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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王背靠床架、半躺床上。恶虎用木勺正一口一口给狮王喂饭。
恶虎笑着说:“二哥的伤好得蛮快。”
立于一旁的瘸豹插话:“有大王的精心照顾,不好得快才怪呢!”
恶虎说:“二哥的伤好得快,我俩便可早日去请大哥。大哥一到,神弓小子就完了!”
狮王只顾吃饭,不搭理。
瘸豹媚笑:“大王对你二哥真是太好了!喂饭这么小的事都怕我做不好,亲自操劳。实在令我感动!”
恶虎说:“二哥差点为我献出宝贵的性命。我做的这点事算啥子。”
狮王说:“吃不进了。师弟扶我在房内走走吧!”
恶虎说:“躺了这么多天,应该起床走走了。”
恶虎搀扶着狮王在屋内慢走。
狮王问:“留在我体内的二粒石弹看来是无法取出来了。”
恶虎说:“尖峰岭周边没有好的郎中。如随便找个郎中上山给二哥动刀,我怕弄巧成拙,使二哥的伤更严重!”
狮王微微一笑:“不就是二粒小石子吗!算神弓小子送我的纪念品吧!”
恶虎谄笑:“二哥真幽默!”
狮王说:“几天不下地,腿脚有些麻木了。”
恶虎说:“洞内粮食已不多了。如不尽快除掉神弓小子,我们都会困死洞内。二哥!得赶紧把大哥请来!”
狮王说:“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还是让瘸豹来扶我吧。”
瘸豹走过来:“大王!我来吧!”
王荣一行四人骑着马在官道上急奔。他们四人各自肩上斜跨一个布袋。路过一些村庄时,他们会下马打听去万丈山的路。夜里,他们住宿旅馆或借住村民家中。
经三天奔波,王荣他们终于来到万丈山下。
王荣骑在马上昂首望万丈山,见山势陡峭、满山苍翠,脱口而出:“是座好山!可惜山中住进了一个恶魔。”
黑仔说:“山这么大,从何处下手?”
王荣说:“万丈山上没人迹。上山的路肯定极少。而狮王与狮狮时不时上下山,久之,必会踩出一条路。找到这条路,我们便可去悬空洞。”
陈叔说:“还有一个办法,下马寻找狮子留下的足迹。找到足迹后跟着足迹走就能找到去悬空洞的路。”
王荣说:“找块草地把马拴好。”
恶虎坐在太师椅上眯眼思索:狮王防着我,我也防着它。如果它早就做好了对我的防范工作,那狮狮说的……
恶虎内心一怔,立马起身奔向狮王的卧室。
恶虎走进狮王的卧室,见狮王正在绕屋慢行,便说:“二哥!好样的!”
狮王对恶虎笑笑。
恶虎说:“我记得二哥对狮狮说过,来虎啸洞住几日便回。如今已过去半月有余,狮狮还不见你回洞,一定心急如焚。为了让狮狮安心守洞,我派几个兽兵去趟悬空洞,如何?”
狮王内心一愣:难道它看出了一些端倪?在试探我?
尽管狮王外表镇定自若,恶虎还是看出了它内心那丝惊慌,不由得窃喜。
狮王摇头:“不必了!山高路远,来回一趟不容易呀!何况,我向狮狮交了底。它知道有时事情难料,所以会安心守洞的。”
恶虎不悦:“二哥!我这是为你好。”
狮王说:“你还是安心为我治伤吧!其他的不用操心。对了,我想晒晒太阳。”
恶虎说:“我立即安排一队兽兵出洞搜索一番。搜完,我扶你出洞,好吗?”
狮王点头。
王荣他们四人在万丈山上分头搜寻去悬空洞的路。
陈叔在一棵大樟树下发现了狮子的足印。他跟着足印在山中绕了半里路程后,看到一条小路。他细查路面,发现不少狮子留下的足印。陈叔用衣袖擦去面上流出的汗,露出欣喜的笑……
陈叔不敢在山中大喊,而是用手捏住嘴巴发出野猫叫声:“喵……喵……”陈叔年轻时喜欢学猫叫,砺庄好多人都知道。
正在山中搜寻的王荣细听一下猫叫声,便知是陈叔发出的。他马上朝发声处奔去。黑仔也听出了陈叔发出的猫叫声。他对正在不远处搜寻的神弓小子说:“你跟我走。”
四人汇合后随小路往山上走。一些路段崎岖陡峭,他们四人攀藤附葛、爬壁蹬石而上。
当四人走得大汗淋漓时,王荣看到前方有个缓坡,便说:“到了那个缓坡,我们休息一下。”
神弓小子眼尖,指着前方一尊大石说:“大石后有个洞。”
王荣、陈叔、黑仔顺着神弓小子所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个洞。
王荣说:“定是悬空洞!大家小心!”
黑仔说:“这个坡上有好几尊大石哟!”
王荣领着陈叔、黑仔、神弓小子慢慢向洞口靠近……
当他们走到一尊大石旁时,闪出一团影子。王荣他们本能地后退一步。
狮狮手握利剑挡在前面指着王荣他们说:“你们是何人?来此干啥?”只见狮狮上身穿件花俏的褂子,下身没穿裤子,只在腰间围一块兽皮。它脖子上的鬃毛编成无数条细长的小辫子。
王荣见对方是头小狮子,便说:“你是狮狮吧?我们是砺庄人。千里迢迢来此地找你的。”
“砺庄?”狮狮想了一下:“我记起来了,不久前,虎王来请我师傅去虎啸洞——与你们作战。你们是我的敌人!你们是来杀我的吧?”
神弓小子对狮狮嘻嘻一笑:“你脖子上的小辫子扎得蛮好!”
狮狮神色严肃:“废话少说!回答问题。”
王荣说:“我们不是来杀你的。如果是来杀你的,我们早动手了。我们是来与你交朋友的!是来救你的!”
狮狮说:“你说的太冠冕堂皇,俺不懂。俺只想知道我师傅的情况。”
王荣说:“我正想告诉你。你师傅被我们打败了!正在虎啸洞养伤。”
狮狮哈哈大笑:“你们有本事打败我师傅?”
陈叔说:“如果是我们被你师傅打败了,我们还能来万丈山?”
狮狮说:“你们是如何知道万丈山悬空洞的?”
黑仔说:“从抓到的俘虏口中获得的。”
“啊!”狮狮惊叫一声。它想:他们说的有道理!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师傅住悬空洞。
陈叔说:“我们还有一事求你。你师傅战败后想请鹰隼去虎啸洞为它报仇。我们想知道鹰隼的住址。”
狮狮听后如梦初醒:“你们不杀我就是为了这个。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假仁假义地说和我交朋友,其实是别有意图。奸诈小人!”
王荣朝地上一坐:“我们坐下慢慢聊,好吗?”
狮狮撇撇嘴:“我懒得理你们。骗子!”它转身走向洞口。
眼看狮狮就要入洞,神弓小子冲狮狮喊:“你师傅确实被我们打败了!”
狮狮站住,说:“不要脸面,太可恶!”然后猛转身,那把利剑脱手飞出刺向神弓小子。
神弓小子快速抽弓上弹,再随手一拉——弓开弹发。只听“当”一声,那把飞向神弓小子的剑于空中断成二截。
狮狮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它指着神弓小子手里拿着的小木叉说:“你……拿着的……是……就是虎王说的神弓?”
神弓小子拿着神弓扬了一下,说:“怎么样?看到这一幕就知你师傅必败吧。”
狮狮惊慌地转身向洞内逃窜并大喊着:“你们不许入洞!你们不许入洞!你们入洞,我就自杀!”
狮狮躲进木屋内关紧房门。
黑仔说:“太阳要落山了。我们就此与它耗下去?”
王荣说:“不能来硬的。我们在洞外坐等吧!”
黑仔说:“它躲在里面有吃有喝。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它耗?”
陈叔说:“黑仔!别生气!我俩下山去看看那几匹马。”
王荣对着神弓小子说:“我俩去捡些干柴与枯枝烂叶。”
神弓小子说:“准备在此安营扎寨?”
王荣起身:“走吧!”
闪魍来到恶虎的卧室:“大王!你找我?”
坐在太师椅上的恶虎示意闪魍关紧房门。闪魍把房门关紧。
闪魍走到恶虎身旁:“大王!啥事?”
恶虎说:“我现在才悟出来,狮狮骗了我!”
闪魍说:“你说的是指狮狮不知鹰隼住址这事?”
恶虎说:“正是此事!刚才我去试探了一下狮王。它心慌了。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闪魍说:“大王!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带几个兽兵去趟悬空洞?”
恶虎说:“放下你手中的活儿,立即去悬空洞找到狮狮,想尽一切办法从它口中得到鹰隼的住址。”
闪魍说:“万一狮狮死活不说呢?”
恶虎说:“就把它绑回虎啸洞。”
恶虎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抽出一张图递给闪魍:“这是我画的去万丈山悬空洞的路径图。你带上图选几个兵马上出发。”
傍晚时分。王荣在悬空洞外的缓坡上支起木架子。陈叔把干柴茅草放到木架下。神弓小子从布袋里拿出米、煎饼、碗筷。黑仔提个装着水的小鼎锅朝神弓小子走来。
火升起来了。鼎锅架在火上。大伙围火而坐。
吃饭时,王荣走到洞口对着洞内喊:“狮狮!出来吃口饭吧!不吃饿得慌!”连喊几次,洞内无回应。
此刻,狮狮呆坐屋内正在想王荣他们说的那些话。它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他们说的是实话。跟了狮王这么多年,它也清楚,狮王就是靠抢靠杀夺取食物与钱财。难道跟着狮王一条道走到黑?狮狮坐在木墩上双手抱头苦苦思索……
王荣他们吃完饭还不见狮狮出洞。黑仔怒了:“我去把它揪出来!”
王荣拖住他:“你别给我们添乱。”黑仔挣脱,冲向悬空洞……
陈叔一跃而起追上去:“你这样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神弓小子冲黑仔说:“你这是鲁莽行事!”
黑仔站住。
王荣对黑仔说:“过来吧!我们一起聊聊。”黑仔转身走过来。
山因夜愈显寂寥;夜因山更显黑沉。天一侧挂弯月,散发出清寂朦胧的光。
王荣他们围火而坐。陈叔不时往火堆里添柴。
陈叔说:“天当被,地当床。看来今晚要在此过夜了。”
神弓小子抬起右掌拍一下左手臂:“讨厌的山蚊子!”
黑仔说:“我们就在洞外等它出来?”
王荣说:“罗庄主对我说过,恶虎迟早会知道狮狮骗了它。那时,恶虎必会派兽兵来悬空洞逼问折磨狮狮。直到狮狮说出鹰隼住址为止。狮狮不向我们透露鹰隼的住址,我们不可强求。但我们不能撤。我们要在此等恶虎派来的兽兵。决不能让狮狮落入恶虎的魔爪!”
黑仔说:“如恶虎一年后才派兽兵来呢?”
王荣说:“庄主交代过,这个不用我们考虑。”
黑仔说:“我是这么想的,与狮狮磨蹭几日后无果,我们就把它杀了,以绝后患!”
王荣怒斥:“不可!狮狮与我们无冤无仇,凭什么杀它?如我们滥杀无辜,与恶魔有何区别”
神弓小子说:“我爷爷说了,对狮狮要以礼相待,不能来硬的。它死活不说,我们也不能伤害它。恶虎迟早会派兵来悬空洞。它不说,我们就想办法把它带离悬空洞。最好把它带回砺庄。彻底躲开恶虎的追踪。”
黑仔说:“它不愿意去砺庄呢?”
王荣说:“我们给它足够的盘缠,它可以去很远的地方躲藏起来。”
陈叔说:“其实就一句话,只要狮狮能避开恶虎的追踪躲藏好自己,就可。它对我们不说出鹰隼的住址也行。”
黑仔指着鼎锅说:“王队长真细心,鼎锅还放在火堆旁为它烘着饭。”
王荣说:“还不是很晚。等下,我还要去喊它一次。”
神弓小子说:“可惜!这些狮狮不知道哟!”
“我知道!我一直躲在这尊大石后偷听你们说话。”狮狮从大石后蹦出来。
王荣他们惊愕地看着狮狮,一言不发。
狮狮说:“你们都是好人!我把鹰隼的住址告诉你们。”
王荣起身对狮狮招手:“快过来坐!”
陈叔拿起一根树枝把火拨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