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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终须一别
霸爷伏诛的第二天。
陈瀚、莫小钗、严松三人，并肩站在一片断壁残垣边上。
根据莫小钗的描述，这地方一天之前还是一处精美庭院，飞梁斗拱、落英满园。
然而眼前所见，这地方就好像被看不见的洪水冲刷了一遍，砖墙瓦砾尽皆碎裂，朱颜红漆斑驳褪色。
听莫小钗说起她的所见所闻，使人难以置信！
心胸狭窄的霍先生、出人意表的黄真真，缄口不语的司徒青儿、人高马大的黄金奴，竟全都消失在这片废墟之中。
霍先生一家人遭遇了什么，是遇到天灾还是**？
莫小钗可答不上来。
但陈瀚不一样。
陈瀚擅长用各种法印操控天地元气，自己就是行家，这地方，很明显天地元气在一瞬间聚集，然后迅速扩散，汹涌而出，将眼前的建筑物摧毁成现在这副模样。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随手结了一个莲花印，果不其然，一丝一毫元气都聚集不起来。
唯一能解释的，是高手将附近元气消耗一空。
陈瀚可以肯定，这是人为造成。
但这份实力，未免也太惊人！
严松唏嘘道：“天地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若不能见遍天下英雄，何其遗憾！”
不料，莫小钗给了严松一个白眼：“闭嘴，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
严松脸一红：“我就是随便说一说……”
“随便说也不行，听到没有！”
“听到了。”
看着严松的窘样，陈瀚哑然失笑，“”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我可先走了。
莫小钗道：“师父，我们一起回城。”
陈瀚道：“谁说我要回冷城了？”
严松和莫小钗双双盯着陈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瀚淡淡道：“麻烦你们跟青薇姐说一声，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要走了。”
莫小钗道：“师父，你要去哪里？”
她眼眶一红，突然哭了起来。
陈瀚心底一叹，缓缓道：“小钗，你以后要收起些小性子，既然选择了他，就对他一心一意。还有，好好练功，等我回来之后，你若连力骨境都没有达到，看我怎么骂你……”
严松也很意外，问道：“兄弟，你要去哪里？”
“射阳山、落星岭、雷禅寺。”
说到这九个字，陈瀚脑海里浮现起司徒青儿那张羞涩的俏脸。
她轻柔的语声，仿佛就在耳边。
“……你将我的簪子去交给雷禅寺的银面先生，我保证，你能学到绝世武功……”
也不知青儿姑娘身在何处？
她安全吗？
严松两次被陈瀚从死神手里夺回来。霸爷的伏诛也多亏陈瀚大展神威，内心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叹到：“雷禅寺是武学圣地，你能拜入雷禅寺门下，前途无量！”
“闭嘴！”，莫小钗恼怒地瞪了严松一眼，拉住陈瀚的衣袖：“师父，我不准你走！青薇姐肯定也不会准你走的……”
“别闹，我就是不想面对青薇姐，才用这种方式离开，你们这对小夫妻，好好辅佐她……”
“严松，看好你老婆。我那些徒弟们，以后就交给你了！”
严松毕竟是男人，伸手与陈瀚紧紧地握了握。
“你放心，我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会帮你守着冷城，等你回来，属于你的那份，我会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你！”
陈瀚也很感动，紧紧握严松的手掌：“兄弟，我们来日再见！”
“来日再见……兄弟！”
——
斗转星移，一晃就是七天过去。
这七天，陈瀚沿着阳桥水道走走停停，一路南行。
矢志学拳，不辞而别，是他自己所愿；可是从热闹到寂寥，从个人声誉的顶峰到孑然一身，心中难免唏嘘。
好在一路上大好河山，风光霁月，略能慰藉伤怀。
途中许多地方，恰好是当日背着冷青薇前往冷城所走过的路，回想起当日凭双脚将冷青薇背回冷城，对她颇为思念，恨不得背生双翅，早点飞过这段路途。
这一日，经过埋骨冷小涛和雄海的河岸，陈瀚往坟头添了两束花。
斯人已逝，不胜唏嘘。
坟墓远处，是白蒙蒙的树林。当日教导八涂娜学习法印的经过，疑幻疑真，若非将伏牛拳等秘籍练得滚瓜烂熟，简直怀疑那是一场诡谲难言的梦。
牵着马儿翻山越岭，眼前是一条奔腾的河流，向路人询问，得知这地方是清延河。过了此河，就是灵州地界，离射阳山已不远。
白鹭渡口，风寒水冷，寥寥三五客商在渡口附近的茶肆里饮茶，闲聊。
陈瀚早已累了，便大步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风尘仆仆，可是从冷城来的？”，茶肆老板问道。
“正是。”，陈瀚道。
“听说冷城新近出了一位大英雄、大豪杰，唤作王啸，客官可认识？”
“王啸？”，陈瀚一愣，这是谁啊。
一名饮茶客人呵呵笑道，“老板你个不晓得事的，那是陈瀚！”
“哦哦，我记错了！”，茶铺老板一拍脑袋。
那饮茶客人又道：“这位兄弟，你既然从冷城过来，可知道这位啸爷？”
陈瀚心想，这些做生意的，消息倒是传得很快！
但一想到自己与冷青薇不辞而别，就有些伤感，他不欲提起往事，淡淡道：“不清楚。”
茶客再问：“你竟然不知道啸爷的事迹？”
陈瀚道：“所知甚少。”
茶客呵呵笑道：“原来也是个不懂事的！”
旁边喝茶的顿时起哄：“你倒是说说看嘛！”
“呵呵，好！”，茶客存心卖弄，便将冷城发生的事情说了起来。
陈瀚听着他说的，虽然大致不差，可细节却十分夸张，诸如以一敌千，只用一只左手就将霸爷撕成碎片云云，简直荒谬。
最后，那茶客洋洋得意：“说起来，区区不才，曾经跟啸爷情同手足！”
“哗！”，听众们啧啧称赞，纷纷鼓起掌来。
陈瀚仔细打量茶客，确定自己从没见过此人，更遑论交情。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请问这位啸爷，长什么样？”
茶客在一片赞叹声中，早已陶然自得，继续说道：“话说这啸爷，身长十尺，虎背熊腰，体壮如牛，眼如铜铃，唇大如斗……”
“尼玛……”，陈瀚听他胡说八道，恨不得将他拎起来，丢到河里去。
这时，有人质疑道：“听说冷城的冷大美女很喜爱这位啸爷，啸爷长成这副模样，她又怎么会喜欢？”
茶客脸一红，强辩道：“这我也不知道啊，说不定人家姑娘就喜欢他的威猛豪壮呢？”
陈瀚本打算将这家伙一脚踹到河里去，可想起冷青薇深情款款的样子，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这时，远方道上，驰出一行快马，约有十余人，都是俊男美女，一个个鲜衣怒马。
当先一名女子，姿容尤其出色，风尘仆仆不减殊丽。
只见她策马奔驰，口中大声呼喊：“陈瀚，陈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