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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遍地的大道上，一辆悠哉悠哉走的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着。带头的是两匹一黑一白的高大骏马。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各色花纹显示出马车的华贵，只是孤单一只却显得有些寂寥。
“喂！狗，你是不会说话吗。好无聊的说……”
言枫仰躺在位子上，要多轻松有多悠闲。虽然抬头看到的不是蔚蓝天空有点遗憾。可言枫对广阔天空的好感说不上有比这低矮的车顶高上多少。两只手搭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一副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样子，说话的味道却精神的不得了。
林小玉在外面充当马夫，马儿虽然乖巧。可这种工作并不显得轻松。最少没有待在马车里面来的舒坦。好在林小玉有过诸如此类的经历，倒也不用太害怕出错误。只不过现在的身份，让林小玉不喜欢。不是说充当下人，而是……
“言枫，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狗是动物……”
“人也是动物，而狗虽然是家畜。可你现在对我而言。不也是家畜一只吗。所以啊狗，别奢求太多了。”
言枫挑着眉地回答，干脆利落，让林小玉不知道如何反驳。单单就这种诡辩。也和林小玉记忆中的言枫不同。那记忆中的言枫哪能是这样的无奈和混蛋。明明是和善心和才华具备的金童来着。
“哪怕是家畜，也有自己的名字才对。就算你不想把我当成一个人看。那最少也不能一直称呼我为狗吧。你仔细想想，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会不会以为你是个没才学的人呢。”
“不用反复纠正，你就是个家畜。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虽然我也不是很在意其他人的评价。可有时候其他人的评价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那这样吧。狗，你觉得叫你什么好呢？”
言枫是妥协了吗？当然不是。他只是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如果不抓着这个话茬说下去。那接下来好长时间的一段路途。估计能无聊死。言枫最讨厌地事情，就是无聊了，所以哪怕是逗狗。也比起一个人在无声的状态下要好。
“我觉得小玉就很不错啊，你不仅顺口。而且不用浪费太多的脑细胞……”
“小玉……小玉……嗯……不行！！！”
言枫的低吟还是很好听的，只是紧接着的一句话“不行”。就让林小玉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呆呆的连看路都忘记了。
“为什么不行啊，本来小玉就是我的名字，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了。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别忘记你的身份，你就是我言枫言大爷地一只家畜，一条狗。专注听话就够了，哪来的那么多的要求。别忘记你只是区区一条狗而已！！！”
言枫的态度坚决的像是寒冬的城墙。不仅仅厚重。而且冰冷的让人不想靠近。林小玉嘟着嘴，难得的发脾气。
“好！如果你不答应我。那我就咬舌自尽！！”
“哈哈哈哈……你咬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勇气！”
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言枫就期待着这最后的重头戏呢。只不过还能等言枫笑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钻进了言枫的鼻尖。言枫一个翻身坐起来就跑到外面，好家伙，林小玉执拗的眼睛和嘴角边的鲜血，血淋淋的吓言枫一跳。气急败坏的言枫大声吼道。
“你是不是傻，就这么想死吗，真开不起玩笑，开赶紧的让我看看，没有下死手吧……”
这一瞬言枫的温柔，造成的巨大差距却让林小玉嫣然一笑。言枫并不知道这是林小玉的试探。从一哭二闹，到最后的寻死。在看到言枫的反应后，晶莹的珠子落地，是因为疼痛吗？不，是因为喜极而泣，因为林小玉知道了。那个记忆中的言枫，还没有真正的消失……
言枫可不知道林小玉在想些什么，老辣如他也不能读人心。更何况在看到林小玉不是作假的伤势后，言枫便心急如焚，这种火烧一样地感觉让言枫只能注视林小玉，言枫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自己，又不是因为自己。
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带着血水放进林小玉的嘴里，林小玉睁着眼睛允吸着。好半天治疗结束，言枫的手指已经成了青紫色，人也虚弱不少。
掏出不知道从哪里的手帕擦干林小玉嘴角的血迹，这才一屁股就地坐下。看起来有些虚弱的很。而林小玉则呆呆的按住嘴角。伤口变得完好无缺。而且整个人都仿佛得到了新生一样，这种特殊而特别的情况。让林小玉的确定和不确定纠结在一起，成了疑问。
“你……是我认识的言枫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说，我其实不算是人。你，信吗？”
言枫第一次不做掩饰地沉重，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暴露在相识不过只有短短半天时间的林小玉面前，林小玉先是一愣，随即直勾勾的看着言枫，很认真，很诚恳的点点头。
“你的话……我一直都信……”
“呵……好吧，告诉你也无妨。也许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神仙。所谓神仙，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法术。凡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群任由宰割。还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蝼蚁罢了，他们隐居在凡间，一生都为自己的道而历练，学习。然后进化，如果是最终有成的神仙，才能真正的升仙，和天地共存。可惜，几率很低，很小，小到几乎不可能。故此，从古至今的神仙们，都一直将这条贯穿一生的升仙路。称为“寻仙”。所谓寻找心中之神仙……”
言枫说的特别的玄乎，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把言枫当成疯子，或者傻子。倒是林小玉，她消化的很快，在言枫说完后就问道。
“你呢……你现在，就是所谓的神仙吗？”
“没错，我现在就是所谓的神仙，就是这里，云山九华之其一。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身份。一直隐藏得身份，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只告诉你一个人。”
言枫很清楚自己现在心底想要坦白全部的冲动来自于谁。而林小玉同样很清楚。她没有作答。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你有没有听说过。“厖”呢？”
““厖”，我曾经看过古书记载。“厖”，样若狮虎，身有青花，碧玉金眼，血腥好杀。是一种数千年才会出世。而只要出世必要屠杀万万人才能消失。只不过现在已经是传说了…………”
言枫很是赞叹地看一眼林小玉，随即点点头说道。
“没错，“厖”是一种凶兽。只不过那些记载之人却不知道。“厖”的来历！”
““厖”的来历……？？”
言枫点点头，在林小玉地好奇下，继续解释道。
“是人，都会有心魔，或者说是黑暗面。而“厖”，便是积累了数千年的负面情绪，所以它除了好杀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而杀戮，是每个负面情绪种，最容易衍生出的思绪和想法，数千年的杀意积累在一起，让“厖”诞生，然后血流成河，伏尸百万……”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林小玉心头颤动，言枫可以理解，笑着说道。
“阻止的办法当然有。只不过那些记载之人不知道罢了，其实“厖”在刚刚诞生的时候，是拥有灵智的，如果能在这段时间里，找一个绝对干净的人和“厖”合二为一。那伏尸百万的惨剧，就可以被终结。只不过“厖”的诞生没有定数可言，所以这一切不仅仅运气，也要看天地造化。”
“你呢……难道你，就是所谓的“厖”吗？”
言枫想要从林小玉的眼眸里看出来害怕和恐惧，最后，他放弃了。轻轻的摇摇头，有些无奈，有些苦笑。
“十年前，没错。就是在你们抛弃言枫的一晚，很凑巧，“厖”诞生了。然后“厖”问那个懵懂少年。愿不愿意用生命拯救数百万人的性命，少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厖”又问少年，是否还有放不下的杂念，少年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说，“没有”，最后，少年活了下来，就是那一晚，被你们抛弃的言枫死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只知道言枫这个名字的“我”。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是言枫吗？”
“是，你当然是。虽然有些偏差。可你依旧是言枫。”
林小玉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言枫蓦然，想到了当初那个也是毫不犹豫的少年身上，他轻笑，
“只是我没想到，那小鬼居然骗我。现在才知道，那小鬼放不下的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而是你，一个让他魂牵梦萦，哪怕已经身死依旧能够死而复生的人。”
言枫的话让林小玉沉闷着，抿着嘴。明明泪水已经打湿了眼眶。可依旧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那之后我变成了言枫，一直奔波，在青林镇，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他仙风道骨的。像极了算命的老瞎子。我本以为他是一个神算。可不曾想，他开口地第一句话却是。“你愿意接受我的传承，做一个神仙吗？”。我点点头，心想做神仙也不错，直到现在。”
“所以，你现在到底是“厖”，还是神仙呢？”
言枫站起来，脸色变好了不少，头也不回地钻进马车里，只留下一句让林小玉沉默的话。
“我是“厖”，也是神仙。可我，绝对不可能是你记忆中的言枫了…………”
当风吹徐徐，也许，有时候人生就是这般。
在时，莫懂珍惜。
去时，莫懂悲伤。
……
当缓缓行驶的马车又一次停下步子。言枫的声音如约而至。脑袋也从里面探出头来。
“怎么了这是，到站了吗？”
林小玉翻身跳下马车。匆匆的跑到前面。在大路上，一约莫**岁，穿着普通的孩童倒在路中央，看起来像是晕了过去。林小玉跑过去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轻拍孩子得脸颊说道。
“小弟弟，小弟弟，………………”
也许是林小玉的呼声被小孩听到了。小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双灵性有加的眸子看着林小玉。痴痴的说道。
“姐……姐姐…………”
“春木，你小子怎么会躺在这里？？”
这不管什么时候都特别不符合的声音。除了言枫外还能有谁，而听到言枫的声音后，小孩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从林小玉的怀里爬起来抱住言枫得大腿哭诉着说。
“言枫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言枫看着春木，低下头难得的脸上出现一抹温柔。摸着春木的脑袋轻笑着说道。
“别哭，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来。告诉言枫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春木果然止住了眼泪，也不知道是不是言枫的话语里有什么魔力。从春木的口中。言枫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原来从那天后，春木就平安的回到了家里。可是才没多久。就被下令白目城不留任何闲人。据春木所说。白目城几乎所有百姓都被驱逐了，而没了住处。春木就和姐姐两人和逃亡的大道一起。可是没想到。秃头山的山匪像是早听到消息一样。
最后，春木的姐姐和很多女子都不知所踪，肯定是被山匪们抢走了。很多人落荒而逃。只有春木被好心人藏起来。等到醒来，春木就一个人朝着秃头山走，只不过走到半路却晕过去了，一直到刚才。
“原来如此，又是秃头山吗。春木你放心吧。言枫哥哥保证让这群可恶的山匪哭着喊着跪地求饶。”
“言枫哥哥……谢谢您……”
这都成尊称了，言枫还怪不好意思的，拍拍春木的脑袋跟林小玉接着说道。
“喂！你和孩子上车吧！”
“可是车夫…………”
“别废话，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在磨磨蹭蹭的耽误了。”
在言枫的撺掇下，当马车又一次奔腾。其速度上升了三倍有余。所谓快马加鞭说的便是如此吧。凌空日白，一声高喝……
“驾————！！！！”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