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衣冈刀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江阁网www.sanjiangge.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虽然可以通过邮政寄钱捎物,可母亲总是不相信看不见、摸不着的事情,心里没个数,怕出差错,所以母亲总是按月准时坐车来学校给雨送生活费。

这次,母亲是瘸着左腿来的,在宿舍门卫室等了好一会,上午课才结束,看着母亲一瘸一拐的迎上来,雨心里很纳闷,起初母亲说是做农活不小心摔的,来到寝室,雨坚持要看看伤处,母亲撂不过,只好卷起裤管,小腿中间正前面粘了一圈捣烂的草药,由于长时走动与裤管摩擦,草药掉了好些,隐约可见伤口成v形,似刀伤,母亲见瞒不下去,便道出原由。

峰家屋后是雨家的林地,一年前,峰家在林地边的一棵大莎树下,用石头砌了一个神龛,供奉土地爷,这事也没跟雨家商量,母亲打了几次招呼,要峰家搬走神龛,易地安置。峰家不在意,说土地树不便随意翻动,惊动了神灵有血光之灾等等。

为了给雨筹集这学期生活费,母亲打算卖掉包括土地树在内的几棵树。头两天,母亲再次登门说明了情况,请来工匠砍伐时,峰母花扛着把弯弯镰刀来阻拦。

雨母亲走上前,说:“花,你要讲道理啊!横七八道没得意思!

峰母左眼早年坏了,如死鱼眼晴般没有一丝光亮,说话、做事慢呑吞的,照说属良善怕事之辈,看今天这情形,肯定有人背地里给她鼓了劲、支了招。

“树子安土地神了是,砍不得!”花以其惯有的慢条斯理的话应答。

“跟你讲好多次了!为哪样不搬呢?”

“搬个哪样喽!地方都找不到。”

“找不到,那我娃娃就不读书啦!”

“人家都讲了,安了土地神,土地树就是我家的了。”话依然不紧不急。

“你家的啦?哪个讲的,那我帮你家坳上那根大沙木安了,你答应不?”

“你管不去安啊!”

“去安?哪个不晓得,你家的东西都是蜈蚣虫爬过的!”

母亲示意工匠动手。

花把刀扬起,说:“哪个来砍,我就砍哪个!”

“花,你那点样子,我没信你敢kǎn rén!”母亲厉声道,并跨上一步。

不知是被母亲气势给吼懵了,还是蓄意已久,更或是吓唬做样子,刀子居然划了下去,幅度小,劲头也不大,砍在了母亲左小腿上。

母亲顺手一抓住拿刀的手,擒打起来,并滚倒在地。花的左手去抓扯母亲的脸,反被咬住了大拇指,花越挣扎母亲越下力,只好不动了,母亲夺过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狠声道:“花,你要作恶,我今天就砍了你,看你有哪样好下场!”

花不敢答话,母亲也没太多纠缠,起身后,双方互骂着回走包扎伤口去了。

树子被砍下来卖了,但母亲的伤得自己医治,这也是村里一惯的评断方式-——各打五十大板,由于舍不得花钱,自个扯来草药缚上,愈合得极慢。

雨听了不知说什么好,感觉揣在怀里的生活费湿漉漉的……

母亲跟雨及两个要好的同学在学校的小餐馆里吃了中午饭,由于碗小、长途坐车劳累、加上平时生活油水差,母亲一口气吃了五碗饭,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学校的饭菜太好吃了!”

五·一节快到了,班里组织大家到雨所在县城的景区旅游,该景区闻名远近,自然景观鬼斧神工,森林植被原始多样,很值得一赏。许多同学都雀跃欢呼,芬也在其内,大伙相互询问,鼓励同去。

景区在雨家的县份,照说雨同去也就等于回趟家,是情理之中的事,更何况有芬的迫不急待。所以芬没有问雨去不去,而是柔柔地道:“我们是先去拜望你父母,还是从景区回来再去?”

雨沉默。

芬自顾自地接着道:“我看还是回来再去吧,这样时间充裕点,还可以玩上一天。”

“我……怕……不得去!”雨吞吞吐吐。

芬这才注意到雨的木讷,高兴的劲头降温不少,低低地道:“有什么事呀?为什么不得去?”

“一点小事,不好安排,以后我单独陪你去,好不好?”

“骗人,现在都不去,还说什么以后?”声音低低的、柔柔的。

雨没作声。

过了一会,芬自言自语地说:“不陪我去,我找别人去。”转过身,朝远处同学“玉”高声喊:“玉,这次旅游,你去不去呀?”

玉同雨在一个县,加另一同学,三人关系特别好,即使芬走入了雨的生活,四人也常一起开餐。“

“要去!不去得行咹?”玉反问道。

“那你到时候帮我提下东西喽!”

“有雨帮你,愁哪样!”

“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有些人不去哦!”

“你去了,他还不去咹?有这回事?”玉一笑一点头地盯着雨道。

“人家不去,莫勉强了……”芬把声音扡得长长的,停了停又接着说:“到时侯去你家玩哦!”

芬心里有气,故意找醋给雨吃,并且收效极佳,雨的心里确实酸酸的,即使是芬对别人的一个微笑,雨的心里也会有一丝不痛快,所以雨最终还是答应同去了。

雨和芬事先说好,雨先回家拿点东西,顺道换套衣服,芬跟团队随后来,雨作好准备后就去路口等车汇合。

雨赶回家时,家里没人,也没找着钱,心里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踱来跺去。

当初,雨就是因为家里穷才不打算去的,是芬的音容像貌促使雨明知不可能而为之,孕育了奇迹发生的念想,爱情战胜了亲情,明知家境困难也要雪上加霜。

可这一回却再次证明了“世事无绝对”。

大约一点左右,弟弟回来了。雨向其说明了事由,问家里有没有钱,弟弟说前段时间在放学路上捡到九百元钱,并指引着雨找了出来。

雨取了两百元,急匆匆到通往景区的路口拦车去了。

从13:20到15:30,雨直挺挺地站了两个多小时,眼晴都不敢闭一下,过往车辆扬起的尘土粘了一头。到后面,料定芬一行已经过去了,可偏偏不死心,生怕一离开,就错过了她,也错过了一世的姻缘!

当然,奇迹没有再次发生,雨也没有追去,因为那时候已经没车进景区了。

整个晚上,雨的思维很活跃,胡思乱想了许多。一会想象:跋山涉水中的芬背包携裹、赤颊汗滴的辛苦样子;一时臆测:她欣赏美景欢呼雀跃的阿娜身姿;一阵意料:芬去同学家玩耍的种种场景。

在仅有的几小时浅睡里,雨做了好多奇怪的梦。梦中,芬艰难地爬到了山腰,十个脚趾被鞋子磨起了血泡,走不动了,匍匐在玉的背上,一步步往上爬,芬掏出手绢,一点点地擦拭玉脸上滚流的汗珠……;擦着、擦着,便到了学校,芬噙着泪水责怪雨不守允诺,辜负自己,让自己受了很多委屈……,诉着、诉着,芬的眼里全是了忧怨,不再跟雨说话,连一般同学的情谊都没了,两人擦肩而过,形同陌路……;怨着、怨着,芬蓦然跑出学校,翻过大山,冲进森林,跳入了河流,雨在后面呼喊着她的名字紧追不舍,可怎么也追不上……;追着、追着,又到了一个张灯结彩、灯笼高挂的房子里,芬盘着发髻,穿着大红喜服,画了眉、描了红、抹了粉,多了几分妩媚,少了几许清纯,搭上红盖头,正在等待迎娶她的心上人,可新郎偏偏又不是自己……

雨的心在撕裂、被搓掐,恐惧到了极点、绝望到了极端……

突然,雨从梦里惊骇醒来,喘着粗气,心窝、额头全是汗,觉察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心情一下子豁然、轻松、舒畅了,暗自庆幸这只是个梦,绝地逢生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雨起得晚,头昏沉沉,心烦意也乱,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向家里说了个籍口,便坐车去学校了。

到了学校,睹物思人更难过。昨晚梦境一幕幕涌上心头:芬跟同学们去了玉家,大伙在一起尽情地比酒量、打pū kè、说故事,又跳又唱,玩得开心极了!……

雨默默地把曾经一起走过的每个角落又徜徉了一遍,可连个相似的人影都没见着,雨还是不死心,冥冥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景象:芬就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独自伤心流泪……

学校右侧有一大片土地,略低于进出校园的道路,正在修建足球场,只是停工了好一段时间。一眼望去,那边景象几乎尽收眼底,基础已经开挖,没有道路,车轮来回轨迹被泥泞横七竖八地记录了下来,运来的沙石垒起了数个沙堆,除了凌乱,就是荒废,平常没人会去那里。

太阳已经下山了,只剩下一片余辉,天幕即将拉上布帘。

雨一步步靠近沙堆,这是雨最后不可能的希望,不来便不死心,来了还是不认命。相距二十余米时,一转向,沙堆间一个人影赫然映入了雨的眼 帘,坐于沙石上,红色上衣,双手平铺大腿上,左侧脸颊紧贴手掌,面向另一方向。虽然不敢完全肯定,雨的心仍然到了嗓子眼,走得近来一看,噪子眼的那颗心瞬间碎了,彻彻底底地碎了,芬的眼里是满满两框泪水,脸颊全湿了,一颗颗泪珠还在滚动,连袖子都湿了一大片,雨拥芬入怀,鼻子一酸,涌出泪来。

雨在芬耳边喃喃低语,反反复复说了错失原因,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她细细翻看个透彻,消除她心中残留的一丝怨气。

她破涕为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吊带的观世音吊坠递给雨,柔柔地说:“送给你,保你一生平安!”虽然是铜质的,可雨感觉到好温馨,一直很珍惜的收藏着。

她告诉雨,本来是是准备跟同学去前家的,可始终没能抛开心中的牵挂,内心一直在回来的途中挣扎,下车的瞬间她选择了回学校的路,就像他心中的的念想一样“他可能也在学校的某个地方等着她。”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燃烧,心情瞬间轻松通畅,眼里润润的,幸福来得大突然了,人生的起落实在太快了,雨真想振臂高呼“感谢苍天!感谢大地!原谅这世界所有的不对吧!”

乱石堆中,两颗稚嫩的心修复了缝隙,紧紧贴在了一起,同频共振着……

都市言情推荐阅读 More+
神气独安宁

神气独安宁

微观经济学
神气独安宁最新章节,神气独安宁无弹窗,神气独安宁全文阅读.
都市 连载 23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