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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阁建在桃林西处,离宴席不过几步路,是个极其雅致的双层阁楼,因“桃花流水”而得名,刚至流水阁,便听见里面一阵喧闹,萧衍和兮舞由侧门而入,兮舞为不使人注意,将头埋得低低的,一直到薛出古拔跟前。

萧衍朝薛初古拔使了使眼色,他便悄悄看了一眼兮舞,又面不改色地望着上座。

兮舞顺着薛初古拔的目光,见上座坐的是冯熙,两旁站着的有王妃,娄氏,大公子太兴,三公子恒,还有今日参加宴席的个官员子弟,有的面露悲色,有的低头窃语。

唐致远跪在上座前,挺直了腰板,兮舞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坚韧气魄。

“王妃是说,你扶殿下来了流水阁,娄氏就接手伺候,跟着唐医士带了药汤来,殿下服了药就倒下了?”冯熙显然已醒了酒,之前的和颜悦色已不见,皱起眉头依旧是个冷色的中年男人。

今日京兆王暴毙之事蹊跷,而冯熙又是洛州刺史,想来他主持公道断案也无人敢质疑。只是兮舞突然想到,之前京兆王怀疑是冯熙派人刺杀他,若他的猜想是对的,那今日在场最想京兆王死的人,就是冯熙啊。兮舞想到这儿,不由得心里发怵,爹爹……似是被人利用了。

“正是。”王妃哽咽道,“妾身见殿下有些醉了,就扶殿下到流水阁歇息,殿下每日午时必服药的,就让唐医士多了药汤来,妾身自回宴席去了。”

“娄氏。”冯熙问道,“王妃走后,殿下可有何异样?”

那娄氏早已哭得不成样子,全然没了梨花带雨的美感,摇了摇头,抽泣道:“殿下除了醉了点,就是一直说腹胀,我想是殿下喝多了,便帮殿下揉着腹,唐医士来了后,殿下便服了药,接着就吐了一口血,然后……就……”说着,她有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时,后屋走出一个年轻男子,眉目俊朗,脸色苍白如纸,瘦如竹节,不似萧衍隽秀文雅,自有一番冷漠疏离的气质,提着大大的药箱,也是个医士,兮舞看了看唐致远,依旧气定神闲,又望着那男子陌生的脸,倒觉有些奇怪,他年纪轻轻就得冯熙重用,不是医术了得,就是跟冯家有关系,可这样的人,为何自己和爹爹都不识得?

他朝冯熙做揖礼道:“回太师,殿下口中含银变色,确是中毒现象, 毒物是在药汤中的马钱子,另外,据在下的诊断,殿下在此前已长期中了乌头之毒,因是每日服用得少,所以中毒之症并不明显,但若此长期服用,与马钱子的毒性不相上下。”

兮舞听他如此说,这才明白,王妃寿宴不是陷阱,今早药房的人请爹爹去煎药才是真正的陷阱!

冯熙的眼神有些复杂,望着唐致远,问道:“唐医士,你开的药方中可有乌头一物?”

唐致远礼了礼,不紧不慢地说: “回太师,乌头有回阳、逐冷、祛风湿的功效,殿下已过半百,常有霍乱转筋、肾阳衰弱、腰膝冷痛的旧疾。在下药方中的乌头是对症下药,且药量得当,并无毒害。”

那男子轻笑一声,动作却不易让人察觉,朝唐致远道:“唐医士当真是把握住了药量?乌头若每日只服用一钱,且炮制煎熬得当,才可降低毒性,而殿下体内可不止每日一钱的药量,医士诊平安脉时难道一点儿也诊断不出?”

唐致远抬头看了一眼那男子,微微一怔,却很快收回神思,道:“这几日殿下都未召在下把脉。不过乌头剂量唐某在药方上写的清清楚楚,如若不是熬药的人出了差错,或者这乌头出自别处,那么殿下的体内绝不可能含有超量的乌头!”

“即是如此。”冯熙摸了摸胡须,唤道:“来人,去把医士的药方取来。”

兮舞听着,又想到今早那药房的人说弄丢了药方,可见这一条是不能证明爹爹的清白了。

冯熙又道:“今日殿下的药汤,都经何人之手?”

一个婢女上前跪道:“回太师,殿下的药汤本由医士开方子,药房依方子到府外药铺抓药,再由药房师傅熬制,殿下的贴身婢女每日午前去取,殿下午后服用。”

兮舞望着那婢女熟悉的脸,才想起她就是那日自己送药汤时在门外的那个婢女,京兆王与下属密谈,遣走了所有人,唯独让她守在门外,想来她就是殿下的贴身婢女之一。

“将药房的人带上来。”冯熙说着,便见门外进来一群粗布家奴,为首的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皆跪道:“拜见太师。”

“今日是何人煎药?”

那老头儿低着头,发出沙哑的嗓音,道:“回太师,今日本是老奴煎药,可早起老奴染了风寒,药房的小的就去请了唐医士来熬的药。”

“既有药方,为何会请医士亲自去熬药?”薛初古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兮舞与萧衍对视一番,看来薛伯父也察觉不对劲了。

一个家奴慌慌张张地从后面爬了上来,颤抖着身子,一个劲儿地磕头,“小的该死,昨儿小的把药方给丢了,方才才找着了,这是唐医士在殿下卧床期间,开过的三张药方。”说着,将手中的药方递给冯熙。

兮舞心中松了口气,却见萧衍低头在想着什么,眼神迷离,他的额边的发已被汗水浸湿。

冯熙接过药方,看了看上面的方子,微蹙眉头,又翻看下一张,三张看毕后,递给身边的家奴,“将军,你好好看看罢。”

那家奴将药方送至薛初古拔跟前,他接过一看,方子上乌头处赫然写着“乌头,贰钱。”后两张皆是一样。

兮舞站在薛初古拔身后一脸惊异,那药方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爹爹的字迹没错,可那日爹爹写药方时自己记得清楚,乌头的确写的是“壹钱。”爹爹绝不可能出差错啊。

大公子太兴朝冯熙跪道:“太师,容晚辈插上一句,此前殿下就怀疑唐致远师徒是宋国来的细作,因此将二人关入屋中看守。他之前有个徒弟莫名失踪,现下他的女徒弟又逃之夭夭,想来也是下毒后心虚逃亡,可见这医士早已图谋不轨,进王府就是为谋害殿下。”

那三公子恒早已按耐不住,也上前附言道:“正是正是,殿下之前想把他的女徒弟许给我做妾,他死活不答应,他定是因殿下发现了他们的身份,又不愿徒弟嫁与我,所以才下的毒手!太师定要为王府做主,抓住他的两个徒弟,一并处死!”

“贺兰将军。”薛初古拔朝人群中问道,“这医士的身份,你可查仔细了?”

贺兰迟上前礼道:“唐医士乃江湖游医,本家出自宋国太医署唐家,目前仍未查出这医士与宋国皇室有何干系。”

拓跋恒哼道:“贺兰将军此时说医士不是细作,未免有替他开脱之嫌,若不是贺兰将军早已另投他主?”

贺兰迟眉头微蹙,朝拓跋恒一脸严肃道:“三公子莫要玩笑,属下对殿下一片忠心,医士的身份属下能查,太师也能查,属下岂会当着众人的面谎骗太师?”

拓跋恒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只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拓跋太兴朝冯熙礼道:“太师,尽管这医士的身份无从查找,但他的药方有误,企图毒害殿下,今日殿下服用的药汤又是由他熬制,况且他的女徒弟叫兮舞的还未找到,殿下遭人毒手,这医士必脱不了干系!还望太师为殿下做主!”

冯熙听了,点点头,黑着脸朝唐致远质问道: “本官真是没想到……唐致远,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唐致远挺直了身板,目光坚定而凛冽, “唐某从未害人,清者自清,天地可鉴。”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侍卫,跪道:“启禀太师,王妃,大公子,全府上下都未找到那女子的踪影,在桃林外的柴院里找到两个被迷晕过去的侍卫,他们称是一男一女下的迷药。”

拓跋恒朝前道:“太师,必是这医士的两个徒弟!”

冯熙一听,顿时大怒,拍几呵道:“来人啊,将唐致远押入大牢,关闭城门,全城通缉他的两个徒弟!”

兮舞听了,神色有些慌乱,萧衍忙抓住她的衣袖,垂着眸子,咬着牙,心中隐隐作痛。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唐致远被几个衙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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