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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那一抹橘红渐渐消散,天还未暗,回廊上的八角烛灯已亮了起来,投下微微摇曳的光芒,唐兮舞拉起白衣袖中的玉手,强颜欢笑道:“别担心,我很好。”

薛芷若连琵琶都不顾,任由它倒在席上,只拉着兮舞,又朝身后的婢女道:“雪衣,快去沏茶。”

那雪衣应声着便去了。薛芷若望着兮舞,柳眉微蹙,道:“你就瞒着我罢,方才四喜匆匆回来,说京兆王府出了大事,我正要问他,他又出府去了,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兮舞想着芷若是深闺女子,定不会识得那京兆王,才道:“京兆王殿下宾天了……”见她只露出哀悼之色,随即又安慰她:“我和爹爹都无事,爹爹在王府还有些事,所以就让我和阿衍先过来。”

芷若一听无事,这才舒了口气,抬眼细细打量着兮舞,见她只略微梳妆,一袭碧衣,长发委地,眉如墨画,唇若点樱,两颊融融,如霞映澄塘,双眸清澈,如水洗碧空,有说不出的空灵轻逸。直笑道:“一年不见,阿舞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阿舞”是幼时所称,兮舞一听,只觉越发亲切,朝她道:“你也一样,出落得这样好,方才我竟没认出你来。”

薛芷若顺着发丝突见她发间插着的那根莲花玉簪,于是抬手在那玉簪上轻轻一点,嫣然一笑:“你这簪子好别致,可是在江南买下的?”

“是阿衍赠予我的。”兮舞说着,也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玉簪,脸颊已泛起微微潮红。

薛芷若见她这样,拾起绢子捂嘴笑了笑,道: “萧郎君对你可真好。你与他一同长大,这样的情谊自是旁人不能比的。”

“瞧你说的,就是再多的郎君也不及薛美人一个。”兮舞拉着她的手,眼角带笑。

“你就打趣我罢。”薛芷若轻轻推了她一把,又道:“我记得你是今年及笄?”

见她点点头,随即笑道:“唐伯父可是已为你择了夫婿?你如今这么大了,他也肯让你同萧郎君在一处,想来定是已安排妥当,等你及笄就嫁到萧家去!”

“芷若!”兮舞又羞又恼,刚要开口,便见雪衣捧着茶壶从回廊那头走了过来,她朝芷若道:“娘子,正堂传来话,说贺兰将军来了,正与爷在正堂商议要事。”

薛芷若一听,美人面上笑意全无,尽显冷漠疏离之色,如寒水冰冷刺骨,双眸瞬间黯淡无光,抿着嘴,手中紧紧攥着绢子,半晌才微微启唇:“知道了。”

兮舞见她这般,便道:“怎么了?你一听这人名字跟见了鬼似的。”

芷若斜眼望着她,嘴角微微一抖,却还是忍住笑意,道:“你又说那些市井俗话来取笑我。”

雪衣跪在席上沏了茶,朝兮舞道:“唐娘子不知,年后有媒人来说亲,说的是贺兰家的,爷已经答应待明年我家娘子及笄就嫁过去。”

“贺兰家的哪位郎君?”

薛芷若一脸冷色,“还有哪位,贺兰家就他一位郎君,阿父若不是看上他将来能独撑家业,也必不会让我早早嫁过去。”

“可就是京兆王府的那位贺兰将军?”兮舞问道,她自是今日见过他一面,原以为只是京兆王手下一个当差的,没想到居然也是个门阀子弟。

雪衣点点头,“正是。”

兮舞朝拉过薛芷若,只当她是不愿早早嫁人,浅笑道:“方才还说我呢,如今看来先出阁的竟是你。”

“我不想嫁给他。”薛芷若垂下眼眸,伸手握住茶钟,望着那静静浮在茶水上的叶子,心中隐隐作痛。

兮舞眼带忧色,轻轻叹道:“芷若,我们又不似花木兰能替父从军,如何能左右自己的婚事呢?”

薛芷若扭头望着兮舞,柳眉微蹙,正色道:“兮舞,你与萧郎君青梅竹马,相识相知,可我与他只在阿父寿宴上隔着幂篱见过一次。若唐伯父让你嫁给一个仅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你可愿意?”

兮舞从未想过这样的事,她与萧衍一同长大,他待她极好,她心里也自是喜欢他的,她在唐家深院里待过,也在喧嚣江湖里闯过,见过那么多贵族郎君,门阀子弟,有像拓跋太兴一般表里不一,虚伪作态的,也有像拓跋恒嚣张跋扈,眼看人低的,更有花天酒地,败光家业的。

她那时便觉得,阿衍真真是世上难得的好男儿。若是芷若也能遇上一个这样的人,那可再好不过了。

于是兮舞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既不喜欢,那我就替你去劝劝薛伯父,让他明白你的心意,取消婚事。”

薛芷若望着她,苦笑着摇摇头,“我阿父哪会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正堂上,薛府总管王禄在堂外道:“爷,贺兰将军到了。”

萧衍听了,朝薛初古拔礼道:“薛伯父,晚辈这就回避。”

薛初古拔点点头,“也好,他是京兆王府的人,若他认出你来,却是个麻烦,你去侧房歇息罢。”说罢,萧衍便退下了。

贺兰迟急匆匆地进了正堂,眉头紧锁,额边已有滴滴汗珠滑落,他朝薛初古拔跪礼道:“参见平阳公。属下该死,特来受罚。”

薛初古拔品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出了何事?”

贺兰迟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压紧牙关,拱手道:“是名册……名册被人盗走了!”

“你说什么?” 薛初古拔一听,心下发凉,茶钟从手里滑落,“啪”的一声,摔成两半,堂外有婢奴想进来,却被薛初古拔怒气冲冲地瞪了回去。

贺兰迟跪在地上,“属下该死,名册昨夜送到王府,属下亲眼看见殿下藏至书房机关内,殿下遭人毒害,属下恐名册在王府不安全,遂想送至平阳公这儿,却发现书房机关内的名册不翼而飞。”

薛初古拔摸了摸胡须,眉头一皱,“看来,搜集名册一事已被对方察觉,只是我们做的如此滴水不漏,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平阳公可怀疑过那医士师徒?”贺兰迟道。

“为何如此问?”薛初古拔有些不解。

“名册昨夜才至王府,今日殿下刚亡就被盗走,当时众人都在流水阁,唯独那医士的女徒弟不在。”贺兰迟顿了顿,又道:“且殿下书房机关内有条密道,可直通府外,这就可以解释,为何那女徒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了。”贺兰迟早就有些怀疑那唐医士,他觉得对方的目的不是京兆王的命,而是盗取名册。

薛初古拔自然是不信他说的话,但又不能告诉他真相,只叉开话题:“那女徒弟至今也没找到,还不能妄下断论。本官倒是有些怀疑,冯太师与此事有无关系。”

贺兰迟见他如此深信唐致远,也只能作罢,回道: “之前刺杀殿下的人全都服毒自尽,且身上也无标记身份的东西,实在无处查找,但愿名册没有落入冯氏之手。”随即又道:“不知平阳公处可还有一份名册,属下立即快马加鞭至平城,亲自送到陛下手中。”

“有是有,只是如今名册之事已被知晓,实在不能带着名册冒险去平城。” 薛初古拔站起身,挺直腰板,正色道:“本官这就写折子上书给陛下,向他陈清此事。”

他正要踏出正堂,又回头道:“本官以为,毒害殿下的另有其人,可能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我,这几日你多警醒些,本官可不愿小女还未出嫁就没了丈夫。”

贺兰迟毕恭毕敬地礼道:“属下遵命。”

莞香阁这边,兮舞与芷若正聊着,一个婢女从院门外走了过来,道:“王总管传来话,说晚膳已备好,请娘子与唐娘子一同前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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