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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宝开着车，一脸兴奋地说：“能让王振东亲自过来，该不会是你已经拿到盘了吧？快给我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看她这么高兴，我真不忍心和她说出实情。可到了这地步，我不说还不行。计划全盘被打乱，各种意外层出不穷。剩下一个烂摊子没法收拾，连我自己都懵了。
稳了稳情绪，这才开口和李大宝讲起我在别墅里的经历。
听到震惊时，李大宝像小女孩一样捂着嘴巴，情绪一直随着我的讲述上下拨动着。过程中，她一直忍着没插话。
讲到最后，我长吁一口气，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说完了。”
李大宝连忙开口道：“你说赵敏和芳菲被你关进地下室里了？你这是杀人你知道吗？她们要是没事还好，要是死了的话，你可就是杀人凶手！张赞！你怎么能这样呢？就是她们害了你，你也不能搭上自己报复她们啊！”
李大宝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变了声调，开口之前就料到正义化身的她不会接受我这种过火行为。但，我不后悔。
“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你是警察，我是恶徒。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就站在对立面上，水火不相容。我能理解你，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停顿片刻，我继续说道：“赵敏说盘不存在，你们警方被王振东耍了。真正的账本，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可能！我们的消息不会错！赵敏骗你！”李大宝固执地说道：“我相信我们警队的侦讯能力，更相信我们的领导。”
“领导？说不定他也是王振东的人呢！”我对这个黑化的社会信心大失，没什么能让我死心塌地地相信。
和李大宝交代完这一切，我觉得我该走了。盘不存在，我们也没必要继续维持合作关系。立场不同，不能相容！
“我走了，今天的事，谢谢你。”
我试图开门下车，车门却被李大宝一键锁住，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张赞，你得和我回警局自首！你杀了人，就该为自己的罪行负责！我一定尽全力帮你向法官求情。”
“负责？我这是自卫！她们害我在先，我自卫在后！为什么还要替她们偿命？她们死有余辜！”我为自己据理力争，李大宝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我在明知道米地下室会死人的情况下，还把两个女人关进去，就是故意杀人。
我无意和她站在法律的角度争论这些既成事实，我做了，不后悔，就这样！
盗盘的计划虽然失败了，我和王振东的仇还在！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我要把它们一一挖掘出来，让这些肮脏不堪的东西悉数暴露在阳光下！
没人能阻止我，李大宝也不行！
这一晚，我经历了太多，现在已经心力憔悴，没精力和她继续纠缠下去。
李大宝从后腰处拿出手铐递给我，别过脸去，不愿看我。
“你自己戴上吧。”她说，“我下不去手。”
我从她手里接过手铐，反手点了她的麻穴。等她反应过来时，我动作已经完成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李大宝一脸痛苦地质问我：“给我打了麻针吗？你竟然这样对我？太过份了！”
“我点了你的穴。”我平静地说道，“为了向你证明，这世界上真的有点穴手法的存在。”
李大宝皱着眉打量着我，嘴上依旧不肯服软道：“我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命令你！必须让我复原！”
“两种办法，一是回去取药，中间路程比较远，我又不会开车。所以，这办法行不通。第二种就简单了，我把你打晕。听着凶残些，却是一条捷径。”我疲惫不堪地看着她，已经不想再多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在这无关痛痒的事情上。
手起掌落的一刻，李大宝晕死在靠背上。
本来想回阁楼休息，料想王振东得知爱女已死的消息，一定不会放过我。去宾馆开个房间的话，自己又没带钱。
翻查李大宝钱包找钱之际，意外发现她钱包里竟然有我的照片。从照片上的角度看，好像是偷拍的。再看这衣着，应该是我上学时候的事情。
我抽出钱包里的照片，盯着看了半天，才将照片放过原处，拿着钱包和钥匙，背起李大宝，一起回了她的公寓。
草草洗了个澡，打电话给刘豪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和他商量起应对策略。
事发突然，他也没经历过这些，一时间也没啥好主意，只劝我先不要回阁楼，也别露面。正面斗不过王振东，就躲起来，伺机而动。
挂断电话，我又到厨房下了碗面，狼吞虎咽地吃完，倒在沙发上闷头就睡。
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李大宝双手环胸站在我面前，满面纠结神色。
“怎么？在想要不要叫同事把抓回去？”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要抓就快点，不抓我可走了啊！”
李大宝这副纠结神情，很明显就是不忍心把我送进去。我吃透了她的心思，自然无所谓惧。
“你胆子太大了！竟然敢来我家吃喝拉撒睡，就不怕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吗？”李大宝气呼呼地质问道。
“你舍不得。”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对她说：“我饿了，快做早饭吧！”
李大宝微微一愣，嘴唇蠕动半天，转身进了厨房。
女人啊！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片刻后，一碗热腾腾地汤面端了出来，还额外配了一头大蒜一碟子肉末酱。
我也客气，低着头大快朵颐。
“吃完了，就和我一起去自首吧！”李大宝声音很轻，我听得却很真切。
“你就不怕我在里面被王振东的人搞死？”我反问道。
李大宝沉默了，她太了解这些坏人的手段。每年有多少人死在里面，没人比她这个圈内人更清楚。
喝下最后一口面汤，我满意地打了个饱嗝，随即掏出手机，给火华哥打电话，准备把他的盘要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不亲眼看看，总觉得不甘心。
连着打了几遍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不由得心下一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