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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高速坠落的巨龙脑子也高速运转，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或许还有第四种选择？”
它迟疑着，神色颇为纠结，似乎作出那个选择是极为艰难的决定。不过眼看就要以头凿地，粉身碎骨，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开口道，“我说，咱们聊一聊？”
“什么？”九个白影同时大叫。
巨龙缩了缩脖子，耳朵嗡嗡作响。它不知道白影的主体是哪个，只得扫视一圈，心虚地说：“要不，咱们和解？”它见白影沉默不语，眉头一个比一个深，不等回应，又连忙改口道，“本大仙，不！本小仙，也不是，本老妖请求向尊贵的降妖人投降。”它尴尬地挤出一丝笑，为了表现诚意，恨不得套一条白内裤在自己头上。
“投降嘛也不是不可以……”一个白影松口道。
“嘘！”巨龙大松一口气。
“不可以！”另一个白影突然大叫道。
“噫！”巨龙的牙齿打起了寒颤。
“费了这么大的劲，啥好处都没捞着，不合适吧？”第三个白影不满地说。
“不合适。”巨龙顺着话头连忙摇头。
“那么，你有什么表示吗？”右前方的白影道。
“赔款！赔款！割地赔款！”巨龙急忙应允。
“你有钱？”左前方的白影疑惑。
“不瞒诸位，小龙略有积蓄，略有积蓄。”巨龙苦笑道。
“有多少？”右后方的白影问道。
“啊？”巨龙大吃一惊，瞧这意思是想一锅端？它惴惴不安地说，“漫长的修行岁月，倒也攒下了几件宝物，按你们人类的换算，大约几千两金子吧。”
“我全要！”一个白影张开双臂大声道。
巨龙额头一颤，没敢答话，不过在心里将那白影骂了个底儿朝天。
“你也太狠了。”另一个白影鄙夷地说。
“就是！就是！”巨龙连忙附和，见那白影神色不悦，又急忙摇头，十分委屈地说，“不狠，不狠，小龙自愿，小龙自愿将宝物献给诸位。”
“哎，无功不受禄，钱财就不要了。”又一个白影道。
“那最好。”巨龙小声嘀咕道，不过担心没那么好的事，没敢大声说出来。
“你还有别的好东西吗？”右前方的白影道。
“高人的意思是……”巨龙仔细琢磨空虚公子的意思，不想要钱财，那就是要地皮了？黑水河自己待了很多年，一直以来都视若珍宝，任何人靠近都休想活着回去，不过既然高人有想法，舍弃也就舍弃了，“三十里黑水河，小龙献给诸位了。明儿就搬走，顺带打扫得干干净净。”
“荒郊野岭，鸟不拉屎，谁要这个鬼地方？”一个白影双手抱胸郁闷地说。
“诸位有所不知，黑水河底灵力极为充沛，长居久安，有助于修为精进，小龙也是几百年前才找到的这么好的地界。”巨龙陪笑着解释道，“而且，此地水草丰富，枝繁叶茂，鸟儿喜欢成群结队过来拉屎。”
“靠！你是说我错了？”那个白影生气道。
“不敢！不敢！是小龙错，小龙错！”巨龙低眉垂眼委屈道。
“你觉得我们需要黑水河提升修为？”另一个白影道。
“诸位法力高强，已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只怕玉皇大帝也不是诸位的对手，自然不需要提升修为，是小龙鼠目寸光了。”巨龙连忙拍马屁道。
“黑水河是你的家，我们怎么好意思强占？”正前方的白影道。巨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正要答谢，又听他说道，“我们要的是你身上的东西。”
“小龙身上？小龙身上除了泥巴啥都没有呀。”巨龙茫然无措地说。
“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实力，妖丹还是很补的。”另一个白影阴阳怪气地说。
巨龙大骇，搞了半天是图谋自己的妖丹啊？那还谈个屁！妖丹一丢，它一身的修为便尽数废掉，别说成仙成神了，就算遇到普通的小妖都得绕道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空虚公子拒绝和谈，先做了自己再取妖丹，貌似也没多大困难。舍弃妖丹最起码还能保全性命，以后学学乌龟王八，夹起尾巴做龙就是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巨龙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甘，与其失去千年修为，混得凄惨无比，倒不如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好歹战死沙场，传出去也好听些！
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既然已经修炼了千年，再修炼千年又如何？而且以前自己是蛇，现在自己是龙，修炼起来应该比较容易，犯不着为了一时意气丢掉小命呀！不是有个勾践卧薪尝胆，最后灭掉了敌国吗？
巨龙大为苦恼，神色忧郁，迟迟不能做决定，似乎怎么选都是错误的。
“你别误会，我们要的不是你的妖丹。”右前方的白影见巨龙纠结万分，微微笑道。
“不要妖丹？”巨龙抬头，见对方神色肯定，大松一口气，仿佛重获新生似的，全身一松，状态焕然一新，急忙感激道，“只要不是妖丹，你们要什么小龙都答应。”它寻思，就算要它的龙皮做皮衣，过个几年也就长全了，与妖丹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
“听说任何活物跳过龙门，都会获得一样至宝，八爪蛇跳而化为龙，会获得传说中的龙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个白影道。
巨龙神色一怔，愣了片刻，尴尬地说道：“传说里的东西，都是说书先生杜撰的，能信吗？”
“你最好祈祷传说是真的。”另一个白影道。
“怎、怎么讲？”巨龙胆战心惊地问。
“没有龙焰就只能挖你的妖丹了。”第三个白影晃了晃手中的长剑。
“有！肯定有！自从跳过龙门，小龙胸口就隐隐发烫，如果不是二次发育，那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龙焰了！”巨龙挺了挺胸膛，激动地说。
“很好。”九个白影同时说道。恍惚间，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居然同时消失了身影。
巨龙惯性向下，见下方十丈远的地方隐隐幢幢现出一袂白衣。白衣起初是模糊的幻影状态，几重幻影叠加后，渐渐清晰了五官：头戴巾帽，手拿小扇，皮肤白皙，神色淡定，正是消失已久的空虚公子。巨龙看得傻了，恍然想起自己仍然在笔直地下坠，急忙昂起龙头，在距离地面半丈远的地方生生扼住去势。随即长松一口气，轰的一声，累瘫在地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