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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高山上一个人,白衣简服,他右手中的长剑微微顶着大地,便撑住了他那似乎摇摇欲坠,已不堪重负的身躯。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这场战不管千年,还是万年,都找不出比这更加卓越的战斗,更加惊心的战斗。

但他的脸上没有喜,没有欢,也好似也看不到疲,看不到倦,只留有一点点担忧。

他的前面躺着一位绝世的强者,那是魔族不可一世的王者。人死如灯灭,魔死了也竟和常人无样,紧闭的双眼,不甘的面容,一生征途竟倒于此地。

他生前有想过吗?

而杀死他的剑者亦有想过吗?

天空中有逐渐远去的龙影,夹带着丝丝哀鸣,一种愤懑和恐惧的声音渐行渐远,肆虐了大陆百年的祸害,现已伤痕累累,慌心而逃,当初跋扈哪里去了。

他战前有想过吗?

而重伤他的剑者亦有想过吗?

一个人一把剑,诛杀了魔中王者,也重伤了龙中魁首。

惊天动地的一战之后,他竟没有兴奋,他只静静地看着山崖下,奔涛的溪流,他的眼神又在寻找什么?

似乎也没有剩下什么。

连战后的硝烟也被河流冲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仅仅这一瞬间,好像恢复了力气,他慢慢地转过身,拿起了散落在旁边的剑鞘,又慢慢地,慢慢地将长剑归了鞘。

他听着远去的龙鸣,看着地上的王者。

“我道不悔。”他说着。

他胜利后的第一句言语。

他说给这一片蓝天听,说给这一方群山听,也传到了溪流底下……

或者亦说给他自己听。

无悔的道路,他身后杂草丛生的山石泥泞间,一大片鲜红的血迹,还未干枯,似乎以后也不会干枯,血红的土壤也好似也会随着这场战斗保留千年,万年。

不会干枯的血液分不清是魔者的,自己的,还是传说中能让人脱胎换骨,起死回生的纯正龙之血脉。

无悔的路,胜利的路。

原来最强烈的情绪,在决战开始之前的那一刻已经爆发完了,那胜利了之后呢?

原来可以是那样的平静,可平静了之后呢?

梦想实现了,也仅仅只是梦想实现了,那些付出了的,得到了的,所有的,原来已经不再重要,也不必重要。

他想轻声嘲讽自己一声,那该用什么的表情接受嘲讽。

他忘记了。

他举目眺望,看到的,入眼的,不是一片片群山,不是苍茫茫的大地,而是芸芸众生,无数的生灵。

人间也就如此吗?

该失望吗?

他抬头看着天,片片白云遮蔽幽幽蓝天。

他恨了云。

奈何自己的名字却偏偏用了一个云。

他或许也开始恨自己了,也或许他很早就恨自己了。

攀登高峰的人,神明是一种敬,一种畏的存在,一种简简单单的信仰,但他们绝不希望,有神明这种东西的存在。

这东西已不能用特殊就可以解释的,他的存在,一招手,一跺脚,否定了努力的人,也能把高峰上的人震下山崖,又或者将底端的,懒惰的人拉上山峰,看望风景。

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没有原因。

神明若是存在,为什么存在?是怎么样的存在?

人不知道,那也自然无法猜测那神明的想法。

神就是神,不知名的存在。

也仅仅或许他们在九天之上,是神。

人也无法上九天,上不去,自然也无法发问,甚至连他的存在也无法证明。 也许九天之上的他们也无法下来,也无法证明在他们的脚底有一群,一些,或者只有一个,不甘的人。

有些人,尽管离山顶很近,一步之遥,然而这一尺之多的距离,他们看到的依旧是山顶,在意的依旧是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而不是天空,而不是整个世间。

独自站在顶峰的人,凝视苍穹,浩浩蓝天之上,是什么,是生命吗?有生命吗?是更加高级的存在的吗?

最古老,最神秘的神是你们名字吗?就像人是我们共同的名字一样。

还是我们眼中的一片虚无,才是身为神的,你们的真身。

他看穿了云层,掌握了混沌,却看不透虚无之后的背影。

他想一跃而起,穿越虚幻的蓝色之顶,哪怕去了生命,他不在乎,已经不在乎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真的还不到时候,人间他留恋虽然不多,可奈何自己已然感觉不重要的梦想,在此时拉住了他。

“你若有灵,你若孤独,人间,我等你。”

此刻我上不去,此刻你诺能下来,那你便下来吧。

第二语,山没听到,水没听到,他的声音穿透了无限的苍穹,飘渺的虚空中荡漾着他的回声。

可能也只是回声而已。

或者他仅仅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缓慢的走下山坡,走向了欢呼的人群,不喜不悲,静静地走着。

“逆云鲪赢了,是逆云鲪赢了,太好了,逆云鲪万岁,逆云鲪万岁。”

震耳的欢呼他听进了耳里,透过了他的心,却激不起一丝平静流淌的血液

自己的梦实现了,也就实现了,但千千万万人的呢?

自己不可以自私,哪怕其中带着极大的勉强,他也必须压迫自己,不可以这样的自私。

这条路上已经因为自己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有那些阻挡在自己前面的,有那些为自己冲锋陷阵的,有哪些本不该死,也有那些该死的。

还有一无所知就死的。

太多的人为了自己的梦,为了自己已经不重要的梦死了。

欢呼的声响,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现在的他没有喜,没有悲,不知疲,不知倦,他只是默默地走着。

走向着那些认为自己很乐意享受这份荣誉的人。

胜利之后的感觉,原来只有……自己懂。

不过现在的自己还能压抑几年,自己却不懂。

快来吧,他在心里最后发出了一声。

十年之后。

在四湖学院的大门之前,站着一个十四五岁,叫做叶漫的少年,今夜过后,他就是这个学院中的一员学生了。

四湖学院是人世间最具有影响力的学院。

每年数以千计的人来到这里,每年也有数以千计的人离开,四湖学院是一种荣誉的象征,可以携带而走的荣誉。

四湖学院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属于任何一股势力,不过也能说四湖学院本身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

因为离开四湖学院的人,可以隶属人间的任何一个国家,人间的任何一方势力。

有些学院只会教文,有些门派只会授武,而四湖学院两者皆可。

入校的学生两者选其一,也可以主其一副其一,有侧重点,却不准许双修两者。

这是院长闻天纵留下的规矩,文之海,武之颠,人的一生很难窥探其一,何必要深究其二,乱了心思,费了时间。

而院长闻天纵是曾经最富chuán qí的人物,曾经公认的正道领袖。

他有许多传闻,许多传记,有说他,年轻时曾经数次进入魔族腹地历练的。也有记载三十多年前,魔族跨越一线山脉,侵入了人族领土,形式是何如危急,然后又是如何在闻天纵的统筹安排下,一平魔祸,挽救苍生的。

叶漫对闻天纵也有耳闻,那是自己老师提起过的人物,也是他老师身处的那个时代最出名的人物。

他老师是很沉闷的人,对叶漫说的事情,人物不是很多,闻天纵却是不多之中的一位,当然还有他自己。

叶漫的老师向叶漫说起过自己的经历,他本来是个书生,考了三次,也落榜了三次。那时叶漫老师的心根本没在读书之上,他向往着那种挥挥手便能斩敌于千里之外的chuán qí故事。

于是在他三十岁来临之际,下了一个最重要的决定,他散尽家财,其实也没有多少,不过卖了三亩良田,一头耕牛,还有一间瓦屋,和满屋子的书,得到的所有钱财使他投入到了一个小小的门派之中,之后他刻苦学习,渴望弥补失去的时间。

年龄已过?天资使然?是那种小门小派,根本就成就不了他老师的美想?还是他们只是看重那少的可怜的家财,十年的期间,尽管他老师日夜不怠,也没让叶漫的老师达成他理想的成就。

坚持了十年,于是他选择了放弃,没有了良田,没有了房屋,没了书,人生一转眼匆匆过了四十载。

或许是到了不惑之年,叶漫的老师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最后他选择放下执着,着眼现实的生活。于是他又重新拿起了纸笔,安安稳稳的在一大户之家做起了一位简简单单的帐房先生。

是真是假叶漫也无从得知,既然他老师说了,叶漫也只能姑且信之。在叶漫看来自己的老师也是不着调的人,整天躲在黑暗的房子内,摆着画板,画着不知何处的景象。

当叶漫听着他老师讲述自己的事情时,叶漫心里就认为他文不成,武不就的最大原因肯定是他的心全在画板上面。

不过叶漫也没当面说明,毕竟是教了自己八年的人。

那时的叶漫还仅仅只有七岁,不知父母,天生地养。

因为特殊的原因,叶漫也被那户人家收留,之后不久便被派去照顾他老师。一见面他就让叶漫叫他老师,叶漫不知道原因,或许仅仅可能是因为他过一回老师的瘾吧。叶漫是这样的想的。

尽管叶漫的老师只是一位普通的帐房先生,不过那户人家对他还是关照有嘉,听说是他对那户人家有恩,至于什么恩情,叶漫没问,他也没说。

就算叶漫问了,也不见得,他老师会说。

他老师的话很少,画却很多,满满一屋,有时叶漫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他老师却还在不停的画。

画好像是他沟通的方式,可是叶漫看了八年,也无法融入他老师的世界。

跟了老师之后,叶漫也接触了练习内元的方法,奠定了一点的武力基础,让叶漫有了一定的能力,叶漫想也就相较于普通人而言吧。

他老师本身就不是什么高手强者,在叶漫看来或许只有三流的水准,或许连三流都不到。

因为他教给叶漫反反复复的,而且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叶漫反反复复练习的也是最基本的东西。

那些最基本,最枯燥的东西叶漫也坚持了八年。

叶漫极少出门,而他老师也极少离开屋子,黑暗的房间甚至连阳关都极少照进来,叶漫很少看过他老师真正的面容,而那户人家也几乎没有安排他老师做任何的事情,一个十分清闲的帐房先生。

叶漫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的记忆停留在了五岁那年,因一个包子,遭受到了一个包子店老板擀面杖的一记重击,现在的叶漫头上还有一道疤痕,只是被头发所掩盖,看不见而已。

不过叶漫没有因此记恨他,那不是他的错,世道逼那人如此,也逼叶漫如此,朱门有腐肉,路边有瘦骨。

做出了选择,那包子铺老板自然有权利,叶漫自然也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那一棍之后。叶漫没了那以前的记忆,现在想想,叶漫还有点感激他,他打了自己,手中的大包也留给了自己。

是于心不忍,发现自己下手重了?还是手上的包子沾粘了血污,他不要了。

理由不重要,流血的伤口也似乎不重要。自己吃了那个包子,自己活了下来,也为了这下一次再挨另一棍?另一拳?另一脚?

对自己的生死而言,一棍?一拳?一脚?哪有这么重要?

那时的叶漫对自己自己这样说着。

反复的循环,只是为了活着,年幼的叶漫无数次地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都被自己压了下来。

什么动力,让自己能坚持下去,自己还想活下去,叶漫告诉自己,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呢?或许没有,仅仅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借口。

没有死,也不算活着,叶漫过了两年,直到那户人家收留了叶漫,然后遇到了老师。

那两年叶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竟然活了下来。

有天意,这便是天意,说是这么说,但是叶漫也不全然信他。

进入那户人家之后,叶漫基本没出过门,他想让镇上的人都忘记了他,毕竟自己有过一段不光彩的岁月。

也想让自己忘了那一段不堪的阴影。

叶漫的老师想要叶漫有一个好的前程,他想让叶漫进入四湖学院。

四湖学院在世间的影响力,一方面在于院长闻天纵的名气,另一方面是院长掌管学院的三十来年的时间,他就让自己的学生子弟遍布了大多数国家的朝堂之上。

一国之相,三军之长出自于四湖学院的不在少数。

只要院长闻天纵现在跺一跺脚,整个人间庙堂就得抖三抖。

四湖学院的门,进不容易,堂堂正正出来也不容易,院长的规矩严,所以四湖学院的规矩也就严了。

不学习的,不守规矩的,受不了想走的,四湖学院也不会留,大门在那里,现在的叶漫面前。

四湖学院至少要呆三年,当然你有“毅力”也可以呆更加长久一些,直到你“想走”,四湖学院也不会赶你,或者被院长看上来这里当老师,成为你终生的职业。

四湖学院招生名额有限,各大家族,各样权贵为了跟院长搭上关系,拼了命的,抢破头,也要把自家的孩子往这里送。

叶漫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从哪里弄来的一份四湖学院的介绍函,只要在介绍涵上特定的地方,写上自己的名字,来到这里,交上介绍涵,稍稍再走一下简单的流程,那自己就是四湖学院的一份子了。

叶漫看着手上的介绍函,想到自己的老师,叶漫的思绪又沉重了些,那时老师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他硬是拖着病,也不知从哪个鬼地方弄来了这份东西,交给了叶漫。

叶漫很想说不要,自己是真的不想要,然而叶漫却用了一张笑脸,一声谢谢,几道不会辜负心意的话语,接受了它,之后他老师闭上了眼,叶漫也愧了自己的心。

叶漫走着,进了四湖学院,明天便要开学,叶漫想参观一下,这个天下第一的学府。

这里的学院,加上外面围绕着学院而开设的茶馆,饭店,旅社,还有不少在此安居的平民。相结合一下,四湖学院这里规模不亚于一个大城镇,起码比自己住的原来小镇大多了。

因为明天才是入学典礼,典礼之后才有其他一系列的安排。所以叶漫今天刚来就在外面找了一个廉价的旅店住了下来,又闲了无事便在这里逛逛。

突然一个彪形少年,如陨石落空一般砸了下来,摔在了叶漫的脚边上。

然后一个少女腾空而来,她握着剑,乌黑秀丽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美丽的容颜看不出一丝的热气,仿佛天生就结了一层霜。

夜晚美,她更美,微风起,那少女仿佛融入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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