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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乐然死劲朝着苏迟默的背打了一掌说道:“夫君现下可算好些了?若是不曾,我再给你顺顺气?”

“夫人客气,请坐请坐。”苏迟默被这么一打,背都直了不少。

“那么,傅家的事情也与权力争斗有关?”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上位者的授意?”

“这倒未必,但终究是与权力相关的。”

“傅叔家不过是书香门第,能和权力有什么关系?”

“没查到之前,一切都不可说得太满……来,把这个喝了。”说话间,苏童已然端上了一只碗来。

“诶?”萧乐然心里全是傅家的事情,也没看碗里,如以往般豪迈地大喝了一口,“什么东西,这么甜?”

“不许吐,都喝掉。”

萧乐然放下碗坚定不移地说:“不喝了!”

苏童见状忙说:“夫人,这是野蜂蜜。您这病是自小便有的,今日虽是被压下了,可天气渐凉,再发作的可能会很大。这野蜂蜜可以缓解您的症状,还有,我已经着手将您常吃的药制成了药丸,往后会分发到大家手中,以免您再受今日这样的苦。”

面对如此的关系,萧乐然也不能再拒绝些什么,只得硬着头皮,一勺一勺的将野蜂蜜全全喝了下去。

“这才乖。”苏迟默拿起空空的碗,很是开心的拍了拍她的头,很是赞赏。

可惜这温存未得持续片刻,萧乐然一如既往地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啊?我本想你这么乖,给你吃几个酸梅子,缓和一番的。唉……可惜了,苏童,去把你从灯花夜买的梅子给忍冬吃了吧。”

“灯花夜???我最喜欢的蜜饯铺子?”萧乐然想到此处火速抓住了苏迟默的手说道:“等下。”

果不其然,萧乐然一瞧他就是一副笑得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拿来吧。”

萧乐然也懒得管他,拿起就吃,毕竟再怎么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嘛。

“好啦,慢点吃。我先去躺一会了。”说罢,伸了个懒腰,摆摆手就走了。

“喂,你睡哪里啊?”

“当然是夫人你的闺床了。”——这小子!!!

“夫人,刚才有个叫翘儿的丫头来过。”苏童在旁冷不丁的补上一句。

萧乐然瞪了他一眼,吓得苏童脖子缩了缩,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

萧乐然见他还算识趣撇撇嘴说了一句:“知道了,蜜饯给我留着,退下吧。”

“是,夫人。”苏童像是得了大赦,闻言跑得飞快,一眨眼门便关上了。

萧乐然见苏迟默这般模样,顿了顿便出了蔚薇居,向母亲处走去。

“乐然拜见母亲。”

“如今成亲了,真是长大了,快来坐下。迟默待你可好。”

“挺好的,母亲。”

“那便好,如今你已经住在自己府里了吧,这样也好,也可随了你的性子,稍微自由些。啊?对了,天气转凉了些许,你得注意自己的身子。”

“是。母亲,那时帮您接生的医女现下在何处您知道吗?”

“怎的突然问起她来?”

“如今乐然也已经成婚了,来日也定会有一儿半女,故,想着若是能有这样一位医女伴在身边,会少了许多烦忧。”

母亲听罢,拿着绢子掩嘴笑了好一会,“那怕是难了,现下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那真真是可惜了。”

“是啊,我记得她是姓秦吧,医术真是极好的,若不是那几年有她在,你这病还不定恶化许多呢!”

“那母亲为何不多留留她,让她替我多调理调理?”

“不是母亲不留,是后来突有一日,她来与我辞别,说什么也不愿再留了。我以为她是要回你锦姨家里,便也没太拦着,没想过了一段时间,再见你锦姨时才知道,她已然不知去向了。据说是在你两岁的时候,你锦姨去南方游玩过一段时间,那是也带上了她,那段时间秦医女似乎是和什么人私定了终身,后来回来没多久,才发现已然怀了身孕。于是与我辞行离去了。”

萧母拿起杯盏喝了一口,突兀的又想起了些,便说道:“啊,其实后来我们还见过一次,是在她离开一年后。”

“她没去找那私定终身之人?”

“应该是没有的,若是寻得了那人,她不会那般落魄。那日她是趁着我出门之时,挤开了许多人,跪在地上求我借些钱给她,她的孩子病得很重。我见她可怜,也因她与你我有恩,所以我便帮了她。再后来,我们就未曾再见过了,也不知那孩子治好了没有。”

萧乐然听完,心里默默地想:不必担心,治好了,现下还做了您女婿。秦医女也好,现下估摸着正念着经,潜心向佛。不过这苏迟默果真没有骗我。

“好啦,别老惦记这些了。听闻井家的孩子向瑾然求亲了?”

“是啊。”

“还真快啊,转眼你的这些伙伴们都成家的成家,入朝的入朝了。”她有些感慨,怕是又想起了言佑。苏迟默赶忙转移的话题。

“是啊,后日,迟默也要去进大理寺赴任了。”

“是吗?那倒是好。啊,对了,迟默喝多了现下可好些了?”

“已经躺下了,应该不过是便会好些的。”

“那便好,你且回去照看他,晚间我再唤你们一同用饭。”

“是,乐然退下了。”

絮叨了这么一会,萧乐然倒是有些困倦了,她慢慢地踱回了屋子,见苏迟默在床上睡得正香,只得转身准备出去,哪知,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她,萧乐然一个踉跄倒在了床上。与其说是倒在了床上,更为准确的描述应是——倒在了苏迟默怀里。她羞得一下红了脸,哪怕是言佑,也从未如此接近过,苏迟默的呼吸、心跳,她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萧乐然急着想要挣开他的手,哪知,苏迟默却翻了个身两手环着她一把抱住了。那股子好闻的桧木的清香突然间包裹住了萧乐然,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苏迟默,赶紧给我松开了。”

“就这样……呆一会。”估摸是萧乐然的声音太大,苏迟默醒了一瞬说罢又睡着了。

“苏童、絮鸢,快把你家少爷给我搬开。”

门前出现两个身影,含着笑也是极其漫不经心的说道“夫人,刚才您的兄长来过,见公子还算清醒,硬是又喝了……几坛。您还是委屈些,公子现下怕是真的醉了。”

“醉了挪开不就好了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亲哥哥竟然如此对待自家的小妹,萧乐然内心已然翻了一百个白眼。

“回夫人的话,公子一般是不会醉的,若是醉了,那股子执拗劲,怕是十个萧府的人也不能如何的。”

“什么?”

“夫人好生休息,我们先退下了。”絮鸢走了几步,见萧乐然还在挣扎,又回头笑得一脸无事的模样说道:“夫人,您可别挣扎,越是这样怕是会越紧的。”

这…这…这都是什么啊?萧乐然内心是崩溃的没敢再动,因为絮鸢的话是对的,确实是挣扎了一番,反倒是越来越紧了。门悄悄地关上了,萧乐然也索性叹了口气放松地躺下了。

苏迟默均匀的心跳萧乐然能听得清清楚楚,呼吸间的吞吐直直的拂过她的脸颊,有些痒。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有些不安但也有些好奇。他的睫毛一根根的甚是分明,眉长得很是清秀,脸型棱角清晰,鼻子也高,嘴巴也小,哪哪看着都是好看的。萧乐然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他皱了皱眉,哼了一声,样子真有意思。看了一会,萧乐然也困得不行,渐渐的也就迷糊了。

再到醒来之时,外面已然一片漆黑,萧乐然头的上方传来个温柔的声音,“醒了啊?”

“嗯。嗯?”他醒了?萧乐然惊得两眼如铜铃,不禁感觉那人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这……这……这……萧乐然立刻甩开了他的手,跳下床去,一手握着拳,一手指着他说道:“你早就醒了?醒了还这样?”

苏迟默倒是淡定得异常,一手撑起脑袋,看着她笑嘻嘻地说:“我怎样?”

“你……你!你还抱着我干什么?”怒火直直的往上蹭,萧乐然感觉自己要起火了,“你这个臭小子,我今天非要把你痛打一顿,不教训不知道我的厉害了。”说罢她握着拳径直朝苏迟默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抬起手就要打。

这窝囊的小子,见他如此,立刻收了闲适的模样,一脸冤屈地看着萧乐然说道:“夫人,小生冤枉啊!”

萧乐然拧着他的耳朵翻了个白眼说:“有什么冤枉的?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夫人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晚间忍冬来叫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就醒了,我是真的想唤你起来的,可是你……”

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萧乐然的心头,她不禁将语调放弱了几拍,“我怎么了?”

“你非要抱着我接着睡,还抱得那么紧,我也没办法,现下这只手还没有什么知觉呢。”那样子真真是可怜啊,若不是萧乐然已然对他有些了解,甚至还会心疼呢。

“你装,你接着装,我会信你吗?你怎么不去茶馆里演话本呢?”萧乐然拧着他的耳朵非但没有放,还又转了些许,疼得他嗷嗷直叫:“絮鸢,絮鸢,快来,夫人要谋杀亲夫了!”

“你还敢叫!”萧乐然抬手猛力地又打了他一下。

“夫人,请手下留情。”絮鸢一瞬的破门而入,一把抓住萧乐然的手,迅速地将我带离了苏迟默身边。苏童急忙上前去看了看耳朵已然被我拧得通红的苏迟默。

“赶紧放开我,看我今天不好好修理修理他!”萧乐然的力气于絮鸢不过尔尔,被轻松地禁锢住的萧乐然几近不能动弹。

“絮鸢,你主子是个大骗子、采花贼,这样的主子你可不能再跟了。”

“我当真没有骗你,不信你唤忍冬来,一问便知。”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越看越想打!

“好啊,苏童,去把忍冬叫来。我今天定要你活得明白!你夫人——萧乐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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