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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无多话,继续上路。

两日后,出得山林,路渐宽。

遥遥看得一城,城墙高三丈余,长条青砖垒砌,上有持刀兵士把守。

临近城门,金守礼忽然收紧马缰绳,停下前行的脚步道:“满玉,我就不送你们入城了。”

“三叔,那我们就此别过,您回去路上小心。”金满玉亦停下马身,她知道金守礼惦着村里安危,也不多做挽留。

“永生,你过来,三爷爷有几句话要叮嘱你。”金守礼说完话翻身下马。

金永生听到金守礼不与他们一起入城,心中顿时升起了不舍,忙下马跑向金守礼问道:“三爷爷,你不陪我一起入城多呆两日吗?”

“不了,村里还一大堆事儿要处理,你大爷爷他们年事已高,需要帮手。”金守礼将身上褡裢取下,挂于金永生身上,眼中也尽是不舍之色,他与金守志一样,心中最痛爱的就是面前这红发小子。“这里面是你的换洗衣物,还有你的书,切莫弄丢了,你大爷爷再三叮嘱过,书切莫像在家里一样,胡乱放置,也别轻易示人,外面不比村里。”

“哦。”金永生垂眸,口中不想让三爷爷走的话语终是没能说出。

金守礼四下瞧看了一眼,见并无路人走过,拉了金永生更进一些,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裹道:“永生,这里面是你二爷爷让我送给你的暴雨飞针,他让你危机时刻留着防身。还有颗你大爷爷送的,还魂丹,续命用的……你四爷爷与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连夜为你一起赶制了一套锁子甲,可是费了你四爷爷不少家底,你四爷爷还给起了个好听名字,叫永生软卫甲……咋样?这名字你四爷爷说你一准喜欢。这甲啊,你可莫小瞧了去,轻薄归轻薄,绝对的刀枪不入。到了你姑姑那儿你就要穿在身上,就是睡觉时也别脱下来,记住了吗?”

金永生用力点头,眼中泪水开始在眼圈中打转。

原本以为自己是被村子抛弃了的孩子,离开村子的那一刻,金永生心中是有些愤怨的,但到了此刻心中怨气全都没有了,无论村人对他如何,几位爷爷疼他之心天地可鉴。他们将村内最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给他带来了,金永生再不谙世事,村里几位爷爷手中的好宝贝他还是知道一二的,那暴雨飞针是二爷爷的独门暗器,从不轻易示人。还魂丹族内只有一颗,几年前二叔金本俊被山中猛熊抓伤,命悬一线,大爷爷都未舍得拿出来用……这些个平日用命都不会换的东西却都送给了金永生,此一刻,金永生知道了自己在爷爷们心目中占着怎样重要的位置……金永生心中从未有过的感怀温暖,他很想放声痛哭一场,却只低头狠狠咬着嘴角,不让眼泪流出来。

“永生,你孤身在外,切莫意气用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先要保持冷静,还有,你姑姑是自家人,自家人对自家人是可以舍命的,所以你要听姑姑的话,多让着点陈小强,你姑姑就他一个儿子,难免娇惯了些,你若整日与他水火不容的,你姑姑从中间难做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胸襟要宽阔,不过若真是被人欺负了咱也不能做怂蛋孬种,你是咱金家人,在外不能丢了金家人的脸……永生,这些个东西,轻易别示人,若是遇到危险,记住保命要紧。三爷爷刚和你说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听着最是火爆性情的金守礼说也说不完的临别叮嘱,金永生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滚珠样落了下来道:“我记下了。”

“不准哭,男子汉不能做那小女子模样的事情,跟你满玉姑姑去吧,三爷爷回了。”金守礼说着话最后摸了摸金永生的红发,两眼通红,转身跃上马身掉头而去。

“三爷爷……”金永生嚎啕一声大喊。

“永生,等银龙师父回来,我会和你四爷爷一起来接你回去!”

一路策马狂奔,金守礼眼中模糊一片。

那个生下就没了爹娘的娃儿,还是第一次离开他们这些个老家伙的视线。

五个老男人满世界找奶儿喂娃,抡着班的为那孩子接屎接尿,他第一次站起,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就是爷爷……那些个开心日子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永城是座边镇城市,长方形,占地近万顷,期间鱼龙混杂,往返城中不乏异域番邦之辈。

永城城门只有东西两座,可同时通六骑,城内由一条主街贯通,上铺青石,街两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堪称热闹。

入得城门,情绪低落的金永生还不待被这让人眼花缭乱的崭新世界吸引,金满玉便招呼了金永生一起翻身下马,朝着一顶停于路旁的阔轿走去。轿旁垂首站着两位富贵人家掌事打扮但相貌却是平平的妇人,八名体壮轿夫分立轿子两侧。

见了金满玉两位妇人施礼唤了声:“夫人”。

金满玉也不多话,只拉着金永生上了轿子,独留陈小强一人骑马带两骑。

金永生从未坐过轿,更未礼受过八抬大轿的阵仗伺候,心下有些忐忑露怯,若不是被金满玉拉着,他真想转身说,我还是骑马吧,能更觉舒服些。

进得轿中,金满玉待到金永生坐稳了身子,方开口说道:“永生,到了姑姑那儿若是见了旁人你就说是我远房亲戚,名叫金永,来自锦县,到家只是暂住些时日。有事儿你只管找姑姑,其它人除去强儿你都少接触少说话为好。还有,城里龙蛇混杂不如山中清净,你也少出去。强儿是外冷心热的孩子,就是性子孤僻了些,他若真有欺负你之举,你便来告知姑姑,姑姑定会为你出气。”

听着金满玉说话,金永生连忙点头,心中却想着,这才刚一入得城里,姑姑就开始给自己立规矩了,少见人,少说话,少出门,还要与人撒谎,连名字都改了,有事儿只能与姑姑说……金永生感觉那在山中自由奔跑的日子正在向他挥手告别,眼神便又落寞了几分。

金满玉家宅,门口两座石狮子守门,红木大门上高悬陈府两字,字体浑厚有力。

一行人还未行至府门前,那红木大门便吱呀一声开启,两名勤快小厮急步跑出,八位壮汉在门前小心落轿,金满玉拉着金永生走出轿门。两人身后陈小强已经下马,将手中缰绳甩与刚跑于身旁唇红齿白,面相清秀的小厮手中,随口问了一句:“黄晓羽,这几日银胖子可来过?”

“回禀少爷,银公子差不多日日都来,今日这不才走,您与夫人就回来了。用不用奴才前去请银公子回来?”名黄晓羽的小厮颔首恭敬回话。

“不必了,明日再说。”

少爷!

奴才!

这外面的世界真真与山中不一样。

小村里的人可是没有啥子贵贱之分的……

金永生心中暗想之余,斜眼瞄了下陈小强,没来由的对那翩翩天生一副富家子做派的少年恶翻了几记白眼。

“叫张嫂去正厅等我,还有吩咐厨房,今日府上有贵客,晚膳做些他们拿手的菜来。”金满玉下轿朝身后妇人吩咐两句之后,提起罗裙,拉着又开始和陈小强大眼瞪小眼的金永生走向门里。

进得大门,内院门廊环绕,期间假山松柏林立。

金满玉家的府宅占地面积极广,在永城是最大的府宅之一,期间光是屋舍就不下三百多间,亭台点缀,曲径环廊,红墙绿瓦,好不气派。金永生心中只是暗讨,没想到他这个满玉姑姑家境还真不是一般的阔绰,怪不得那陈小强浑身上下都是一副金贵气息,从未出来见过世面的金永生一副土包子初进城的模样,东看细看,刚刚与金守礼的离别伤感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恨自己没能再多生出一双眼来,也不至于太过头晕目眩了。

金永生哪里知道,金满玉的丈夫陈衍出身官宦世家,祖上曾是柱国将军,到了陈衍爷爷那一代人丁渐不如之前兴旺,也无人再进身官路,但陈家子孙极擅经商,家族虽然不如之前显赫,却仍然富甲一方,并未太现衰败迹象。

陈府内来来往往杂役很多,但都是些半老徐娘和一些个粗使小厮,那深宅大院内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姣美身影金永生一个也没见到,相比之下,自己这胖姑姑金满玉便是这宅子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所有人见了他们都连忙站去一旁,夫人,少爷的恭敬声不断。

陈府内少有年轻女眷,是因为陈府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用年轻漂亮的丫鬟,就算是那些个办事婆子们也都只用姿色平平之辈。金满玉自视自己太过丰盈,相貌着实不美,夫君却是极尽清逸俊美之辈,尤其是那身书生气息,最是能吸引一些个妙龄少女与美艳shǎo fù另眼相待。金满玉为了让自己静心,也为了陈衍不受女人迷惑,除去一些沉稳老人,陈府内以前有些姿色的女子大多都送了出去。

金永生随着金满玉足足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到了这曾是柱国将军大宅深处最是戒备森严也最是清净之处,陈小强的居所,院落内有坐北朝南正房六间,中间有门厅,东西两侧又各有厢房三间,四周都是尺宽米长青石所垒砌的高墙,院心处除去一口近有五米宽大水缸外,再别无他物。要想进入小院,便只有一道角门或者是跃高墙而入,私下陈小强卧室还有着一道通往大宅主厅的暗门,当然那是很少人知道的秘密。

陈小强所居的这间小院在外面看比之陈府其它地方要简单素朴的多,但房间里却是极尽富贵奢华。

金永生被安排在了正房内本属于陈小强书房的房中,此房间与陈小强卧室只是一门厅之隔,房间内的书案书架座椅几乎都没有挪动,就是在进门原本的空余之处加了一张楠木雕花大床,这间书房内的所有家具摆件都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雕刻,房内檀木香气弥漫,配器大多以玉为主,整套整套,连茶桌上摆着碧绿翡翠茶具的托盘也是玉石所制。金永生对这些东西并不上心,也不甚了解,如说他房中光是那张大床就价值千金,他一准会跳起脚来叫,都不如个野猪肘子来的实在。

金永生在山中过惯了简朴粗陋生活,这等清雅书香环境,置身于其中,到让他感觉拘谨得很。

金满玉带着金永生在房间里转看了一圈,然后对金永生说道:“永生,赶了这几天路,你一定也累了,先休息,姑姑还有事儿要忙。记住,别自己一个人出去,晚饭时候我会着人来叫你。”说完话,金满玉就帮金永生关上了房门,急急离开了。

房内,金永生四下里瞧了瞧,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将身上褡裢与手中金守礼送给他的包裹放去茶桌上,然后又从怀中掏出金媛媛送与他的那叠手帕,此时他才感觉那手帕中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掀开来一瞧,一把小巧的bǐ shǒu现于眼前,bǐ shǒu无鞘,半尺长短,手柄处用红线缠绕,金永生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精光,金媛媛送他的虽然只是一把最是普通的bǐ shǒu,但也是wǔ qì啊,看到这把小bǐ shǒu,金永生比看到那最美丽女子的神情还要欢喜。

“真是没想到,金媛媛,你还真是懂哥心意,呵呵,呵呵……”房内金永生独自一人傻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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