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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交辉,盈盈一水。正直深夜,曹昂给住在隔壁的卫瑜,送上一碗姜汤。
“子修,你已经关了我三天了,也不曾审问于我,你想怎么样,就直说。”
“你问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曹昂指着卫瑜:“你卫家暗中操控兖豫徐三州内所有矿场,大肆冶炼铁矿;勾连徐州糜家,冀州甄家,操控粮价;大肆豢养私兵,仅东阿之地,便有你卫家三千人马。
月姬,你到底想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曹昂怒吼,他敢发誓,自己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的。
卫瑜也站了起来,平淡的看着曹昂:“子修,我还记得那时我还只有五岁,有一次我和父亲去徐州行商,途经琅琊,发现有两贫民,在那里卖尚在襁褓的婴儿。
我问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为何这夫妇,却在卖自己的儿子。'
父亲没有回答我,碰巧当时的徐州从事路过,用一斗米买下这孩子。我以为这人既然是汉官,这孩子肯定有救了。可没想到,这徐州从事竟喜好食婴儿的心肝。
那夫妇二人知其恶名,苦苦哀求,不愿答应,竟被那从事活活打死。
而那从事转眼之时,看见了我,便以让我做童养媳为名,向父亲要买下我。幸得父亲散尽所携家财,才保住我。
天地不仁,万民麻木,天降我卫瑜于乱世,而我定将变了这片天。”
曹昂一方面震惊卫瑜的早年经历,一方面震惊于卫瑜所许下的宏愿,这不就是在说她想做皇帝吗?
曹操虽然离自己曾经那个义士形象越走越远,但他肯定不敢说出想要做皇帝的话,更何况自小受封建士大夫影响的曹昂。
孰不知曹昂却还是低估了卫瑜,而在这一刻,两人从根本上走远了。
“下个月我娶妻。”曹昂盯着卫瑜,想看清她的表情。“你来吗?”
卫瑜用蚊子振翅的声音回答,而在曹昂耳里,却如惊雷,他说的那两个字便是“恭喜”。
曹昂推开房门,从这一刻开始,在曹昂眼里,卫瑜便不是曾经的卫瑜了。
而正在东阿享受和平的百姓,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卷入了一场无声的战斗中。
率先发难的是曹昂,他的方式简单粗暴,整个济北国的卫氏商队都被以各种原因扣押。也同样只限于济北,卫氏的商铺,花样被封。济北郡平阴县也因此产生了华夏第一例,因为卫生被封的店铺。
店铺被封,所造成的不单单是经济损失,更代表兖州曹家的政治表态,对卫氏的不支持,不认可。卫氏在信用保障方面的损失,远超过经济。
尽管卫瑜仍被曹昂变相拘禁,但卫家却依旧果断的挥以重拳。
次日一早,东阿粮价猛的暴增为一斛五万钱。事情虽不起眼,但神经绷紧的曹昂也注意到了事情的诡异,派人去查,得到的原因只是简单的余粮不足,周转不开,
曹昂还是感觉有问题,秋收刚过几个月,又无战事,哪来的余粮不足。秉着谨慎的原则,曹昂决定开县藏周转粮草,但尽管曹昂反应够快,可当晚粮价已经升至一斛米五十万钱。
这是什么概念,当初兖州在那场百年不遇的蝗旱之灾,一斛米也就将将五十万钱。
粮价虽然瘆人,但此时尚在冬末,谁家都有余粮,对民生的影响并不大。但粮价莫名的爆发性增长,给不明所以的百姓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却是巨大的。
天灾,**,战争,瘟疫。在某些有心人的操纵之下,东阿开始流传出了各种负面说法,甚至相当一部分人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跑路。
曹昂皱着眉头,这种事光凭官方解释肯定是行不通的。一咬牙,曹昂将东阿粮仓的余粮都拿了出来,平衡粮价。一时之间,粮价平复,谣言不攻自破。
晚间,曹昂眼睛刚闭一刻钟,外面刘晔便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曹府。
“什么?”就这么一会,除了东阿,整个济北的粮价都猛增。幸好的是粮价猛增的也局限于济北国。
当然,各地粮价的增长没有东阿那么变态,也给了曹昂缓冲的时间。
三日之后,东平各地,粮食价格最低五十万一斛,东平的百姓,一日跑了五万。也幸亏曹昂果断,直接封锁了东平,而这样的代价,就是东平官方的信誉尽失。
曹昂头大如斗,他终于明白,那些前朝大帝为何都重农轻商了,商人的力量发展过强,对各势力的影响真是巨大啊。
一县粮价,曹昂还能咬着牙平复,而一郡的粮价难道都要靠官粮?
说实话,曹昂这批买卖并不亏,粮草换钱,曹昂所得的钱财,远超粮食的本身价值。
但现在是一郡,那在曹卫之争的战事升级之后,难道曹昂要用整个兖州的粮草换钱?虽然曹昂不认为目前的卫瑜能如此财力,但买空半个兖州的商粮,还是绰绰有余的。
卫家用的是阳谋,如同曹昂一般,一个是单纯靠势压,一个是单纯靠钱砸。
卫家将各地商粮买空,并操控跨郡的粮草交易,导致粮食短缺,当商家再面向民间购粮之后,卫家再购进,不断的哄抬粮价,卫家在亏损无数后,终于达到了想要达到的目的。
曹卫之间的明争暗斗,就在这短短的几天达到了巅峰。曹昂又创了一个记录,古代最多也就有封县城的,而曹昂却开创了封郡的纪录。
但这样做,究竟能撑过几天?究竟是谁,会经受不住损失,失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