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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多个心眼儿，计件价码似乎没有动的意思，提出加班两个半小时，这就是说工人每天劳动时间是十二个小时。定出生产额度，超额完成奖励，完不成罚款。
开始的两天，工人没觉得咋地，毕竟是春节刚过，休息了将近半月有余。在家过春节吃的好饭，加班就当消化消化食了。
公司初六开业，初七正式的上班打卡。王磊和李彦都没有回公司，鲁涛有些着急，铆焊车间的人员欠缺三分之一，走亲戚的走亲戚，有些不愿干的职工在家打牌赌钱也不来上班，这是历年来不成文的规矩，不过完元宵节不愿意干。
以往蒸笼般电光闪闪的车间里，现在如星星之火，让人有几丝空旷的感觉，沉寂的结构件抛丸机，隐约回荡在二零零五年的记忆力。
“这样干不成，要耽误事情，装配车间，今年来的新工人不少。要不，你就替王雷顶几天，工位补贴还是老规矩一天五十。”鲁涛觉得来上班的职工太少，张一帆正在疏通二保焊枪导电嘴中的杂质。
在公司谁都不愿打替班，因为不熟悉别的结构件，耽误工时，赚不多少钱。张一帆皱了皱眉头：“他这几天不回公司吗？要不等两天吧？”
“我打diàn huà问了，春节串亲戚，路上开车飚人家，zhuī wěi了，人家下来拿刀要捅他，为此打了起来，正在派出所处理纠纷那，真是的，没事找事。”。鲁涛一副不满的神态。
“听说金星机械有限公司老板娘拿三百万跑了，留下个烂摊子给那个老板，两个人意见不统一的结果，因为小装载机行业接近饱和，几乎保本xiāo shòu，继续干没多大意思，钱都压在存货上。”鲁涛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张一帆，他知道张一帆在‘金星’干过。
“嗯，我也听说了，是我的好友李永波告诉我的，我们在一起干过三年，都在金星机械有限公司焊装载机后机架，他现在还想在那个公司干，春节在一起玩了两天，我说他来。”，张一帆拧开焊枪枪头。
“老板娘都跑了，还干嘛，他是舍不得那几千块的工资和押金。有钱人的日子也不一定有我们好过。”，张一帆对鲁涛如有所思的笑了笑。
“嗯嗯，大树有大隐凉（方言：遮阴的意思），小树也有小隐凉，听说今年焊接工作特难找，不少公司要落工资。老板好像也有这个打算。”。鲁涛扶了扶他的近视镜。
“现河市沃泰机械有限公司，在附近是远近闻名的好公司，工资及时，不过计件工码低点。”鲁涛给公司卖好。
“不是一般的低，是超低。”。张一帆把疏通好的导电嘴拧紧，站起身。
鲁涛没有离开，张一帆知道他不走的意思，他是在等自己的应允，王雷一般过了正月十七才会到公司。李彦就更甭提了，此时他不打替班，黄海涛的确有点难堪，新人元宵节后才能来齐。他不想答应，因为春节前，改型后的后机架计件工码没调整，部门经理没有应允，鲁涛没实权，价格说的不算。
为价格问题张一帆很恼火，他现在已经分不出鲁涛是偏向自己，还是偏向老板，春节放假前几天，找过部门经理，都在扯皮，张一帆觉得自己是个皮球。他再也不能充好人，也不再是公司的新兵蛋子了。
“我说一帆，你先干着，我再去给你们说说，看有没有转机。”，鲁涛没法的样子，有点下不来台。
张一帆心里不高兴，但是脸上还不能带出来，毕竟他知道工码是老板决定的，部门经理迟迟不应允，不是不答应，而是没那个权利，因为老板没发话，鲁涛就更没有这个权利了。想到此，张一帆对鲁涛出现了一丝怜悯的感觉。
算了，就答应这一回。张一帆心里退了一步，价码不长也没法，人家是老板，胳膊拧不过大腿。先做做好人再说，张一帆想到此说：“好吧，我先替他一星期，说好的一天补贴五十，这个权利你是有的。
真如张一帆所说，鲁涛有这个权利，去年，车间漏焊罚款记录只是幌子，没有真罚张一帆。张一帆心里很明白，鲁涛还请他吃过好几次饭，就当回报了。
王磊组装前头的活儿其实挺赚钱，张一帆也挺愿意打这个替班，嘴上说是不愿干，是因为改型后的后机架，一个改型结构件加了八米多焊缝，干了仨个月一分钱都没长。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生气。其实张一帆知道鲁涛没实权。
钻眼攻丝车间钻完眼后的工序就是铆焊车间，铆焊车间下道工序是攻丝，负责攻丝的是两个女工，在公司中这两个女工好似是稀有品种，特别的珍贵，因为都是一色的光棍汉，焊接工只有在焊接件入库出现漏焊时，才能过来和她们俩聊上几句。
两个女工都是来自仙河村的，小童和小莫，其中有小莫说话特有意思，每次下班时打卡，一些年轻点的小伙子都愿意靠近她，还时不时的扯下她的衣襟，然后转过身去，装作不知是谁的样子。
“谁呀，真是烦人。”小莫回身的时候，小伙子们都假装好人，一本正经的样子，都笑嘻嘻的看着她。
“拐下儿就拐下儿，有不少块儿，不打紧儿。”一旁的‘阴阳健’喜欢多说话。
“谁家的老婆，说拐下儿就拐下儿。”小莫着这句话到后来就成了‘名言’，流传在铆焊车间里成了笑料里。
那次门前的摩托车棚子里车太多，小莫走得早点儿，推着摩托车怎么回不过弯来，恰巧试车员小王在，帮她把旁边的一辆推开，还是无济于事。张一帆此刻正在旁边等着推车，等着心急，就上前把小莫的车头生给拖正。
小莫话也赶趟，挑了挑眉毛：“吃个饭？”。
张一帆怔了片刻，看看旁边帮她推车的小王眨眨眼睛：“挺划算哈。”。
小王也怔了一下：“嗯，嗯，哈哈。”
“又赚了张一帆，这回赚大发了。”。‘阴阳健’有在多嘴。
张一帆笑道：“那当然。你去不？也跟我沾点光？”。
“切，那多没劲，当个电灯泡。”。‘阴阳健’慢条斯理的样子。
“去，找你妈去，臭小子。”。小莫骂道。
‘阴阳健’一挤眼：“我妈不在家。”
“那就找打吧。”小莫拿起手套。
“拜拜。”。‘阴阳健’笑着加油门走了。
“没有少了他的话。”。小王补充了一句。是装配车间的试车员，每次试车时要把转载机开到铆焊车间。大臂，前头，后机架配重的平衡检测。
每当看到戴口罩，眼镜，安全帽的焊接职工，：“就差没带耳环了。赶明儿我给你们有每个人定付耳环。
其实小王说的一点也不为过，焊接工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生怕哪里露出点缝隙，被强光照着几分钟几天后就会脱层皮。
焊接工最心烦的就是漏焊，特别是流入装配车间喷好huáng sè面漆的结构件，从铆焊车间走到装配车间，接好焊机把漏焊的地方焊好，再走回去，紧打紧的四十分钟。就是一个结构件焊接好的时间。算起来一个结构件工时三十元，一趟下来里外里共计六十元。
张一帆漏焊的几率很小，他是个比较仔细的人，宁可在焊接时耽误一分钟检查，也不愿到装配车间去丢人。每次不得已漏焊，会被同事嬉笑，“张，又过来干嘛？”张一帆自嘲的样子：“擦腚。”。
装配车间果真增加了不少新员工，听说都是些熟手，别的装载机垮台后，都一股脑涌入沃泰机械有限公司。张一帆从原来的惊奇到现在的坦然，他知道在不久的几天里铆焊车间会有同样的现象出现，落工资的事情在他的心里从问号肯定的变为句号。
不知是什么原因，春节前后兰美芳一直没有上网，张一帆心里觉得空空的。
晚上他的qq面板总是在隐身状态。等待着那个熟悉的金色头像，他无意识的浏览着自己空间里的日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篇非常引人的日志出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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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帆平时有个习惯，看到心动的场景，片刻的感觉会当时记录。傍晚会写在自己的日记里，多年的积累已经有十九本之多，他把这十九本日记都锁在女儿卧房的小橱柜里。
梦彩蝶当初烧毁他的手稿，没顾及这个小橱柜，他很庆幸。他每天晚间会定时的记录当天所发生的事情。
二零零六年二月九日星期四晚八点天气：晴
我偶尔上网，突然发现有这样一则日志。题目为：《中华弟子规与当代的玄幻文学》。署名作者：冰雪。
“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网络成了每个人必不可缺少的接触平台，我从事传统的文化教育，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孩子的思想意识，令人堪忧。似乎与传统的文化截然对立。
孩子的向往是不劳而获，把自己的未来寄托于自己的幻想奇遇，幻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为公众的英雄，所有的好运，均为自己所有，不需要努力，在时空穿越中就能获得。
谈谈你的见解。玄幻文学是不是西方式的骑士文学？请有学生的家长点评，现河市中华弟子规小学：冰雪”
“玄幻文学？”，张一帆重复着这四个字，看着下面的网友点评。
第二十五章 危机（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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