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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一行人在荥阳附近徘徊了约三天,虽说董卓的追捕的重点不是曹昂,但也要小心一些,一行人少有在县城驻留的时候。
等到曹昂等人返回陈留之时,已是十月中旬。
“卫先生,臻公子,瑜弟和不入谯县住几天,让我父母报答先生救命之恩。”这近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三人早已熟络,卫臻卫瑜钦佩曹昂人品,而曹昂敬服卫臻学识和卫瑜天马行空的想法。
尤其是曹昂与卫瑜算是同龄,不由得有些亲近,后来更是以兄弟相称。
“我等已在外行商数月,思乡情切,改日定当拜访。”
“也好!”曹昂也知理应如此,没有多劝。
“曹公子保重!”
“路上小心啊!”
曹家属谯县第一世家,曹昂刚进县,早早便有人回曹府禀报。
曹昂走的并不慢,可刚到曹府门前,曹昂的义母丁夫人,和卞夫人早已在门前等候。
曹昂扑到丁夫人怀里,泪水就止不下来了。曹昂本是丁夫人侍婢刘氏所生,其母生其幼妹曹蓉时难产而亡,曹昂兄妹二人便过继给丁夫人,丁夫人将其二人视若己出,关怀备至。
“兄长也来抱抱蓉儿。”此时曹蓉已九岁,甚是可爱。
“蓉儿也长大了,没几年便要嫁人了。”曹昂从小就爱调笑她,羞的曹蓉咬了曹昂一口。
随后又起身向父亲前几年新纳的卞夫人行了一礼。
“丕儿见过兄长。”此时的曹丕才两岁,曹昂进京之时,曹丕刚会牙牙学语,想及于此,曹昂转涕为笑。
“好孩子,到家便无事了,快去拜见你祖父吧!,你祖父从琅琊至此快要等近半个月了!”
曹昂应声,携手丁氏走进府内。
“曹昂拜见祖父。”曹嵩毕竟是曹氏一族族长,虽对曹昂这长孙满意,但自然而然透露出的威严让人难以亲近,况且身旁还有外人。
“昂儿受苦了,快起来。”曹昂这才直身跪坐一旁,注视曹嵩身边之人。
敦厚稳重,有长者之风。曹昂心中有印象,却想不起来是谁。
幸好有曹嵩在旁提点:“这乃陈留太守张邈,乃是你父生死至交。”
曹昂猛的想起来了,自己进京之前还见过张邈,只可惜当时惧其官威,没敢细看忘其模样。
曹昂急忙喊:“张伯父!”
“贤侄即回,可有孟德消息。”张邈在曹操刺董之后,这几日,张邈一直差人关注曹府消息,多次在曹府等候。张邈一提曹操,曹昂便将当日曹洪带自己出京,曹操孤身一人行刺之事,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谈及曹洪为救自己孤身引开贼众,可能已经遇害了之时,不禁又是泪流满面。
曹嵩刚想说什么,就听外面门房在喊:“曹大人回来了。”
三人一听,急忙出门,迎接曹操。此时的曹操比曹昂刚落下山崖之时更为狼狈,但眼见其众亲人出府,却哈哈大笑:“潜龙入渊,猛虎归林,吾有何惧!”
“孟德,可算平安归来了!”张邈急忙上前,虽穿华服,却丝毫不介意,一把抱住曹操。
“孟卓兄,何故做女儿姿态。”曹操不由得调笑。
“好个曹孟德!”张邈笑骂道。
曹操又和家人简单打好招呼,进屋内简单洗漱一下。
曹操随即和张邈,曹嵩入堂议事,又示意了曹昂一眼,也让他跟着走了进去。
三人又谈论了,这段时间曹操的经历,听的曹昂是心惊肉跳。
不一会,几人便说到正题:“父亲,孟卓兄,方今天下大乱,董贼掌兵戈而祸乱朝纲,屠戮忠良,**后宫,此等乱世自当是英雄辈出之时日。我当聚义兵,助各路诸侯讨伐董卓。”
“自从子孝归乡,我已将汝陈留府上家财变卖,募得乡勇近两千人,已尽付子孝训练。”
“不够!差的太远了。”曹操少时志愿是当一游侠豪杰,从来不在意钱财,可没想到今日竟会如此缺钱。
“两千义兵,士气战力低下,实在有些不够看。”
“襄邑有一富商,名卫兹,字子许,曾举孝廉,家中巨富,身怀大义,孟德可前去一试,求得资助。”张邈眼见曹操如此窘迫,不由得出言提醒。
曹操顿时心动:“好!”
曹昂一直跪坐于旁,未敢出声,此时一听当即直身:“父亲,我与卫兹先生相识!”
随即在曹操示意下,自己如何被卫家众人所搭救送回陈留,原来那卫兹正是那中年富商。
“好好好!”曹操连叫三声好,听闻卫兹刚离陈留不久,当即便要纵马去追。
“孟德,急什么?逃亡数日,刚回府理应少歇,改日再去襄邑拜访!”
“孟卓兄,方今天子蒙受大难,每多一刻我都心有不安,孟卓兄不必再劝。来人!备马。”曹操一脸正色,敢为天下先的英雄气概,让众人折服。
“父亲,我也去。”
曹昂与卫兹毕竟相识,曹操也没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纵马在道,狂追一个时辰不见踪影。
曹昂眼见曹操摇摇欲坠,暗道一声:“不好!”他这几天算是吃好喝好,可曹操说不定数日为吃东西了,曹昂真担心父亲身体受不了啊。
“父亲,这么久了尚未追到,说不定卫先生走的是小道,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吁!”曹操闻言也把马停下来,虽说身体疲惫,却并无回府之意。
“不可能,卫氏那么大的一个商队,此时已到陈留境内,怎么可能会放着大路不走而走小路呢。我估计再过最多半个时辰,必定能追上。”曹操言语中充满了信心与肯定。
“况且,古今行大事之人绝不可瞻前顾后,临行前我们既然确定能追到,今日卫子许便是跑到襄邑,我们也要追到襄邑。”
“走!”
两人又是纵马狂奔,其实不到半个时辰,仅仅一刻钟曹昂便看到那熟悉的车队。
“卫兄!卫兄!”
卫氏护卫惊见两骑在后狂奔,本是一直警惕,不过一见是当初那个曹公子,便不做警惕,急忙去向老爷禀报。
“昂弟怎么去而复返。”卫臻眼见风尘仆仆的两个人,暗想曹昂身边之人是谁。
“家父有事急与世伯相商,烦劳卫兄引见。”
卫臻一听便明白这人是谁了,急忙策马去上前,想将父亲请下来。
曹操上前:“还是我亲自求见吧!”曹操此言别说曹昂有些惊讶,连卫臻都有些受宠若惊。
古代重阶级,士农工商以商为轻,曹操如此礼遇,两人如何不出人意料。
曹操纵马,轻声敲了敲卫兹的车架,只听里面传出声音:“何事。”
曹操转而朗声道:“骁骑校尉曹操拜见卫兄。”
一听这话,卫兹也不淡定了,急忙和卫瑜下车拜见,双方寒暄几句,卫兹便将曹操请上车架,两人详谈。
而曹操这条潜龙于今日睁开了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