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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爸爸”这个词在女孩子心中究竟是占据着什么样的分量,甚至我不知道这个词在别的男孩心中占据着什么地位,但我可以告诉你,对我来说,爸爸意味着什么。

童年的第一声“爸爸”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的,我相信这件事可能连爸爸本身都记不住吧,我对爸爸的记忆大概是从四岁开始的,他骑着车带我去幼儿园,他上班背对着我挥手告别、他蹲下身来对我说“快上来”……在我记忆中,大概对爸爸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的背影吧,他就是这样,寒来暑往地做着大概是全天下爸爸一直都在做的事情,而且还会时不时地逃过妈妈的眼睛,给我买一点小零食吃,他也不是一昧地纵容我,在我放错的时候,他会拿扫把打我,当然,很少成功过,因为我妈心疼我,总是说要说教而不是打教,记忆中最深刻的大概就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被某个已经消失在我记忆的人怂恿,在上课的时候把前桌的女生小裙子上的拉链拉开,让那个女生的背心被后面一排的女生看见,那个女生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师,然后就是老师告诉了家长,那一天,他痛打了我一顿,让我一整天都下不来床。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改变不了童年里,爸爸对我来说是一个雄奇伟岸的存在。

是什么时候形象开始崩塌来着?

好像是初三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力气比我爸大一点开始,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比我爸厉害一些了,在那时的我的眼里,他依旧是雄奇伟岸的存在,只是那雄奇伟岸的样子从珠穆朗玛峰变成了泰山,从我不可攀登的高峰变成了我能登上的山峰。现在想想,那大概也是我叛逆期的开始吧,但我叛逆期的表现好像只是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所以我的叛逆期落在父母的眼里就只是“高旸再也没有把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了”,和夏烨一比简直就是弱爆了。

再后来,那件事发生之后,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平时吃的饭菜都是我妈给我端进来的,而我爸只要一进房间,我就躲进被子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见过我爸爸的脸了。他和我妈成天在房间外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吵了起来,有一段时间还摔过碗碟。某一天,不知道是谁先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提出了离婚,另一个同意了,我自始自终都没有提出过反对意见,甚至没有主动说明自己到底想跟谁一起生活,于是理所当然地跟了我妈,从光城搬到了琥川,搬家那天,我爸并没有出现。那个时候,在我眼里,我爸是世界上最讨人厌的存在。

现在的我,看着眼前苍颜白发的他,心里觉得我连冰释前嫌这样的词都不配说,只是像很久很久以前的我一样,拥抱着他,企图用这种方式给他一点慰藉,然后开始收拾一下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各类案子。我小时候就帮他收拾过这类东西,可以说是驾轻熟路了。

一个下午我都在这办公室里帮助我爸整理文档,甚至连他的助手都说我可以顶替助手的位置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年末的缘故,案件比平日里的都要多,而我能帮忙的地方却十分有限。忙活了一个下午后,我爸似乎还要给自己加班,他的助手调笑道:“儿子都来了,不陪着吃一顿饭也太过意不去了吧。”

法院节假日其实是有休息的,周六周日只有极少数的特殊法庭在当值,我爸便是特殊法庭里的人。即便是这样,春节还是可以从除夕一直放到初六,但是看最近的办公楼,人还挺多的,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或者是今年有很多的案件,要不然的话年末也不至于忙到这个地步。

我们到了法院外围的小店里吃饭,是一家兰州拉面馆,说是拉面馆,但实际上还买点盖浇饭一类的东西,我点的便是孜然羊肉盖浇饭,上面撒了满满的一把洋葱圈,味道还不错,就是吃多了有点腻味,也不知道这味道是不是正宗的,最重要的是,所有的饭菜似乎吃多了都是一个味道。

吃饭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没跟我说,一直以来食不言都是我们家的家风,当然,寝不语是做不到的,说梦话这种东西是避免不了的吧。

吃完饭后,我爸终于开始问话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大概就是我从小到大一贯的作风了,他很清楚我这个脾性,我腆着脸打字——想摆脱你联系一下警察局的人,帮我找一个人。

看完这句话后,他便觉得我要找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就问道:“是犯事的人吗?”我点了点头。他沉默着,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严肃到我觉得他似乎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毕竟他是一名法官,虽然平时审案子的时候他会和警察局的人接触,但放在私底下的时候,这种接触还是越少越好,要不然容易被人逮住说闲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答应我的时候,他点了头,问道:“是什么人?知道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低下头打字——那个人肇事逃逸,被撞死的人姓夏,祖籍是福建那边的,但在北方工作,是一名商人,姓夏,肇事地点也是在北方,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真的只知道这么一点东西,不够多,但是如果我爸同意帮我查案子的话,我就回去找夏烨,让夏烨把那个人的其他特征发给我。

突然,一阵盘子滑落的声音传来,我感觉到有东西落在了我的背上,油腻腻的,还戴上了一点温度,盘子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我转过身去,服务员大叔对我点头哈腰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但那些话依旧是没有办法让我平息怒气。换做是谁被人倒了一脖子的垃圾都会生气的吧。我爸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说了声“没关系”,这一点也让我有点生气。他从我小时候就这样了,只要不是吃大亏,不管吃亏的人是谁,都会说声没关系,和对待那件事的态度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克制住怒火,固执地躲过我爸爸的手,自己一个人执拗地擦着脖子上的脏东西,我爸的表情有点尴尬,说了一句:“后面的东西你擦不到。”我就知道让他帮我擦一擦了。

那个服务员大叔正在擦我前面的那张桌子,我看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记在了脑子里。说实在话,我这个人可能比较记仇,不管以后我会不会报复回去,反正很多事情我都记住了,而且不会忘记,就像是现在这个服务员大叔的脸,我至少会记住一年,毕竟这种事情搁在平时里也很少发生。

其实这应该也算不上是记仇吧,我觉得大家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人。

这一顿饭下来,我们谈论的事情大概也就这几句话了,至于这段时间内,我们发生的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发生的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谁都没说。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不矫情。

晚上我回到了苏诚默的公寓去,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和苏诚默提前约定好的事情,还因为晚上和我爸回家睡感觉有一点尴尬。即便是可以坦诚地和他一起吃顿饭,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隔阂。

苏诚默的公寓是在一个小区内,算不上高级小区,但是面积非常大,从小区的前门以60码的速度开到小区后门,需要的时间为16分钟,有假山有池塘,环境还算是不错。苏诚默住在a3-702,到了公寓门口的时候,我按响了门铃,苏诚默打开门,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还以为是外卖来了。”

我叹了口气。

就是这么一个人,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生活居然还是不能做到自理的程度,别说做饭了,他连自己的内裤都是让钟点工给洗的。

进去之后,他扫了扫自己的头发,说道:“今天钟点工没来,我定了外卖,等下我们一起吃。客房没有扫出来,今天晚上你就来侍寝吧。”这个人呀,简直是欠嗖嗖的,不过习惯就好。

苏诚默点的饭是热干面,东西还没送到,他看我来了,自己就去浴室里洗澡,我就只好在客厅里等待着外卖送上门来,期间还抽空上了一趟qq,告诉夏烨如果她有那个肇事者的照片一类的信息,快一点发给我,有急用。

发完这句话之后,我又打开了电视,联网搜索一下有没有什么电影可以看,但是却被苏诚默电视上的游戏吸引到了,拳皇、赛车、贪吃蛇、网球……看样子,这还是一个可感知的电视屏幕呢,即便是被扫地出门的苏家子弟还是能在公寓里配上这样高大上的装备。

苏诚默的澡洗得差不多的时候,外卖也来了,我打开外卖,不等苏诚默就开始吃了起来,毕竟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肚子早就瘪下去了,这个时候,夏烨也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来,确切来说,是一张图片,正是官方的通缉照,上面那张脸,和我有仇。

我抖着手,给我爸发出一条短信,连带着那张照片——爸,今天把东西倒在我脖子上的那个服务员就是肇事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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