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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自记事便在药王谷长大,十年时光,不长不短,虽不能说超过了爷爷,可是,我敢保证,出了这药王谷,在再无人能比得过。
当所有人夸我是神童时,只有爷爷摸着我的头,笑着问我,如果神色中没有担忧的话:“毓儿开心吗?”
我抿了抿唇:“爷爷,我喜欢救人,但我看得清世人。”
爷爷听完,没有松口气,担忧更甚:“毓儿。如果可以,我宁愿你看不懂。”
“爷爷,我知道啊,所以,以后毓儿除了学医,再不会看别的。”我一笑,明月暗色。
“我更希望有个人,可以让我家毓儿真看不懂。”
那一句,我原先还不懂,直到,那一日,见到他,爱上了。
“毓儿。。”父亲看着我,想要开口,又不敢。
“父亲有何事?说吧。”我看着父亲的眼睛问。
“你还记得瑞王府的那个羽烁世子吗?”
我点了点头,不就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吗?说来,他好像要比我大几岁。
父亲叹了一声:“他。。病了。”
“病了?知不知道是什么病?”我皱眉问,我本就喜静,虽说平时也有人来寻医,但一般都是爷爷去的,可这回。。
“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种罕见的病。”父亲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我知道雨儿不想出谷,但现在爷爷正游历四方,不知在何处,所以不得已才要你陪我一起的。”
“知道了,我等会儿就随父亲去。”我终是不忍一条人命就此没了,虽然,是父亲所要医的。
但,我若知道会爱上,爱得这么痛,我还会去吗?应该,,会吧。
————陌里—————
到了瑞王府,我紧随在父亲身后,当见到那个清瘦不已的男子时,准确来说,应该是比我大的男子,心竟起了一丝异样。
心疼他吗?
因为第一次出谷紧张吗?
......
心中问了自己无数,但似乎,都不是。
突地回神,却看到父亲拧紧了眉,心中不知为何,一把上前,给那男子把脉。
把脉需要静心,虽然我听到了父亲与王爷他们的对话,却不知道内容。
“三个月!”我站起身来:“世子的病只要三个月便可好。”
说完,我正要走,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让我停了脚步:“我们早已寻遍天下名医,皆说我已不能医治,姑娘该不会是唬我吧。”
我本不想解释,一时却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转过身:“世子不过是没遇到我们,若不信,我可以延长时间来博得你信任。”
说完,不顾所有人的震惊,我走跨出门槛。
之后三月,我留在瑞王府帮他治病,心中的异样不减反增。
可惜,那时我并不懂何为情。
我只知道,看到他好时,我会笑。
听到他说喜欢我时,我的心,会跳得很快。
与他分离时,我,会心伤。
...五年后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喜婆的声音还在我耳边环绕,但欣喜未过,我的盖头便被掀了起来:“你若安首本分,我可以保你世子妃位子不变,但前提是,别想在我眼下耍心眼。”
那时,我们靠得这么近时,他会脸红。才不过五年,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掩伤悲,在他看来却成了作戏:“南宫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泪,恩?若不是你以嫁我为约,要挟我父亲,你以为,我会娶你。”
我想大声说“不是!”,可还没说出来,他已经走了。
“不是你说,会娶我的吗?”
我守着这句话,度过了洞房花烛。
次日
我正要去敬茶时,一夜未见的人已出现在我面前,他已换了一身白衣。
他变了,长大了,变得如寒水了。
我昨晚并未好好看他,这一看,竟出了神。
“你是想继续在这站着吗?”他皱眉,语气冰冷。
冰冷的话语让我回了神:“不是。”我急忙抬头,不知所措。
他拉起我的手,我的心,加快了几分。
“我是为了不让父亲发现。”一句话,把我打回原处:“走吧。”
茶敬完了,而他,因‘公务繁忙’走了。
他现在,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原来,我守了五年的承诺,终是比不过时间。
呵,我出谷,究竟是为何?
之后那几日,他皆已这样的理由离开。
我以为,他是把我忘了,毕竟只有三月,那三月记忆再深刻也只是我的。
直到,一夜,他发烧了,而且喝了酒,推开我的房门:“叶儿,叶儿,我好想你。”
原本惊喜的心,被浇灭,无声无息。
我苦笑三番:“世子,我不是你口中的叶儿。”
他桎梏住我的手:“不,叶儿,你是在怪我吗?怪我娶了与你相似的女子。”我能感受到他的醉气:“自七年前遇到你,我便再也放不了手。”
七,年前,那时,我与他并不相识,所以,那时誓言,是为了她而发的?
我不禁笑出了声,原来是我误会了,还误会了这么多年啊。
“咚”得一声,他倒在地上。
口中还念叨着那个女子的闺名。
我探了探他的额头,夜已深,此时若让人看到他的模样一定会叫人怀疑,我只好亲自一盆一盆地把水端进,照顾了他一夜。
心疼吗?你说能不疼吗?
可,事已成定局,唯有的,只有寻个方法与他离亲,回我的药王谷去。
手,颤抖着想抚上他的脸,突如其来的大掌却把我的手抓住:“叶儿你回来了!”
他猛地起身,我看着面前的他,不露痕迹地闪过伤悲:“世子,我不是你口中的叶儿。我是南宫毓。”
“对不起,我冒犯了。”他急忙松开。
冒犯?我是你的世子妃,是你的妻啊!
袖下的手已握紧:“没事,我只是想求世子件事。”
“何事?”他自知道我不是那个叶儿后,又恢复成大婚那天一般。
“我。。想开间医馆。”答应与否,我也不知。
“你懂医?”他不答反问。
“恐怕世子不知道,我家族世代行医。”
“如此,你去账务房拿钱吧。记住,别惹事。”
又是这句。
呵,羽铄,你认错了人,却让我等了五年,我本该恨你,可我,为什么,只剩伤痛。
我与他本就难见面,自从我开了医馆后,更难相见。
期间爷爷几次来寻,我知道瞒不过爷爷,还是勉强撑起笑脸,爷爷看了,心疼显露。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爷爷,放弃谷主之位,只为了能够嫁与他。
可,还能后悔吗?
“铄,你快来呀!”听到这句话时,我以为那女子所唤的不过与羽铄的名字恰巧相同。
直到:“叶儿,等等我。”
我看向那个地方,那日记忆还在脑海中浮现,那日,我第一次看到他难有的温柔。
那女子,与我倒真挺相似,不过要比我更柔美一点罢了,也难怪羽铄会认错。
我想要伸出手,却发现,遥不可及。
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了那女子一闪而过的肃杀之意,我本就习武,对这种杀意怎会不知,更何况,她对面的,是我爱的人。
我闭了闭眼:这女子,有目的。
又是夜,当他以同样的姿态闯进时我房间时,我以为那女子跟他有怎样了。
直到他把我抵在床上,双眼泛红,我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羽铄你怎么了?”
全身发热,双眼泛红,还如此不对。。。春药!
“叶儿,我好难受,你给我好不好?”
“羽铄你放开。”我想挣扎,害怕他做出他会后悔的事,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
“叶儿,春药是我自己下的。这药,名唤——情。”他靠在我耳边,热气尽数撒在我脸上。
情。。这药,我这怎会不知?
无解药,除非与一人欢好,不然,一辈子也无解。
他为她,竟做到如斯地步。
绝望了,我不再动。
那夜,留下的不止的血,还有泪。
次日
我在他未醒之前叫人把他抬回房,等他醒来我告诉他有药可解便可,这事,我不想他知,因为若是如此,我便无法离开他。
只是,在看到床上的那抹红,与那泪痕时,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
我一向是冷静的,可在这一时刻,我竟也会像那初开情窍的女子般,不知所措。
爷爷,我找到一个让我看不懂的人了,可他,不爱我。
想到那个女子,我闪过一丝阴狠。
若她,真的用羽铄对她的情来利用的话,那别怪我狠。
那日之事,就被我如此瞒过了。
一次巧合,我找到了那个女子,其实也不算巧合,我只要跟着羽铄便能找到她了。
“说,你接近羽铄有何目的?”我毫不犹豫,点了她的穴。
“世子妃何出此言?我跟世子只不过为知己罢了。”她以为,我是怀疑他们有染了。
我笑,有染?插在他们中间的不是我吗:“你倒知道我是世子妃,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药王谷谷主的孙女。”
趁她不注意,我给她喂了颗药。
“你!”
“我告诉你,这毒,是我自己配置的,你若让我发现有一刻对听家或羽铄不利,我能让你下一刻便消失地无影无踪。”我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全身散发阴气。
“你怎会。。”
“我怎会知道?你只要记住,别对听家不利便可。”
杀她吗?有这个可能。
哪怕羽铄恨我。
之后,我放她走了,却没想到,她的法子,让我如所愿,出了听府。
“南宫毓,你为什么要给叶儿下毒!”他的语气中不是质问,是肯定。
我看着他身旁的樊红叶,面色不变。
这名字,还是我从他口中得知。
“我,恨她。”恨她,想伤害你。
他一把掐住我的喉咙:“给我解药!”
“我。。为,为何要给?”我有些喘不来气,其实,我能反抗。
我此时的脸色已变得惨白。
“哦?”他笑得阴冷至极,是我从未见过的:“来人,把她带下去,家!法!伺候。”
听家家法,堪比满清十八刑事。
可无论他用怎样给我用刑,我都不会把药给他,心,也在其中渐渐变冷。
一夜,我满身伤痕地被关在牢房,腹间的痛意让我有些心慌,我赶紧给自己把脉:“有孕了。”
那一日,我已被他喂了毒,我冷笑,在看到他温柔对那女子的时候,心,成功地死了。
“我。。把解药给你。但请你,也把解药给我,还有,休了我。”幸好,这毒,对孩子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当我拿出药时,我看到了他眸中的不敢相信:“信不信,由你。”
“休书,签了吧,我们以后,再无牵扯。”
我看着他利落地写下他的名字,心中泛着冷。
“听羽铄,以后,我们不要再遇。”
说完,我拖着那满身的伤,走了。
听羽铄,以后,我们再无牵挂。
那药,还被我下了另一种毒,不过不会死。
只是会让她,短时间不敢对听家做出什么。
听羽铄,只希望你能看清罢。
“哎呀呀我的乖孙女,听爷爷的好不好,咱们喝完这碗药就不喝了。”
“爷爷,我怕苦。”我苦着个脸,手抚上有些隆起的肚子。
“哼,活该,谁叫你丢下爷爷去找那个臭小子,还带着一身伤回来。”爷爷表情有些愤恨,但更多的是心疼。
“好了嘛,我这不是还给你带来个曾孙。”别人多讲究不揭人伤口,可爷爷知道,只有面对了,才不会疼。
“我才不要小子呢!”爷爷哼哼,之后变脸:“喝了!”
“。。。”我忍着苦,把药喝了,之后眼前多了一颗蜜饯:“爷爷最好了。”
我吃了蜜饯,苦意立刻退却。
“哼,谁让我只有你一个孙女。”
“好啦好啦,我唯一的好爷爷,我们出谷去吧。”
那些日子行医,让我不那么清冷了。
爷爷啊,表面上生着气,对我是真真好,知道我怀着孕,连药都是爷爷自己熬得。知道我不想被他认出,还给我准备了斗笠。
我们爷孙二人,也就如此出了谷。
“哟,小娘子。看你气质不凡,不如揭下斗笠,随了爷。”
看着面前非富即贵的一男子,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带着斗笠都看出我气质不凡,而且看不出我有身孕了吗?
“好狗,不挡道。”
我拉着爷爷的手臂,心中还是有些害怕,若是之前我一定会让他们不能行房,可现在,我不但有了身孕,还。。在听府门前。
“哟呵,敢骂小爷,知道——”他看向我身旁的爷爷,爷爷此时也带着斗笠。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冷视。
我发誓,如果他敢动我爷爷,我一定会不顾一切让他生不如死。
“来人,把她身旁的老头抓了。”
“你——”
“李公子若不怕吃几日牢饭便抓吧。”我看着那个清冷男子,微微皱眉。
“孙女,这该不会就是那臭小子吧?”爷爷也看出了我的不对。
“恩。”我轻轻应了声,拉着爷爷就走,什么救命之恩,我不稀罕。
回谷后,我松了口气,之后爷爷常说听羽铄的各种不好,说我眼瞎,我承认了。
若不是我眼瞎,又何来腹中的孩子呢?
我本不想再出谷,但长安城外的一场病疫,让我与爷爷不得不再出去,爷爷虽然精通医术,但毕竟岁数已大,而父亲又陪着母亲外出了。
所以,自然有我与爷爷去。我不怕会遇见他,因为长安城内外相差甚远。那时,我已有五月身孕。
“乖孙女,诊出这是何病了吗?”爷爷问道。
我松开那病人的手,脸色不大好:“这病倒不难治,可那药材必须皇室才能支撑这么大寻求量。”尤其瑞王府。
那时听羽铄病重,需要的正是这种,所以当时瑞王求皇上把药材赏赐给他。
“皇室。。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爷爷知道我不想接触关于听家的。
“爷爷放心,我不会——”再为他所伤。
“不用,那药材本世子已送来。”
看到面前骑着马的男子,我下意识转过头,不去看他。
“爷爷好。”我虽看不到,但知道他肯定有拱手。
“别!我受不起世子这么大礼。”爷爷有些阴阳怪气道。
“我代爷爷谢世子。”我扶着腰,跪了下来,听羽铄可能是要假意扶一下,可已经来不及。
“毓儿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他正要扶我,却被我避开,我不知他为何变得如此反常,只道他是为了百姓。
“乖孙女快起来,跪久了身体不好,啊。”我在爷爷的搀扶下,起来了。
“爷爷,我去熬药了。”药已经卸下,熬药刻不容缓。
我正准备去把水倒进锅中,一个身影挡了我:“毓儿,我来吧。”
我皱眉:我有这么矫情吗?
一把抢过:“这本就是我常做的,而且,世子只怕把握不好。”
这当然是假的,水若下多了,多下些药材便可,只是不要太多。
“那,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此时的他,像个毛头小子,让我不知他究竟是为何。
不过只怕是作戏罢,毕竟,那药效还没停。
想到这,终还是伤了几分,为了她,他果然什么也愿意做啊:“世子又何必?”
我的心伤,唯有一丝保留,还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儿。
淡淡冷意,饱含绝望。
“。。。”他一言不发,走了。
他身影渐渐远去,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听羽铄,何必,何必啊!”
他若想要,我给他便是,他忍不得这一时,那我,便给。
只是,听羽铄,希望你,不要后悔。
几日后,病疫好转,我拿着那包解药到了瑞王府门前,确确实实的解药,不会再下任何东西,只不过,几乎要了我半条命罢了。
瑞王府的大门渐渐打开,物是如此,可人却早已非人。
“毓儿,你怎的来了。”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只怕,是知道我何用意吧。
我把那包解药给他,看他神色不明,我淡然出口:“世子之前,不就是想要——”
我还想继续说下去,突然觉得气血上涌,猛烈咳嗽,我用手挡住,还是止不住地咳。
下意识转过身去,不想他看到,当我不再咳时,手掌已染了血:“活不长久了。”
我轻喃,那毒不毒,那解药,却极难寻。因为那有一味药是长在那毒林中的。
毒林,如其名。长满了毒草,若之前我去确保没事,因为谷中已备满了药,可现在,我中了毒,却不能解,唯有的,只能撑到诞下孩儿那天。
不然,我的孩子,会死在腹中。
我不敢告诉爷爷,因为爷爷为了我,已经做了够多了。
我欲走,一只大掌却拉住了我那沾满血的手:“毓儿。。”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渐渐转向我的手:“你受伤了吗?”
我转过身,却不知道我嘴边已沾了血:“无碍,只不过是为了那解药受的伤罢了。”
我还是有些自私地想他记得我,可我没有告诉他我中了毒。
他不知从袖中掏出什么,渐渐靠近我,我几乎能看到他眸中已染上了泪。
丝滑的触感,触上我的嘴角,当我看到手帕上的血时,瞪大了眼,随即恢复如常。
“毓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
“世子又何必担忧,我即为医,必会自行医治。”
我的手抚上肚子:“还有,请世子,不要与我太过接近。”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你听过吗?”他吼道。
“世子好似管得太多了?”我轻笑,走了。
身后,只剩他一人悔之。
医者不自医,我又怎会不知?
可这,你又怎会关心?
我不需你这一时之怜。
等我强忍着回到药王谷时,再也撑不住,晕在爷爷面前——这秘密,再是瞒不住。
我睁开眼时,所有人都红了眼:“爷爷,父亲,母亲。。”
爷爷最先忍不住:“你个死丫头,你怎的舍得啊!”
“爷爷,等我诞下孩子不就没事了吗?”其实,我们都知道,除非我意念强,不然,只怕活不到那天。
可现在,我竟想一死而了之,若不是我为爷爷和我腹中的孩子,我真的会如此。
“傻丫头啊!”爷爷的眼纹上已多了一滴泪珠。
“傻爷爷。”这也许,有些不敬。但我的爷爷,是最疼我的。
——————瑞王府——————
听羽铄坐在毓儿之前所住的房间,手中紧紧握着那包药:“毓儿。。”
一片泪下,痛的,是谁的心。
他错了啊,爱错了,娶对了,却,认错了。
他悔啊!为何,连毓儿和那女人都认不出。
听羽铄闭上了眼。
“是!”一个身穿黑服的暗卫,在接受完主子的命令后,便消失在林子深处。
听羽铄在那黑影消失后,眸中一片冰冷,不知为何,在南宫毓消失后,他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不可能!他爱的是叶儿!怎么会想到她呢!
稳了稳心神,听羽铄缓缓向那樊红叶所住的院子走去:一月之后,就是他们大婚,真好。
记得七年初见叶儿,他们还不相识。却没想到,五年前他生了病,却换来与她相处三月。
现在,再过一月,她就要嫁与他了。
真的?好吗?
刚进院子,听羽铄便把准备好的嫁衣藏到身后,想给里面的女子一个惊喜。
正要进去,却看到从樊红叶手里飞出了一抹白色,听羽铄顿了顿脚步,此时正好停在一棵树后。
“这下,不会有误了吧。”那阴笑,是听羽铄从未见过的:“听羽铄啊听羽铄,你不知道吧,你找了五年的女子,被你逼得走了。”
樊红叶说完后,从袖中拿出一包药:“只要今天再下一次,除非药王谷的人施救——”
听羽铄一把掐住那纤细的脖子,双眼发红:“你说什么!”
“羽,,羽铄。”樊红叶想说些什么,可那渐渐收紧的手不许。
“你说,南宫毓才是我要找的人?”听羽铄现在五味只差那甜:南宫毓,是她?
怎会,怎会。
听羽铄只觉得现在全世界都塌了。
对于那些话,他不信也得信,因为暗卫刚才也跟他报告过这些事,只不过,他不信罢了。
“不。。”
“你想说不是?”樊红叶点了点头,听羽铄却一声冷笑:“易!”
易,是他的贴身暗卫。
“主人有何吩咐?”
“给我那一把刀和一碗盐过来。”
她怎能有毓儿的容貌,说来,也是他瞎了心,不是吗?
听羽铄眸中闪过一丝自嘲,也不过一瞬,等易拿来刀和盐时,听羽铄点了她的穴,不复之前温柔。
整整十九刀,一个时辰,那十九刀,是他之前关押南宫毓的时间。
一刀,便是一块肉,明明如此血腥,恐怖,连易都看不下去了,听羽铄却连眼都不眨一下。
因为,他要看着那张脸,渐渐地,渐渐地,没了。
樊红叶只觉得入骨的疼,不止脸上,身体也传来痛意,那是毓儿下的药起了作用。
至于她为何会来假装毓儿,他早已知道。
呵,帼王。。。
之后一月,听羽铄给樊红叶用了听家家法,哦不,比听家家法还要恐怖几分,因为你试过生,却不如死吗?
那些酷刑,都是听羽铄亲自实行,即使暗卫想代替,也不敢,因为,太恐怖了。
用人参吊了一月,最后,已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樊红叶死了。
其实,她本可以死得疼快,可,自作孽,不可活,同日,帼王毙,死因不知,据说是恋上一位青楼女子,被那人亲手杀了。
真正死因,只有听羽铄知道。
这些,毓儿不知为好。
可他,还是悔,特别是看到那包药时,他已经猜到,他能发现,樊红叶除了折磨的外,还有些额外的痛苦。
毓儿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怎的忍心?
——————药王谷——————
转瞬两月已过,我的身子也日渐衰退。
“爷爷~我想出谷嘛~”明明是同样的话语,可我却说得虚弱。
我怕,现在,我的肚子渐渐大了,身子也虚了不少,现在再不出谷,只怕是没机会了。
说来也怪,明明之前我不喜出谷,现在,却越来越想,许是,眷恋了吧。
这样,我已无悔,我只想不通,凡凡红尘,他为何会认错了我,为何会是我。
爷爷看着我,依旧笑着,比哭还难看:“好好好,依你,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孙女呢。”
“那我们走吧。”我扶着肚子转过身,不让爷爷看到我红了的眼。
爷爷,以后孙女不在了,父亲照顾你可好?
爷爷为我做的太多,他比父母亲还了解我,可我,除了让爷爷担忧,难过,还能做些什么。
除了爷爷跟我出去外,我还带了自小便跟我一起的念儿,原因无他,我现在,连走,都要人扶。
我几乎半个身子都倚在念儿身上,所幸念儿习过武,如此,倒也不难。
我头上戴着斗笠,倒也遮住了我的惨白。
半路上,有人突然来找爷爷,说是有人病了,生死一线,爷爷虽担心我,但还是去了。
“小姐。。”
“嗯?”我顺着念儿的目光看去,是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人,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的身边人,再看看念儿,已红了张脸:“念儿我有些累了,你扶我去旁边的茶摊坐一下吧。”
“啊?哦。”
“念儿怕是也许久未出谷了,有事就去吧。我正好在这休息一会。”
念儿愣了愣,随即面露感激:“谢谢小姐,我先走啦。”
那模样啊,简直不要太欢喜。
反正,我可能看不到我的孩子长大了,唯有的,只有通过念儿看到我的孩子的长大。
可笑吗?明明念儿与我同样岁数,可我,却不得不把她当作孩子。
我抚上了腹间,已是无可奈何:孩子,母亲很自私,对不起。
“这位小姐要喝些什么茶?”一位小厮问。
“一碗五花茶吧。”其实我已经有孕不适宜喝茶,可没办法,总不能白坐吧。
“好——”
“你还有孕,喝什么茶。”清冷的声音,让我平静无痕的心,起了波澜。
“。。。”我冷笑几分,胸口便痛了几分:“世子又,咳咳咳,何必管这么多。”
我强撑着站了起来,刚离开椅子,便倒了下来:“毓儿!”
一只手扶住了我,我的斗笠因此掉落,我能感受到身旁小厮倒吸一气。
“毓儿,你怎么。。”胸口,越来越痛:“你是不是为了那药。”
“世子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多问?自那之后,我与世子再无关联!”
你爱的,是她,不是我,何苦纠缠。
他好似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面露渐苦:“毓儿,我爱的,一直,是你。”
“是我?世子就不要说笑了。”
“是我认错了。”他脸上泪痕划过:“我爱的,一直是你,一直是你啊!”
“呵呵,我会信?”
“毓儿、、、”
我了解他,他说的,只会是真。
就算是我,我已命不久矣,又如何?
我忍下胸口的痛意,挣脱开来:“你要是真想我信,就先找到药王谷吧。”
我给他的,绝不是希望,是绝望,药王谷,从来没有外人进过,我依旧,不想他愧疚。
“听羽铄,你若找不到,就当我,死了吧。”念儿已经回来,我最后一句,无可奈何。
就算你爱上的是我,也晚了。因为我,再没有生的希望。
回到谷后,我不再出谷,自享清闲,别人有孕都是嗜睡,我不同,身上的病痛不允。
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离我生产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爷爷并不知道那日的事情,念儿不认识羽铄,只道我的旧识。
一日,我腹中痛意斐然,我欣喜一笑,我的孩子,要降临了,而我的死期,也到了。
全身传来涔涔痛意,我知道,我不能到,否则,一尸两命。
“孩子,娘亲希望你们,是男孩。”
因为,做女子,太苦。
而我也知道,我腹中的,是双胞,这还是最近才看出的。
“爷爷,以后,就让我的孩子来陪你,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念儿就把我抬进产房。
————————
听羽铄想不到,当他走进药王谷时,竟是如此画面——她所爱之人,被人抬进了一间房间。
毓儿怎么了?算来,她。。
听羽铄逐渐面露喜色:毓儿,要生下他的孩子了。
可笑意坚持不了多久,当他看到毓儿的爷爷,这位老者落下了泪时,他可以深刻感受到什么东西要离开他了。
“爷爷,毓儿怎么了。”听羽铄不顾身份的尴尬,冲上去问。
当爷爷看到冲上前来的人是,冷冷三笑:“怎么?呵,若不是你,毓儿又怎会如此!”
“。。。”如此?毓儿究竟怎么了。
“五年前我就不该让她出谷!你知不知道她诞下孩子之时,也会是她来年祭日!若不是你,我的孙女又怎会去毒林,有药不可解!”爷爷说着,泪糊了眼。
他的孙女啊!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了一个不会害命的毒,进了毒林!
肯定,是为了他吧!
哈哈哈哈!早知如此,他为何还要孙女找一个让她看不懂的人!
这一切,都是罪之过啊!
“毒林,毓儿。。”
听羽铄,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语没说,跪了下来:“爷爷,有没有办法救毓儿。”
“我若说要放掉你的一半血,你愿意吗?”
他若可以,一定会用了自己这条老命来救,只可惜,血缘不可破,这样,死的只会更多。
“我愿意!”
爷爷惊了惊:“你当真?”
“当真!”
爷爷也不拖拉,毓儿已诞下孩子,撑不了多久,不,是她根本不想活。
对于一个明知自己要死的人,已做好了准备,所有的话,她已说完,何要求生?
爷爷所说,,绝非玩笑,对于一个刚产下孩子,毒又拖的久已的人,只有这种法子才能完全解毒。
可令爷爷惊讶的是,当血放够时,那个男人并没有倒下,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孙女所在的地方,握紧了她的手。。
这药,自是做出来了,但人如何,天命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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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我醒来时,只觉得,有一人握住了我的手,看向时:“羽铄。。”
“毓儿,毓儿你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