花生米已经所剩无几,思茹捡起倒数第四粒,扔进嘴里,问:“那姓高的是什么人?”

姚大墩子难得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高泓,高长史的儿子。平时在府学惯会仗势欺人,这回不巧遇上卢二公子,可有他好看了。”看上去从前没少被高泓欺负。

“这么厉害啊,那卢二公子胖揍他一顿,不会有什么事吧?”

杜元泰漠然道:“卢家有小安阳侯撑腰,怎会怕区区一个长史?那高泓是个蠢货,他爹可不是,断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去寻侯府的晦气。”

思茹问:“卢二公子很少上府学吧?”

“可不是?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前几天还把董夫子喊成了周夫子。”思佑忿忿不平道,“要是我学他这样,爹还不得打死我。”

思茹暗笑,谁叫你不是富二代呢?

“卢家公子虽然不喜圣贤书,至少品行还不算坏。至于那个高泓,呵呵……”杜元泰轻蔑地摇摇头。

“本公子如何?”一个极其傲慢的声音在背后道。

思佑吓得手一抖,差点打翻了茶杯:“高,高,高公子。”

高泓居高临下地笑笑,一扫方才被胖揍的晦气,恢复到往日横行无忌的样子:“杜元泰,你成日跟着姚大傻子一起,是怕吃不饱药么?”

杜元泰气得握紧拳头,牙关咔咔作响,本来就没长啥肉的脸颊愈加凹陷进去,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他猛然站起来,刚想挥出一拳头,就被高泓身边一人扣住手腕,往前用力一带,眼看就要一头栽向隔壁的桌角——

思茹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了一把,他才将将站稳。

杜元泰却像触电般立刻甩开她的手,背向着她,双肩在微微发抖。

“下次吃饱药再来打架。”高泓一脸恶毒地嘲讽他,忽然注意到那桌边还坐着位姑娘,还是位长相十分美艳的姑娘,顿时不想再搭理杜元泰,“这位小姐是……”

跟高泓和他的狗腿子们相比,他们三个实在势单力薄。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露怯。思茹翘着二郎腿,不动如山,脸上似乎写着“武林高手”四个大字,刚准备气场全开地回一句“你姑奶奶”,却被思佑张开双臂挡在身前:“我二姐,你们别动她!”

思茹眼里一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狗腿子中有一人站出来:“我认得她!是开医馆那个姚家的丫头。”

“哦!”高泓一拍脑袋,恍然道,“本公子也曾听闻,姚家生了两个大美人,可惜呀可惜。”

迟钝如姚思佑还帮着捧哏:“可惜什么?”

高泓哈哈大笑:“可惜生得虽好,却是伤风败俗的货色。为了爬上小安阳侯的床,姐妹俩跑到人家后院去了,听说场面那是香艳得很呐,连……”

等不及他讲完,思茹一扬手,半茶碗姜汤泼他脸上。

众人皆是愕然,没料她弱质女流,居然还会有胆量反击。殊不知思茹已是小腿儿发软,为自己一时火气上头后悔不迭。

谁知高泓一点儿也不生气,随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姜汁,笑得一脸横肉:“如此泼辣,根据传闻,看来是妹妹。”

众人哄笑。

思佑如临大敌,瞬间身体绷得笔直,将思茹牢牢护在身后。

思茹拉拉他的衣角,只听他低声道:“姐,你别怕,有我呢。”

一人摇摇头,感慨道:“小安阳侯当真艳福不浅。”

之前表示认识姚思茹那位年轻人亦附和:“人人都说小侯爷什么‘祈州第一才子’,其实要我说,他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因袭了爵位,又会个吟诗作画的,才显得外表光鲜一些。要说我们家二少爷,那才是德才兼备,只可惜生不逢时。”

一直没说话的杜元泰不知何时缓了过来,冷哼道:“吕厚,你吃侯府的住侯府的,说这些话,不怕遭雷劈?”

吕厚原与杜元泰一样,都不是世家子弟,可是后来他亲妹嫁给了侯府二公子顾怀礼,仗着跟安阳侯沾亲带故,他在府学里的地位也随之扶摇直上了。杜元泰恨自己出身低微,更恨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得势。

吕厚冷笑:“我吃住都是二少爷给的,用不着惦记着小侯爷的恩德吧?”他回头问高泓:“高公子,依我看,这姚家姐妹俩,跟卢家养的戏子其实也差不多,都是男人的玩物而已,您觉着呢?”

“不错。”高泓歪着嘴淫笑道,“可以赏玩之。”

是可忍孰不可忍!思茹一把推开亲弟,撂起一条长凳,往地上一戳,震得吕厚倒退一步。

虽说那吕厚长得膀大腰圆,乍一看是个不好惹的,实则草包一个,被思茹这条板凳一震,懵了半天。

只听她一声怒吼:“我玩你个板凳!”

刚把高泓和一帮狗腿子唬住,思茹又像变脸似的惊讶万分,对着楼梯那边喊道:“哎呀,卢二公子,你怎么回来啦?”

一来一去,情绪转换速度堪称演员模范。

前一刻趾高气扬的高泓当即面如土灰,狗腿子们齐刷刷地回头张望。思茹趁机迅速给杜元泰使了个眼色,然后像泥鳅一样钻出人群,使出两辈子的脚力,拔腿就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冲向楼梯。

然而茶楼里人多桌椅挤,思茹身材娇小,左穿右躲,并不比这些大男人慢多少。加上她占得先机,很快就要下楼梯,恰在此时,迎面上来一个拎着茶壶的店小二。

“抓住那个臭丫头!”

“借过,借过。”

楼梯窄小昏暗,她一猫腰,从小二身边灵活穿过。一边狂奔不止,一边想着最好这帮人全都来追自己,杜元泰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带着思佑能跑就跑,能躲就躲,千万别跟这群人渣硬碰硬。

吕厚第一个冲到楼梯口,他五大三粗绕不开小二,直接撞了个满怀。那小二被他撞得一个踉跄,铜壶脱手飞起,顷刻间滚烫的热水洒出——

“哎哟我的娘,烫死老子了!”吕厚甩着手跳着脚,疼得直哼哼。

“废物!”高泓把他往旁边一推,自己追了下去。

又有几个人跟着他往楼下跑,小二莫名其妙:“怎么又打起来了?”他捡起撞翻的铜壶,一抬眼,看到两个少年蹲坐在角落那扇窗台上,犹豫不决。

“姚弟,快跳!”杜元泰很急。

“我……我不敢……”姚思佑更急,一脑门的汗。

“家姐引走那些人,就是让你快跑。”杜元泰往下探了探,“这楼没多高。”

“我……”

“唉,没时间了。”杜元泰心一横,自己先跳下去,“没事,快下来。”

“……”

“你方才护着家姐的勇气哪儿去了?!”

姚思佑涨得满脸通红,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何就是不敢往下跳。

“二姐!”

只见思茹夺门而出,飞快地跑到了大街上。

“你还不跑,等着被揍啊!”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跳啊!”

说完,眼见前面一排巡逻的官兵,她提起一口气追上去:“官爷,救命啊!杀人啦!”

那些官兵驻足停步,转过身来。

思茹一眼认出其中那位虬髯大汉,正是上元节时追缉逃犯的带头将领,顿时大呼:“吴校尉!救命!”

吴校尉却没认出这位风一样的女子。

高泓带人追了上来:“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这回思茹老老实实很听话地原地站住了,站在身材魁梧的吴校尉身边,笑得如春光灿烂。

高泓跑得头晕脑胀,冲上前就要去捉她,却被吴校尉挥刀拦住:“来者何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思茹差点笑出声来,稳了稳情绪。

高泓怒道:“我爹是长史,你们哪个衙门的,给我让开!”他张口“我爹”闭口“我爹”,却不知要是真让长史知道儿子这般顶着他的名号四处招惹是非,还不得气得卸下他一条胳膊来?

吴校尉一愣,旋即神色恢复如常:“长史之子又如何?本将乃西北道龙骧将军麾下,奉命在互市期维护祈州城内治安。莫说长史之子,就是刺史之子,你也越不过国法去!”

大约是横行霸道惯了,高泓很久没吃过钉子,噎住好半天,还是吕厚提醒他:“这人我们好像惹不起。”说罢几人拽着他一同撤场。

思茹抬头一看,自家亲弟还坐在茶楼二层的窗台上发愣。

作者有话要说:  说加更就加更,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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