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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过东平,至东阿。吕布也没有像曹操想象那样报复吕陵的断臂之仇,而是领兵撤离濮阳,南至济阴。
“大公子,晚饭来了。”
曹昂一看,乃是一大碗稀饭,中间混杂着肉。
“不是说过我与士卒吃同样的饭吗?”曹昂有些生气,此时正是曹营势力危急之时,哪允许自己开小灶。
“禀将军,这就是士卒的晚饭。”那亲卫低着头,没敢多说话。
“这饭倒是丰盛。”听到这话,曹昂挖了一口,虽说有些油腻,但在这个时候,味道还不错。
“等等。”曹昂意识到不对,此时曹操已经山穷水尽,就算是犒赏三军,也拿不出这么多肉食:“这是什么肉?”
那下人有些挣扎,冷汗直流:“伙头军那里说是獐子肉。”
“獐子肉?”曹昂露出恶狠狠的笑容,随即挥了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和他较什么劲啊!
曹昂就看着这碗饭,自己心中的儒家伦理在一点点崩塌。无论什么人,总会遇到让你无法抗拒的人或事,我们能怎么办?记住:人不是为自己而活!
曹昂还能怎么办,如今曹军已经这样了,难道叫后厨给自己拿上一碗白米饭?曹昂挖了一口稀饭,肉的酸涩味袭入口腔,曹昂强忍流泪的冲动咽了下去。
这些时日,曹操广部骑兵,在冀兖等地掠夺粮食,再就以人肉作为粮食。
自古英雄欲行大事,必定是多灾多难,值此秋末东初之际,在曹营之中竟又爆发了的瘟疫。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子修,怎么劳累成这样。”卫瑜走进曹昂营寨,此时的曹昂是心力交瘁。一方面是因为饮食令他心头不畅,更主要则是他一直在为军中瘟疫而忧心。
“军中疫疾越来越重此时军心本就涣散,我真怕再这么下去,军队会炸营。”
卫瑜轻笑:“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解这瘟疫。”
曹昂一拍脑袋,之前和卫瑜闹矛盾,自己居然忘了卫瑜这个万事通。
“不过,我帮你解决了这件事,你要怎么报答我?”
“这。”曹昂此时也没什么“赌本”,也打赢不了什么。
卫瑜看着好笑:“好了,逗你玩呢!”随后才正色道:“人死后有一股邪气,环绕死尸凝而不散,恰逢天灾,尸横遍野,常人吸了邪气而产生疫疾。”卫瑜说的倒挺神奇。
曹昂听的一愣一愣,曹操也信奉道家,所以曹昂对这鬼神之说,并不排斥。
“那月姬可有办法。”
“首先派士卒焚烧尸体,以散阴魂。口鼻乃人接触阴气,可以布隔绝。再饮以热水散其腹中邪气,隔绝病者,则瘟疫定可根除。”
曹昂依法照做,而瘟疫立即被控制住了,十数天内得到根治,众人皆呼神奇!
当初齐望一事,便有士卒在私下议论曹昂乃黑帝之子一事,今日曹昂又献计去瘟疫,故事重提,俨然已被神话。
永远不要怀疑这个时代人对鬼神敬畏的程度,所以此时哪怕曹军此时身处困境,但兵士依旧万众一心。
冬去春来,兖州虽然刚刚经历了百年难遇的灾难,可战争却从未停止。
次年春天,曹操自引大军发兵东平国的治所寿张,而令曹昂领偏师,领于禁攻打须昌。
“吕布为了让陈宫让出定陶,答应分分兵守卫东平,这寿张由吕布之弟吕陵驻守,而这须昌则由陈宫部将高雅驻守。文则乃兖州上将,可有什么谋略,助我拿下这须昌城。”
于禁听到曹昂这侧面的夸奖,暗地里高兴,表面却谦逊道:“禁只是受到鲍国相赏识,算不成上将。这高雅不过是世家出身,有些勇武,却没什么大本事。城内兵马也不过千余,难以守城。因此禁策马叫阵,高雅必定出战,禁武艺虽不精,但擒杀一个高雅还是绰绰有余的。”
曹昂似笑非笑,这于禁乃将帅之才,从不恃勇而战,今日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曹昂兵临城下,但见城墙之上,竟无守兵。
曹昂大惊:“这高雅可是有伏兵吗?”
曹昂麾下部将,也是一惊各自警戒起来。虽然情报上说,须昌兵力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但谁又知道高雅没有后手?
直到城楼上一片喧哗声。
“敌袭!”
“敌袭!”
曹昂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的太多。这须昌城的守兵还是过于懈怠了。
“叫高雅出城答话!”
须臾,一个胖的跟个球一样的将领站了出来。
“汝等是谁的兵马!”
“吾乃兖州牧曹操麾下校尉曹昂,高雅我且问你,你为何不尊汉令,屈身降贼!今日我大军压境,我劝你……”
“高雅愿降!”
“。。。”
城门“呼”的大开,曹昂还在这里讲道义,对面居然直接开城投降!
曹昂摸不清头脑,刚要进城,于禁上前劝道:“小心有诈!”
曹昂猛的惊醒:“高将军顺应天命,可喜可贺,还请下城一叙!”
高雅忙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下城池,见到曹昂便拜。
曹昂哈哈大笑,下马扶起高雅:“高将军不必多礼,他日昂必保举将军为须昌县令。”
曹昂话音刚落,这高雅竟拔剑刺向曹昂。
此时曹昂已经惊住了,反应慢了半拍,才向后退去,而于禁则没反应过来,眼看曹昂就要引恨在高雅箭下,一杆枪挡住了高雅这致命一击,但左胸口还是被刺伤了。
于禁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拔剑将高雅刺倒在地。
“可惜啊!”高雅一脸怨毒的看着曹昂:“你曹氏父子擅杀名士,必死无葬身之地。”
曹昂挥剑斩杀高雅:“将高雅枭首挂在城门前,我们进城。”
高雅军城内守兵只有千余人,高雅既死,众士卒也就不再挣扎。
曹昂下令张榜安民,不允许兵士欺侮百姓,不过此时城内十室九空,此举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三日后,曹操发来消息,叫曹昂出兵协助曹操攻打寿张,曹昂自然无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