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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轰轰烈烈凄惨无比的“安国公府谋逆案”居然是被陷害的?!

吴皇后和白马公主居然不是病死的?!

颇受皇帝陛下器重的郑王居然是边疆地区名声最差的羌族人?!

在场的六十余万人表示贵圈太复杂,信息量太大,我们普通人一时难以接受。

郑晨凫目光阴森的看着雪清欢,突然放声大笑:“是不是本王做的与你何干?你有什么证据竟敢在此危言耸听,依本王看你不过是临死挣扎欲诋毁本王罢了!看在令兄的份上本王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敢再大放厥词,本王定斩不饶!”

雪清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得郑晨凫心里凉飕飕的,她道:“证据昨日附于报纸呈至天下人面前,你无需知晓,须知过不了此门便可。”

朝廷书局出售的那种印满字的纸张郑晨凫从来都不看,他不屑与黎民看同样的东西,只有那些接触不到权力的人才会对高高在上的朝廷感兴趣,而他只对天下感兴趣!

月下睿这个老匹夫!该死!

郑晨凫不知道郑王军里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些事,但他已经感觉到身后的将士在骚动,他深知“羌人”这个词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延瑞人不可能为一个外族卖命,只要他们产生了一点疑心便不再齐心协力,他已经看到军中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和惊诧,似乎在说“你竟是羌人,难怪如此阴险狡诈”……而这一切都是拜雪清欢所赐!

郑晨凫看向雪清欢的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光芒,似乎只有将她拆解成碎屑方能解恨。猛然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遂转脸看着雪清宛,阴狠的笑道:“去,杀了雪清欢。”

“王爷!”雪清宛难以置信的看着郑晨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失声道,“那是属下的妹妹啊……”

“她能躲开你还是能躲开三十三万支流箭?”郑晨凫看了他一眼,神情说不出的诡异,“这是本王赐予你二人的活命机会,无论输赢都不会再牵连到你们,难道你不应该感激本王吗?”

这确实是一个好时机,但总感觉不会走得那般容易。

“属下……”雪清宛双唇嗫嚅着,说不出那个“是”字。

“别忘了,你还在本王的雇佣期内,想想你雪家九百余年的名声,还有即将到手的自由和觊觎已久的美人……”郑晨凫看着踟蹰不前的雪清宛,竟然是一副和蔼的笑容。“去吧,别让本王失望,也别让本王的一片苦心付之东流。”

雪家忠义坚韧的名声,解除雇佣约定的自由,还有雪清欢……无一不吸引着雪清宛,他多想现在就杀了郑晨凫带雪清欢离开这里,可是家训不允许,他只能等那个自愿杀死郑晨凫的人,再杀了对方方能结束此次任务。

郑晨凫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他犹豫着,却又听郑晨凫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你,但雪清欢却是留不得了,她暴露了本王的秘密,毁了本王的名声,本王不杀她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属下……”雪清宛悚然一惊,他抬起头来,张了张口,道,“愿意。”

“去吧,假装杀了她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本王会将雇佣信交给雪庄主的,你不必担心。”郑晨凫满意的点头,笑容里多了几分期待、几分真心。

“你要说到做到!”雪清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这里不只有三十三万支流箭,站在狭窄城墙上的雪清欢能躲开几支?

“本王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好。”雪清宛看了郑晨凫一眼,下马,提剑走出了郑王军的包围。

郑晨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悄悄从箭囊里抽出了一支羽箭,沟壑纵横的脸上表情透着几分可怖。

雪清宛孤身站在两军阵前,面对着波光晶亮的护城河,他将月逐掷于地,仰首看着雪清欢。城墙之上,那双比黑曜石更幽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就像小触手一样缓缓的勾出了他心底疯如浪潮的思念。此刻,雪色苍茫,阳光和煦,玄衣上飘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微光,剑锋的寒芒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他似乎在雪清欢的唇边看到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乐言,”雪清宛向她伸出手去,“跟我走吧。”

雪清欢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不顾身旁禁军统领的阻止纵身踩过城墙一跃而下,像一只黑鹰于半空展翅,收敛了钩爪扑向猎物。

四周传来一阵惊呼,在他们看来这与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雪清欢旋身转了一圈,衣角像花瓣一样散开,在风中烈烈作响,撕开了这一方天地的阻隔,如雪花般飘落。雪清宛脚下一点,于半空借月逐剑柄之力直直跃向雪清欢,双手像翅膀一样将她合在了胸前,如同两只飞鸟翩然落地。

这一瞬的契合令人屏息凝视。

然而,叫好声尚未响起却见雪清欢抬脚将月逐踢向雪清宛,自己反手抽出星追迎了上去,众人愣忡间已听到剑锋相击的铿锵铮鸣,迸裂的火花比阳光更绚丽。

“许久未曾真正交手,想你。”雪清欢反手执剑,来势凌厉的划过雪清宛的喉间,对方横剑一格,双剑交击处爆出长长一串金红的火星。

“如果你说许久未曾见为兄会更高兴一些。”星追的剑尖近在咫尺,雪清宛倒滑了半丈许,待星追来势渐熄,他挽了个剑花反击回去。“你今天说的话比以往都多,可惜只跟为兄说了一句,这不公平。”

“更多话要对你说。”雪清欢将星追舞得密不透风,交织成网,令月逐无处穿透。

“为兄洗耳恭听。”月逐的寒光不如星追璀璨凛冽,却比之多了些柔和缱绻,如水克刚,总能找到缝隙钻进去瓦解密封的织网。

“我学会了什么是爱和喜欢。”但水之所以能够被盛起是因为容器比它更紧密,将它细细包围,令它无处遁逃,星追泼开的剑气就像是这样一个容器,裹住月逐的凌厉剑势。“我爱你。”

“我也是。”雪清宛呲牙一笑,挺身一转,让阳光照进了心里,“比你想象的还要强烈得多。”

“我喜欢月下眠。”雪清欢拨开月逐,将星追刺向他的胸口。

“我不喜欢他,但不妨碍我爱你。”月逐剑身挡住星追,响起“叮”的一声,雪清宛倒退了几步,旋身扫起一圈剑气,顿时尘沙飞扬,迷了人眼,逼退寒光。他听到背后不远处的呼吸声,忽而轻笑,甩手扔开月逐,欲揽向雪清欢的腰际,“你是要将我送回郑王军吗?我偏不走!”

“知恩当报,我在追求平衡。”雪清欢步步紧逼,抬脚接住月逐并踢还给雪清宛。雪清宛接过剑,剑尖向外,闪着刺穿心脏一般令人窒息的寒光。

雪清欢在雪清宛极致恐惧的眼神里扑向他,扑向月逐。

星追骤然脱手而出,以雷霆之势射向郑晨凫,在郑王军的惊呼或尖叫中贯穿了郑晨凫的头颅,将他击飞下马,无比狠厉的钉在了地上,落在一人脚下。那人惶惶倒退了几步,跌落在地,惊恐的看着死状凄惨的尸体。

手中弓箭跌落一旁,郑晨凫瞪大眼睛仰望着天空,目眦欲裂,他许是在想明明方才距离皇城那么近,为什么突然又远了呢?

他与星追之间形成了一个坚固的三角形,红白之物沿着剑身滑落土地,汇成一条小溪。

“所以我选择了郑晨凫,”雪清欢紧紧的揽着雪清宛的肩膀,掉下眼泪来,“少庄主。”

雪清宛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言语,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伸手揽向露着长长一截剑身的后背,任由剑锋划破他的手臂、刺穿他的皮肉。温热的血流进他手心,一直流到他的心里去,滚烫的灼热感涌上心头,一股脑的从眼眶里宣泄了出来,划过脸颊,烫得他双唇颤抖不已,“为什么……是你……”

“你们,不该有……软肋……”似有凉风刮进了心里,雪清欢感受到来自冬季的寒冷,身体里的血像泉水一样从口中涌出,淌满了下颌,染红了土地。她说道,“该是……最光辉的人……”

“胡说!你胡说!”雪清宛从不认为说话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在他终于感觉到艰难的时候有一个词可以更好的形容,泣不成声。“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盔甲……雪清欢,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哥哥,我只是……想回家……”

“……好。”

雪清宛咬牙笑着,伸手握向月逐滴血的剑身,月逐剑一声脆响,折在了主人手里。

“我带你回家。”

安**来了!

有人透着无限的惊喜和激动,犹见天神降临。

雪清欢跪在尘埃里,艰难的抬头望去,她看到远处有人疯狂的向这边跑来,模样模糊,却像是要一直跑进她的眼里和心里,猩红的披风像大张的翅膀,她记得那是昨夜临行前她亲手为那人系上的,如今在风中飞扬,开出艳丽的花来。

清欢……

雪清欢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触目恸心,好像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她叹了口气,缓缓垂下头去……

月下眠,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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