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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嫣然点了点头,很快,戏班到了,这里地处集市,因为是大清早,街上的人并不多,几个衙役站在门口,看见明风,热情地上前打着招呼。

“吆,这小子是谁呀?细皮嫩肉长得跟娘们似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衙役嬉皮笑脸问。

明风用胳膊捅了他一下,低声道:“小声点,你不记得了?那天,大人不是来了个远房表妹吗,大人说,她要跟着我们一起办案,以后说话注意点,人家小姑娘,面皮薄!”

“奥,奥,原来是表小姐,失敬失敬,小的这厢有礼了。”

上官嫣然连忙还礼,口中道:“大叔言重了,以后我们是同僚,小女子不懂的地方,还望不吝赐教!”

“哎哟,赐教可不敢当,表小姐快请进,大人进去已有些时辰了。”

小卫带着她进去了,门口的几人还在嘀咕,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瞧瞧,到底是有教养的小姐,那小嘴甜的,若是老朽有这么个闺女,死也值了!”

“蔡公,瞧你说的,像大人家这样长得水灵又懂礼数的小姐,哪个见着不喜欢?要我说呀,她就应该去宫里选秀,不知我们大人怎么想的,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抛头露面,这办差的事哪是一个女孩子做得的?”

“嘘,不要说了,给大人听见,不得了。”

几个人禁声,站得笔直,明风笑笑,道:“不要听他们的,他们就是一群老油条,也就是嚼嚼舌根罢了,你不要放心里。”

上官嫣然嘟着嘴,闷闷不乐道:“他们想说什么随他们去好了,我又不能将他们的嘴缝上!”

两人边说边走着,就见前面围着许多人,上官钰铭从人群中出来,将上官嫣然一把拉住,说道:“快来,你来看看,这人是什么死因?”

上官嫣然面色一僵,身子却已经到了人群之中,地上用白布盖着一个死尸,一面白布被人撩开,露出一张浸的发白发胀,而且五官变形,辨不清男女,已经开始腐烂的人脸来!

上官嫣然一见之下,只觉三魂吓掉了两魂,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连忙掉头朝外,“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上官嫣然吐了个天昏地暗,待她还过魂来,在场的人几乎走得差不多了,那具死尸也被人抬走了,明风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我哥呢?”上官嫣然倍感委屈。

“大人回府衙去了,还命令我们赶紧跟上,否则要严办!”

“呜呜,我怎会有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哥哥?不行,我要找他算账,他怎能给我看这么恶心的东西?”上官嫣然气冲冲地走着,迎面来了一个人,一见上官嫣然,立即转身走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喂,你给我站住!一见我跟见鬼似的,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上官嫣然愤愤道。

明风为免又生事端,连忙拉住了上官嫣然,劝道:“算了,大小姐,您何必跟一个不识礼数的人计较,大人军令如山,若是迟了,怕大人真会打你板子!”

上官嫣然跺了跺脚,狠狠地看了那位身穿素色轻纱,戏子一般化着妆的人,这背影怎么看怎么令人不爽呢?

到了晚上,上官嫣然再次出现在海棠戏班,白天的案子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到晚上,却跟上官钰铭说,要去海棠春探听情况,她是新面孔,霄月城没几个人认识她,到是个绝佳的机会,上官钰铭当即答应。

海棠春的晚上热闹非凡,红红的灯笼高悬在大门口,那个年老的管事满脸的皱子都笑开了花。

“客官,里面请!”

“陈公子,请楼上雅坐!”

戏院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人穿红着绿,笑语宴宴,很难想象这里就是白天刚刚出过人命的地方,喧哗声中,上官嫣然随着人流进入戏园。

一进园子,上官嫣然立即使用轻功飞身上了屋顶,步若狸猫奔行于屋顶之上,后院的一间厢房灯火通明,隐隐传出人语,上官嫣然趴在屋脊上,小心地拿掉一片瓦,看向屋里,屋里有一男一女,都二十出头的年纪,并没有自己要找的也就是白天看见起疑的那个人,屋里两个人正在争吵,她不由好奇,侧耳细听起来。

“我要上场了,有什么事等会再说!”一位女子柔美的声音,烛台将她的影子投射在窗户纸上,显出一个婀娜的身影来!

“郎月,我不是疑神疑鬼,我真的觉得这个小玲有些奇怪,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好听的磁音。

“哦?”

“月儿,我跟你说,今天井里发现了无名女尸,会不会是我们戏班的人?”

“你疯了?”郎月因惊讶而变尖细的嗓音,“朝风,你不会说死的是小玲,而现在跑龙套的却是个冒牌货?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世上哪有如此相像之人?”

江朝风冷冷一笑,语气阴狠:“郎月,你忘了,这世上有易容之术?”

“不可能,不可能的!”郎月摇头,踱步到一方木红椅子上坐下,伸出两根又长又细白如玉葱般涂了蔻丹的指头拧了拧眉头。

“怎么不可能?”江朝风靠近郎月,低下头,温柔无限,“月,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根本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可是,一向对我殷勤献媚的小玲,她变了,这几日正眼也不看本公子,这,不奇怪吗?”

郎月哧地一声笑了起来,“江朝风,你不要太自恋好不好?我警告你,不许对海棠春的人打什么歪主意!我是班主,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你敢动一个试试!我说呢?原来是小玲不理你了,你就这样瞎说呀!”郎月揶揄着说完,站起身子,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让开!”郎月娥眉微皱,轻轻推开江朝风,对他妩媚一笑,“抱歉,江公子,你的一片心意我郎月只有辜负了!”

“我!我、、、敢情我在你朗月心里就一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么?”江朝风扯着脖子朝着郎月身后喊。

“不然呢?”郎月回眸一笑百媚生,江朝风更是为之气结。

上官嫣然听得没头没脑,待两人离开屋子,正要下来,忽见角落里冒出一个人,在两人离开后急急离开,上官嫣然居高临下,瞧了个清楚,不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个人,高高瘦瘦,不知是否他们口中的小玲?听刚才两人的议论,小玲显然是个女子,但这人背后看来越看越令人起疑,不像个女子倒像个男人,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眼熟!她马上跟了上去,想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但前面的人看似走得慢,却脚步轻盈,终是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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