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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沌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你将门关上。”乐文姝问道。

“不知。”顾沌摇摇头。

“因为我怕真气泄漏。这座茶坊内的五行循环类似人体内丹,已经自成体系,如果我们打破平衡它便不能运作。顾沌你也知道,内丹术把人体看做丹炉,精、气是药物,运用神去烧炼,最终炼神还虚达至天人合一的境界。现在这座茶坊也可看做丹炉,法力和仙气则是丹的来源,催动法气的符咒就是炼丹的那把火,试想炼丹时,炉门大开会有什么结果。”说着乐文姝小心地看了下房门有无紧闭。

“真气泄漏,这炉仙丹自然炼坏得重炼。”顾沌撇撇嘴答道,脸上写满了“不就是烹个茶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而你的阵法缺少的就是气,房内的脉气你压根就没用上,试问这样的茶界又怎么会运作呢?我知道你记性不错、悟性很高,可以两天内就将我的茶界学得七七八八,习得皮毛的你却因此沾沾自喜,这样永远领悟不到法术的真意。”乐文姝稍显生气。

“我我知错还不行吗,行啦,我现在知道了,我还差口气,请问该如何解决呢。”顾沌求教道,“原来是缺了气,怪不动发动不了茶界。魂律可看不到气,我要学得还有很多”顾沌心想

“《灵宝毕法》有云,‘肾为水,心为火,肝为木,肺为金,脾为土。以五行相生而言,生者为母,爱生者为子。以五行相克而言,克者为夫,受克者为妻。以子母言之,肾气生肝气,肝气生心气,心气生脾气,脾气生肺气,肺气生肾气。以夫妻言之,肾气克心气,心气克肺气,肺气克肝气,肝气克脾气,脾气克肾气。’这些都是先天之气,与自身浑然一体,遵循着五行之理流通于身体之内。茶界只不过将先天之气换为真气,你现在只需把茶坊看做是人体,我则用肾、心、肝、肺、脾代替五行传诉茶界要诀。”这时乐文姝从腰间掏出一袋白沙,以沙代笔,当场撒沙写字,教起顾沌来。

“肾藏精,主纳气,气力之源。心主血脉、主神志,掌握精气。肝主疏泄,主藏血,贯通全身。肺主气,司呼吸,肺朝百脉。脾主运化,主升清,活血化瘀。肾、心、肝、肺、脾相辅相成,则体壮神旺。”乐文姝这样写到。

“这这都是哪儿和哪儿,乐文姝你行行好吧,我一个大老粗啥也不懂,你还是用通俗点的话语来教我吧。”顾沌无奈地说道。

“顾沌你也别谦虚,这些话儿你绝对能理解大半,既然你勤学好问,我也乐得再解释一遍。水中藏气,是气的来源,在茶坊中,水井处泉眼的真气最旺,你需要多加利用。火能使水气化,是掌控气的关键。木是火燃烧的来源。而茶坊内特制的金属风箱,是用来改变火势从而改变气流。最后一切归于尘土,再由土地而生,茶坊中的树籽和生木咒便是用作此法。只要按此法循序渐进,茶界必能完成。”乐文姝说。

“真说不练假把势,我还是以操作带动理论吧。”顾沌边说边挽起袖子开始打水。

其实,茶界所用咒法并不难,主要讲究的还是五行排布。知道原理,又付出的实践的顾沌终于在来到云海城的第三天迎来了成功的曙光,至少他的土人偶动了起来,乐文姝看后,直夸顾沌天资聪慧,光是让土人偶启动就足以让人称赞,这代表着顾沌的茶界理论初现雏形,接下来该干的就是如何按实地脉气来调整阵法。说实话,顾沌看到土人偶动起来也着实松了口气,本来以他的实力绝无可能操作十多个土人偶,如今在茶界的作用下,操纵二十个土人偶也不费吹灰之力,若他早起备好烹茶所需材料,靠土人偶不间断的劳作,虽然辛苦了点,但也能应付烹茶之任。就这样,开过眼界后的顾沌回到了蜀灵山,从此他开始醉心于基本功的训练,为的就是量变到质变,以待一飞冲天。而顾沌的作息时间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回来后,顾沌的魂律训练几乎都在茶坊中度过,等顾沌准备好烹茶材料回房歇息,差不多已是二更,累坏的顾沌倒头就睡直到天亮。但看着自己的茶界越来越完备,以前不能使唤的法术也开始得心应手,顾沌虽然每天忙忙碌碌心里却也充实。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经过努力,顾沌的茶界已经非常完善,乐文姝也常常来蜀灵山找顾沌玩耍,因为两人年龄相仿,趣味投机,便逐渐成了好朋友,顾沌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对乐文姝没大没小了起来。

春雷炸响,雨水淅沥,万物复苏,寒冬过去,嫩芽萌发,将融未融的雪水压坏了枝头,迎春鸟在树上叽叽喳喳,让人在早春的寒风中感受到些许生机。随着早春的来到,蜀灵山一年中最重要的huó dòng之一——春试,也即将到来。通常外人认为蜀灵山的武试难度颇高,犹如修罗战场,殊不知战斗早在文试便已开始。

文试形式每年都大不相同,根据乐文姝回忆,她那时考的是赋诗作对,题目全都出自于道经,不过当时倒是有个有趣的现象,考生以两人为组,即是考生也是考官,需要相互出题作答,再由蜀教统一评分。其实,历年来的文试都不会单考应生的道经学识反而更讲就相互协力,并且难度随着参试者的增多水涨船高,顾沌这届的报考人数创了新高,由此可见此次文试必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三月上旬,考生须知终于公布,其中一条奇怪的规定让蜀灵山的应生一片哑然。

“本次kǎo shì以三人为一组,三人三卷,各不相同,最终取分数最高的头四组通过。”

随后,那些平时成绩突出的好学生便成了大家眼中香馍馍,无数见过的没见过的应生皆希望同他们组队,而那些好学生呢,自然是抱团组队,目指文试第一名,但他们唯独排斥与顾沌组队,因为对他们而言,顾沌是这次kǎo shì中他们唯一想要击败的目标。即便这样道学文识出众的顾沌依然得到了蜂拥而来的哄抢,但他没有因此得意忘形反而时刻保持着冷静,细细品味规则背后的暗流。

“三人一组的话,就算我一人成绩再突出,组团的队友不行,也会被淘汰。但是反过来说,只要我一个能将试题全部解答,头名的宝座非我们莫属。所以说,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与队友间的协同作战。”顾沌看着考规反复琢磨。最后,顾沌从海量的应求者中甄选出小有名气两人一同参考——来自唐门的暗器高手傀儡师左弦与无门无派的通灵人镜。

开始当日,蜀山贡院内人头攒动,来自五湖四海的应生怀揣着各自的目的踏入考场,他们有得信心满满,有的战战兢兢,有得在考前还抽空背书,有的则懒懒散散不把文试当一会儿事儿。然而,这一切只是表面现象,每个人的心底都暗流涌动。如同顾沌般的聪明人早就悟出考规下的暗喻做好了先期准备,而那些实力过硬的考生也是一股不容轻视的力量。但不用担心,现在的一切在开考后都会一扫而空,所有人都将从零开始。

“现在,我们将追加一条考规。”开考前,贡院内所有考场的考官同时说道。

“凡发现zuò bì者,成绩归零,但kǎo shì期间保留其答题的权力,若在kǎo shì期间助考官发现其他zuò bì者,可既往不咎。但注意,豁免权只有一次,再次zuò bì者,将被立即驱逐出场。”

“这算哪门子的kǎo shì啊!”考场顿时一片哗然。

“也就说是,这场文试不单是考生和考官间的集团作战,更是考生和考生间的实力较量吧。”顾沌心想。

“好了,kǎo shì已经开始,不要再吵闹了,考规上写得清清楚楚,kǎo shì中喧哗者也会被驱逐出场。”考官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就所有考生不敢再做声,开始埋头答题。

“这场kǎo shì对我而言简直如鱼得水啊。不知污蔑他人zuò bì起不起效呢。呵呵,这场长达四个时辰的kǎo shì中,我有的是时间尝试。”众考生中,一人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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