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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江被激怒了，后果很严重。
“一个尚欠在试用期的新教师，就如此狂妄，如此目无组织，如此目无纪律，如此……”马江在校长钟国庆的办公室大发雷霆，恨不得伸手像拍死一只苍蝇一样拍死王楚。
一口气汇报完。总结陈词阶段，明显卡壳，上气不接下气，脸涨得猪肝红。
钟国庆点了一支烟，频繁地眨着眼睛，不马上表态。
“还有，还有这样的教师，以后培养出来的孩子怎么能成为社会现代化的建设者，这样的素质？嗯……是吧，我还听说啊，他跟一群小流浪一起混的。其中还有一个是语溪镇上最大的混混，整天戴着蛤蟆墨镜的，听说还是吴家大公子。可能你也知道。听说，王楚还跟他们打过架。他就是一混混。”
马江自信贴出这样一张标签，可以让钟校长下定决心处理王楚。
下课时间，校长办公室外，姜大海公鸭嗓子，大声唱着，“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飘然而过。
“你看看，钟校长，你看看，王楚和姜大海经常混在一块，姜老师在学校里都是这样流里流气的。这样的人，需要加强教育啊，现在社会上拜金主义，物质主义，投机倒把风气横行，社会风气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马校长，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是计划开展一些师德教育之类的。还有教师行为规范之类，的确需要强调一下。……。至于王楚一事，我们先开一个班子会议，讨论一下，如果的确有问题，我们是要处理的，现在情况还是不够明朗啊。比如，你说钱就是王楚拿的，那么证据呢？就因为他最近买了一些新衣服，就武断怀疑他，也难说啊。他买衣服在前，丢失学费在后啊。”
钟校长叭吱叭吱一连点了两支老烟，面对如此强势的马副校长，也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如今马校逼宫上前，无计可施。
“但是钟校长，他一个初出矛头的新老师就这样对我，以后我还怎么协助你管好北津乡的小学啊。我建议啊，就冲着他对待学校领导的态度，给他一个警告处分，可以记入档案，这样我觉得就可以压压他的嚣张气焰。我还建议啊，让王楚去狗屎村点小任教。关于财务失窃的事情，我同意先放放。”马江看见钟校长心存犹豫，再次痛下shā shǒu。
“我看啊，你不处理王楚，那就处理我吧。”马江补刀，但是没想到一语成箴。
狗屎村点小，顾名思义，是一个教学点，比泥马村小学还破烂，那是在一座破庙里。因为村子地处更偏僻，经济条件也差，仿佛是村名带来的。狗屎怎么会香呢。
“好吧，你去把王楚叫来，先由我来再找他谈谈看。那就先这样了。”
王楚到达中心小学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饭点时间将到。一路骑了半小时，热汗直冒，心里打鼓。预感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王楚已经在内心做好了准备。，简短的内心戏。“这次是我冲动了点，我不应该冲撞马校长，但是我还是相信领导，相信组织的，你们一定要还我清白。对我来说，毕竟也算大事。要不要假装痛哭流涕，看情况而定。”
校园操场很安静，教室里传出孩子们的朗朗书声。
等王楚在车棚，停好车子，每个教室里如潮涌出孩子们。教师们捧着教科书回到办公室。
“楚哥，你是不是闯大祸了。我听见马校长跟钟校长都吵起来了。叽叽咕咕在争论呢。”姜大海发现了王楚。
“没事，我就是为这个来的，应该。但是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也够倒霉啊。你先去吃饭吧。”
“等等啊，现在已经在教师队伍里传开了，说你将学生学费私吞了。真的假的，你这几天暴发户一样，我都有点怀疑了。”
“姜太公，枉我这么多年把你当好朋友，知心兄弟。”
“没有，没有，我跟你开玩笑么，办公室里很多人都在说啊。你是梅川内酷名人啊。”
“他妈的，马江这人，头脑简单罢了，怎么还这么小人。跟村里的八婆有什么区别。”
当王楚走进校长办公室时，却发现校长办公室里没人。
走到旁边的会议室一瞧，才发现，钟校长在接待一位客人。那位是一名年轻的记者，崇德日报的。
“钟校长，你们校有没有叫王楚的老师。我是来采访他的。”
钟国庆暗想，“怎么了。难道王楚事发，已经让报社都知道了，照理这样的小事，新闻上不会太感兴趣啊。”
“王楚？我想想，好像没印象，我们学校人多么，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等等，你们找王楚什么事呢？”
“钟校长，不好意思，今天到饭点时间还要打扰你，是这样的。有一名徐总，托人到教育局打听一名叫王楚的老师，说他见义勇为，曾在徐总落水后，救了他。经过教育局的查询，就你学校有一名叫王楚的老师。教育局也很重视，教育局党委副书记还指示，这个可以宣传下。党委办冯主任联系到我，我也是刚刚接触新闻写作，打算来练练笔。”
“哦，这样啊。我记起来了，在下面的村小里，是有一名叫王楚的新老师，这不，可能啊，今天学校还安排了一些事，所以他可能会过来。”
“是么，他在哪里？”那位记者说。
钟国庆校长推门出去，就发现了王楚正站在门外，连忙将王楚迎进门。
“喏，这就是王楚老师，这位是崇德日报的记者，你们聊聊吧。”
“你好。”王楚发现这位笑容满面的记者，跟自己差不多年级，脸上还是有不少青涩的味道在。
“你好，我是崇德日报见习记者，娟红。很高兴认识你。”
相互握手，王楚将自己的救人经历大致跟她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没有要徐总的钱？”娟红问，她的事前工作，做的还是挺细。
“觉得吧，不好意思……”王楚感觉挺难组织自己的言语，因为对这个钱，心里还是曾心动的。
“好的，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有问题，我再联系你，情况也大致清楚了。”
钟校长安排娟红和王楚一起去食堂的小包间吃了便饭。临走，钟国庆对娟红说，“王楚是位好同志，不顾个人安危，舍身救人，肯定值得肯定，但是最近学校有点事，你的稿子，先放放，我们再联系。”
“为什么？”娟红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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