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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会笑，她笑的样子，好美、好美……
我曾同她相视相守百亿个春秋。
不曾孤独无依，故而心存感激。
虚空变幻，我不容许她经受一丝丝伤害。
当我从沉睡中醒来，重新审视宇宙中沧桑未改的爱时，
我才发现：我曾钟爱及抛弃的一切，
都只为了——muleiya的微笑！
——赫尔玛克
一
神界，自然神殿。
赫尔玛克与琪瑞美达斯。
相视了半晌，琪瑞美达斯终于按捺不住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一回到神界就硬生生地闯进来，都没事先打声招呼，就为了像现在这样盯着我看呀？怎么，胖了？瘦了？漂亮了？还是变丑啦？”
赫尔玛克像是憋了好久，噗嗤下子笑出声来。
“啊~！我就猜到啦！整个神界就数你坏心眼儿最多！你这个大坏蛋！”琪瑞美达斯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喂！这你可就冤枉我咯！我刚刚才把客人安顿好。我是听说这阵子你为了修柱子的事儿费心费力，我呢可是专程代大家来慰问你的。可是呢，乍一看到我们清纯动人的自然女神，我都呆住了呢！”
赫尔玛克忍不住冲琪瑞美达斯扮了个鬼脸儿。
“出去一趟学什么不好，净学些油嘴滑舌，我可不吃这一套的啊！”
琪瑞美达斯说着微微侧了下身，小脸儿却已胀得通红。
“那你吃哪一套啊？”赫尔玛克将脑袋微微靠近琪瑞美达斯的肩膀，轻声细语道。
“我……你这家伙讨厌死了！我不理你了啦！”
琪瑞美达斯背过身，又忍不住回头偷瞄了赫尔玛克几眼。
“不是吧？！还真是搞不透你们这些女神，随便哄上两句智商就没个下限！阿勒姆斯那家伙还真有一套，看来以后得跟他学着点儿！”
“你在嘀嘀咕咕个什么？”
“哦，阿勒姆斯教我怎么勾搭……那个，是如何搭讪女孩儿的技巧啦……他说要想验证成果就得先找你试一下，真没想到，你竟然～中招儿了！哈哈！”赫尔马克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了。
“很好笑是吗？！”
突然间，琪瑞美达斯把说话的语气压得低平，似乎每个字都夹杂着浓重的颤尾音。
“嗯嗯，是啊，好好笑啊，哈哈～”
“我看你特么的是脑袋撞柱子上了！混蛋！”
琪瑞美达斯扑过来把赫尔玛克压倒在身下，牙齿贴着他脖子上嫩嫩的一层皮上来就是一口。
“哎呀！把嘴松开！疼！阿勒姆斯没告诉我会有这么一出儿啊！轻点儿，我的脖子……”
琪瑞美达斯更像是一匹饿狼扑倒了赫尔玛克这只慌不择路的兔子，久久才舍得松口。
好在这只兔子还没断气儿……
“行了，我解气了，你可以滚了！”琪瑞美达斯用手抹掉嘴角残留的金色血迹，满足地一笑，“记得帮我问候阿勒姆斯一声，最近最好别让我看到他，否则有他受的！”
“下口竟然这么狠……”赫尔玛克用手捂住伤口小声嘀咕道，“雌性果然是这个宇宙最最……”
赫尔玛克只感觉背后一股凉风，话没说完就乖乖闭上了嘴巴，目光却一刻不敢离开琪瑞美达斯那阴冷的眼神。
“什么嘛，继续说啊！我很想听你把话说完呢！”
琪瑞美达斯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赫尔玛克的脸，还不忘伸出舌头绕唇扫了一圈儿。
“不是吧……我跟你说，要不是因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我早就……”
“你早就动手打我了，是不是？呦！赫尔玛克，说好的风度呢？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吓唬我，我好怕哦！要不这样，你也过来咬我一口，我们就算扯平了？”琪瑞美达斯说着将浅绿色的上衣领口微微向下拉，露出细长的雪颈，“过来嘛！如果你不忍心下口，亲一下也可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哦！”
“你脖子都露青筋了喂，大姐姐！我才不稀罕！保不准儿你就趁机把我耳朵咬下来了，占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我不会不明白！亏本儿的买卖打死我都不干！”赫尔玛克向后退了几步，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琪瑞美达斯那张俏面上。
说笑间，赫尔玛克整张脸突然画风一转，变得严肃起来：“keirui，有件事儿本来想找你谈谈。不过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不太好跟你更进一步沟通。你跟eailou的事儿，我在不经意间也算是或多或少地了解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过些日子，等你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像刚才那样～一上来就冲着我的脖子咯吱来上一口的时候，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自然就能懂我的意思了。那个，说好喽！我先走啦！”
“滚！滚！滚！”琪瑞美达斯听见赫尔玛克提起“eailou”，原本还算顺畅的心情顿时变得一团糟，竟然一口气连嚷出三个“滚”。
赫尔玛克以为琪瑞美达斯仍然在为刚才的玩笑生他的气，不觉叹了口气，转身张开一对翅膀飞出了自然神殿。
“混蛋赫尔玛克！臭混蛋！死混蛋！哼嗯……”
琪瑞美达斯向后一仰，躺在自然神殿的香草地上，望着神殿顶上一圈一圈的镶花雕饰，不停地用拳头敲打地面发泄起心中的恶气。
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赫尔玛克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她的那份心意。
看来，这位心气儿高得不得了的女神，什么时候也得学学人家索露菲——耍点儿死皮赖脸的伎俩咯！
二
威特德雷玛区。
夜。
黑斗篷男子不想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尽管从那两个魔族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儿有点辣眼睛，但他还是忍住、绕开了他们。
毕竟这俩魔族不像其他杂碎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收拾掉。况且他来这儿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找这两个小魔头玩玩儿、乐呵乐呵那么简单。
伊蕾娜还在这儿。
尽管他并没把她当做什么威胁，但再怎么凶猛的雄鹰被蛇咬过一口后都是会有所忌惮的。
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夜更深一些。
他有的是耐性。
终于，茅屋的灯熄了。
伊蕾娜推开破茅屋的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闪进了茅草屋。
屋里黑漆漆一片。
适应了一阵儿屋子里的环境，黑斗篷男子四处望了望，接着径直走到桌子上放着的那本天书前。
“这年头儿连好好睡一觉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该有的礼数都不懂！”书里的幽魂慵懒地打着哈欠，每个字都故意拉得很长。
“别扯什么‘年轻人’，我的岁数可一点儿都不比你小，你不过是看着老罢了！还有，都睡了这么久了，你还没睡够？幽魂跟人类一样～懒得要命！我就纳闷儿了：如今这世道儿是怎么了？这些天本大爷遇到的净是一些个低能种族！呵，一个个连魔族都不如的废物！哼，我来这儿的目的你最清楚不过，我不想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说吧，我要你调查的事儿，有眉目了么？”
黑斗篷男子的声音很粗犷，又很混乱，听得出来，他有意改变了自己本来的声音。
“我试探过很多次，你要找的东西应该不在她手上。她是个好孩子，而且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她威胁不到你们，求你别伤害她！”
“你的顾虑实在是太多余了！她好不好、可不可怜都跟我没关系！不过嘛……她是匹迪亚克的女人，不出意外的话，我是不会动她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断情绝义了！听我一句劝，老朋友！heimaigou的野心是不可能实现的！助纣为虐只会引火烧身！”
“老东西！我是不是该对你说声谢谢呢？我也告诉你吧，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个儿的处境吧，凭你现在这点儿能耐，管的了什么？还是省点儿心，替我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儿。还有，管住你的嘴！”黑斗篷男子将帽檐往下拉了拉，继续说道，“我们今天的会面差不多就到这儿吧！看来我要找的那件东西还留在神界。哈！整天到处折腾也够累的，看你还有心情躲在书里睡大觉，真让我羡慕！呃哈哈哈！”
黑斗篷男子把笑声压得极低。尽管他有意遮挡住了自己的脸，但蓝幽魂还是能想象得出——此时帽檐下他那副得意的神情。
说罢，黑斗篷男子化作一道黑烟窜出了茅草屋。
“你说得没错，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我没干系了！与其瞎操心，倒不如美美地睡上一觉。”
睡上一觉……
三
维诺斯克。
大魔法学园里的那间废旧实验室。
“头儿，蓝那家伙派人往这儿送了一袋子魔法原料，就是这堆破烂儿，你说该怎么处置？”
安塔斯将一个鼓鼓的袋子扔在地上，一些粉色、绿色、红色的粉末从包着的纸里溅落出来。
“蓝？！被派来送这袋东西的人呢？”从安塔斯面前那面巨石的另一边，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
“头儿，你说那只幽魂啊？那种低贱的垃圾只会污染了这儿的空气，我随便就打发它走了！”安塔斯一脸得意地回应道。
“你这个蠢货！乌泽斯，看看那个袋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哥，我早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也许是送到魔法学园里的东西，不小心寄错了寄到我们这儿来了吧。”
乌泽斯捧起一把粉末，用嘴轻轻一吹，粉末飘散地到处都是。
“你以为蓝会跟你们一样不长脑子？好好找找，里面有没有带字儿的东西？”
“你是说包这些粉末的纸咯？”
乌泽斯拿起一包魔法原料，轻轻地抖开，白色粉末向下洒落连成一条线。
“你说什么？粉末用带字的纸包着？快，把包着的纸打开！看看那些纸上写的什么！”
“真是的，知道啦！急个什么劲儿！”乌泽斯将纸包一个一个地抖开，“这是……神界大图书库里的书……不会错的，这上面有特殊的魔法印迹，而且这些纸上记载的全都是……是诸神之战！但为什么？蓝为什么要将这种东西寄到这儿来？”
“神界大图书库么……？我记得，之前安插在伊贝利斯身边的探子有来报说～伊贝利斯正策划着一个针对神界的大阴谋，看来果然没错，伊贝利斯此时此刻正潜伏在神界里伺机而动。”
“这说不通啊！这些魔法原料……神界是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的！”
“这就是蓝比你们聪明的地方！魔伊斯和大魔法学园有魔法原料的gòng yīng协议。应该是事出突然，蓝没有时间通知我们，于是就随身带了些魔法原料。等到有机会就差信得过的人连带着一些暗示一起送到这边来，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圆的过去。毕竟，这确实就是一袋子魔法原料啊……谁说不是呢？”藏身巨石后面的老男人发出一串刺耳的尖笑声。
“那……大哥，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这里面的……暗示是什么？”
“诸神之战！”
“诸神……之战？”
“要是我猜得没错，伊贝利斯正藏身在宇宙神殿！诸神之战中，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宇宙神殿！而且德鄂斯席玛死后，那里没人把手，也是最容易混进去的地方！乌泽斯，你现在亲自跑一趟，告诉启，伊贝利斯正准备发动一场针对神界的大劫难！一定要快！蓝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还要坚持把这东西送来，就表明：留给神界还有我们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
四
神界。
太阳神殿外。
“托比、莉莉绮，我是有打算请你们到我的神殿里去坐坐。不过你们也看出来了，我这儿实在是……有点儿小！”赫尔玛克略显尴尬地一笑。
“爱努贝特！你的脖子……”莉莉绮弯下腰，一张古铜色的巨神面孔几乎填充了赫尔玛克的整个视野。
“这都能给你发现，你的眼神儿可真好啊……那个、那个，这个嘛……一点小状况啦！这个宇宙中有很多事是无法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轻易解释得通的，比如说……雌性群体为什么既善变又易怒、既蛮横还不讲道理……还有……还有就是，乌莉娅为什么如此善良、美丽，还善解人意……”
赫尔玛克听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回过头看到乌莉娅的同时将嗓门儿放大、声速调快，开始夸赞起月亮女神来。
“又在这儿跟客人耍贫嘴！托比，莉莉绮，你们不用理他！他这家伙……”乌莉娅随口就说道。
“喂！你这是要当着客人的面儿揭我老底是不是？hyi～mouleia！我现在有些话要郑重地跟你讲明！你跟我过来！”赫尔玛克装出一副生极了气的样子，转回头继续用和缓的语调对托比跟莉莉绮说道，“你们先随便逛逛，有什么问题呢，可以跟gaseiru（哈西璐）提。对了！莉莉绮不是很想见识下传说中的矢绝陀螺吗？就让gaseiru先带你们到智慧花园那边，我一会儿就赶过去！gaseiru！客人就麻烦你继续招待了！toubeiyi，lalakeiyi，我先失陪了！”
说着，金色的光芒像被海风卷起的浪头般包围了赫尔玛克和赫尔乌莉娅。
话音刚落，赫尔玛克跟赫尔乌莉娅的位置就被坚硬的石头地板取代了。
跟在一旁的极星哈希璐恭敬地向托比和莉莉绮行了个神族礼：“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两位客人，我们到智慧花园去吧！那里离这儿不算太远，我给你们带路，这边请……”
五
时间流动，宛若这沙河，不曾止息，亦不蒸发，更无消逝。
妖艳了神的视线，崎岖了人的回忆。
时间之沙，这里是独立于宇宙之外的另一个空间。
沙之瀑布像是从灰蒙蒙的天空倾泻而下，瀑布的底部分叉成九条沙河，沙河沿着各自的轨迹流动最终汇聚注入沙海。
站在两条沙河之间的河岸，望向沙之瀑布。赫尔玛克开口了。
“muleiya……”
当四目浓情相对的时候，他却又木讷住了，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啦？‘hyi～mouleia’！表情辣么严肃，叫人家名字时却又叫得辣么肉麻，大概……是有什么暗示？”
“你也可以叫我hyi～mayiki嘛！”赫尔玛克羞涩地笑了。
“我还是习惯叫你maiki！我可不像你，说话从来都不过脑子。大概只有神族的恋人之间才会那样互相称呼吧？而且得是感情很深厚的恋人呢！”
“muleiya……”
“嗯？”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一样喽！”
“哦？是嘛！那我倒该好好听听你这蠢丫头有什么见教咯！”
“说的什么话！你才蠢呢！呐！可别嫌我小家子气咯，你是我们的头儿嘛，在神界你排老大，不管做啥事儿都该你打头才对嘛！”乌莉娅说话间两只眸子一眨一眨的，晶莹水润。
“说得也对！那好吧，我先就我先！muleiya，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学会多点自立、多点担当……打住！现在还没轮到你插话，只要安安静静地听我把话说完就行了！我知道，我了解！这个时间节点的你非常出色！遇事沉着冷静，总能恰如其分地化解危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话说回来，你也不会跟从前那样整天粘着我了……那个、我是说嘛……也许在其他神明眼里，你近乎完美无暇！但要说整个神界最了解最了解你的，恐怕非我莫属了吧？要是有那么一天，你失去了一直以来在你背后死死支撑着的那份信念，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在第一时间垮掉吗？换作是我，肯定不会有那么多过分多余的考量，感情用事对神来说只会成为一种束缚！你能懂我的意思？从最初的匹迪亚克，到后来的t，再到如今的尼古，接二连三的变故，我没办法不去假设——要是下一个轮到我了，该怎么办？黑暗之神和某个代号虚空的家伙，还有伊贝利斯，我们的这些对手从来都没闲着！就连这个表面看起来还算平和的神界，也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你跟我！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在说如果啦！muleiya，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记起今天、在这个地方，我跟你说过的这些话，你要坚强地把我们的族人引向正途！”
赫尔玛克说话间紧握住乌莉娅的两只小手，细细摩挲起来。
“maiki，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我们两个在一起都能克服！我也有同你一样的顾虑——邪恶的力量已经开始从内部腐化我们了！从艾努比斯高地回来之后，我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是更加坚定了自己以前的判断！我……”
“嘘！他来了……”赫尔玛克突然打断了乌莉娅，“我差点儿忘了之前有去找过他！我不想让他知道你也在这儿，免得一会儿谈起话来他会有所顾虑。那么～委屈你先在结界里呆上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谁……”
没等乌莉娅把话问完，一层虫茧似的结界迅速将她包裹。渐渐的这层结界完全融入周围的空气中。
等几根洁白的羽毛飘落到地上，半遮面的天空之神才缓缓落下，脚尖点地的同时背上一对华丽的羽翼仍在不停地扇动，数股强大的气流围绕在他左右。
“好久不见！eailou！”
“也没多久！赫尔玛克，听我手下人说，你在找我？”
“我做了个梦！”
“梦？！神也会做梦？人家都说像我这样的小神，跟大神们处一起久了无时无刻不在长见识，果不其然呢！哈哈！”
“你可真会说笑！以前我也有过跟你一样的想法——神不会做梦！毕竟就算是整日都无所事事的你，也不会突然来了兴致、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儿，不是吗？但要是这个梦是被赋予了一定期许，或是旨在传达某种讯息的话，我想同样就算是你，也是不会拒绝的，没错吧？碧蓝幽空的大神——eailouzuoeak！话说回来，你一直留守神界，难道都没发觉——艾温雷特（eailunlait）他没在神界么？”
赫尔玛克靠近艾洛佐亚克走了几步，又突然站住，面带微笑。
“你是说，梦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艾洛佐亚克本以为赫尔玛克是在跟他说笑，但当赫尔玛克提到艾温雷特的时候，他知道是真的出事儿了。
赫尔玛克说得没错，他在帮忙打理神界的这段日子里，每天查岗查防，艾温雷特永远是缺的那一个！
“就在我从艾努比斯高地回来后不久，艾温雷特似乎是想向我传达一些信息，他从相隔很远的地方不停地向我输送梦xìn hào。为了搞清他的用意，我的思绪顺从地跟随他的指引前往了异梦空间。”赫尔玛克弯下腰抓起一把沙子，继续说道，“有大批不知道是来自哪个族群的家伙混入了异梦空间，它们称自己是盗梦者。那是一种人型幽魂形态造物，它们在异梦空间里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整个异梦空间到处都能寻到它们的踪迹，它们不住地汲取那个空间里的能量，并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储存能量的容器。我能够体会艾温雷特所承受的苦痛，但我却无能为力！毕竟思绪不是我的本体，我拿那些个害虫一点儿辙也没有！eailou，之前我到天空神殿找你，是因为我碰巧路过，想拜托你～找到那个被艾温雷特藏起来的异梦空间的入口，并清理掉里面的杂碎……我想，你现在一定纳闷儿——为什么这种事儿我不交给玛格拉斯去办？我也不想卖关子了！事实上，我之所以想把这事儿交托给你，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看到了那个！”
赫尔玛克用手指指向沙之瀑布一旁的那座沙谷，手里的一部分沙子顺着手指缝隙流落下来。
艾洛佐亚克顺着赫尔玛克手指的方向忘去，哀嚎沙谷里正不断演绎着一出剧目——一个背着一对羽翼的男子正面无表情地跪在一扇刷红漆的大门前——那是天空之神他自己……
“看不出来，这儿还真是个有趣儿的地方。赫尔玛克，我想知道，寻找那个异梦空间入口的事，算是命令吗？”艾洛佐亚克两只脚结实地踩在地上，羽翼收起，沙地微微下陷。
“怎么讲？”
“要是命令，我去做。要不是，我还有些非常打紧的私事需要处理，所以……”
“我懂了！好吧，你和我之间谈不上什么命令不命令！我不是大帝，既然你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我不会勉强你的。不过，说真的，eailou，你早该放下心头的那份执念了！”
“赫尔玛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很多时候，越是寄予了厚望，就越容易事与愿违。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艾洛佐亚克边说着边走近赫尔玛克。
当走到赫尔玛克跟前的时候，他贴在赫尔玛克耳边，用只容他们俩才听得清的小音量，说道：“谢谢你，让我不至于在月神大rén miàn前出丑。你知道的，即便那是你的命令，我也会拒绝的！”
艾洛佐亚克调转头，张开双翼，振翅飞升。
等到快要飞离时间之沙时，他又回过头冲着赫尔玛克大声嚷道：“我还是习惯呼吸神界的空气，我的翅膀也习惯了被神界的风轻抚的这种感觉！外面的世界并不属于我，我出去过一次就已经懂得这个道理了！”
天空之神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赫尔玛克的视野中。
“嗯～！说到底我是尽力了！两边都做了尝试，果然还是不行……”赫尔玛克略显失落地摇了摇头。
“maiki，你太傻了！eailou可是发过誓不会再出神界的。想让他重新找回自我，你的本意很好，但随便找个清理异梦空间之类的借口，就妄想让他摆脱消沉，你实在太天真了！换做是我，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去尝试一件完全没可能办到的事！”
结界消失的同时，乌莉娅一步步走近赫尔玛克。
光明之神仍旧紧握着那把沙子。
“muleiya……哈！说得也是呢！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蠢了？明明心里清楚会是怎样一个结果，但还是心存侥幸地想要试一次。好吧，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顺其自然好咯！”
赫尔玛克摊开手掌，手中的沙经风一吹化作漫天的扬尘。
本来就是不关乎自己的是非恩怨，为何偏偏如此上心？
恐怕连赫尔玛克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