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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可真是闷人办快事。恭喜你们了!”

娄烨:“恭喜!别忘了给我们通知。”

俩人举起茶杯,做出祝福之意。挚诺也顺势举起,只见林欣继续呆坐着,如果不是连续听到“恭喜”二字,她真的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她慢慢举起茶杯,四人一起碰杯。

娄烨:“新婚快乐!”

挚诺:“早生贵子!”

今天茶水里的故事,林欣总觉得有些别扭,却也猜不透。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洛羽怀孕了,而她即将成为挚诺的新娘。往后的谈话林欣听进去的不大多了,隐隐地她听到祝福之意,这份突来的惊喜早已把她淹没,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时空里。

这是林欣毕业后最喜欢的工作。

终于迎来了八月,如火如荼。

林欣和挚诺忙不迭地张罗着一切,双方父母对自己未来的儿媳和女婿也都颇为满意。听说挚诺要结婚,公司也是颇为慷慨,把一套200平米的住房赠送给了挚诺,并且免费tí gòng了精装。

想要永久性地留住这位杰出而又诚恳的电脑天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此生根发芽。

林欣多次试穿了婚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依旧瘦削,可骨子里的幸福却随时写在脸上,一切都已准备完毕,只等他把她带入婚房。

她要在明天做最美丽的新娘。

夜幕降临,已经8点半了。窗外隐约听到蝉鸣声。洛羽斜躺在偌大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数着一支支的花朵,那是一片薰衣草的花海,是娄烨特意请人帮她制作的。只是他很少有时间陪她一起欣赏这让人心醉,惹人着迷的紫色海洋。

突然她感到额头传来热度。

是娄烨。

洛羽:“忙完了吗?今天回来得真早。”

娄烨看了看表,8点40分。

娄烨:“对不起,这是最早的时间了。”

事业仅次于他的生命,她又岂会不知!

洛羽:“阿姨,叔叔,还有好几个保姆一直陪着我,我也没工夫搭理你。”

她想减轻他的内疚感,却也说出了实情。

娄烨:“你开心就好。”

说完他脱下了白色的t恤,黝黑而又精壮的皮肤显露在外,坐上了床沿。洛羽枕靠在他的腿上,望着那双满是**的眼睛。而他也在低头细看她的一颦一笑。

他轻轻地抚弄着她耳边的头发。

娄烨:“挚诺和林欣明天就举行婚礼了。一个月又过去了,时间可过得真快。”

洛羽:“嗯。说明你过得很充实。”

洛羽温柔着仰望着那双明亮的眸子。

娄烨:“我觉得最充实的事情,就是和你尽快结婚。”

洛羽:“现在和结婚没什么两样。有吗?”

娄烨:“可是对你,对孩子都不公平。我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也希望孩子有有一个温暖的家。”

穿上圣洁的婚纱嫁给心爱之人,估计是大多数女孩的梦想,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拒绝婚礼,拒绝领结婚证。

洛羽:“外在的东西做给别人看而已,我喜欢现在的状态。”

娄烨叹了口气,世上特立独行的女孩多了,可是如此的独树一帜,他可是亲身领略了。他明白她有自己的故事,也不愿意逼迫她,只希望她能尽快对自己敞开心扉。

他欣赏她的个性,尊重她的选择,理解她的任性,可这一切都要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风筝即使飞得再高,手里的线却是被他攥着的。

但是这一切都要在孩子未出世之前。

他已经等得太久,有些迫不及待了。

娄烨:“这种状态不要持续到孩子的出生,好吗?”

只是怀中的她犹如婴儿一般,安静而又平静,进入了梦乡。她确实比以前贪睡不少,想起以前的她,永远在奔跑,永远在路上,现在的她,为了肚中的孩子,放弃了工作,放弃了梦想,静静待在家中,等待着孩子的平安降生。可见她有多么疼惜他们的孩子。

可是她为什么迟迟不肯举办仪式,领取结婚证呢?

第二天,天气晴朗,只是热度依旧不减,甚至更胜从前。好在他们把结婚典礼定在了巴顿酒店。这个酒店是挚诺所选的,他对林欣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林欣回想起来,那次是洛羽带着她和毛羽过来,看洛羽走秀。

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挚诺,从此便对他一见倾心。可是她并不知道,这也是洛羽离开两年后,挚诺第一次见到洛羽的地方。

亲朋好友都已入席,有挚诺的大学同学,公司的同事和山泉村的亲戚朋友们,也有林欣的大学同学和一些老家的亲戚朋友们。这其中当然包括娄烨的父母亲、洛羽的妈妈和mèi mèi,当然还有尚俊和毛羽。

山泉村老辈的人们围坐在了一桌。他们长年累月和庄稼打交道,脸上一道道岁月的痕迹都凸显出来,他们的飞机票大多数是挚诺出钱购买的。而林欣家乡的亲戚们则看起来则气派不少,衣着和打扮都颇有讲究。

毛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

毛羽:“挚诺哥老家的人们,怎么都感觉像从地里刨出来的!林欣老家的人们个个都从暖房里养的,白白嫩嫩的。”

可是想归想,说她可是不敢说。

自从进入洛羽推荐的公司实习后,她因为这张破嘴惹了多少麻烦,她自己心里清楚。

要不是因为和洛羽的这层关系,老板早忍不住把她开了。所以,她一再强调自己,管住这张破嘴。

而且,再细看下,挚诺哥老家的人们也不全是土黑色的,有两位的气场看着艳压一切,他们就是娄烨的爸爸和妈妈。

娄烨的爸爸和妈妈听说挚诺结婚的消息时,心里自然是高兴,可是难免有一些嫉妒。自己的儿子和板上钉钉的儿媳就是不举办婚礼,让他们老两口跟着干着急。

好在洛羽怀孕了,否则他们今天这喜酒恐怕喝得都难受。

再看看多年未见的老乡亲们齐聚一堂,那份欢喜之情无法掩饰。今天的婚礼上,娄爸和娄妈妈刻意打扮得朴素了些,以免惹得老乡亲们不自在。

可是他们还是感觉到了些许的尴尬,他所期望的浓烈的乡情,在巨大的经济差距间,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不是他不肯屈尊,而是人们无法不仰望。

老乡a:“咱们村里的男娃们,就数挚诺和娄烨有出息了。一个技术人才,一个全能人才。”

老乡b:“那是。让咱们坐飞机过来,还给咱们买好机票,要知道我这辈子可是头次坐飞机呢!”

老乡c:“估计到娄烨结婚的时候,咱们得做火箭过来了。他现在可是xx医院的院长呢。真是虎父无犬子。”

老乡d:“这还得看他老叔赏脸不赏脸呢!”

老乡们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目光不时地扫向娄烨的父母。村里出了这么多能人他们当然是自豪和骄傲。可是有娄烨的父母在场,再想想人家如今的身份和地位,真是无法企及,只好用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奉承了。

娄烨的爸爸跟着一些说了些奉承的玩笑话,那份原本期待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欣喜之情顿时全无。

都说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发了财的男人们,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改变,但别人看待他的目光却变了。岁月无情,把人的本性洗刷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再看看娄烨和洛羽这一席。多是一些熟络之人。走上了社会,昵称没了,反倒多了些客套之语和杯盘交错。很多人不停地夸赞着娄烨的成绩和他们这一双璧人,他们俩只好强颜欢笑。

唯有两人除外,一个是毛羽;另一位就是尚俊。

尚俊选了一个离洛羽最近的座位:毛羽身边。

因为毛羽的座位和洛羽紧挨着,毛羽今天的话语倒是不多,多半是趴在桌面上啃食。大帅哥就坐在眼前,她激动地只有啃食的份了。只是饭都吃到一半了,娄烨哥和尚俊哥两人连个招呼也没打,仿若陌生人一般。

一**的觥筹交错,寒暄措辞。

洛羽越发讨厌。

待到挚诺和林欣敬完酒之后,洛羽再也坐不住,准备起身离开,这份喜酒真的是让她无比压抑。只是娄烨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定在原位置,在她耳边耳语。

娄烨:“再忍忍,这是中国式特色!”

洛羽贴在他耳边回语。

洛羽:“咱们日后旅行结婚!”

听着“结婚”两字,娄烨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愿这一天快点到来。

对面的一切举动,尚俊看得一清二楚。他今天也是有备而来,把程明双请来做他的女伴,却还是逃不过那份嫉妒之火。他无法继续坐在那里看对面的卿卿我我,把座位向后移后,准备离开。

他正准备起身,却发觉眼睛被明亮的灯光照得刺眼。众人也都不自觉用手遮挡了一下,原来是一个高瘦的小伙子,年龄和他们相仿,正在“啪啪啪”得拿着相机拍着。

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位曾经的校友:赵玉宝。

只是现在的他,脸上没有了那么多的坑坑洼洼,平坦了许多。穿着一件红色体恤,脖子上挂一相机,在一边忙不迭地抓拍着。看到众人一致的射向自己,他收好相机,对着大家摆了个笑脸。

众人a:“他不就是a大学的才子,赵玉宝吗?好像是和娄烨哥他们是一所学校毕业的。”

见到有人认出了他,赵玉宝不请自坐,挤进餐桌。

毛羽:“挚诺哥他们有请你来吗?来得也太晚了吧!”

一直憋住不言的毛羽,看到眼前的赵玉宝,再也忍不住了。要知道他可是化成灰,她毛羽都能认出来。

赵玉宝:“我是不请自来。当然是为了采访这位计算机天才和娄烨师哥。”

说完他对着娄烨谦卑地一笑,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洛羽。她依旧是那么出挑。

娄烨则没有表情回应。

众人b:“原来是位大记者呢!娄烨哥,你们学校可真是人才辈出!”

众人貌似在夸奖赵玉宝,可是心里清楚,即便一百个赵玉宝,也抵不过眼前的一个娄烨。

赵玉宝:“过奖了。有娄烨哥在,我无名小辈一名。你说是不是,我的洛羽大měi nǚ?”

赵玉宝的腔调阴阳怪气,刻意加重后几个字的力度,让一向慢两拍的毛羽都听着不舒服,更何况其他人。

他还真是死性不改,毛羽一心想为洛羽讨回公道。

毛羽:“赵玉宝,你别臭显摆了。说话客气点。小心我揭你的老底。”

她一向和赵玉宝水火不容,他的花边消息她岂能不留意,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

赵玉宝嗤之以鼻,鄙视地看了看一旁的“胖子”。

赵玉宝:“那你说来听听!”

众人喝酒的气氛全无,看着针锋相向的俩人,里面似乎有许多故事。

尚俊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似曾相识。他记起了那一晚,那个让他无法忘记的夜晚。那是他和娄烨挥手相向的一晚;是洛羽和娄烨公开他们恋情的一晚;也是他赵玉宝为人厌弃的一晚。只是今天的赵玉宝,一如既往地让人厌弃,或许更甚。

他收回了座位,等着这位“才子”的故事。

赵玉宝毕业后,由于文采出众,在一个杂志社做了3个月的临时记者,后来被辞退。原因是“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而且爱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把记者这个行业搞得乌烟瘴气。后来他又陆续在其他几家报社做过记者,不过时间都超不过两个月,陆续被辞退。 后来一家不知名的小报社收留了他,与其说他的职业是“记者”,倒不如说是“狗仔”。

毛羽清了清嗓子,准备数落下赵玉宝最近几年的遭遇。

毛羽:“你现在不过是——”

洛羽:“闭嘴!毛羽!”

毛羽未来得及说,却已被洛羽厉声呵斥住。这么多年来,洛羽姐还是第一次这么和她讲话,她心里有些委屈,却也疑惑。

赵玉宝一看洛羽发话了,心里得意得很。

赵玉宝:“我的大měi nǚ,那你说说看!千万别说错话!”

里面透着一股威胁。

洛羽:“你当然是一名很出色的记者。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赵玉宝:“你可真说对了。”

赵玉宝在一旁哈哈大笑,使劲地拍着大腿。

那份张狂劲,任凭谁也看不下去,只是不明白一向爱憎分明的洛羽,今天是怎么了!众人看见娄烨哥的女友洛羽都表态了,都不得不卖赵玉宝这个大脸面,也都跟着傻笑起来。

赵玉宝:“还是咱俩投缘。来,měi nǚ,干一杯!”

说完,就举起了杯子,洛羽却也配合着接杯。

这未开始的故事,比人更讨厌。

尚俊的脸倾向毛羽,递了个眼色,只是毛羽完全领悟不到。他又用手指了指,赵玉宝,毛羽总算明白了。

碍于刚才洛羽姐的交代,她小声对尚俊说道。

毛羽:“他不过是m报社的一名狗仔罢了。”

尚俊哼笑一声。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而娄烨的脸本是严肃,现在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尤其是在听见洛羽的回答后。

一旁的尚俊再也按捺不住,挪开座位,挣开程明双的紧紧抓住的衣角,静静走到赵玉宝身边,他正笑得好不得意!

尚俊:“赵大记者,请喝茶!”

他在桌下狠狠地踩上了赵玉宝的右脚,用力地搓滚,一手却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热水递给赵玉宝。

赵玉宝脚突然猛烈地疼痛,身子一斜。一杯子的热水全洒在自己的脸上。他赶忙用手擦洗,刚要骂脏话,却被尚俊用手堵住了嘴。

尚俊:“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的茶水全浪费了!别再说话了,小心热水烫到你的舌头!”

赵玉宝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似曾相识。只是他却不记得。可是他眼里的火焰却让他退却下来。他假装潇洒地环视四周,然后把自己的相机在众rén miàn前晃了晃,从座位上退出。

赵玉宝:“各位,我完成任务了。你们好吃好喝吧!”

随后假装镇定地离开。

尚俊在他身后吐了口唾沫,走向自己的座位,对着发愣地程明双说道。

尚俊:“还傻愣着干嘛!走吧!”

程明双拿起自己的太阳镜,紧随其后离开。心想老板这脾气真是没人管得了,也没人惹得起,她生怕老板在人家婚礼上出手,闹出难堪,不过好在今天他还是节制了下。

娄烨一直坐在原位,静看着这一切,脸上无半点表情。赵玉宝和尚俊走后,他突然起身,趴在洛羽耳边轻声说道。

娄烨:“我去个厕所。”

洛羽点头示意。她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自己刚才好险!但愿娄烨永远不要知道那个秘密。

五分钟后,他回到原位,和众人继续说话聊天,仿佛那会尴尬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只是在这五分钟内,他追上了远去的赵玉宝。赵玉宝看到他,停下了脚步,不等自己开口,就被娄烨一脚踢倒在地。他踉跄爬了起来,看着眼前高大而又健硕的娄烨,自知打不过,狠狠地给他撂下了句狠话。

赵玉宝:“你以为你的洛大měi nǚ就那么完美吗?小心被她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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