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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费力扶着墙壁勉强站立,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脸上惊喜的表情,听到有同样陌生的语言从他自己嘴中说了出来,才肯定自己是来到了一个离大汉十分遥远的地方。

而他清晰记得,临死前,他明明是在自己的大司马府的。

难道是谁用了什么咒术,趁他死亡之际将他送来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真正让他觉得恐惧的,就是这具身体行动起来的诡异不协调感,还有一直潜伏在他脑中的那些他从未听过、也从未说过的语言。

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身体不是他原本的身体,他的脑中有着另一个人残留下来的根深蒂固的信息,比如语言。

霍去病知道语言是这具身体里留存的仅有信息。

毕竟语言这种东西,从出生起,人们就在主动和被动的学习,应该算得上是本能感官之外最深植脑海的记忆。

而当他想在自己脑中搜寻其他讯息,却发现除了语言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了。这个身体的识海空洞,意志消沉,好像已经没有了主动求生的**,原主人已经不再想醒来了。

所以,直到霍去病再度醒来后,喝过水、进过食,砸毁这个关着呼救女人的方盒子与许涵争论时,那奇怪的语言第二次被自己说出口,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借尸还魂了!

这种诡谲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他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自幼年习武后,霍去病就很少被某人某事惊吓到。

这是第二次他觉得害怕。

第一次是他向陛下谏言立储后,回到自己的府中,后知后觉意识到之前在御前说了那些煽动陛下的话,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可当时他想明白时只是心中一沉,远不像这次一样受到的震撼。

怎么会发生如此荒谬诡谲的事?!他无法想通,此时霍去病的脑中一片空白。

霍去病听着照顾自己的那名男子喋喋不休的兴奋言语,闭上眼睛,思绪翻腾,前世的回忆和醒来之后的零星记忆,在脑海中自动排序。

————

霍去病依稀记起前世的最后一幕,当时他只是累了,心倦了。

自从他打了第一次胜仗,被封为冠军侯时起,陛下就有意无意的尊霍抑卫,抬高他的地位与荣耀,压制当时已权倾一时的大将军卫青——也就是他的舅舅和卫氏家族,来达到两相压制平衡,巩固自己皇权的目的。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身在其位,无可奈何而已。

皇权,从来就不可以简单论之。他不再只是需要单纯地出兵打仗,而是随着陛下的器重,被卷入了皇权的是非之中。

与卫家的关系日趋紧张,使他体会到高处不甚寒的滋味,亲情逐渐疏离,心内被这些宫中和族中的人事倾轧搅得疲惫不堪。

而长期的长途奔袭征战也使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最终病痛缠身,心力交瘁。

望着头顶高高在上,雕着繁复纹饰的房梁,霍去病觉得有一股寒冷,从心底一直扩散到全身。

他只想休息,想梦到儿时欢快无忧的时光,想要忘掉那些宫中和家族中的纷繁利益争夺。

所以他闭上双眸,陷入沉睡。

就当自己只是长眠而已吧。那个令人哀伤的时刻,于他而言,沉睡和死亡并无区别。

————

阖上眼帘后,霍去病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中,那些生前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漠北一望无际的浩瀚沙漠,灰蒙蒙的天和浅huáng sè的沙漠边界连成一片。

他正纵马带军奋力奔袭,大风卷着飞沙扑打在脸上,几乎使他无法睁眼,耳旁是劲风中夹杂的激越马蹄声。

作为大汉朝最勇猛的骠骑将军,他一直都是策马飞驰在军队最前方的。

紧接着,漠北风光一闪而过,再不是霜风凌厉、大漠草凋之景,而是巍峨岌嶪的未央宫前殿。

有一名年轻武官正立于殿前,俯首冒死谏言,句句铿锵:

“臣不胜犬马之心,昌死建言,望陛下命有司,趁盛夏吉日早定皇子之位。希望陛下鉴察……”

此言一出,气势恢宏的未央宫内,静的仿佛没有活人……

这个敏感至极的立储谏言,这个直接能掀起陛下和朝中各大利益集团的风暴的起点,居然是由这位平时鲜少参议朝政的武官提出的。

而这位武官,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忽然,画面又是一转。

自己躺在大司马府的卧房内,神智昏沉,奄奄一息。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在耳旁交叠,间或有碗碟坠地碎裂之声响起。

眨眼间,成排的奴仆皆纷纷跪地,抬袖拭泪,抽噎哭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随后,他的视觉便陷入一片混沌,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有股巨大的力量从脚底升起,变成不停翻卷的漩涡,将已无力挣扎的他卷入无尽的黑暗。

————

不知沉睡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一年。待到耳边惊雷乍响,才将他从无穷无尽的漆黑中唤醒。

霍去病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仿佛被割裂一般,正在彼此撕扯、折磨,进而在剧烈的互博较量中缓慢相融。

灵魂与躯体的融合引起的剧痛好似千军万马将他踩踏,混沌不清的意识被这阵剧痛激得清醒过来。

霍去病骤然起身,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仍是昏暗不明,自己正身处于一个装饰奇特的屋子里。

房内没点油灯,也无蜡烛,放眼所见皆是一片幽暗。唯有一个身影立于门口的光源处,正探头探脑,与他相隔数尺定定相望。

霍去病试着说话问询,奈何喉咙干渴,根本无法成声。

他努力吞咽了一下本就不多的口津,再次开口时,脑中所想的“尔乃何人”在汇成语句出口时,却变成了“你是谁”。

之后,当双眼稍许适应了一些屋内的昏暗和门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霍去病才将周围逐渐看清。

奇特的床榻,奇特的屋舍……

这不是气势恢宏的未央宫,不是华丽的平阳公主府,也不是他的大司马府,更不是他所熟悉的军营。

这里所目及之处,处处都透着完全的陌生和怪异。

这所有的一切,都使他感到无比震惊。

他仿佛被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驱壳里,被迫适应着眼前所有的事物。

在霍去病明白过来时,他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再度昏迷。

霍去病虽是昏了过去,可他的感官和意识仍然醒着。

身体因为过于虚弱而暂时无法苏醒,他正好能用仅有的气力去聆听周围的声音,判断四周是否安全。

等到一阵阵的眩晕感逐渐过去,霍去病再次醒来,见到刚才站在这间房舍门口的男子正在咫尺距离内望着他,眼中透出善意的关心。

他听着这人一句又一句询问他身体的问话,心底的戒备稍许放下了一点。如果这男子要杀他,那么刚才他昏迷时,已经是绝佳的机会。

霍去病很快得出结论,此处和此人,于他而言,暂时无害。

可后来,当他能够听懂这个笑眯眯的陌生男子所说的话,却被他话的内容给气到了。

这个貌似奴仆的男人,凭什么在他昏迷时胡言乱语!

他从小就善于骑射,纵然带着军队骑马奔袭千里,于马背上仍然能恣意挥刀使枪,箭无虚发。

区区策马,怎么会将自己摔伤?!这是对他的质疑。霍去病完全接受不了许涵所说的话。

再者,这男子硬要说自己是什么替身演员。他头脑中所存储的陌生语言将这个陌生的词汇自动转换为他所能理解的意思——演员既是优伶。

自己明明是大汉勇冠全军的骠骑将军,是令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大司马,怎么可能去做伶人?!

所以,那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借尸还魂而重生的霍去病十分气愤,拒绝再听这男子放肆无礼的造谣。

————

之后的事情毫无悬念,他虽然恼怒这滑头的男子调戏自己,可也能体会的出他的善意。

在这男子给他喂水喂饭后,霍去病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开始迅速恢复。

他能感觉得出,这具新身体的底子很好,生前应该也是位武者,并且,年轻力壮。

即使久病卧床,这身体的恢复速度也远远超过一般人。另一种可能,是身体接触了这里的谷物和水源,使他的灵魂和躯体相融地更好了。

当霍去病觉得气力恢复不少时,却忽然听到这间屋子外头有女人的呼救声。

他将两条腿从床沿垂下,等坐直身体后的眩晕感逐渐过去,就匆匆huó dòng了一下手脚关节,之后凭着仅有的力气,艰难行走到屋外,拿起矮几上看似十分坚实的圆形小盘(烟灰缸),砸向那只囚禁着呼救女子的方盒子。

方盒子被猛然击打,发出怦然一响,一时之间火星四溅,碎裂成片。而其中的女人顿时就没了身影。

霍去病愣在当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盒子碎了之后,女人竟会凭空消失。

紧接着,他就看见在隔壁房间忙活的那个滑头小胖子火速飞冲出来,一眼瞧见这方盒子碎了后,满脸愤怒地冲他喊叫。

霍去病听着他的怒吼,心底有些不悦。

此人真是大胆无礼。

无知刁民,居然胆敢挑衅大汉朝的骠骑将军!

————

霍去病将苏醒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中理了个清楚。

当刚才因借尸还魂后的害怕和对陌生环境没来由的惶惑情绪过了之后,听着这男子的喋喋不休,霍去病心里竟涌起一股奇异的安心感,使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盯着眼前的圆脸小胖子,霍去病原本想要不削的挑挑眉毛,却发现自己还没办法很好的使用这具身体。

“呃……就算你能说普通话了,也不能把你打坏我电视机这事儿给混过去!”

从欣喜中回过味儿来的许涵,看着碎成渣渣的电视屏幕,嘴角抽了抽,拧着毛茸茸的小眉毛叮嘱他道:

“这电视机的钱,我给你先记在账上。你以后回家了,或者找到新工作了,得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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