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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躺在炕头，旁边桌子上放着空掉的瓷碗。
“离云娘吗……倒还真是个好姑娘！”
因为这次的遭遇，因为这个叫离云娘的女孩儿。
自云山逃亡第十三天。言枫又一次感受到了。
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感觉！
踢踏——踢踏——
沉稳的步子，带着属于自己的节奏。不急不缓，不轻不重。似乎是刻意为之的感觉。单单是这一点。就足够让言枫对来人刮目相看。
抬眼看，果不其然。是离云娘的爷爷。
这个精壮的老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哈哈——小子，既然现在清醒了。那就早日康复起来吧。到时候老头子就把云娘许配给你！”
老爷子当真是语出惊人，吓人一跳。别说言枫实则是“厖”。也被吓一跳。仓促的从炕头爬起来。缩在墙角看着笑呵呵的老爷子。
“那，那啥——大爷您别开玩笑哈。”
“嗯？怎么，你当老头子会拿自己孙女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吗？啊——”
额——就算你这个老鬼吹胡子瞪眼的。我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先不谈初次见面就成婚这种事情。
“那就算我同意了，您问过离姑娘的意见吗？虽然说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与离姑娘才不过十几而已，更何况，这种事情如果是不顾及当事人感情。那岂不是太过残酷。太过残忍。而且，老爷子您觉得我长得好看，可我心黑啊。所以，离姑娘真的嫁给我，一定不会有好日子的。”
“嗯嗯——嗯嗯——”
老爷子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好半响后。
“你小子虽然长得俊俏，却说不定是个心黑的，这话的确没说错。毕竟你小子，连有心无心都知道啊——”
“这——看来是瞒不过老爷子您啊！”
言枫垂手，算是放弃隐瞒了。其实关于这件事情。在听到云娘说老爷子给自己看症后。言枫就知道藏不住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管走到哪里。哪怕是在蹩脚的医生。气脉和心跳还是分的开的。可现在自己是有气脉。没心跳啊。心脏早就成了鹰崖乱葬岗的一抔黄土了。
“说吧，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老头子一辈子都不信神鬼传说。可如今不得不信。单气脉却无心跳。这种老头子第一次见。本以为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可反反复复数十次，都不曾觉察到哪怕微弱的一丝一毫。”
嗖————！！！
言枫只感觉耳边颤抖。一声爆炸。回头一看。那身后墙壁出现一约莫指头大小的圆坑。老爷子收回手，轻眼看着言枫。
“最好说出来，否则老头子我，就不得不……”
“小子明白，可若是小子说了。希望您不要不信才好。否则小子就算是百口。也难辩了。”
老爷子只是露出一小小手段，言枫明白，自己这是又遇到老变态了。世间奇人何其多。他虽然自诩为凶。可别说这些老不死的就，就是同龄的伯牙他现在都不是对手，想想可真悲哀，说好的大反派呢。
“说吧，只要你说清楚。可不要试图瞒骗老头子。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是！老爷子您说自己不信鬼神。那可曾听说过鬼神故事？”
“的确听过不少。怎么？你就是那故事之一？”
言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至于为什么现在这么坦白。有两个原因。第一，扪心自问，虽然没心了。可言枫很希望这对爷孙，或者说离云娘。就是自己所求的那个人，那个让自己可以升华为一个人的人。第二，老爷子真的太厉害，不是对手啊。他虽然自掏心脏稳如狗。可如果被一下子打散身体。也会脱力这个身体。到时候和死了也没啥两样。
“是的，不知道老爷子您，对那个称为“厖”的凶兽，可曾有过几分理解？”
“活死人，肉白骨，贪恶念，嗜杀生。渴求新，断绝恨，只寻根，重为人。大概就这么说。”
言枫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老爷子。
不是因为老爷子空口白话，都是瞎说。
而是因为这老头，居然全他喵说中了。
“这——老爷子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应该不只是一偏远山村的驻村先生那么简单的身世吧。”
虽然无奈了，可对这老爷子，或者说这对爷孙。言枫更好奇了，毕竟关于“厖”，能够真正理解了解的，四个字形容，非富即贵。总而超长。老爷子能有那样的实力，也并不会难解释了。
老爷子神秘一笑，抛出来一惊天大秘密。
“小子，哪怕你是凶兽。可对于‘离’这个姓氏。该不会也是一无所知吧——”
“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没说话，没回答，只是手指天，又指地，在指人心。随即意味非凡的点点头。
“我——您，您居然是——”
“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这个秘密老头子藏了整整十七年。再多让老头子藏会儿吧。”
“是——一切听您的吩咐！”
言枫态度大变化，直接成了尊称。还是货真价实。脚踏实地，切切实实的尊称。尊敬，敬佩，或者说是畏惧和敬佩，总之现在的言枫。哪里还有浴血鹰崖，放荡不羁的狂安傲。完全是一副看门狗的模样，
“小子，老头子问你。至今，可曾杀人？”
“回老爷子，五百早日，未过一千。”
老爷子点点头，又问。
“那老头子再问你。这些人中，好恶几何？”
“善不过十，恶为其数。未曾生杀动物。”
言枫没有任何隐瞒地回答，至于为什么言枫会记得这么清楚，只能说，这是属于“厖”的习性。说到底，凶兽，凶兽，即称为“兽”。那自然不仅仅有兽性，也有习惯。或有传统。
“小子，你还远远不够啊。上古凶兽“厖”，传说中杀戮千万。而如今，你可曾一千未到。万万不足一。还需努力。”
“是！小子一定不负老爷子瞩目。”
“那等到走前，老头子给你推荐一个好去处吧，在那里磨炼几年，对你有好处的。”
言枫躬身，谨遵法旨。
“听您吩咐——”
随即，严肃的气氛在一瞬破碎。老头子走变成了那个笑呵呵的老头子，转折太快言枫都没来得及反应。
“那小子，对于老头子我的孙女。你是有什么不满意得呢，现在是不是还觉得。老头子的孙女，压不住你啊，是不是还觉得，上古凶兽就很厉害啊！”
“小子妄自菲薄，惹老爷子见笑了。对于离姑娘，小子自问是草夫，不敢比拟。”
啪——啪——
老头爽快的巴掌狠狠地落在言枫脊背。这两下力道之强硬。暗劲之凶残差点让言枫吐血，表面上还是笑着忍耐，啊，这种感觉，还真是很久没有过了呢。
“你小子放心，虽然老头子我看你不错，可你也没说错。这终身大事还是要看云娘自己的意思，所以你小子就乖乖的陪着云娘等着吧，等哪一天云娘想明白了，或者有了其他的心上人。到时候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也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快活了。怎么样吧。”
“只听老爷子您吩咐！”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你拳头大当然你说了算了。唉，这次也太亏了。不仅仅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有个贴身循环无期限。唉——
“怎么，唉声叹气的。你对老头子我有什么不满意得吗？没关系，有什么不满意得说出来嘛。老头子我是不会生气的。”
“呵呵。怎么可能呢，小子只是感慨没能早点遇到您。”
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吐露出来了，以后要小心了。谁知道这老头子会不会突然发脾气一巴掌拍死我啊。
“要是早一点，老头子指不定还看不上你呢。好了。你赶紧好好睡觉，谁给两三天。老头子就宣布你的自由。你不是想跟云娘一起去大猎吗。到时候就满足你。”
“额——知道了——老爷子一路慢走——”
你个糟老头，原来都听到了啊。
目送老爷子离开，言枫又一次躺倒。
看着顶棚，言枫心里数万匹奇珍异兽飞驰而过。
这算什么事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